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下半生的性/福生活可全靠他,你慎重!”
陈一凡狂咽口水,隐隐作痛。
陈声乐还在喃梦,性感的小嘴唇微微动了动,扼住陈一凡命运的手微松,“啪嗒”一声,掉到床沿边。
陈一凡终于松了口气。
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这小兔崽子,喝完酒后胆儿挺肥啊。”陈一凡一把捏住陈声乐的脸说,另一只手开了床头灯。
暖调的灯光映出陈一凡近乎完美的脸,性感的肌肉线条瞬间让气氛上了个格度。
陈声乐疼得叫了一声,脸上的肉被挤得变了形。
他疼得清醒了一些,半睁开双眼。
经这一闹,陈一凡所有的欲望都被浇灭。
无影无踪,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
甚至还有些后怕。
“老板,水。”
陈一凡:“……”
我这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还得要我伺候你?
陈一凡极其不情愿地给他倒了杯水,放到他嘴边,用手托住水杯。
陈声乐艰难地撑起身来,双眼微闭,嘴唇含住水杯,脑袋往后微微一仰,喉结上下跳动。
他舔了舔嘴唇,睡眼惺忪地望着陈一凡,“老板,是甜的。”
陈一凡有气无力地把杯子拿开,放到床头柜上,“我加了白糖,当然是甜的了。”
陈声乐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望着他。
白糖水解酒,这晚上的陈一凡倒也挺会关心人的。
只是这白糖水对他的作用不大,喝了跟没喝一样,只是解渴了而已,他的头还是一直胀痛着。
“陈一凡——”他晃了晃头,道:“我答应和你合作。”
陈一凡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你说的是第一种合作,还是第二种?还是说两种都要?”
陈声乐揉了揉太阳穴,他可不想沦为陈一凡延长自我时间的工具。
“第二种,杀死作者,一起去现实世界。”
陈一凡跪到床上去,同陈声乐只一个拳头的距离,“昨天晚上你不是还不信我吗?还恐吓我说,去了现实世界就不一定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
陈声乐往后挪了一点儿。他并不打算跟陈一凡摊牌,其实在他的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嗯,我想通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你有办法吗?”
“额……”陈一凡略为尴尬道:“还没想出来。”
陈声乐嘴角下撇,“我还以为你有办法了呢,说得头头是道的。”
“所以我才问你是选第一种还是第二种,你要是选了第一种,我的自我时间就会越来越长。自我时间越长,就更有利于我找到逃去现实世界的办法,你说是不是?”他挑逗性地勾了勾陈声乐的下巴。
陈声乐嫌弃地把头偏向一边。
有一点,他和那个神秘人达成一致,有自我意识的陈一凡,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可怕,因为没人知道这半年里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见陈声乐拒绝自己,陈一凡很是不爽地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内侧,流畅紧致的下颌线极具诱惑力。
“你答应第一种合作方式吗?”陈一凡再次问。
在陈声乐的眼里,两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全部交给对方,是要建立在相爱的基础上的。而不是把性当成一种交易,一种手段。
更不愿意通过这种图一时快感的方法,来忘却谭曼给他带来的伤痛。
这痛,得自己慢慢痊愈。
“我不答应,我只答应第二种合作。”陈声乐说得很决绝,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不给陈一凡一点希望,“如果你的自我时间不够,我可以代你找方法,不过你要教我。”
陈一凡身体前倾,左手向前往陈声乐衣服里就是一伸,然后猛然搂过他的腰,迫使陈声乐贴到自己。
陈声乐想要往后躲,但陈一凡的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背。
强行反抗是不行的。那必定会像神秘人那样,沦为被强的下场。
陈一凡绕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微醺的小白兔,而后意犹未尽把头轻靠到他的肩上,“你就不怕我强了你?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不会。这半年来,你只是把性当成换取自我时间的筹码,应该从来都没体验过真正的快乐吧?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你想打什么赌?”
“等你真正爱上我的时候,再尝试。”陈声乐说。
陈一凡的的手往下滑,滑出了陈声乐的衣服。
他对性/爱没概念,之前也只是为了延长自我时间而机械式地反复重复这一动作,所以当陈声乐提出这个要求的一瞬间,他有些无所适从。
陈声乐看出他的不自在,也揪出了他的软肋。
“但我还有个要求。”陈声乐继续说,“你没必要再为了延长自我时间而出卖肉/体,所以……你最好不要总是欲求不满地想要把陈一凡的身体交出去。”
“可是他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陈一凡反驳道。
陈声乐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要改变一个人的思想确实很难,更何况这半年来,陈一凡都是这样过来的。
要他突然把事情想明白,不简单。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在合作期间,你不能随意出卖自己的肉/体。”
陈一凡往后一坐,屁股就坐到了小腿上,“你这么做图什么?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图什么?
