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舒衣裳已经被脱了一半,胸腹都晾出来了。
楚欲想到之前三次夜探白云山庄,都一无所获,几乎将山庄里能看到的每一块砖都探查过了,就连几个院子的房里也找不出什么疑点。除了有可能存在还没发现的密室之外,只有人还没有近身搜过。
这萧庄主方才也自己透露过,洗髓易骨散在他这里。
初见那会儿没来得及仔细查看萧白舒的身体,只记得是在沐浴的热水里也没什么伤疤。这会儿趁着人晕过去,楚欲干脆将萧白舒脱下来上衣,把人背过去趴好,拿出火折子将房间里的烛台拿过来点燃。
端在手里,燃起的火烛往萧白舒的后背上离近,明黄火焰隔着三寸在皮肤上一丝一毫地照过去,楚欲集中心神盯着手底下白得莹润的肌肤。
他知道南疆有种传信的办法——印鬼。
将特制的草药用铜器刻进人的皮肤里,身体发热之后,用烛火一照,只要拿清楚角度,就能印出来隐隐发白的字迹。
这种办法在可行度上等同于民间邪魔歪道的传说,几乎没人见过。
放在当今武林上,更是无人听闻。
最开始多用在墓穴中的尸体身上,早年用来记载和传承南疆秘术。
先是通过药物能让人尸骨不朽,不死不活。光这一点,就有违中原人对死者的敬意。被人泄露传出来时,纷纷称为邪术,连同南疆一脉的教派也被打入为人不齿的位置,被各个门派排挤除名。
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
再在准备好的尸人身上,一道道刻上传信的文字,封在墓穴里,神不知鬼不觉。除了老一辈跟南疆秘术打过交道的人,江湖上应该无人知晓了。
于白云山庄,这是最为稳妥的方式,至少陈毅在萧鹤前辈的倾囊相授下定会得知。只是用在活人身上,要遭些罪,喝几副药下去也没什么大碍。
至于这到底是不是邪术,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以陈毅的处事和地位,私下里为了藏好药房,剑走偏锋太过正常。
不过武林盟主要把印鬼用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不大,太不安全,他是名门正派出身,浑身上下都不能留下一个疑点。也定然不是引火烧身的人,所以才会把洗髓移骨散放在白云山庄里。
自己的弟弟又是个不会武功的生意人,纸张来保存药方简直就是等着被人盗走。就算是邪教封城,也一样会保存不住,一样被陈毅得手,他自己段然就不会重蹈覆辙。于是这把火就放在从不混迹江湖的萧白舒的身上。
一定要是个别人都想不到的地方,就像自己翻遍了白云山庄也没查出来,那就只能是萧庄主随身携带的了。
萧白舒此时身体正发着烫,楚欲仔细着连一根汗毛都不放过。
后背、前胸、臂膀、腰侧......最后就连下装也全部褪去,将大腿上内外都试了一遍。
汗水打湿鬓发,不断滴落下来砸在萧白舒的身上。
好久没有这样费神,似乎比他小时候练功还要累,却一个字也没找出来。
楚欲怅然直起身,长叹口气将烛台吹灭。心中隐约觉得不该如此,现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法子来记载了。
萧白舒也是浑身都出了一层汗水,不过大多是因为体内的药性,让他就算昏过去了,也还是在受着欲-火折磨。加上方才烛火照肤,和楚欲时不时地碰触,被搜完了,翻过身躺好,身体反应就很明显地摆在那,双腿之间那物涨地发紫,脉络勃-发,直直地冲着楚欲。
同为男人,楚欲不注意到都不行。
转念又想到:眼前是白云庄主赤-身-裸-体的样子,好似春色一片,屏风外面却还躺着之前打伤的那群人。
他虽然没有下杀手,但是这群人身受重伤,被他的手打晕了,没有三两天是醒不过来。误了治伤的时机,不死也要落个残疾下来,再想作恶也没机会了。
他走出去将每个人的身上都搜了一遍,还真的搜出来一包用过的粉末,不过用油纸包着,只剩下了细细一抹。
楚欲拿在鼻尖闻了一下,没什么味道,估计就是用给萧白舒的温香软玉。但是这个剂量,是想把白云庄主活活折腾死吗?
脑子里闪过萧白舒咬紧牙关的样子,也亏得他能忍下来,宁愿让自己冲了药性,活活逼晕过去,也不肯随本性而为。
这剂量要是不加以疏解,醒不过来也不是没可能。侥幸活下来,也只能做个废人了。
楚欲不得不生疑,一群亡命之徒,下点蒙汗药,药晕了萧白舒,拿上钱逃命都还来不及,怎么又找来这种药寻死?
