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可整理完采摘完的植物,在洞穴里转悠,这一转悠,又发现许多东西。
比如角落里的那瓷器,它们的做工其实很好。薄可拿着一只陶碗摩挲,心里有些奇怪,着陶碗的大小这么适合瑟洛,说不定就是按照瑟洛的大小来定制的。可,一只兽能够自己定制陶碗吗?这件事情,再怎么都要有人形才能够做到吧?但她跟瑟洛相处的这两天,瑟洛却一点都没有化形的兆头,这不由让她心里又产生一个猜想,难道瑟洛以前其实是被人养在这里的?
那那个人是谁?养着瑟洛有什么目的?
薄可转头看了一眼瑟洛,瑟洛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她叹了口气,得,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呢,替别人,不,别兽操什么心?
薄可还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些简单的工具,比如石头磨的薄刀、鱼刺做的针线等。她把这些东西一一腾出来,打算找个时间到河边清洗后拿来继续用。
对了!薄可眼前一亮,她想起上次瑟洛为她捉来壳里吐棉花的棉虫,后来棉虫跑了,它的壳却留了下来,被薄可捡来仔细保管着。
薄可把棉虫的壳找出来,上次她就发现,棉虫的壳其实挺坚硬的,甚至不怕火烧,它的大小和形状很适合做锅或者水盆什么的。也许下次可以用它去河边接水来对角落里的工具做清洁。
薄可处理完这些,也跟瑟洛一样乖乖地坐到草垫上,开始思考起人生了。
她在脑海里回放着天劫那天的细节,每一帧都慢放,想从细节中找出她穿到这个世界的因果。可惜,终究是徒劳无获。
过了不知道多久,端坐在草垫上的薄可终于睁开了眼,她先是望着这个洞穴有些发呆,然后思绪渐渐回笼。
嗯,与其思考一些得不到结果的问题,还不如考虑得更加现实点的问题。
“对了,我好像还需要一套衣服。”
薄可对自己的衣服打量起来,她目前只身上这一套衣服,要是拿来换洗肯定不行,再让瑟洛给她抓一个棉虫?薄可视线绕了一圈,落到了屋内的棕榈叶中。
她眼睛一亮,刚才回来的途中,她就感受过棕榈叶的韧度,这种叶子宽大,而且韧性十足,用力拉扯也不会撕烂,接下去天气肯定会变得更加炎热,如果用它来做深夏的衣服肯定会很合适。
她用几天时间,在瑟洛的帮助下陆续收集了很多棉虫和棕榈叶,用它们给自己做了好几套衣服。现在,她们每天的安排就是早上起来去狩猎,回来解决早午饭之后瑟洛再陪着薄可到处去逛,不过薄可很小心,逛的地方没有超过瑟洛的领域,上次的灰黄色大猫她还记忆犹新,害怕再遇到什么危险的野兽。
逛完之后,瑟洛回山洞休息,薄可再准备晚饭,瑟洛的饭量很大,一般在早上大量进食之后就不会再吃其他东西,晚饭基本上就是薄可自己把找到的各种可食用植物拿来烹饪。慢慢的,薄可的厨艺越来越好,瑟洛对生肉的喜欢渐渐有点偏到熟肉身上了,甚至薄可下午煮的植物它也会尝尝。
这边的天气果然如同薄可的猜想那般变得越来越炎热了,太阳出现得越来越早,也变得越来越毒辣,薄可和瑟洛不得不每天提前起床、提前回山洞休息。一开始的时候,薄可通过观察太阳的方向确定时间,季节变换之后,这个方法逐渐不准了起来,于是她仿照以前看过的求生节目那样,立了个木棍在空旷的地方,用它的刻度来判断时间,这让薄可对时间的观念好了许多。
随着天气的变换,越来越多的植物开花结果,薄可可以用来食用的果子越来越多了,不过有很多还处于未成熟状态,味道不是很好。
一天下午,薄可躺在草垫昏昏欲睡,洞口“啪嗒”的一声声响让她一下子醒来,她抬头一看,瑟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一趟,正从外面回来。
她走过去迎接:“怎么这么忽然出去了?”
走得近了,她才看到瑟洛嘴里叼了一束花朵,那花朵盛开得十分艳丽,花朵本身却是柔和的淡粉色。
瑟洛把那束花放到薄可腿边,抬头看着她。
薄可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给我的?”
瑟洛把花朵推得更近了一点。
这下薄可确定了,这束花确实是瑟洛摘来送给她的。
薄可看着脚下的话,如果单纯以一个人类的角度来看的话,这束花可以说是很漂亮的,它花朵小巧,有着淡粉色的外表,中间有着金黄的花蕊,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人类之间也有互送花朵表示亲密的习惯,可......薄可本身就是一株植物,她对植物的器官再了解不过了,花朵可是植物用来繁殖后代的重要器官,瑟洛将花朵送给她,就像有人把动物的oo送给另一个动物一样,是一件,非常非常让人头皮发麻的事情。
薄可倒退了一步,有些惊恐地拒绝了瑟洛的好意,她才不要接受另外的植物的繁育器官!
