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厌觉得自己大概可能沾上了什?么邪门东西,不然也不会每走几步就遇到一只受伤的灵兽。
第一次是兔子,第二次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鸟,她给牠盖上了干草,希望牠能死得顺遂一些。
第三次是一只小鹿,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一双黑乎乎的鹿眼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她使了个蒸干术将她眼里的水蒸干了,想着牠应该是跟鹿妈妈走丢了,让她乖乖原地等着,便踏上了剑。
第四次……是一只翻不了身的小乌龟,四只脚蹄朝西,脖子伸老长望着她。
这次她剑都没有下,直接施了个法把牠给弄翻身了。
白漓厌有些心累,干脆踩着剑飞老高,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直直地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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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煖画没辙了,本来是想变成乌龟,咬住她就不松口的,结果她根本就不给她接近的机会。
她速度很快,利用红纱在林间穿梭,很快超过了她,又忽然眼尖地瞅见前方有一辆飞船,不知是哪个宗门的。
她眼眸微转。
《如何抓住一个人的心》第二则:了解她内心的伤心处,善解人意地安抚她,与之达到共情。
江煖画不自觉想到之前那对师徒的对话,听她们的意思是祁翡宗只留了姐姐一个人。
那么,她现在一定很孤独……
趁虚而入是她的强项。
边想着,江煖画心念一动化为一只灵鸟,轻而易举地飞到了飞船上方。
飞船里有二?十几名身着白底红衫腰间别着剑的弟子,气氛十分热络地形成了几个小团体在交谈着。
江煖画飞到了靠着船边沿的几人旁边,只有他们在特别小声地在嘀咕着。
“我刚刚看到传下来的名单了,凭什么祁翡宗只出了一人而我们宗要来这么多?弟子。”
“呵,我们名阳宗宗主最是好面子了,无论外界传得魔林如何凶险,面子都得给他做足了。”
“怕什?么,我们人多?,况且还有好几个快突破金丹的师兄师姐。”
“对嘛,祁翡宗一个人不正好我们人多?势众吗?量她白漓厌再?天纵奇才,进了魔林,也?只有一个人。”
“林师兄不是喜欢她吗?到时候可以和她联盟,她一个人肯定会同意的啊……”
……
原来她叫白漓厌啊……
江煖画落在飞船边沿,用尖尖的嘴巴挠了挠翅膀,乌黑的双眼微微发亮。
接着她挥动翅膀飞到飞船边沿之下,停止了飞翔。
她的身子极速下降,穿过雾气袅袅的云层,逐渐化为人形,只是白底红衫,赫然一副名阳宗弟子的模样。
她抱住脑袋,朝着跟来的祥云道:“各位或俊郎或美貌的上仙们,可以借我一块名阳宗的令牌吗?我变不出真的。”
【啧啧,小嘴真甜。】
【你表演个才艺我们就借给你。】
“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江煖画眯起一抹笑来,随即展开双手,来了几个利落的空中翻转,又问:“可以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
【哈哈哈,颇有花样跳水的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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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漓厌才刚看到前方有一辆飞船,就发现飞船上似乎落下了一个小黑点。
她皱着眉接近,却没想到是一位穿着红衫的弟子,连忙御着剑准备冲过去接住人。
可那人忽然在空中来了好几个姿势华丽的翻滚,一头墨发被一根红带半束,随风飘摇。
白漓厌看不清她的样貌,只是被惊得愣在了原地,就那一瞬间,女子直接砸向了地面。
她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查看。
树林枝丫间,挂着红色的布料,草丛里被砸出了一个坑,一个满身狼狈的身影蜷缩在地面,在微微发着抖。
白漓厌踩到青草上,走近了蹲下来。
看体型似乎是个小姑娘,她伸出手碰了她一下。
小姑娘一颤,随即抬起头来。
入目的是一双沁满眼泪的桃花眼,极黑的瞳仁被掩在泪光下,长睫一扇清澈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白漓厌看着她熏红的小脸及些微苍白的唇,心有些软了。
小姑娘满脸稚嫩,即使因为眼型的原因眼尾无端端透出抹媚来,但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每一滴泪水都能让人动容。
她捂着自己的腿,疼得小脸熏红。
“姐姐,你是祁翡宗的姐姐吗?”
江煖画的眼里散出光来,眼巴巴瞅着她:“我看你的衣服好像是祁翡宗的,可是师兄们都说祁翡宗名单上只有一位叫白漓厌的姐姐,所以你是吗?”
白漓厌微愣,所以说师尊一开始就只报了她的名字上去,整个祁翡宗杰出弟子那么多?,可她却让她一个人过来挡所有人的口舌,甚至一声嘱咐也?没有……
从她入了祁翡宗开始,她就只扔给她必要的功法册,就连求问,也?是冰冷的一张脸,却对小师妹无微不至。
曾经的她,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所以她拼了命地修炼,希望换来一个夸奖的眼神。
可是什么也?没有……
白漓厌回?过神来让自己尽力抿出一抹笑来:“是,我是白漓厌。”
即使她很想也对别人淡漠相待,但她就是做不到,因为体会过被漠视的感觉,知道那种失落感,所以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你需要帮助吗?”