陈声乐垂下头。
他其实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因为他也不确定以后是否能控制住不爱上陈一凡。
但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只希望,陈一凡是属于他一个人,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不管是白天的陈一凡,还是晚上的陈一凡。
所以不论结局怎样,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出于帮陈一凡一把,他都不希望陈一凡再因此来糟蹋自己的身体。
“在你懂得怎么爱一个人后再来和我讨论这个问题。”陈声乐不容分说,“现在决定权在你,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陈一凡摊开手,“可是这样的话,我的自我时间就只有三个小时。”
“你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来延长时间。”陈声乐斩钉截铁地说,“或者,你把我当成你的眼睛,在你沉睡时,我就是你,只要是能去到现实世界。”
陈一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我现在反问你,你就不怕去了现实世界后,就没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了吗?”
“你怕吗?”
“当然不怕。”陈一凡说。
“那我也不怕。”
陈一凡躬下身,捡起丢在地上的浴巾,再次缠绕到腰,“虽然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但是既然你愿意和我合作,那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他点了点陈声乐的鼻梁,“你看起来,好像和前两天不太一样。”
陈声乐心中一惊。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很明显……吗?
“你不用紧张。”陈一凡爬下床,“虽然我现在还不太明白你所说的性/爱,但是在看人这方面,我还是看得挺准的。”
他推开客卧的房门,去储藏间拿了个木盒子来,递给陈声乐,道:“都在这里面了,你自己看吧。”
陈声乐接过那木盒子,是红漆皮的,看起来还很新。
他忐忑地打开木盒子,发现里面有一本书。
书的封面写着:和自家艺人炒cp。
他惶恐地望向陈一凡,酒劲儿几乎完全散去。
陈一凡无奈道:“这本书,将会完全颠覆你的世界观,你做好心理准备。”
陈声乐彻底清醒,忐忑不安地翻开那本书。
陈一凡、谭曼、陈声乐、应依依、王亦如……这些他很熟悉的名字,全都被记载在书里。
而书里的男女主是,陈一凡和谭曼。
关于他和谭曼的恋爱史,书里只字未提,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陈声乐惊恐地把书丢到地上。
他其实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难以接受。
陈一凡悉心地把书捡起来,再次放回小木盒里,冷静道:“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吓坏了。”他笑了笑,随即将小木盒关上。
“你先缓个几天吧,等你完全接受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做。”
他机械地摸了摸陈声乐的头,算是在安慰他。“没事,还有我呢,你不是一个人。”
陈声乐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死死地盯着陈一凡手里的小木盒,眼睛因为充血而有些红肿。
他的前半生,几乎都被刻在这本书上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
陈一凡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吧。”然后转身准备去隔壁。
哪知陈声乐突然拉住他的手臂,死死地拽着。
“我不想一个人待,你陪我待会儿。”
陈一凡回过头来错愕地看着他,陈声乐的手在发抖,也很冰凉。
他点了点头,把小木盒放回储物间藏好后就回来陪陈声乐坐着。
一直坐着……坐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又沉睡了。
第二天清晨,七点。
陈一凡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唤醒。
他慵懒地睁开眼。
这间客卧的采光不算太好,即使是大中午也有些暗沉沉的。
他想要坐起来,却感觉左手手臂无比酸麻。
再一转头。一张清秀的脸正对着他,缓缓地呼气、吸气。
他猛地推开陈声乐,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下去。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明明是回到床上躺着了的啊!怎么会在陈声乐的床上?
陈声乐还在睡梦中,丝毫没受陈一凡的影响,还翻了个身。
陈一凡懊恼地扶着额头,也不知道昨天晚上……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作响,他想都没想就接了电话。
“陈大声乐~没想到你还真的起来了。”电话那头传来应依依的声音,“那个……小星的事,你今天有空吗?”
陈一凡僵住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tm是陈声乐的手机!
“额……那个……姐,我是陈一凡。”
对面沉默了足足十秒,可见这是有多么地令人意想不到。
应依依昨晚上微博的时候,恰好还看见了谭曼的热搜,她还正纳闷为什么陈一凡要放谭曼的鸽子呢。
“一凡,你和声乐不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