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暴露

“哈哈……”崔李卢三人笑死!

王涧哭笑不得,妹妹博学多才,兄长学而无术!也亏得跟他熟悉了,不知道没准会打他一顿。屈指击在刀身上,响起悦耳的龙吟虎啸声,此刀杀气深重,不禁心生欢喜!走出院子,挥刀舞了起来。

刀刃破风声索索,寒光如电烁烁,气势如虹不可挡!

“好!”

“好刀!好刀法!”

众人齐声喝彩!

王溪的院子与王涧是隔壁,听到声音皱眉,守丧期岂可大呼小叫?抬步过去查看。才到院门,院中松竹叶簌簌而下。阿弟横刀在胸,屈指击在锋芒毕现的刀身上,金石之声游吟不断。

“哪来的宝刀!”王溪眼睛一亮,声带惊喜!

王涧得意,将刀递给兄长看:“谢君女送我的。还有一把,待我破了她的棋局,她便送我。”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王溪:“……”阿弟这段时间半死不活,谢君女有心了!道:“谢君女是位良友。”接过刀欣赏了一番,也忍不住舞起来。

他身手比王涧好,刀在他手中更具威力!看得众人又是连连喝彩,对王涧羡慕嫉妒恨了!

舞罢,王溪兴冲冲地道:“什么棋局?我与你一道破,待拿到另一把,这把给我。”

王涧:“……”兄长素来老成沉稳,待他疼爱有加宽厚温和,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不会忘记分他一份。难得他开口问不好拒绝。

谢文石直头直脑:“大兄,这两把刀,一把叫潜龙一把叫出渊,这把是潜龙,妹妹说……”把谢青婴的话重述一遍。

王溪听出来了,这一对刀是谢青婴激励阿弟的,这呆子把刀当成定情信物,故而不想他分走一把。笑:“破了棋局,出渊就是我阿弟的了。做兄长的跟他要一把不为过。”

谢文石:“……”

王溪心情好,见他说不出话来,逗他:“要不然,你就再找你妹妹要一把给我。我就不分这一对儿了。”

谢文石是有点憨,但憨也知道这刀是好刀,哪有这么容易找到?讪讪地道:“我家去问问她还有没有?”

王涧有点感动,这呆子是真的一心一意待他好!

很快王氏兄弟也陷入了谢氏爷子孙的困局中,王溪棋艺堪称国手,研究半天无解,叹道:“谢君女大才,我得把棋局带回去慢慢研究。”

当晚府中门客一起研究棋局,彻夜未眠。连王四娘都收到风,然后加入了破解队伍。

谢青婴送年货到谢府,果然不出她所料,拜见谢老夫人和谢夫人后,就被请去前院下棋了。她一步步复棋,谢氏爷子孙三人想对策。旁边还有军师帮忙看着,搞得跟两军对垒似的。

一下就是一个上午,谢老夫人和谢夫人差人来请用午膳,都不愿意散场。两人听到下人回报哭笑不得,对弈赢输有这么重要吗?

谢青婴是根据三六提示下的,虽然轻松没动脑,但架不住对方思索的时间过长,坐到腰酸背痛,对谢太傅道:“小女的婢女也对此局深有研究,太傅不介意的话,可否让她代劳?”

谢太傅:“君女要更衣?老夫等你便可。”因是复棋从头开始下,然后他对应杀着,怕换人棋风有变。

谢青婴嘴角微抽:“太傅且试一试。不合意,小女再陪你下。”

好吧!小女娘坐不住这么久,谢太傅同意,反正放年假了,要是不合意,明儿再请她来继续。

谢青婴只带了谢静出门,她代她下棋了,谢臻珩指了名小婢女带她去更衣。前院都是男子用的东司,便进了二院。

更衣出来,谢青婴忍不住在长廊上活动酸痛的腰肩。谢珩臻怕小婢女照顾不周,走了进来。看到她扭得跟条蛇似的,不禁好笑。

“需要让人按摩一下吗?”

谢青婴知道扭麻花的样子不雅,特意借着长廊旁边的一丛竹子遮挡,冷不防看到谢珩臻的自半丈开外的长廊口走进来,脚下重心不稳,仰天摔下。惊呼了一声,暗道:“完犊子了!”

谢珩臻一箭步冲过去将她拽住,惯性使然谢青婴一头撞进他怀里。

男女有别,谢珩臻急急将她扶起,目光凝固——在她撞碰他怀中的脸上两道疤痕不见了一半。他不可思议伸手去擦,果然一擦就没了。

“你、好了为何还要这般?”

谢青婴捂着脸后退了两步,“预防温良之流。”

若不是自己不够强大,她也不至于好了也利用伤疤遮挡美貌,有哪个女子不爱美?谢珩臻歉然,低声道:“现在怎么办?”疤痕画得如此逼真,一时半会怕画不出来。

谢青婴:“只好回去了。你给我掩护一下,要不然给你大父阿父看到,以为我故意留着疤好让你娶我,这就尴尬了。”

谢珩臻顿时笑出声来:“这敢情好!”

谢青婴抬眸看他?

知道她可能误会自己真的以为她想嫁自己,谢珩臻笑着解释:“我的意思,你故意留着疤好让我娶你是好事。走吧。”先行一步,让她躲在自己身后。

“你扭到脚吧?”

“没有,就是你怎么从哪里进来的?”他应该从走廊口进来的。

谢珩臻不好说,怕从走廊口进去正好碰到她从东司出来,她会尴尬。答:“我也坐累了,到花园里活动,听到动静过来查看。”

“要叫你的婢女吗?只怕大父不愿意放人。”

“那就不叫,等他们尽兴了再让她回来。到时候你安排车给她。”

“好!”

到了前院内明堂(进门的院子)停放的车子旁,正好有人自侧门进来,谢珩臻抬起手用宽大的衣袖挡着进来的人视线,身材娇小的少女低头弯腰上车,中间还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借力。

看着她对自己身高一点谱都没有的样子,弄得青年眉眼弯弯。叮嘱车夫:“路上慢一点,有人打招呼假装听不到。”

车夫一脸懵,不解为何有人打招呼要假装听不到。

车里的少女:“语焉不详,不如不说。”

谢珩臻笑:“你家君女妆容不整,不便见客。”

“唯!”车夫揖了揖上车,心中奇怪,当然他也不会问不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