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瑟洛是那样的陌生而又熟悉,她的外形改变了,可薄可知道她的内里还是原来的她。
屋里点了火把,薄可走得近了,能够看到瑟洛被火把照得红扑扑的脸蛋。
明明白天看的时候,她脸还是惨白的。
薄可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薄可慢慢走到瑟洛身边,低头去看她,瑟洛的眸子是晶蓝色的,此时也正直直地盯着薄可。
“瑟洛,你还好吗?”薄可轻声开口,夏夜的微风并不是凉爽的,它吹拂过的空气还是一样燥热难当,薄可的额头出了点点细汗。
瑟洛没有回答,她抬起一只手,缓缓地摸过薄可的脸颊。瑟洛的手就像夏夜的风一样,都是燥热的,这样的热度让薄可的心也跟着鼓噪起来了。
薄可一动不动了很久,两个人安安静静地一站一躺,瑟洛的手在薄可脸上摩挲,但是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薄可开始怀疑起囡囡的话来了。
瑟洛真的进入完全发情期了吗?
薄可还记得瑟洛兽形时候的那些表现,它焦躁而急切,虽然极力忍耐,却有着掩藏不住的凶性,和现在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薄可抓住了瑟洛的手,瑟洛摩挲的动作停住了,她静静地看着薄可,薄可埋下头,想跟她说话,却被她按住了嘴唇。
瑟洛用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抵在了薄可唇上。
薄可能够感受到唇上传来的异动,瑟洛用手指细细描慕薄可的唇形,她从左边唇角描到右边唇角,甚至把手指伸进去,触摸里面的软嫩唇肉。
“瑟洛,别这样......”薄可感觉有点别扭,往后退一步想要拉开距离,瑟洛的手伸出来,掐住她的下巴:“是我的。”
嗯?薄可还在理解她话语里的意思,瑟洛已经趁着这个时候抚摸她其他地方了。她摸过她的眉毛:“是我的。”摸过她的眼睑:“是我的。”摸过她的鼻梁:“是我的。”摸过她的下巴:“是我的。”摸过她的嘴唇:“是我的。”
她还想要抚摸其他地方,薄可一下子把手塞进她的手里:“好好好,都是你的。”
薄可觉得瑟洛醒来后似乎有点不太正常。可能是高烧将脑子烧出了点问题,她想。
瑟洛将薄可的手握在掌心,她微微埋下头去握着的手,这只手细腻白皙,比她的要小一圈,看起来很漂亮。
薄可一开始被瑟洛握着还没什么感觉,慢慢的,那种持续不断的瘙痒源源不断从掌心传来,有过经历的人都知道,如果是自己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那么几乎不会有什么感觉,可一旦别人握住你的手,那么最细微的异动都会被肌肤敏感地放大数倍传递过来。
现在薄可的感觉就是这样,明明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抚摸,薄可却觉得那种微颤的感觉仿佛从掌心传到了心里,让她的心也开始跟着瘙痒起来了。
薄可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可究竟怎么样才是正确的呢?她似乎也不清楚。
她后退一步,瑟洛却又将她拉近一步,薄可几乎要扑到她身上,赶忙用手肘撑了一下,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她下/身俯跪在地上,上半身和瑟洛平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这还是薄可第一次以如此近距离的角度观察瑟洛的脸,她的脸颊其实介于鹅蛋脸和瓜子脸之间,先前瑟洛闭上眼睛的时候,薄可觉得她面相有几分英挺,如今睁开眼睛之后,薄可又从里面看到了几分女性特有的柔美。但,不管是英挺还是柔美,整体来说,瑟洛的长相都挺符合薄可的审美的。
薄可想要起身,瑟洛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拉得更近了些。薄可吃痛,有点难受地皱起眉,可这点疼痛很快就被其他动作分散了注意力——瑟洛的唇,紧紧地贴上了薄可。
除了唇上的炙热,薄可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其他东西了。瑟洛的唇怎么能这么烫呢?烫得她都跟着浑身发颤。
薄可想起她给瑟洛喂肉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她也这么紧紧贴着瑟洛,但那时完全是她主动,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
薄可甚至完全忘了应该去推拒瑟洛,她还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无法反应,但渐渐的,瑟洛开始不满足于此,薄可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被轻轻舔了一口,她像是触电那般僵立在原地,为刚才的触感震惊。那是......瑟洛的舌头吗?
