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Y国飞往A市的航班上。
“女士们,先生们,由于头等舱一位旅客身体不适,本次航班上如有医护人员,请迅速与我们联系……”
乘务长甜美的声音打断了花锦枝的闭目养神。
刚一睁开眼,便对上了空少略带焦急的目光。
“女士们,先生们……”
广播还在继续,讨论声越发的嘈杂。
花锦枝这才鼓起勇气站起身来。
“那个……我是刚……”
不等她把话说完,空少就已经拉着花锦枝朝头等舱走去。
但花锦枝的心里却在打鼓,她只是刚刚毕业的医学生,没有太多的临床经验。
“这边。”
空少干脆利落的打开了头等舱的门,入目的场景却让花锦枝目瞪口呆。
这里根本就像是个案发现场!
角落里被领带捆着手脚穿着制服的空乘,显然是‘凶手’无疑。
带着口罩的保镖站在一边,监视着‘凶手’的一举一动。
“怎么是个女人?你们难道不知道老板最讨厌的就是……”
另一道声音传入了花锦枝的耳朵里。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打断了。
“先救人!”
这话是对花锦枝说的。
“好!”
花锦枝这才注意到躺在椅子上的男人,肩窝处正插着一把餐刀。
血迹已经浸透了纯白的衬衫。
当她绕过椅子,看到他的正脸时,还是呆愣了一秒。
即便是毫无血色的薄唇,配上精致的五官,和棱角分明的脸庞,都让人心猿意马。
“你倒是快啊!”
着急的那位催促着花锦枝,但她却不敢轻易的拔掉餐刀。
只能迅速的使用手边仅限的工具,为他止血。
昏迷中的江秋白只觉得肩窝越发的疼痛,好看的眉头,越皱越深。
“你到底会不会啊?”
看到自家老板皱起的眉头,又见花锦枝依旧没动餐刀,一直废话的那位更是坐不住了。
但花锦枝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首先,现在无法检测这把刀是否伤及内脏,在没有任何手术工具的情况下,贸然拔刀,只会加速死亡!”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花锦枝却冷静的说出结论。
“其次,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医学生,临床经验不足,如果因为你的催促而判断失误也会加速死亡!”
“最后,请让开,我需要更大的空间!”
话音刚落,焦急的那位还想说什么,却被面无表情的那位拉到了一边,为花锦枝腾出空间。
迷蒙中的江秋白,只觉得耳边有一道女声,不卑不吭,调理清晰。
强撑着睁开双眸,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映入眼帘,额头还分布着细密的汗珠,她看起来很紧张。
随着她的靠近,血腥味之间似乎掺杂着甜甜的味道,令人心情愉悦。
“你醒了?”
花锦枝第一时间发现江秋白睁开了眼睛,瞥了眼腕上的手表。
“距离飞机落地还有十五分钟,我会尽量替你止血,千万要撑住!”
好听的声音再一次钻入了江秋白的耳中。
江秋白虚弱的点了点头。
花锦枝紧张的盯着伤口处,却完全忽视了自己微微敞开的领口。
一块玉佩若影若现。
江秋白的目光落在那里,晃动的玉佩让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的诧异。
缓缓抬起的手,扯住了花锦枝的衬衫纽扣,用力一拽,玉佩的全貌才得以公之于众。
但同时曝光的,还有花锦枝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干什么!”
胸口一凉,花锦枝迅速的捏紧了衬衫领口,不敢置信的而看着面前的人,话语之间带着些许的恼怒。
都生死未卜了还有心思占便宜吗?
不过,面前的人并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便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应尽的职责!”
即便花锦枝的内心火气再大,但脑海中响起父亲曾经的话,她还是匆忙的扣好了领口仅剩的一颗纽扣,继续着止血的工作。
冷着脸的那位,眼眸微动,只一个动作,空少便迅速的拿出了毛毯为花锦枝盖上。
后背一暖,花锦枝感激的看了眼空少,微微一笑。
“血已经差不多止住大半,距离飞机到达还有八分钟,落地后,第一时间送往医院,应该就没问题了。”
花锦枝看着不再透出血液的纱布,随手擦拭掉额角的汗珠,总算能放松下来了。
听到她这么说,整个头等舱里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瘫坐在一旁位置上的花锦枝,已经无暇顾及浑身的血迹,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才的紧张和压迫感,让她快要吐了。
一直守着的两个男人,飞快的上前,确认了受伤的那位还有呼吸,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还请您一直照看,直到飞机落地。”
冷着脸的男人即便是在求人的时候,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放心吧,我会看着的。”
花锦枝没有拒绝他的请求,毕竟……
“爸,这是我的第一个病人”
花锦枝在心中说道。
漫长的八分钟后,“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滑行中,还请各位旅客……”
乘务长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拉扯回了花锦枝的思绪。
‘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这让阿慢和鹰都吓了一跳。
“再见!”
没有任何的停留,花锦枝率先起身离开。
这八分钟里,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父亲的音容笑貌,让她忐忑不安。
这一次,她是接到了父亲的死讯才回国的。
不管真假,她也绝对不能错过父亲的最后一面!
“这位小姐,今天的所见所闻,还请您保密!”
站起身的阿慢并未叫住花锦枝,反倒是被抓住了手。
“放心,她不会的。”
不知何时醒来的江秋白放开手,微微咳嗽了一声,坚定地说道。
那家的孩子,他还是有所耳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