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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闪烁,星光点点。

江子安呆在唐枣躺过的那个病房,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穿过层层叠叠的阳光看向黑暗。

一点璀璨的银光出现在他的身侧,悬浮在他的耳边。

银光说:“就这样放弃吗?”

江子安笑了,每一寸舒展的面部都是温柔。

银光又说:“不值得!”

江子安勾起的唇角放下,他看向外面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是紫罗兰。

他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银光没有说话,它绕着江子安的头旋转两圈,它不明白。

但是它说:“你要消失了,我会回收你剩下的能量。”

江子安听着脸上还是笑,温柔的面具戴的太久,都快忘记该如何真心的表达自己。

他说:“能等一会吗?那朵花快开了。”

银光犹豫一下,它扫视江子安一番,晃了晃身躯,它说:“不行,你快消失了,晚一分钟我能回收得到的就少一分。”

江子安看了看那朵花,紫罗兰还没盛放,花瓣包裹着花蕊,羞怯的不敢将自己全部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江子安说:“那好吧。”

只是原本想着不能一起看花,他一个人看看花开也不错,但是现在似乎都不能实现了。

江子安闭上眼睛,等待着消亡的来临。

银光发出一道白光,投射在江子安的身躯上,残破的身躯,大腿根部以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夜幕繁星一样的光在断口悄悄流逝。

银光声音有些懊恼:“你的金光呢?难道你连这个都给她了!”

江子安不说话,脸上露出一点狡猾的笑。

银□□急败坏,声音暴躁:“你这个傻子!”

江子安笑,声出生安抚说:“把我都收去好了,抵不上哪一点金光?”

银□□的没法子,声音低沉:“你确定?”它本来想留给它一丝生机,但是他不要。

江子安点头,他说:“我确定。”

*

雪后初晴,天公作美。

接连几日屋子里的男人们都在修葺房屋,每日里叮叮咚咚的响,吵得欢闹不消停。

两家人在一个屋子里吃饭,全都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倒是一时间气氛尴尬。

江子安适应良好,他的眉眼是舒展的,精气神是健壮的,失而复得对他来时是何等的幸运。

唐奶奶端着碗,看似平常的对着江奶奶说:“早点啊把他俩的事情给办了吧。”

江奶奶抬头,看向唐奶奶,她说:“不好吧,唐枣还要去读书。”

唐奶奶说:“那看他们的意思。”

江子安是开心的,但面上不显,他有他的担忧,他说:“唐枣还要读大学,要不然等她读完大学,这也不迟。”

唐奶奶一行人听着心里是满意的,特别是等着江子安‘出言不逊’就给他一顿好看的唐爸爸。

唐爷爷说:“我看行!”

唐枣听着,对于这种事情女孩子还是害羞的,但是大家都在等着她的回应,她也不扭捏,点头说好。

*

银光打了个饱嗝,溜溜达达的从已经要破碎的空间中出去,圆圆的身体难有的饱腹感让它开心的周围的光都亮了几分。

银光嘟嘟囔囔:“灵魂力虽然多但是味道没有功德金光的好呀,赔本买卖!”

空间已经逐渐破碎,整个空间如同被撕开的纸张。

银光左躲右闪,不让一点灰色的碎屑粘到身上。

它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消散的地方。

碎裂的空间裂缝还没有蔓延到那具空荡荡的轮椅脚边,窗外还是明媚的阳光,阳光照在轮椅上被窗子分隔。

银光转头,骂骂咧咧:“傻子!笨蛋!”

*

白色的空间灿烂明亮,三面都是纯白带金光,唯独一面是纯色的黑。

李曼丽很愤怒,脸面通红,她伸手指着漆黑的一面质问:“你是怎么干事的?不是说好了这次她无论如何也活不下来吗!”

她连连质问,声音尖利如破晓的啼鸣。

漆黑中浮出金光,色泽灿烂比李曼丽身后的还要耀眼三分。

金光凝练成一颗圆珠,如同缩小版的太阳。

金光口吐人言,它说:“是你不争气,也好和我发火!”

李曼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是听见金光冰冷的话,失去的理智,发热的脑袋稍稍降温。

她冷静下来,语气变得平和仔细听不难查出里面小心翼翼地讨好。

她说:“那现在怎么办?她是漏洞,不能存在。”

金光冷漠地语气稍变,暗藏几分诡异,它说:“不止这一个办法?”

李曼丽听着,带着思考后的疑惑,她说:“还有什么办法?”

