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屋里的人,三皇子整个人气质轰然一变,自己艰难爬了起来整了整衣冠,特别正经的拱手行了个礼,打着哈哈道:“荣德怎么今日有空来了三哥这里,早说啊,早说叫你嫂子来陪着啊。”
荣德面色古板无波,声音清冷无比:“三哥今日大喜,妹妹前来恭贺,没想到等了几个时辰都没等到。”
这罪过可太大了,三皇子瞬间怒骂主管:“狗奴才,荣德来了还不知道知会本王一声吗!”
主管能怎么办,只能跪地告饶。
三皇子讨好着笑了笑:“荣德别在意啊,三哥这就给你赔罪,来人,把这狗奴才给我拖出去砍了!”
背后的侍从站起身来作势要把主管带走,可怜那小老头在王府呆了半辈子,连忙嚎啕哭着告饶:“三殿下饶命啊!荣德殿下饶命啊!”
“荒唐!”
荣德忍无可忍,束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双星目熠熠凌然。
她这三哥胸无大志荒淫无道,平日见了面倒是知书达理的样,没想到私底下竟是这副样子!
主管一时哑然,只能皱缩着身子干巴巴流泪,压着他的侍卫单膝跪地不敢动弹。
“本宫且问你,三皇子下午身在何处?”荣德尽量平稳下声音,对着三皇子背后的小厮问道。
为首那小厮吓得哆哆嗦嗦,不敢抬眼,更不敢不回话,抖着声音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三皇子—三皇子殿下下午都在—芝-芝兰园……”
芝兰园,京城最大的花楼。
弃远道而来的侧妃不顾,一个下午都在寻欢作乐。
被拆穿的三皇子有些惶恐,不过是一个偏远小城的郡主,自己一时想尝尝鲜应下了这门亲事,谁又当回事了呢,那郡主远道而来还不是认自己揉圆搓扁,谁能想到会碰上荣德这个煞王呢!
“额—荣德,你别这么大火气,三哥知道错了。”三皇子站直了身子,有些结巴道。
眼前这妹妹可太吓人了,让他有种隐隐约约见了她母亲---权势滔天长公主的模样。
“侧妃自隆城远道而来,吾泱泱大国岂能如此对待。”荣德朗声正言,一双星目扫过跪了满院子的奴仆,视线最后落在三皇子身上:“三皇子言行无忌,本宫便以寻官之职罚你面壁思过半月,不得出王府一步,三哥可有怨言。”
三皇子俯身行礼接罚:“臣尊令。”
寻官---隔绝于皇权宗亲的一只力量,下属五十人,皆有权力对言行不礼的朝廷命官,皇室宗亲当场进行责罚。
为言荣德十二岁参与朝政时提议举办,五十官员尽皆归属她麾下。
荣德殿下的名号之所以令人心生畏惧,不光是因为长公主之女这一身份。
长公主两个孩子,儿子掌半块虎符号令百万雄军镇守边关,女儿则心思机敏才智过人,年幼时便展露了在政治谋虑上的出色能力,制衡之术尤为出色,令人信服赞叹。
建立寻官不过是她朝政上轻描淡写的一笔功劳,是以这‘殿下’之名号虽继承于皇家子后代,但却与一般的皇子公主身份地位全然不同,是真真正正拥有民心的一官之主。
以寻官之名,三皇子自然不敢不接。
罚了主子,奴才也跑不掉,荣德目光巡视一周,清冷的声音好似落于石上的雨滴:“王府主管管辖不力,治下不严,隔去职位罚一年俸禄,侧妃初来乍到,皇妃大侍女侍候不周,仗则一十。”
这责罚不算太重,大侍女和主管行礼接罚。
三皇子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样—应该是完了?他小声道:“荣德,你可还有什么要嘱托的,别耽搁了我和你小嫂子的吉时。”
内心郁燥不安,天杀的这小霸王赶紧走吧,吓得他腿都软了,好在荣德遇事一向自己就处理了,没有打小报告的习惯,要不然自己真是要被面见长公主给吓死。
那猴急的样子看得荣德眉头一跳,扭头看了眼荣升。
荣升立刻跳出来关了房门,看着身长玉立的荣德挠着头憨憨道:“我知错了荣德姐姐,行姿不正,我回去便罚站。”
三皇子目瞪口呆,手指指门又点点自己:“荣德,今日—今日可是我大喜之日啊,你这是要做什么?”