瑟洛很快身体力行地给出了答案,她的舌头不止停留在薄可的嘴唇外面,她还趁薄可愣神时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她轻轻舔舐过她的上颚,探入她的喉腔,再与她舌齿纠缠。
薄可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事实上她也确实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她唇齿之间被堵得死死的,而她被突发状况搞得完全想不起用鼻呼吸,以至于瑟洛松开她的时候,她无力地瘫软在床边大口喘气。
瑟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她侧靠在床边,由上而下地俯视着薄可。
“瑟洛......”薄可无力地抓住她的衣角,想要借力站起来,瑟洛直接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薄可站起来后,马上松开手,第一时间去查看她的伤口:“你身上伤才刚刚好,不要这么快用力。”
等到撩起衣服看到她的伤口没有崩裂的迹象后,薄可才松了口气。
她把衣服放下,想把手抽出来,瑟洛却又抓住她的手不放,她甚至更加得寸进尺,薄可直接被她扑得倒在了床上。
薄可触碰过瑟洛的肌体,发现瑟洛浑身都是热的,这种热度甚至让薄可产生了疑惑:瑟洛的烧不是已经降下来了吗,她怎么体温还是这么高?薄可脑海里糊里糊涂的,忽然一下子闪过囡囡的话——瑟洛进入了完全发情期。
薄可刚刚想到这一点,瑟洛就用行动做出证明,她一下子把薄可拉得极近,双手绕进她衣服的下摆,就开始往上解她的衣服。
“啊!”薄可短促地叫了一声,有点抗拒这样的行为,瑟洛便又凑过来跟她亲吻,瑟洛的吻技虽然谈不上多好,但却十分循循善诱,引得薄可忘记了她手上的动作,手的姿势从推拒变成虚虚地搭在肩上。
等薄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大半身体几乎已经倾躺在床上,衣服大片大片的散落开。
薄可感到有些委屈,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明明瑟洛之前都表现得那么“正常”,偏偏却又在她失去警惕心之后将她推到了床上,如果她一开始就这样的话,她的理智肯定会选择离她远点的。
可惜瑟洛并不知道薄可的心理活动,她欺身靠得很近,两个人的鼻子轻触在一起,紧接着,瑟洛的吻就追逐而来,她像是蜻蜓点水那样浅啄,又像水□□融那样深吻,薄可从一开始的不情愿、推拒,慢慢变得享受、顺从,前后也不过几个吻的时间。
薄可逐渐从里面享受到了乐趣,她抵抗的力气变小了,纵容着瑟洛的进出。瑟洛的舌头的确如她所想的那样很长,即使化为人形也似乎比普通人要长那么一点,在薄可口腔里探入得更深。
薄可对这方面的事情几乎什么都不会,全凭着本能,慢慢的,她也开始磕磕绊绊地伸出舌头学着回吻瑟洛,瑟洛更加动情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瑟洛扶住薄可的后背,将她一点点压像床上,薄可咽了咽口水,隐隐约约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瑟洛的手缓缓伸出,就在她即将解放薄可最后一片蔽体的肌肤时,病房的门被人狠狠推开了。
斐青脸色铁青地走进来,目光几乎像是刀子般剜在两人身上。
瑟洛反应很快,她把薄可护在怀中,两三下将她的衣服拉拢。
薄可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里,此时正晕乎乎的,过了好半天才开口:“青医生,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薄可几乎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的声音黏糊糊的,又娇又软,这还是她的声音吗?
斐青不怒反笑:“呵,我不过来,你们还要在我的病房里干些什么?”
薄可这才想起她们还在斐青的病房里,她从床上下来,心虚地朝斐青解释:“瑟洛发情期到了,我来看看她,我.......”
薄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她发情期到了,你来看她有什么用?怎么,你还想帮她解决吗?”
“我......”薄可踌躇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她就是抱着像帮瑟洛解决的想法的,毕竟她来之前,是真的没想到解决方法会是这样的。
她以为.....
以为什么呢?薄可苦笑了一下,瑟洛是猫科动物,她是植物,她怎么能用她的方式去思考瑟洛呢。
她朝斐青道歉,就要离去,瑟洛拉住她,皱着眉盯着斐青:“你是谁?”
