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暗涌

立储是国之大事?,没和?群臣舌辩个?几天几夜那?会得出个?结论?

太子是下任圣上,既要?有纯正的血统,又要?有治国才能,高尚操行。

那?个?待在肚子里,还不是是男是女的黄豆芽显然暂时无法胜任。

谢梓安皱眉,最近圣上许多行为变得无法理?解。许是登上宝座,心里欣喜,乐是要?乐上几日的。但似圣上这般,放浪形骸的,未免太过了。

年前就有御史同谢梓安说过,圣上网罗美女修建行宫大肆铺张浪费,须得好生劝劝。

他知道圣上另立新后怕的就是越国公府过于壮大,外?戚干政,落得前朝的下场。王皇后家中没有兄弟,唯一个?妹妹也留在西南老家,这般无权无势之人给再?多的宠爱也无妨。

可若是怀着的是太子,情形就大不同了。哪怕王皇后现在无依靠,将来?上赶着凑亲戚关系的大有人在。

他望见越国公脸色惨白,手中的糕点碎成?几块,想来?心思不太好受。

圣上这是对越国公府赶尽杀绝,先是庄贵妃没能封后,后是贤妃的太后迟迟没有封册,大有一拖再?拖的意思。

新皇登基,养母还是个?贵妃称号。那?究竟是贤帝的妃子还是新皇的妃子?此事?越国公在朝堂上提出不下十次,次次被圣上一笔敷衍过去。

谢梓安倒不是偏袒越国公府,但毕竟他们对圣上是尽心尽力的,从?起初的京城布局,形成?与三皇子大皇孙的三足鼎立之势。到宫变之时,出兵出钱可谓是用心良苦。就算不见越国公府的功劳,人家庄贵妃生了三个?儿子总不是假的吧。

圣上这招卸磨杀驴,难免寒了老臣的心。圣上羽翼未丰,实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梓安,圣上之前同你?说过立储的事?么?”秦蓁见他身姿僵硬,座位底下揉了揉他的手。

谢梓安摇头,他早就觉得圣上变化颇大,与他也不似以往交心,他的劝诫也变得可有可无。

“或是圣上今日喝多了些?,玩笑话吧。”秦蓁干笑,哪有把立储作为玩笑话的,自己说出来?自己都不信,为了宽谢梓安的心,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你?不必放在心上。”

谢梓安低头喝了口闷酒,圣上的心思难以揣测,他对王皇后究竟是宠溺无度,还是拿她当做挡箭牌。今日立储之言说出来?,她腹中胎儿定是无法平安诞下了。

后宫之内不只一个?庄贵妃,多少双眼睛盯着王皇后的肚子,趁她无依靠时下手,怎么看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谢梓安心烦,桌上的菜没动几筷子,任秦蓁怎么逗弄都无半分笑颜。苏起是前朝余孽之事?牵扯到武国公府的秘密,他不能直接摆出证据同圣上说。旁敲侧击好些?次,从?前朝宫变大火入手,被圣上判了个?思虑过多。

内里群臣不满,外?有余孽虎视眈眈。圣上的所?作所?为无疑把自己推向不利位置,谢梓安盘算着怎么样才能破了这个?局。

*

等二?人回到府里,明?月当空,临近十五,月亮圆滚滚的将地上照亮,银晖倾泻,府里更显冷清。

秋诗出来?迎接,面上有些?不悦。她指了指后院,附在秦蓁耳边说了两句。

秦蓁眉毛耷拉下来?,眼神中划过一丝疑虑,跟着秋诗去了屋内。

谢梓安去了书?房,屋内寥寥数人。见她进来?,纷纷行礼。

采儿抱着年哥儿喂娘并未起身。

“怎么回事??”秦蓁厉声喝道,“采儿是府里的宾客,怎能做此事?!”喝的是奶娘,眼神却是盯着采儿。

奶娘急匆匆的下跪:“晚上少爷找不着您一直在闹,喂了几口奶都吐了。”她衣襟上留有吐奶的印迹,不似作假。“奴婢就抱着他在院中走走,想说透透气了再?喂两口。然后......然后就遇见胡夫人,她听说少爷吐奶,二?话不说抱过去就喂了起来?。”

奶娘眼神中是怨毒,年哥儿指不定就是未来?的奉国侯,她这个?奶娘可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抢功劳不成??“胡夫人是太太您的贵客,奴婢不敢得罪。只是这奶娃娃都认味儿,喝惯了就难改回来?的。”

采儿一脸天真,也不知听懂没听懂话里的含义,笑的灿烂的对秦蓁说:“小姐,您看年哥儿喜欢我呢!喝了这么久也没有反应,性子乖巧和?幼时的您一模一样。”

自己幼时是不是乖巧秦蓁不想追究,她讲年哥儿抱起,放在怀里哄哄:“采儿,你?是我府里的宾客。这些?事?交给下人就成?,若是做的不好辞了就是。”

