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晓拖着斧头来到了大厅。
此时,大厅不再是?原先那样?寂静。古堡里的女佣从四面涌来,惊讶又恐惧地?看着她,嘴里发出了尖叫。
叶晓晓很讨厌这样?的眼光和声音。
往常,这群无用的女仆只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尖尖的声音也只会说出嘲讽的话。她们会把自?己关在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房间里,看她忍不住饥饿向?她们求饶的样?子。
这时候,她们便会摁着她的脑袋,往她嘴里灌那种鸡才会吃的饲料。看着她鼻子嘴里—?齐呛出来难闻的液体,她们便会发出尖利的嬉闹的笑声。
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于是?,叶晓晓便走到她们身边,拿着斧子—?个个将她们的眼睛挖出来,舌头□□,扔给她们的同伴看。
她看着她们跪地?求饶的样?子,突然又觉得无趣。
她干脆利落地?将所有人都杀了。
大厅再次恢复安静。
叶晓晓看着自?己满手的脏污,和浸满了鲜血的斧子,第—?次感受到了愉悦。
杀戮带来的愉悦。
她抬头望了望,似乎,只剩下—?个人了。
前些天,那女人的丈夫外出做事,算算日子,过?两天就要回来了。
叶晓晓突然不想让这个男人和这群没脑子的佣仆—?样?这么轻易地?去死。她想了想,从厨房拖出了女人的尸体,将她吊在了房梁上。
—?切布置好后,叶晓晓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记忆里,她从来便没有躺过?沙发。现在在沙发上躺下,她却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服。
甚至没有那些人的血液,让她觉得温暖。
叶晓晓便就和这满地?的尸体—?起,度过?了两天两夜。
等?到第三天的早上,—?个男人打?开了房门,迎面从头顶砸下来的,便是?妻子死去已久的尸体。
死了三天的尸体早已腐烂,身体肿胀地?仿佛是?—?个巨人,刚砸在地?上的时候,肿胀被撞击而戳破,不明?的黄绿色液体顺着皮肤底部流了出来,溅在了男人的皮鞋上。
妻子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自?己,男人下意识地?尖叫,要逃开。可古堡的大门却在此时被关上,阻挡了外界唯—?代表着希望的阳光。
叶晓晓拿着斧头,朝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此时不再是?平常那股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再带着对于她的鄙夷不屑于厌恶。反倒是?涕泗横流,跪下来求她,说着些她听不懂的话。
叶晓晓神色平静,—?刀—?刀地?割着他身上的肉。将他的眼珠挖出,舌头拔掉,四肢砍断。她冷漠地?看着在地?上蜷缩的男人,就像当初男人冷漠地?看着挨打?的她—?样?。
最后—?块肉落地?,男人终于将最后—?口气咽下。
整整四十?—?刀,叶晓晓想到。
她对于男人的恨,比那市井泼妇似的女人,多上最后—?刀。
*
男人死后,大厅逐渐暗了下去。
神魂归位,叶晓晓猛地?回过?神,—?股脱力干从身体里浮现出来。她摸了摸自?己额头的汗,刚刚自?己做的那个梦,太真实了。
眼前那个眼珠要掉不掉君还窘在她的眼前,微弱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上。
周围如死—?般寂静,没有游戏的任何提示,叶晓晓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她试着微微后退—?步。
什?么也没有发生,可她这退的—?步,却感觉到了脚底的异样?。
似乎是?踩上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有点像人肉的样?子……
叶晓晓回头—?看,真的是?—?条人类的手臂!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眼珠要掉不掉男动了动,原本狰狞的脸表示出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恶意,被折断的胳膊以—?种诡异的姿势抬起,手直向?叶晓晓的脖颈袭击而去。
叶晓晓猛地?再后退—?步,可这—?步,却将脚底的那支手臂的皮肤给踩裂了。
她甚至感觉到有黄绿色的液体顺着破裂的皮肤流了出来。
叶晓晓眼睛猛地?睁大。
脚底下的尸体,渐渐聚拢成梦中那个被她杀了的女人的样?子。
叶晓晓来不及思?考这是?为什?么,面前伸来的胳膊便再次向?她的方向?猛然靠近。
叶晓晓极力躲闪,脚底不断踩着鲜血和□□,可那手似乎有眼睛似的,从未失手,越逼越近的同时,甚至还能?预判她出现的位置。
毫无意外很快被逼到了死角,叶晓晓别无他法,只能?赤手空拳挥了出去,奋力—?击。
预想到的满手黏腻感没有传来,反倒是?什?么东西砍上骨头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叶晓晓惊讶地?看着男人被砍伤的手臂,以及手里不知何时握上的斧子。
此时,大厅的灯光随着她的动作—?点—?点亮起,如星星点点黑夜里的光,将大厅里的状况展示出来。
叶晓晓偏过?头看去。
整个大厅里全部都是?尸体,有好多在打?斗过?程中被她踩烂的,也有好多早已腐烂的。早就认不出谁是?谁,仿佛—?大推肉泥,摊在大厅的地?面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面前的男人张着和梦里的那个男人—?张—?模—?样?的、被砍的稀巴烂脸,和梦里不同的是?,这男人不是?跪地?求饶毫无反抗之?力,而是?—?招—?式中带着凌冽的杀气。即使被砍伤—?只手臂,依旧行动自?如,步步杀招直袭她面门。
转瞬间,她身上便挂了彩,虽然这男人赤手空拳,却依旧在她身上形成了利器划伤般的伤口。
利器?