薄可刚刚从亢奋的情绪里平复下来,瑟洛也好不到哪里去,薄可甚至觉得,因为被打断的缘故,瑟洛的话语里蕴含着凶性,她抬头看斐青的时候,充满了压制性的审视。
斐青并不怕瑟洛的目光,她直接无视掉瑟洛的问话,径直走到瑟洛身边,冷着脸拿走一只药罐。
薄可有些紧张,连忙给瑟洛解释:“斐青医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她救治了受伤的我们,还收留了我们这么久。”
薄可确定瑟洛听到了这些,但是她的目光依旧一动不动,还是那样凶狠地盯着斐青。斐青拿完药罐走到门口,她忽然一下子转过来:“像你这样没分寸、被欲望控制、没有责任的年轻兽人,我见多了。”
尽管她是朝着薄可和瑟洛两个人的方向说的,但她们都心知肚明这句话说的是谁。瑟洛一下子捏紧了拳头。
薄可在原地有些尴尬,她揉了下脸,让自己清醒了几分,然后向瑟洛告别。瑟洛拉住她的手,薄可以为她还要干些什么,没想到瑟洛只是这样抓着,对她说:“我会负责的。”
负责?负什么责?薄可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时还在疑惑,上次她花期时瑟洛帮助了她,现在瑟洛进入了发情期她也想帮帮她,这有什么需要负责的吗?
第二天她见到斐青,忽然想到了什么:“青医生,我想问问,昨晚瑟洛完全发情期没有得到纾解会有什么不好吗?”
一开始斐青没有理她,后来被问烦了直接转头:“完全发情期?这词是囡囡告诉你的?”
一上来就暴露了队友,薄可不敢再开口了。
斐青配完了检查完了病人,又配完了药剂,才对着摆放草药的薄可冷冷解释道:“发情期而已,死不了人,部落里那么多兽人没有老婆呢。”
薄可只能点头应是,拿个棕榈叶扎的扫把去扫地。
她把接诊的房间扫完,又去扫放药草的药房,斐青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结婚前不要发生关系,会怀孕的。”
薄可拿着扫把的手一顿,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
瑟洛虽然醒了过来,可她还需要在床上休养几天,薄可为她准备了许多使用的东西,只等瑟洛搬过来就可以一起冲。
瑟洛在床上休养的那几天,薄可也没闲着,她跟着斐青跑腿,已经从后面药房混到了前面诊房,斐青时不时会让她给一些症状交轻的兽人诊断。
斐青的客人确实不少,其中还有许多老客户,薄可开始在前面问诊之后,斐青医生这家医院多了一个年轻的亚兽人学徒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有了一批新的兽人赶过来,薄可知道,她们这批人中的不少人都是冲着“年轻的亚兽人”这几个关键字过来的。
待在这里的这几天,薄可对兽人亚兽人有了更多的了解,囡囡告诉了她许多有关的事情,比如兽人的习性、不同品种的兽人间的异同等等。薄可因此得知,兽人普遍都身姿矫健,适合狩猎,而亚兽人则通常被认为适合为生产和种植,也知道了部落里一只蛇形兽人和一只犬科兽人因为一个亚兽人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薄可听这些八卦听得津津有味,听这些八卦就跟听明星八卦一样,很有趣。
她这边刚刚听完一个八卦,诊房忽然走进来一个高个女子,她明明浑身康健,进门后却直直地走到薄可面前,要薄可为她问诊。
这个人薄可和囡囡都十分熟悉了,自从薄可在斐青的药房里问诊的消息传开之后,这个女人就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诊房里,明明正常无比,却总是瞎编一副病厉,硬是要坐在薄可面前。
薄可和囡囡都不怎么喜欢她。
高个子女子刚刚坐下,囡囡就翻了个白眼:“今天又得什么病来了?”
那个女人摸着后脑勺笑了笑,看起来有些憨厚老实,但说出的话却不是这么一回事:“相思病。”
饶是囡囡这种见多了各色病人的人也震惊了,薄可还没表态,她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看你是在说梦话,人家可可有自己的兽人,哪轮到你来得相思病。”
女人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她的脸色格外阴沉:“你骗谁呢小姑娘?我这都来了几天了,她要是有自己的兽人能一直不出现?”
“再说了,”女人一下子化为原型,一只红棕色的猞猁站在原地,“就算她有自己的配偶,按部落的规矩,只要我向她宣战赢了,我也可以有机会得到这只亚兽人。”
囡囡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兽人化为原型后散发出的气场太强,就连冷心冷情的斐青也不得不朝后避让了几分。
囡囡咬牙,朝后退了一步,她心里有着诸多的不服气,心想,要是我母亲和姑母还在的话,现在还轮得着你这个小喽啰来医馆跳?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身体却还是诚实地给出了反应——囡囡的腿,轻微地颤抖起来。
薄可也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体内灵力的空竭,使得她根本就没法去考虑与这只兽人为敌。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结,就在这时,诊室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银发的女孩靠在门口,正午强烈的阳光给她镀了层金光,她晶蓝的眸子里满是嫌弃和不可一世:“好啊,你先打过我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的1k多补到后面的章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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