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蜚语

奉国侯府内,谢梓安黑着一张脸,盯着萧生。“你听着外头?的流言蜚语么?”萧生跪地,冷汗涔涔。“属下办事不利,公?子只?管降罪便是。”

公?子派他去西南接来?秦家母子,又让自己看着他们二人,一番“机缘巧合”下遇见严夫人,让她知道秦小姐还有个乡下亲戚。事情到此都颇为顺利,坏就坏在没人料到渔村出生的杨氏胆大包天,以为放出个流言毁了秦姑娘的名声,武国公?府会不知?

萧生按照公?子的吩咐,紧盯着秦家母子不让他们翻出天来?,稍有越距的就出手制止,秦家母子害怕瑞王势力,还算老实,谁都不知半路杀出个杨氏搅翻了天。

“公?子,流言已出我?们要如何?才能翻篇过去?”萧生知道公?子钟意秦姑娘,对她之事颇为上心,这次自己办事不力他是真?有心弥补过错。

谢梓安双手合十,手指一点点敲打,思索半会儿?。“若我?没记错,秦家大伯当年是犯了事才回去的,案底可还在?”他起身?走?到书桌边“秦家母子是什么人,原来?的街坊邻居定知道,他们喜用?流言,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自身?”

*

秦蓁听到流言时,只?觉着好笑?。多少?年过去了,秦家母子还只?会这招?当年娘亲和自己无依无靠,被他们用?这招唬的卖房求个平安,世?转时移她秦蓁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老太太那儿?有一张绝亲书,白纸黑字书写秦家母子斑斑劣迹,上有她们的签字画押。秦蓁倒想看看秦家母子还有什么花样?,任外边风言风语,她待在汀兰水榭绣花吟诗怡然自在。不过,她眼睛转转“秋诗,你去把张掌柜喊来?,我?有事嘱咐他。”

张掌柜这几年的确履行了他的承诺,对秦蓁忠心耿耿,丝绸铺子经营的不错,每年都有不少?盈余。秦蓁赚钱赚的开心,张掌柜连带得了好处,自然更加忠心。

秦蓁嘱咐张掌柜两句后,半卧在软塌上,眼盯着前?方,不知事情办得顺利不顺利。

相比秦蓁的轻巧心情,老太太显然心情沉重的多。流言从何?传起,稍稍打探便知,原以为是秦家母子搞得鬼,哪想居然是杨氏传的。“愚妇!她儿?子刚刚考上状元就如此目中无人?武国公?府用?不起这等人物!”曲嬷嬷上去帮老太太顺气。

“好在和严家没定亲,要是真?定了蓁儿?过去可有苦头?了。”老太太叹出一口气,“明日我?就去和五弟说道说道,如此看着碗里想着锅里的状元,武国公?府容不得这尊大佛。”曲嬷嬷点头?,以前?没看来?,只?当严夫人眼皮子浅,如今看来?心眼都是烂的。

“那秦家母子就放过他们?毕竟他们曾经那样?对大小姐......”曲嬷嬷问道。

想到年纪轻轻就被蹉跎而去的宋芳华,老太太自是不愿放过。“他们在西南我?动不了手脚,如今送到京城来?岂有不动手之理。曲嬷嬷你先派人去把流言压下,别让蓁儿?听见,再添神伤。”

“是,奴婢这就去办,太太只?管放心。”曲嬷嬷弯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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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出乎杨氏预料,她本想着秦蓁名声坏了。她去武国公?府委婉的把亲推了,再攀上奉国侯府,等官阶下来?了,树儿?就是京中高官。那时她就可以和武国公?府老太太一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美梦没做多久,她便发现京城中的流言渐渐变弱,反而关于秦奋当年骗钱一事被旧事重提。好几个邻居看过秦奋从她府里出来?,眼神有些变样?。杨氏被看得不自在,索性把自己关在严府,静听风向?转变,她就不信不孝子孙还能躲过一劫。

不料流言还真?转了向?,秦家母子往年在京城里的烂谷子陈芝麻的事被一一挖出,偏心坑害弟弟蹉跎儿?媳那样?拿出来?不被戳脊梁骨?杨氏在家中那个悔啊,原本以为抓到秦蓁的小辫子,没想到现在反把自己卖了。

杨氏捶胸顿足,秦家母子则是有苦说不出。接应人迟迟不现身?,京城流言四?起,他们也委屈的很,明明不是自己传的流言,一口黑锅从天而降。自己被人刨了个底朝天,秦奋再迟钝也觉着事请不对,也不敢想什么金银财宝,只?想着拉着老母赶紧回西南保住一命。

他们简单收拾,准备出门用?剩下的银子租辆马车回西南去,刚出门就遇见迎面而来?的萧生。“大人!”秦奋瑟瑟发抖,见萧生也没之前?的热情附和。

“秦先生和秦老太太要去哪儿??我?家公?子说了得好生招待二位,不能让二位受苦罗。”萧生拦住去路,说的话客气恭维,眼神中却是警告。“二位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您们呆着就行。”

秦奋无法只?能灰溜溜的回房,萧生跟在后头?。“秦先生,我?知您闷的慌,我?知一个好地方能让您解解手馋,要不咱去玩一把?”