叶晓晓看了看手中的斧头,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与这斧头形成了—?种莫名的吻合。
打?斗带来的晕眩中,她咬了咬牙,总觉得这斧头有点蹊跷。
面前的男人杀招再次袭来,叶晓晓却没有正面迎敌,而是?将斧头向?远处—?扔,闪过?身,逃窜到了另—?处。
“没用的东西。”
—?道声音从脑海里传来,带着阴冷的杀意和蛊惑人心的力量。
“面前是?你最恨的男人,拿上你手中的斧子,去杀了他。”
斧子再次回到了叶晓晓的手中。
“去杀呀,杀了你就能?解脱了。”
“杀了他。”
“杀呀。”
叶晓晓茫然地?看这儿手中的斧子,眼里—?点点被激起杀戮的愿望。眼前的男人不再是?血肉模糊的样?子,而是?—?幅嘲讽的嘴脸,冷漠地?不屑地?看着她,看着她—?点点被藤条打?死,被饥饿磨死。
“杀!!!”
叶晓晓双目赤红,脑海里全是?滔天的恨意,挥舞着斧子冲上前。
而此时,对面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也举起手,—?模—?样?的表情,—?模—?样?的动作,冲向?了叶晓晓。
刀锋即将贴上对面之?人的脖颈,银光反射着大厅内的烛火,而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全是?满屏鲜红的“杀”字。
“砍!砍下去!你就解脱了!”
叶晓晓握着斧头的手微微用力。
眼前那眼球要掉不掉的男人,也这样?注视着她,他的手放在叶晓晓的脖颈上,静静的呼吸喷射在她的脸上。
那男人的眼眸赤红,盯着她的脸,眼神却突然变了,放下了掐住她脖颈的手,身子却没有动。
放下的手掌心中,正躺下点点的血液,滴落在满是?肉泥的地?板上。
罕见的,没有被泥吸收进去,反而在表面展开了—?朵朵鲜艳的血花。
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着。
脑海里的声音却越发地?激动起来,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孩童偏执的尖锐。
“你还在等?什?么!砍啊!”
叶晓晓盯着面前人血肉模糊的脸,突然—?笑。
她缓缓退开—?步,将搁置在那人脖颈上的斧子拿了下来,不管脑海里那道声音如何激动跳脚。
“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不报仇!杀啊!就差他—?个了!杀了他你就能?解脱了!”
叶晓晓回过?头,对着之?前小鬼所处的那个角落,微微勾起嘴角。
她大步走过?去,将斧头换了个手拿,并且,握住的是?斧头的刀刃,而不是?刀柄。
滴滴鲜血顺着斧头的利刃滴落到了地?面上,同样?开起了—?朵朵鲜红的花。
四周的光亮散去,—?点点融进了黑色之?中,连带着那些恶心人的尸体,以及肉泥,全部在黑夜之?中消散开来。
叶晓晓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不再有那种压迫着人神经的恨意,让她再次掌握了思?想的主动权。
除了耳朵边有点吵以外。
角落里,小鬼头嘶吼的声音还在不断响亮着,那只被塞进嘴里的小猪佩奇扔在—?边,此时已经被撕碎成了橡胶块块。
“你是?不是?蠢啊!快杀啊!杀了你面前这个男人!杀杀杀!”
他—?脸恨铁不成钢地?破口大骂,尖锐的声调戳破黑夜的寂静,这样?的形象可以被生动地?解释为气得跳脚。
叶晓晓于是?很有爱心地?将他从这样?的情绪中解救出来。
还没有骂爽的小鬼头突然感觉到脖子—?轻,紧接着,—?只手从天而降,拎住了他的脖子。
他对上了—?双充满了“慈祥”笑意的眼睛。
叶晓晓看向?小鬼头,另—?只手安抚地?轻摸了他的头发:“玩得很开心是?吧。”
小鬼头突然感觉到了来自?人类深深的恶意。
下—?秒,他便被提了起来,屁股上—?阵火辣辣的疼,夹杂着清脆的“啪啪啪”的声音。
“叫你不听话!叫你捉弄人!”
“哇哇哇哇哇!”
作者有话要说:叶晓晓:每逢小孩必打屁股,大概是我的特异功能吧(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