金光大盛好似在笑,它说:“她不死,你死也是一样的。”

李曼丽大骇,连连后退,试图逃跑。

“不,你不能杀我!”

金光大盛一道道如同尖锐的利剑,刀刀朝向李曼丽的要害。

李曼丽身后的金光如同保护罩护着她后退。

但是攻击一次比一次强大,她周身的金光却一次比一次薄弱。

终于在金光懒得戏耍她的时候,一道比之前都要强烈百倍的利刃破空而来,擦过李曼丽的眼前,割破了她的发丝。

就在她瘫倒在地,以为无力回天的时候,冰冷冷和金光一样的声音悠哉的传来。

“哟呵,在自己窝里还挺横的。”

银光大盛一时间逼退了灿然的金光。

金光大骇,周身都黯淡几分,它缩成一颗球向着四周的墙壁撞去,妄图逃跑。

银光冷笑,“想逃,晚了!”

金银两光大作,一时间李曼丽无法睁开眼睛,她趴在地上用胳膊挡住脑袋和眼睛。

不知多久,金光褪去,银光点点,散落空间,宛如夜空遍布点星。

银光吞吃了金光又吐出来一颗黑色的小圆珠,小圆珠有个开口,一张一合吸收着周围的灰烬,样子和之前唐枣遇见的黑洞竟是一样。

银光哼叫:“就你这么个东西竟然敢以下犯上。”

银光呼吸之间渐渐染上金色,它转身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曼丽,哼了一声。

它说:“你也是真没用,也不知当初它就选了你。”

李曼丽不懂,只以为它说的是方才想要杀她的金光。

银光漂浮到李曼丽的身侧,围着她的脑袋转了两圈。

李曼丽只觉得好像有一股力量从自己的身体里抽了出去,心脏仿佛空了一块。

她偷偷抬头,看见银光的周围悬浮着一片散散的光。

光亮微弱似乎一个呼吸就可以将其吹灭。

光看见李曼丽抬头,朝着她飘了飘,像是小孩子看见喜欢的大人想要往大人身边凑。

但是李曼丽却是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刚才生死之间已经叫她吓破了胆。

光亮看着李曼丽低头以为她不要它了,它失望的向后退,身上的亮度更加暗淡。

银光生气,它说:“你这没出息,她这没良心!给我回来。”

光亮消失,空间只剩下银光和李曼丽两个。

银光也不看李曼丽,它飞得高,转转悠悠像是在闹脾气。

身上的金光越来越深,银光已经不能被称为银光,暂且称它为金银光。

它说:“我和人做了约定,不能伤另一人,但是小光又不让我伤你,权衡之下只有唯一办法。”

李曼丽听的是心惊肉跳,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但是事情有了转机。

一道亮着的圈圈出现在她的背后。

它说:“你走出去,这件事就算了解了。”

李曼丽拔腿就跑,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危险了。

*

唐枣是在去卫生所的路上遇见李曼丽的。

李曼丽穿着朴素,眼神透亮,看见唐枣,她眼睛里出现一点女孩无伤大雅的小嫉妒。

李书记夫妇护着她去看医生。

看见唐枣两夫妻问候一句:“唐枣这也是去看病?”

唐枣点头。

“唉,我也是送你曼丽姐来这的,”李书记叹气,眉宇间多着愁绪,“曼丽这孩子昨天不知道是撞着头了还是怎么,竟然把最近大半年的事情都忘了。”

唐枣听着挑眉,忘了?这是什么意思?

忘了就可以将以前做错的事情一了了之吗?

唐枣这样的话不可能在李书记夫妻面前说出来。

尔后分散开来,唐枣还在想这一件事。

她的愁容让钟大夫看见,钟大夫问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不好的心绪也会影响身体的健康。”

唐枣半遮掩的将她和李曼丽之间的恩怨说了出来。

钟大夫听了之后沉吟了很久,在唐枣要拿着药走出去卫生所的时候。

他对着唐枣说:“眼睛痒不能用手揉,手并没有你想到干净。”

“恩怨不能放在心里,心没有你想得强大。如果不能放下就不放下,可以把它放在脑袋里、眼角边、甚至脚趾上,总之别让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威胁你的心里健康。”

唐枣听懂了,她说:“我放不下,但是放在心里甚至不放在眼里,嗯,非要找一个位置的话,那就放在右手的小拇指上,好了。”

钟医生听见唐枣的话,笑呵呵。

唐枣转身回家。

她才不会放在心上,多占位置,她的心要留给值得她放在心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调整了很久,尽管生活有很多不好,但还是要乐观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