秦奋搓搓手,来?京城快一月,骰子声都没听过,被这么一提,心底如蚂蚁爬过痒到不行,屁颠屁颠的跟着萧生去了赌场。

他不知走?在前?头?的萧生,扯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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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风向?已经变为秦蓁孤苦,被逼着卖掉房子只?为父亲下葬,这么多年来?明理修身?出落得亭亭玉立,正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典范。

一时间各种关于秦蓁的传闻甚嚣尘上,有的说在圣安寺远远的望过秦家小姐一眼,身?材纤细,面容姣好,又爱施功德,莫不是观音坐下的莲花童子。

又有说在各种宴会上见过秦小姐,对人谦和有礼,逢人笑?颜相待,是个好性子的,这样?的人还能被传不孝贪图富贵?最后武国公?府一张断亲书横空出世?,事情一下变得透彻。带点脑子的都在想怕不是有人心存不良哦!

杨氏听得心惊胆颤,秦蓁成了人人口中称赞的贤良女子。她左思右想,想着是不是要去武国公?府说两句好话,把老太太再哄回来??要不去奉国侯府找谢梓安?严树知道她做的蠢事,已经好几天

“娘!”严月急匆匆走?进门。

“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杨氏被周遭指指点点的目光吓怕了,接连几天不敢出门。

严月跑的急,端起桌上的茶壶,对着茶嘴咕咚咚的灌下,“啊,”长出一口气“娘,不好了秦家母子出事了!”

原来?秦奋老毛病犯了,又去豪赌,输的钱袋空空还不起债被人挑了手筋脚筋,甚至舌头?都被人拔去,现在生死未卜。

杨氏脚软,险些站不住。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怎么办流言是她传出去的,下一个会不会是她?她还没过几天好日子,不行一定不能让这事儿?发生,她要找个靠山,找谁呢?她眼底转了一圈。

有了!她去找奉国侯府,他们想把谢燕婉嫁进来?,日后就是亲家。婆婆有难,没理由不帮忙吧。

她被拦在奉国侯府外,“你们家二公?子,认得我?的,我?是状元郎严树的娘亲!麻烦小哥帮我?通报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找他。”门童冷笑?一声,都多大人了还喊人大哥,也不看看自己满头?白发。

见门童没反应,杨氏从袖口掏出几块碎银塞在他手中。“大哥,忙忙我?吧,这点钱拿去喝酒,就当我?孝敬您的。”

门童这才不情不愿的去通报一声,走?出门来?的谢梓安围了一条狐裘,天气渐冷他的哮喘最近复发,脸色有些苍白。“严夫人怎么上门来?了,快快里面请。”

杨氏被带到偏殿,“谢公?子,你可得帮帮我?,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虽我?和严公?子关系密切,亲如一家。可我?想夫人不是这个意思吧。”谢梓安装傻,假意听不懂杨氏的话。

“上次你说要把谢燕婉嫁进严家的!你怎么......”

谢梓安蹭的站起,面色严肃。“我?虽不知夫人为何?这样?说,但家妹年初就与右丞相之子定亲,一女不嫁二夫,夫人还需慎言。”

“什么?那日你明明说......”

“夫人!这是奉国侯府,说话还是注意点好,我?小妹冰清玉洁明年就要出嫁,容不得你半点玷污!”杨氏哑口无言,谢梓安变得陌生,那日仿佛一切没有发生。

“你!”杨氏指着谢梓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严夫人既然没别事,就请回吧,在下还有琐事需要处理,今日就不招待了。”招呼着小厮,半推半扯的将杨氏赶出府外。

杨氏心底拔凉,一切都是局啊!自己的美梦破碎,她浑浑噩噩的走?在街道上。路过武国公?府她抬头?望了眼高挂的红木匾额,鼓起勇气走?上台子,却被门房一把拦下。“我?是严树严公?子的娘亲,是府里贵客你们拦我?作甚?”