小姑娘眼巴巴瞧着她的眼神有些像她来时路上遇到的那些灵兽,可惜牠们不会开口,她并不知道牠们想要些什?么。
白漓厌等着她的回?答。
哪知小姑娘忽然颤抖了一下,接着将脑袋埋进了臂弯,浑身开始微微发颤,声音也又低又软:“不用了不用了,他们会打我的,他们要我自己爬回去。”
“姐姐,你不用管我的……”
白漓厌扫向她皱皱巴巴的衣衫,微微一想就知道所谓的‘他们’是谁了,她皱紧眉头又看着她缩成一团的可怜模样,脚好像生根了一样的走不动,只是接着问:“你告诉我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我到时候暗搓搓帮你报仇,不会被他们知道的。”
这句话一出来,江煖画从臂弯里露出了两只雾蒙蒙的眼睛,她似乎想了一会儿,才哽咽道:“也?没有什?么……他们只是让我跳下去然后做几个漂亮的翻滚,最后自己爬回去……”
【……】
“姐姐。”江煖画的双眼亮起来:“你对我真?好~”
她又一瞬间低落起来:“我入了名阳宗以后,从来没有一个人肯帮我。”
“你是第一个说要帮我的人。”
她眼里忽然亮起的光让白漓厌心里一震,她仿佛看到了她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中徘徊,那么,她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让她双眼亮起来的人呢……
对着这样一个柔软又可怜的女孩,她做不到视而不见,于是放软了声线对上小姑娘的眼睛:“所以,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江煖画失神了一瞬,随即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好~”
白漓厌便稍微舒了口气,她给她施了个清洁术,看到小姑娘支着胳膊想坐起来,咬着唇,腮帮子因为用力而变得鼓鼓的,格外怜人。
只是她到底虚弱,只撑了一会就又要倒下来。
白漓厌下意识靠近她接住了她的身子,她单膝跪地,将她搂到怀里,才感受到小姑娘太瘦了,弱不禁风,心里又软了几分。
嗅到她怀里淡淡的药香味,江煖画两只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衣衫领口,她拼命地想压抑住兴奋上扬的嘴角,憋得一双眼泪眼朦胧。
“怎么了?”白漓厌微微皱眉,有些担忧。
江煖画便将一张小脸埋进了她怀里,双手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身,身子微微颤抖着轻轻呢喃:“我好疼~”
【……】
【看,她在疯狂地笑着。】
【哈哈哈。】
胸前仿佛濡湿了一片,怀里的小姑娘在用小脸轻轻蹭着她,似乎在撒娇求安慰。
白漓厌僵硬着身子,怀里炙热的气息让她有些浑身发软,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蔓延上心间。
半响,她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背,从腰间荷包捏出一颗药丸,低垂着眉眼朝她道:“把这个吃了就不疼了。”
“真?的吗?”江煖画露出半张脸,从耳廓到脸颊都泛着漂亮的红色,桃花眼盯着药丸微微眨巴了一下,眼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她看了一瞬,随即慢慢张开口,再?眼巴巴地瞅向?她。
她嘴都张开了,白漓厌也?不好再让她自己拿着吃,只能两指捏着送到她口中。
没想到柔软的唇碰到了指尖,甚至也不知道她怎么吃的,微微伸出的舌扫到了她的指腹。
白漓厌被一阵酥麻激地连忙缩回手,觉得耳后有些烧起来了。
江煖画将药丸卷到口中,吞进喉。
《如何抓住一个人的心》第三则:不经意间的亲密接触。
她弯起双眼昂头看白漓厌,扬起的笑容天真?极了:“姐姐好甜呀~果然不疼了呢~”
“药丸很甜吗”明明应该是苦的啊……
白漓厌对上她甜甜的笑,不自觉放软了声调:“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还有腿,很疼……”她微微弯起腿,白漓厌这才看到红衫下似乎微微渗了点血迹。
她将她的红衫拉上了点,想看清楚点,却被一双指甲都透着微微粉红的小脚给吸引了,脚踝上用银链缠着细小的金铃,脚背微微有些脏。
“怎么不穿鞋”白漓厌视线挪到泛着血迹的地方,微微皱眉用手撕开了亵裤,边道:“失礼了。”
入目的仿佛是被树枝拉伤的一道刮痕,不严重,但放在她细嫩的皮肉上,便显得有些可怖。
江煖画扯住她的衣衫,在她怀里微微抖了下,挪开视线似乎不敢看伤口:“他们不让我穿鞋……”
她的声音又软又可怜。
白漓厌顿了一下,接着将亵裤撕得更大了些,阳光下那瓷白的肌肤在微微发着光,她面不改色地拿出药粉撒上,小姑娘忽然更加搂紧了她的腰,咬住了她怀里的衣料。
好像有尖尖的虎牙隔着衣衫刮过肌肤。
“好疼……”江煖画在发着颤,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伤,但她这次想着,不付出点代价是得不到姐姐的。
白漓厌耳廓通红,却任由着她来,只是手下继续拿出白布将伤口包好。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好像一看到小姑娘满眼雾气,一听到她软着声音喊痛,心就缠成一团。
“姐姐,我可不可以唤你漓厌啊”江煖画松开口,自然地将双手搂到她脖颈上。
白漓厌系好白布,将她的外衫拉下,头部僵硬地后仰了些许。
怎么这小姑娘还越贴越紧了呢……
她只好默默问:“你多?少岁了啊?”
江煖画闻言双眼亮了一瞬,接着害羞地低下头:“我已经成年了,漓厌问这个干什?么?”
她又满是期待地望向?白漓厌,脸上淡淡浮红。
难道,姐姐也?对她……
……
作者有话要说:名阳宗弟子:好大的锅,据说我们被迫霸凌了某位妖女?感谢在2021-05-1323:34:13~2021-05-1511:0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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