身姿挺拔的少女睨了他一眼:“小皇嫂舟车劳顿,本宫已令人侍候其睡下,三哥流连花丛想必也是困顿乏累,今日便自寻他处好生歇息吧。”
……
这还是第一出不让人新郎进房门的,荣升扶额轻叹,小皇嫂的魔力呀。
三皇子被她在下人面前训斥,薄面微红,气势汹汹的一撩袍行礼告别离去了,浩浩荡荡的仆从紧随其身后出了院子。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躲在床上的沈初然呼出一口气,便听得荣德在外边轻语:“小皇嫂安心歇息,你们几个好生照料着。”
被留下的几个侍女立刻娇声应是。
安顿了好了一切,院子才传来她们离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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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灯火被明心吹灭,远隔着几米的地方站着几个人,黑灯瞎火的沈初然总感觉有点恐惧,叫明心来她身边陪着。
明心给她掖了掖被角,看着那站成一排稳稳不动的身影也是有些害怕,小声道:“郡主,中原真是太可怕了,主子们瞧着都是不好相与的,尤其是那个荣德殿下,奴才都要吓死了。不过殿下倒是对您不错。”
沈初然在黑暗中抿唇轻笑:“当然,她是个好人。”
属于自己的好人。
“不过奴才觉得您还是不要和殿下走得太近,殿下发起火来太吓人了。”
小丫头有些哆嗦道。
想着刚刚少女面无表情的一番训斥,沈初然却有些别样的想法。
可能是她和言未的关系太特殊的原因吧,她还从没见过少年时的言未这副面孔,怎么说呢—别有一番滋味?看起来怪可人的,想叫人恃宠而骄。
沈初然甜腻腻的笑了笑,没有回话。
她可是要勾-引荣德殿下的人呢,说出来还不叫人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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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今日天色已晚,正巧明日没有课业,荣升只提了一句:“荣德姐姐这般扫了三哥兴致,只怕明日小皇嫂会被他下下面子。”便被荣德深沉地盯上了。
荣德对着外边的轿夫吩咐一句:“直接回公主府,不用去皇宫了。”
轿夫高声应‘是’。
荣升小脸上生起一点惊恐,颤声道:“荣德姐姐,我今日没惹您吧。”
“身为天家公主,哆哆嗦嗦成何体统,坐好了。”荣德很看不惯她那副斜椅在角落的样子,低声训斥道。
荣升哭唧唧地坐好了。
天知道她在荣德身边压力多大,动不动就要被教训,还要时不时抽查课业,太难了!
见她终于坐姿正常,荣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可知‘圆房’是何意?”
“噗嗤--”
听到这个问题,不小心笑出声的荣升连忙祛了一眼荣德表情,见她一双星目毫无感情的望着自己立刻双手捂住了嘴巴,可怜巴巴地点头:“荣德姐姐,你别生气,我知道的全告诉你还不行吗。”
荣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快说。
荣升这一解释就解释了一路,直到她拜见完了长公主回到客房,荣德可算是揪着她把关于‘圆房’的事情了解了个透彻,白净的小脸有些红润,看得荣升暗自好笑。
她这皇姐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正直刻板,前有长公主做代表,虽是女儿身,却一心只想治理朝政,玩弄权术好不嘘乎,这类‘脏污’事情却从来没有接触过。
荣升拍了拍她肩膀,道:“放心吧皇姐,这类事情呢都是天生的,小皇嫂嫁给三哥,又生的美貌天仙,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圆房的,你就不用多担心了。”
她不说还好,一提这事荣德心下情绪翻飞,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有点想逮两个人教训教训,她眉目一挑,素手拦住要进屋的荣升:“你可知沈郡主年岁几何?”