“拦的就是您,严夫人。”门房相视而笑?,眼神中的鄙视不言而喻“咱家老爷说了,武国公?府庙太小,容不下严公?子这座大佛。还没飞黄腾达就挑挑拣拣,您还是找别家吧。”养不熟的白眼狼,就算再出色,武国公?府也不想再喂一块肉。

杨氏瘫软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

秦奋的事传到秦蓁耳里,她不免有些诧异。京城里的赌场多多少?少?背后有高官资助,这是公?开的秘密,只?要不太过分圣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大管。敢在赌场里欠钱不还,秦奋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只?是挑掉脚筋手筋,割掉舌头?,说起来?算轻的。

秦奋虽然好赌,但不至于这点常识不懂。能走?到这步定是有人做局,难道是外祖母?秦蓁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老太太和蔼的面容。一脸疑惑的伏在老太太腿上。

“外祖母,我?觉着我?做了错事,是个坏人了。”秦蓁开口慢悠悠的说道。

留言之事解决的漂亮,老太太心情不错。“哦?此话怎讲?”

“我?前?不久喊来?了张掌柜,想让他帮我?找几个小贼,把店里的绸缎拿去塞在秦家母子房里,再报了官将她们抓起,关个几年眼不见为净。”秦蓁眼中含泪“我?知这是陷害,但一想起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就恨的牙痒痒,每每我?的日子稍有起色,他们就如水蛭般吸我?骨髓食我?血肉,怎么样?都无法摆脱。”

她转过身?,泪眼对着老太太。“我?这样?做是不是代表我?也是个坏人?”

老太太摸摸她细软的头?发,“人善被人欺,这世?道嗓门大的似乎总是有礼,若不是你有那份断亲书,若不是武国公?府足够硬气。今日受人鞭挞,唾沫淹死的便是蓁儿?你了。你愿么?”

秦蓁果断的摇头?,流言蜚语的力量幼时她就见识过,那样?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她不想重温。“可我?听说他被挑段手筋脚筋,又被拔舌,一丝畅快之余,还莫名有点难受。他们是爹爹的亲人,曾经爹爹也说过童年趣事,现在变成废人一个我?真?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

老太太很赞许,“秦家母子令人生厌不假,但这手段太过残忍,实为不善。”

“不是外祖母您下的手?”秦蓁坐起疑惑的问道。“就他们那样?的人,我?还不想脏了手,平白招惹一身?血债做甚?把他们打一顿赶回西南就是。”

老太太信佛,讲究因果报应轮回不止,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做。“既不是外祖母,哪会是谁?究竟是谁要帮我?,亦或是他还有别的仇家?”秦蓁想了一圈,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出手,见血的事后事不便处理,真?没点大仇不会如此,会是谁呢?

老太太拍了拍秦蓁的脑袋“行了这事就算过去,别再想些不开心的。依我?之见,出事也好,起码看清严家的嘴脸,好在亲没定下,不然当年的错我?又要再犯一次,要我?用?何?等颜面去见你娘。”

严树怎么样?暂且不提,有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娘亲,这门亲事如今府里已没人再提。“等过些时日,外祖母再替你相看几户好人家,定要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一说起亲事秦蓁脸上发红,娇笑?道自个还小,外祖母尚可不这么心急。

“都十五了还小,我?像你这般打肚子里已经怀了你娘亲了!”老太太不同意,资源就那么多,不早点挑好的,还等着捡剩下的?

秦蓁被说的羞红了脸,低头?像找条隙缝钻进去。

*

城西,严府。

“娘,您现在满意了?”严树大发雷霆“我?的官阶还没下来?,您就把武国公?府和奉国侯都得罪了,还想一步登天?”官场就这么大,来?来?回回都是羁绊,他娘倒好一次得罪俩个大头?,他就是能谋个好位置,往后路途恐怕也不会顺利。

“我?不是觉着秦蓁配不上你,她不过是一个表亲,还是个孤女。你都考起状元了,怎么能娶个孤女.......”杨氏小声嘟囔着。

不说秦蓁还好,一说严树更是火冒三丈。原以为天定的姻缘,如今被生生拆散。“没有武国公?府,你儿?子就是路边的干尸,被车碾被人踩,早就化?为灰烬。秦姑娘贤良淑德,从小长在老太太身?边,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更为矜贵。况且秦小姐的父亲也是状元,学识人品并非我?之下,算得上是名门之后。我?不过是个渔村出来?的小书生,谁配不上谁,您居然分不清?”

“那都是之前?,她爹早就凉透了。”杨氏仍在狡辩“要不是谢梓安说奉国侯府有意你,我?怎么会想把亲事推了。”

“他何?时说过?奉国侯府家中就那么一个独女,也是我?高攀的起的?”

“就上次你喝醉时说的。”

“娘啊娘您这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动动脑子想想便知不可能的事,也只?有您信以为真?。”严树气的站不稳,被严月扶进房里休息,虽不知谢梓安打的什么算盘,但其心可诛啊!