瑟洛见薄可不接,有些着急地将花朵推得更近,薄可......薄可直接跑了!
她一点都不想接受这些植物的花朵!
瑟洛见她跑到洞里去,叼着花朵围绕着薄可转了好几个圈,见薄可始终不接受这些花朵后,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头,恹恹地把花朵放在草垫上装饰。
薄可看见它把花朵放在草垫上的行为,摸了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思考着要不干脆再做一张草垫。
不过,薄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因为快到晚上的时候,瑟洛摘回来的花朵就因为高温萎缩了,最后只得把它丢掉。
时间一晃又过了好几天,这段时间薄可渐渐熟悉了周围,甚至可以在瑟洛不在时小小地出去溜达一圈。
这天早上,薄可起床,还是和往常打算跟着瑟洛一起去小溪边洗漱,可刚刚迈动步子,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有什么滑滑的、黏黏的东西,从她的两腿之间流了出来,而且她的鼻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怎么回事?
薄可埋头朝两腿之间看去,她把衣服掀开,看了半天才确定,她的双腿之间真的是在流血。
什么东西?
薄可的脑海里乱乱的,活了几百年的植物人生中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这是什么情况来着,她好像在人类社会中听到过,不能慌,不能慌,仔细想一想。
薄可坐在草垫上思考,手里还捏着衣裙的两角。旁边的瑟洛也跟着醒了过来,醒来后它第一件事就是嗅了嗅鼻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瑟洛一边嗅一边朝薄可靠过来,像是为了确定血腥味的来源,它埋头想往薄可裙子里钻,薄可一惊,把它的脑袋推开,终于想起了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的人类主人们也会有这种情况,并且每个月都会来。她们管这种情况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月经?对,就是月经。
她记得每次来月经的时候,她的两个主人都会格外小心,不碰凉的东西,不碰辛辣的东西,还会注意休息,保持舒畅的心情。
对了,她们月经期间的话,还需要一种重要的东西,卫生巾。这种东西能保证她们不用时刻担心流血困扰,可以自如地到处活动。
薄可呆了呆,她没有卫生巾。
她把上次做衣服剩下的棉絮和纱网拿出来,自己手动缝制了一个小垫子,如果没有卫生巾的话,那她自己做总可以吧?
垫上手动缝制的卫生巾后,薄可总算感觉舒服了一点,只要忽略掉腿间湿漉漉的感觉,其实一切也还好。
薄可出去洗漱后就回了山洞,她觉得身体有一些提不起劲,于是决定不跟瑟洛一起打猎了,早早回到山洞休息。
瑟洛打猎回来之后,一人一兽照常吃过早午饭,下午的时候,薄可不舒服的感觉加重了,她感觉小腹处隐隐开始疼痛起来,叫她十分难受。
她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瑟洛围绕着她转圈圈,她有气无力地推了一把瑟洛,想让它不要担心,月经毕竟是种正常现象。
瑟洛还在不停地嗅闻着,半晌,它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一溜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带回来一大堆东西。薄可偏头看了一眼,有一堆不知名的小草、棉虫,还有一块跟石头似的东西。
瑟洛把小草嚼碎,喂到薄可嘴里,薄可一开始以为是什么吃的,没想到这种草进到嘴里极苦,她被喂了一次之后就不想再吃了,任瑟洛怎么喂,她都不张开口。没想到这种草入口不到一会儿,她小腹的难受感就减轻了很多,薄可一怔,这下没有再拒绝瑟洛的投喂。
瑟洛给她喂了大约有一巴掌那么多的这种草,然后就把剩下的那些草叼开,说什么也不给薄可再喂了。于是薄可猜那种草应该有止痛的功效,但是吃多了可能会有什么不良影响,比如出现幻觉什么的。薄可在心里默默把它叫做止痛草。
等小腹处好受了些,薄可用瑟洛带回来的棉虫又做了很多条卫生巾,这下,她经期的需求倒是不再短缺了。
搞定完这些,她又捡起瑟洛带回来的小石头,最后发现它居然是一种类似红糖的东西。薄可把这块红糖敲碎,用其中的一小块和着溪水熬化,趁热喝了一碗,感觉小腹处暖和了许多。
薄可的月经来得突然,但应对得很好,几天后,薄可顺利地送走了这位亲戚,重新精神起来。在月经期间,每晚睡觉时,瑟洛都会很乖地趴在她肚子上,给她做一条大猫围腰,保证她的小腹不受寒,这让薄可舒服了许多。
瑟洛的一系列行为对薄可都帮助良多,不过有的时候,薄可也会很疑惑,瑟洛对她经期的应对仿佛很有经验似的,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猫科动物的雌性是没有月经这种东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