荣升面色困顿:“我当然不知道,这个事情皇姐应该问小皇嫂呀。”
“行了,进去吧。”
荣德压下心里五味陈杂的情绪,朝她点了点头。
荣升打了个哈欠,对着荣德离去的身影仔仔细细做了个礼。
长公主府,五米一侍卫,十米一上过战场的铁骑将士,偏偏一个个还知礼的不行,她要是今日不完美的走完一切程序进屋,隔天准得被荣德知晓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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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荣德仍旧心烦意乱,侍女伺候她脱下衣衫,解下发辫,见她面色不好,一边轻手轻脚地动作,一边细声问道:“殿下今日心情不佳?有什么能说给奴听的么。”
镜中绝美无双的少女眉间轻皱,三千发丝柔顺地披在肩头。
荣德看着镜中的自己,总感觉沈初然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那么小的人—就要嫁作她人妇了吗。
她发觉自己完全没办法不在意,一旦头脑中浮现一点可能的‘圆房’场景,就想现在冲进王府把三皇子关押天牢。
她掌心紧握,试着找寻理由。
“碧城,圆房—-年岁多少适合成婚呢?”
为她梳理发丝的碧城指尖轻顿,低声道:“殿下,现今寻常人家的女子多半十五便嫁作他人妇,皇宫贵族之女约莫会被拖到二八年华,这适合一词实没有多少准头,多半是大势所趋,就那样嫁了。”
“大势所趋么……”
荣德沉吟。
“是,不过奴才却认为女孩子—晚些时日成婚比较好,不若如此,重臣之女也不会年及二八才会下嫁了。”
碧城说道。
荣德殿下对身边人要求苛刻,却不限制她们的言语自由,若有能人对世事别有看法,能解除难题,那也是加官进爵不在话下,是以这种环境下她身边的侍女小厮看起来都机灵些,办事卓绝。
“好,本宫知晓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出来一个脑洞,排队等更更,喜欢的可以先收一下吼吼
【本座以身饲师尊】
清冷护短武力卓绝师尊X乖戾狠绝表面扮乖徒儿
前世活得够精彩够任性重来只想恋爱脑的尊主大人以及她的甜(凶)软(残)师尊,甜度80%,有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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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是天地间唯一的异数,妖邪再世,血洗百家,掀翻了修真界千年的统治,其力震慑九天,自封为通天道主
仙界胆颤,只有清冷珏然的惊玉仙尊出面与她对战,哪料到这混世魔王一眼看中惊玉仙尊的美貌,竟然将人掳回了老巢,夜夜笙歌,最后被其一剑捅死在床上,身死道消
重活一世,攸宁非但没有提前摁死那叫自己一世名声尽毁,被世人笑称死在美人床上的仙尊大人,反而费尽心机夺了仙尊首徒的位置,整日师尊长师尊短的挂在嘴边,三界之中无人不知惊玉仙尊有个天赋卓绝又黏人的徒弟,一个个羡慕非常,此番羡慕着---
最后一同在师徒二人的合籍大典上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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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邪攸宁,还不知错!”
尊主大人挑眉一笑:“知错知错,这位仙尊大人,不知这惩罚---可能在床上?嘶,本座都说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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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攸宁,还不速速跪下!”
仙尊首徒跪的利落,声音却是娇憨:“师尊---师尊不如疼疼我吧,嘶,不是这种疼法啊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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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v1双洁,注意前世【先做后爱,攸宁不是人,狠是真的狠,前世追妻火葬场,此世醒悟换了个开头,感情线两人互宠小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