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明舟的话,宴归并不惊讶,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明警官说什么呢?我一个落魄成这样的人,能帮什么忙。”宴归笑着道。
明舟想起之前答应宴归的话,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透露是你给的消息。”
“抱歉,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是我有些心急了。”明舟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只是他实在太想尽快破案了。
不为功勋,不为荣誉,只为以更少的牺牲保护更多的人。
提起案件,明舟的语气不由得凝重起来,“谢谢你提供的消息,如果这些消息都是确切的,那我们可以减少很多牺牲。”
“这件案子已经让我们牺牲太多战友了。”明舟的声音略有哽咽。
宴归自是知晓这其中的艰难,所以才会向明舟提供消息。
听见明舟的话,他轻轻叹了口气,“明警官,这种警要大事,我一个普通人可帮不上什么忙。”
这句话说完,明舟还没说什么,宴归自己就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倒是想提醒明警官,之前是从什么渠道得了消息,之后再从相同渠道问不就是了。”
宴归这是在告诉明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给他发邮件。
之所以发邮件,一是为了更确切地传递消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发邮件联系比电话联系更方便隐藏身份。
只要动动手,就可以轻易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宴归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很多时候他为了查东西,可是毫不犹豫地去非法侵入他人计算机。所以对他来说,隐藏身份是十分有必要的。
明舟不是笨人,顿时明了,“谢谢。”
“不用谢。”
挂断电话没多久,宴归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他打开邮件看了眼,发现明舟是想让他帮忙查一个人。宴归做惯了这种事,没费多少时间,就将得到的东西发给了明舟。
收到邮件后,明舟特意回了封邮件,感谢宴归的帮助。
明舟不止在言语上感谢宴归,之后还以朋友的名义请客,和宴归把酒畅谈。
一来一往,不止明舟从宴归这里得了不少消息,宴归也从明舟那里得了不少消息。只是明舟到底是公职人员,有些事情并不好向宴归透露。
但架不住宴归不按套路来,总能从其他渠道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明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来往多了,成了不错的朋友。当明舟问及宴归接下来的打算时,宴归如实告诉对方,说自己准备引蛇出洞。
明舟没多问,拍了拍宴归的肩膀,说需要帮忙的时候喊他。
宴归承了情,却并不准备让对方牵扯进来。
说是引蛇出洞,其实并不需要宴归做什么。
既然那个幕后黑手用一次比一次恶毒的手段,试图将原主逼向死路,那定然也不会允许宴归代替原主好好活着。
所以,宴归只要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只要他好好活着,就一定会引得背后之人再次动手。
这是原主以血泪得出的结论。
或许是由于宴归并不像原主一样小心隐藏自己的行迹,没多久他就被幕后黑手盯上了。
最开始是在他住处附近徘徊的小混混,然后是私家侦探一样的存在……
为了方便幕后黑手采取行动,宴归这段时间的外出活动十分规律。
他清晨在小区散步,上午九点左右去公园喂鸽子,下午去河边钓鱼,晚上则孤身一人压马路。
如此数天,终于等到了对方动手。
这天周末,宴归如往常一样去河边钓鱼。他一手提着小桶和折叠马扎,另一手拿着钓鱼竿等装备,边走边哼着欢快的小调。
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也遮住了他微翘的嘴角,只一双微弯的眉眼露在外面。
他走到以往钓鱼的地方,支起马扎,从小桶中取出装蚯蚓的小盒子。
装饵,甩线,然后静待鱼儿上钩。
不一会便有鱼咬了钩,宴归一甩鱼竿,将巴掌大的小鱼甩到岸边。
桶里盛了清水,宴归将钓到的鱼放进去,自言自语道:“饵已经下了,大鱼什么时候上钩呢?”
他重新放了饵,再次将线甩到河中。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人是明舟,宴归接起电话,“今天休假了?”
“嗯。”虽说两人熟识了,但明舟沉默寡言的性子并没改善多少,“你今天有空吗?”
宴归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是闲下来,想约他吃饭聊天,“在钓鱼呢,要不要一起?”
“行。”明舟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宴归轻笑了下,道:“我把位置发给你。”
“好,待会见。”明舟回道。
挂断电话后,宴归继续钓鱼。
来这边钓鱼的人并不多,但其实这边河里鱼不少。没多久宴归就钓了好几条,小的手指长,大的巴掌大。
几条鱼在小桶里游来游去,看上去很是迷茫不安。
宴归敲了敲小桶,见桶中的小鱼慌乱四撞,眉眼深了深。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面对不知身份的幕后黑手时,原主就是处于劣势的鱼肉,无法反抗来自刀俎的宰割。
而现在,他才是手握刀俎的人。
他重新挂上鱼饵,将鱼线往远处一甩。鱼饵入水,河面荡起一条条波纹,又逐渐恢复平静。
红色的鱼漂静静地浮在水面,宴归目光专注地看着,注意有没有鱼上钩。
鱼漂突然摇晃起来,宴归一甩鱼竿,将挂在钩上的鱼甩上岸。
鱼儿落到地上,拖着鱼线蹦来蹦去,宴归却没去管它。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在向他走来。
宴归按了按戴着的口罩,不顾带来的东西,拔腿就跑。他一跑,几个男人也跟着跑了起来。
显然,他们的目标正是宴归。
宴归当然不是真的要跑,所以有意放水,让几个男人追上了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宴归看着几人,眼中满是惊慌。
几个男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动手抓人。
宴归象征性地反抗了几下,然后任由自己被抓住,“放开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