陈毅除了他们飞烟门三十六个人都忘了吗?
又是怎么有机会,在萧白舒身边武功不凡的护卫眼皮子底下得手的?
以他们的这点拳脚,那些护卫随意就可以拿下。
“哈.......”
内室里突然传来一声暧昧的呻-吟,萧白舒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还难耐地发出来重重地喘息。
也就是现下晕过去了,才能有点本性显露出来。不然楚欲光听他骂自己,还当是在给他上酷刑,而不是用了这些情-色之物。
他将用过的药包又原封原样地折好放了回去,刚刚查找字迹的时候,楚欲满脑子的弦都绷紧了,无暇顾及其他。现在进来打眼一看,萧白舒的身体修长匀称,虽然说着不会武功,但也当是强身健体,不至于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着身躯,线条流畅,肤色白皙润泽,是一副世家名门养出来的皮肉。
他几乎把上下每寸都亲手摸过,触感和弹性都很好。
这样的体魄......要是想练武,应该也没什么硬性的阻碍。
他上前按在萧白舒的臂膀上,微微用力指压筋脉,确认了筋骨并不算差,甚至比一般人要好很多,柔韧有力。这么好的条件,加上生父是萧鹤老前辈,怎么也不会让他落到一点内力都没学过的地步。
“嗯......”萧白舒因为他的碰触动了动,眉心微蹙。
脑袋自发地跟着楚欲的掌心移动,往低过自己体温的凉意凑过去。睫毛也在不安地颤动,嘴唇在药性下愈发红艳,因为没有安抚而干燥。
楚欲目光落在他脖颈上因为没有衣料阻隔,而被绳索留下来的淡淡淤青上。
好好的一个武林名门的世家公子,却半点武功不会,更没入过江湖结下什么恩怨。就因为是武林盟主的弟弟,现在落得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白云山庄保得了他荣华富贵,却因为他自己手无寸铁,不一定保得了他自己平安。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倚靠在陈毅的手底下。
这次被劫的事情,疑点重重,明显是有人暗算,更危险合理的推测,也许是他身边有人刻意放了水,制造机会。不然怎么能让那些不上道的得手,还用上了温香软玉这种完全没必要的东西。
到底是要钱,还是要人,或者是......
要他萧白舒身败名裂。
这点同情来的多余,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萧白舒这人宁死不屈,日后要打交道的日子还多得是,他总能找到破绽,洗髓移骨散,他是一定要到手的。
他将萧白舒扶起来坐好,掌推后腰,灌上自身内力源源不断地注进萧白舒的腹部,引导鼓噪发烧的情-欲舒缓下来。
清透纯粹的内力顺着筋脉游走,燥热化为实体的热气一阵一阵地散发出来。
萧白舒的额角上,汗水快要滑落成小股的流水,很快身上的薄汗都变成了大片大片的水光,浑身都湿透了。
楚欲刚刚花了心思找药方,力气半分不用,但是心绪成倍地绷紧。
这时候只是花点内力帮萧白舒平息药性,反倒是等于休息了。
得了空闲他就偏过脑袋,从身侧去看萧白舒滚落汗水的侧脸,眉骨深邃,一脸的正气相。就是不穿衣服,他也能感到萧白舒从骨子散发出来的端正仁义,就像是因为出生在白云山庄,就继承了萧鹤和江湖正道的气势。
不过两眼他就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多虑。
萧白舒说的没错,洗髓移骨散在白云山庄是才是最安全不过。
他是白云庄主,一般的寻常江湖人士谁敢对他不敬,拿他性命,逼他就范也是万不可能。加之有名有号的,行事更是光明磊落,还要顾虑他庄主的身份,就算是有人不顾生死踏进白云山庄作恶,都未必能活着出来。
也就是之前那几个走投无路,要钱不要命的,使了些下作伎俩才得手,还很有可能是因为身边的护卫松懈。自己居然还被他落魄的样子弄得心软,帮他解药性也就罢了,还顺便担忧了一下他的安危,肯定是糊涂了。
......但是白云庄主,怎么会轻易被这些排不上名号的人生擒?
低下头再看一看倒在怀里身体恢复的萧白舒,安安静静地睡得踏实多了。
他脑中晃过那包几乎快用完的温香软玉,突然明白过来。
江湖上的人不敢对萧白舒作恶,招不来什么小打小闹的麻烦,但是一来,来的就是要他身败名裂的算计。
看来这白云庄主的位置坐起来,也不是表面那么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