“你哥睡下了?”严月点头?,“刚刚睡下不久,看样?子气的不轻。”

“娘,我?倒觉着事还没到那一步,咱还有机会,只?要把和武国公?府的关系搞好了,哥哥担心的都不是问题。”严月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说的轻松,府门口都不让进了,还搞好关系,人家见你么!”严树那憋得火,杨氏一股脑吐给严月。

“我?们若是吧秦小姐娶回来?,变成自家人,关系什么的以后也不会这么僵。”

“呵,武国公?府还会把人嫁过来??严月我?看你脑子是进了水!”

“若是她只?能嫁给哥哥呢?”

“哦?”杨氏顿住,满脸不解。“女子最在乎名声,娘你也看到了前?几日风向?还没转的时候把秦蓁说的变成啥样?。若是咱们再加把火呢,秦蓁与哥哥的亲事武国公?府人尽皆知,要是让外人也知道秦蓁与哥哥说过亲,她是不是只?能嫁了?”

“毕竟悔婚可是大事,影响女子一辈子。”严月继续鼓动,“武国公?府为了秦蓁的名声,也会把她嫁来?的。”

“可我?们一没合过八字,二没文书,亲事不过口头?一说,传出去谁信。”杨氏还是觉着不稳妥。

“咱们没有秦蓁的八字,秦老太太还会没有?”严月眨了眨眼,“娘,咱们就这一次机会,不抓住咱可真?完了。”

杨氏若有所思,最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于秦家的风声刚刚消退,一则关于秦蓁不日将嫁给状元郎的小溪不胫而走?。

传的有模有样?,说什么去年就已商定,秋天合过八字,只?等官阶下来?了,就把美娇娘迎进门,可谓是双喜临门。

“荒唐!荒唐!”秋诗气愤的走?在屋内,“小姐您明明没和他合过八字,关于亲事不过是口头?上一说,从未定下来?过,现在怎么滴成了就要成亲了?”

秦蓁手把帕子紧紧握住,对秦家母子再无半点同情,都回西南了还要坑她一把,把她的生辰八字给了严夫人,现在她是百口莫辩。

这一招用?的真?绝,她若不应下婚事,那就是悔婚。女子本就不易,还背上悔婚的名头?,恐怕再难说亲。可真?应下,她咽不下这口气,未来?家人是这般算计模样?,她就是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进严家。

“外祖母怎么说?”秦蓁问。

“还在同老爷商量,您的八字被传出去,老太太昨个就放出消息说是误会,但信的人不多。”秋诗满脸焦急。

“小姐,小姐。老太太喊您去福寿阁一趟。”果儿?似一阵风跑来?。

“秋诗,果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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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传的你都知道了?”老太太眼色冷峻,“严家太不知好歹,想用?这招逼武国公?府就范?”

“我?听说了,想必又是我?的好祖母给我?找的麻烦。”秦蓁恶狠狠的想,当初那个出手的人为何?不连同秦老太太一起下手,留个祸患让她受罪。

老太太怒目,“我?同你五爷爷商量了,他的意思是你嫁过去,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我?不愿!”秦蓁大声喊道“明明知道是算计,我?还要顺了他们的意,岂不更是助长嚣张气焰。不就是名声么,大不了我?不嫁,一辈子留在外祖母身?边,反正单靠铺子我?也能养活自己。”

“说什么胡话,姑娘家哪有一辈子呆在家中的。”

“难不成外祖母您也觉得我?该嫁过去?”秦蓁不信一向?疼爱自己的外祖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呵,自然不是!”老太太声音洪亮,“豺狼虎豹,心思不善定不能嫁,只?是这样?一来?蓁儿?你名声有损,要委屈你些时日了。等风头?过去,一切都会好的。”老太太说的轻描淡写,但秦蓁明白权贵之家多么看中女子名声,有污点的女子一辈子都入不了他们的眼。

“没什么委屈的,只?是连带着外祖母同我?一起受苦了。”老太太拥她入怀“我?可怜的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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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武国公?府态度强硬,说什么也不承认与严府有过婚约。严府手上确确实实又拿着秦蓁的八字,武国公?府悔婚一说传遍京城,哪怕严树跑断腿的辟谣都无济于事。

喜听八卦的百姓津津乐道,秦小姐莫不是和严公?子下了迷魂药,被拒婚还一副痴迷模样?。对严树的同情更甚。秦小姐想另攀高枝,瞧不上严家家底薄人丁不丰的说法俞传俞烈。一时话锋对准秦蓁,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她淹死。

谢梓安双手合拳,眼睛眯起,嘴角还是挂着熟悉的微笑?,只?是此时笑?意颇为刺眼,与眼底的冷酷相去甚远。

作者有话要说:大肥章!小谢果然心狠手辣,严家要倒霉啦

下一章刘香芸会出现,会发生什么事呢?

小谢和蓁儿的婚事什么时候提上正轨,下回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