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被窃取的气运全部收回,他最多还能活三五年。”宴归动手前,问孟智杰,“是否要将被窃取的气运全部收回来?”
杜文轩会落到什么地步,于宴归来说是无关紧要的,端看孟智杰这个受害者想要什么结果。
在要求不过分的情况下,宴归一般会选择尊重雇主的意愿。
杜文轩原本一脸惨淡地缩在墙边,听见宴归的话,目光中流露出惊恐。
他看向孟智杰,哀求道:“别,爸,留我一条生路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孟智杰看杜文轩的目光很冷,还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我可没你这样的儿子。”孟智杰对宴归道,“麻烦宴先生将我的气运全部收回。”
“至于他。”孟智杰冷哼了一声,“心思这么歹毒,早死了也省得害人。”
宴归会意,笑着道:“是这个道理。”
“那我就先将你被窃取的气运收回。”宴归道。
孟智杰自然没有意见。
杜文轩倒是有意见,可他有意见也没用。宴归直接动手毁坏了他身上佩戴的气运窃取法器,然后将他之前窃取的气运返还给了孟智杰。
将气运归还原主的过程中,宴归发现了杜文轩身上的保命手段。只是因为收回气运的行为没有伤及杜文轩的性命,所以那些手段并不会被触发。
但宴归有心钓鱼,便主动触发了它们。
于是,在杜文轩不知道的时候,他背后的靠山已经赶来自投罗网了。
宴归动作很快,没多久便收手道:“好了。”
“辛苦宴先生了。”孟智杰松了一口气,主动问道,“怎么支付您的报酬?”
宴归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名片,交予孟智杰,“联系这个人,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在外行走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为了省事,宴归早就找了靠得住的人替他打理这些事情。
毕竟他的报酬不仅有钱,还包括不动产等等。
“好的。”孟智杰将名片收好,问宴归,“宴先生,那接下来的事情,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不用,去陪陪你女儿吧。”宴归拒绝了,说道,“我在这里等一会,他背后的人快来了。”
“麻烦您了。”孟智杰见自己帮不上忙,给宴归重新倒了杯水,回房间去安慰自己的女儿。
颜如玉飘到宴归身旁坐下,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背后的人要来了啊?”
“当然是因为我好心提醒了对方。”宴归喝了口水,回答道。
颜如玉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怪不得。”
“你就是懒得自己去找人吧,所以把人给引到这里来。”颜如玉看穿了宴归的想法。
宴归坦然地承认道:“他能自己送上门,我为什么要跑一趟?”
“也是。”颜如玉轻易地被说服了。
宴归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杜文轩,所以他知道自己的靠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让他既高兴又担忧。
不知道他能不能得救。
在杜文轩忐忑不安地等待中,他背后的天师终于找了过来。
对方直接出现在了杜文轩身旁,宴归看过去,发现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老人。
“梁叔!”见到来人,杜文轩面露惊喜。
见杜文轩没有受伤,梁安老道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看向宴归,“道友为什么对我家小辈出手?”
“这话问的,不是你们先出手害别人吗?”宴归惊奇道,“怎么,难道只许你们害人,不许被害人反抗?”
叫梁安的老道人面子上挂不住,脸色便不由自主地冷了几分。
只是因为他摸不清宴归是什么人,所以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按耐下了心中的不满,“都是修道之人,道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为难我这小辈了。”
“不不不,你说错了,我并没有为难他。”宴归笑着道,“我只是将不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了原主人而已。”
杜文轩趁机告状,“梁叔,他将我的气运抢走了。”
“你的气运?”宴归瞥了杜文轩一眼,“说什么胡话呢?我帮别人收回气运,可没顺带把你脑子给收了。”
杜文轩听出宴归在讽刺他,顿时气红了脸,“要你多管闲事。”
“你又说错了,我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并不是多管闲事。”宴归给了杜文轩一个颇为嫌弃的眼神,“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省得暴露智商。”
梁安老道给了杜文轩一个眼色,示意他先不要开口说话,“我无心和道友为敌,既然道友已经将气运收回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宴归觉得不妥,摇头道,“要是等我走了,你们又害我的雇主呢?”
梁安老道不想和宴归起冲突,承诺道:“我可以答应道友,不再对孟家人出手,道友大可放心。”
“你们要是对别人下黑手呢?那我这就是间接害了别人,不好不好。”宴归摇头。
梁安老道意识到宴归的难缠,歉然道:“道友多虑了,我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这事。经此一事,我也想开了,生死有命。”
“一时糊涂?那他这个短命鬼的寿命又是怎么来的?”宴归看出杜文轩多得的寿命并不是来源于梁安老道。
梁安老道不知道宴归看了出来,张口就说谎道:“道友别误会,是我不忍心他小小年纪就死掉,所以将自己的寿命分给了他。”
“谎话连篇。”宴归站起身。
见宴归起身,梁安老道心中警惕,“道友,冤家宜解不宜结。”
宴归看得出来,如非必要,梁安老道并不想和他动手。但这只是因为看不穿他的虚实,而非真的平和仁善,不愿与人结怨。
所以,宴归很不给面子的动手了。
为了避免破坏孟小婉的家,宴归速战速决,直接用手上的符箓砸蒙了梁安老道。
于是梁安老道还没来得及出手,便没了出手的机会。他被镇压地动弹不得,只能用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看着宴归,“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应该……
有太多人对宴归说过类似的话。
再听到这样的话,宴归内心毫无波动,甚至都懒得说什么。
“道友,我和你无冤无仇,有话好好说。”见宴归走向自己,梁安老道眼皮直跳。
宴归笑道:“害怕什么,你不看开了吗?生死有命,你今天栽在我手里,是你命该如此啊。”
“对了,还有你。”宴归没落下杜文轩。
这一老一少狼狈为奸,谋夺别人的寿命与气运,都死有余辜。
不过,考虑到这是别人的家,宴归便没有在这里动手,而是在杜文轩身上留了东西后,将梁安老道收进玉瓶带走。
临走前,宴归提醒孟智杰,让他女儿早点去离婚。
不然可能就不是离婚,而是丧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