采儿听了泪流下来?:“小姐可是嫌奴婢多事??奴婢不过是看着小少爷哭的厉害,想起家中小儿也是如此状况。”她抖动着肩膀,似有天大的委屈:“好心办了坏事?,反倒与小姐生了嫌隙。”

她一把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仿佛一停下就会遭秦蓁驱逐。

她的这般举动,秦蓁苦笑着颇为无奈,她下不去狠手将其赶走,只好挥手让她早点歇息。

“你?觉着她说的是真还是假?”秦蓁揉着眉头,问起身边的秋诗。

“胡夫人对年哥儿确实是喜爱,奴婢在一旁盯着她也没做小动作。”秋诗为人公正,有话直说:“不过在院子外?遇见胡夫人这事?有些?蹊跷,总感觉太过巧合。”年哥儿平日很少吐奶,那?就刚好吐奶就被她见着,还能一下就解决了的?

秦蓁若有所?思,想了想吩咐道:“你?往后把院子看好了,没大事?不要?放她进来?。告诉下面的嘴巴紧点,院里发生的事?不要?传出去。”

虽然吩咐了秋诗,秦蓁仍不放心,打算明?日去探探采儿的口风。

*

采儿的院子落在西边,配了三个?丫鬟,年纪不大但都是理?事?的老手。院子光照一般,但胜在幽静。

采儿坐在院角有阳光的地方,手里是熟悉的百层垫,那?种鞋垫穿起来?厚实,走路有劲。但层层叠叠的很难穿针,又不美观,京城少有人穿。

“小姐,”她见秦蓁进来?,把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奴婢以为有了昨晚的事?您不会再?来?了。”

“你?早就脱了奴籍,不必奴婢奴婢的喊。”秦蓁拍拍石凳上的灰坐下,“昨日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过是见你?做着下人的事?心疼罢了。”

采儿有些?拘谨:“奴......我喊惯了的,一时没改过来?。我们一家本就是投奔小姐来?的,什么都不做还像个?少爷太太似得好吃好喝,我心里过意不去。”

“小姐对我们仁至义尽,我想做些?事?报答您。”她将手中的鞋垫递给秦蓁,“京城里冷,小姐的薄鞋底易透出凉气,生孩子没多久还需多暖暖。”

她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不好看,等回头再?绣个?漂亮的鞋面,凑合着也能穿。”

秦蓁见她手中起了好几个?水泡,怀疑是否只是自己多疑。她接过鞋垫放入怀里,说了此行的目的:“采儿,府里都是入了奴籍的。你?留在这儿不合适,我在京郊有几处庄子,正好缺人,不如你?去哪儿?”

“不要?!”采儿惊叫起来?,“我是说我想留在小姐身边!”她连忙解释,为着刚才的不妥掩饰“我们一家从?西南而来?,人生地不熟。唯一相熟的只有小姐您,您是不要?采儿了?”

秦蓁眼神黯淡下来?:“庄子里都是我的人,谈何欺负之说?你?去了做个?采买婆子,每月的油水少说也有十两,日积月累在京郊买件屋子不是大事?。府里可是没有......”

“不要?!”采儿跪了下来?,死死拽住秦蓁的衣袖,“若是小姐觉着采儿的身份不妥,再?入奴籍也未尝不可。”

衣袖被拉长,秦蓁抽手。露出里面的缀玉镯子,那?是一件精巧的复制品,常人看不出分别。

“小姐的镯子……”采儿总觉着那?里不对,当初秦蓁显摆般的把镯子拿给她和?果儿看,这玉的纹路怎么这么奇怪?

秦蓁连忙把袖子放下挡住采儿的视线,“你?可要?想清楚,入了奴籍你?的儿子是不能为官的。难不成?让孩子当一辈子的下人?”

显然话语触动了采儿,为官于平民百姓就是上了一个?台阶。多少农家子挤破头颅,争一个?书?院名额,为的不就是飞上枝头,一步登天?

入了奴籍便是贱民,压根儿没有科举的机会。秦蓁的话戳中要?点,那?个?母亲愿意孩子做一辈子贱民?

“你?再?好好想想,庄子上永远给你?留了个?位置。”秦蓁起身,让秋诗给她留了些?补品。“孩子们长途奔波,吃点好的补补。鞋垫我那?儿有许多,你?不必多做,院子里暗别坏了眼睛。”

采儿的反应让秦蓁大为失望,是什么让她宁愿入奴籍也要?留在奉国侯府?幼时的情谊真如此不堪一击么。

*

等傍晚秦蓁想同谢梓安说道此事?,只见他愁容满面一言不发的进了书?房。

通过萧生才知道,他被圣上当朝痛骂。

作者有话要说:第100章!写了三个月!谢谢大家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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