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伊噗嗤一声，“我随口说说的……”
韩忻尔：“那就随便帮帮~”
“你这个人今天说话怎么这样？还跟我杠上了是吧~”程方伊喝了口水转过去看韩忻尔。
韩忻尔竟然没有在喝她自己杯子里的东西，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整个身子转了过来，带着浅笑一直凝视着程方伊了。
程方伊刚喝到嘴里的这一口矿泉水是咽不下去了，呆呆地定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
韩忻尔凑到呆住的程方伊面前，嘴角勾了勾，“嘴巴好干呀~”声音变得和以往很不一样，好似更温柔又好似有种能俘获人心的掌控力。
“什么意思……是……是要亲亲么……”含着水的程方伊心里都要乱死了。一刹那在想自己是不是被撩了。一刹那又想自己会不会会错意。下一刹那又纠结女的和女的又没什么，对方可能就是开个玩笑罢了。再下一刹那又完全否定，不，这已经是21世纪了，别再说女的和女的没什么那种落伍的话了，这个时代，别说性别障碍，就是跨越物种也不是奇事。
心乱之间，韩忻尔又往前贴了几分。即将碰到鼻尖的时刻，程方伊逼着自己把水一口咽了下去。喉咙顿时受了刺激，差点要咳出声来。
“慢点儿。”韩忻尔用气声说道。
那声音像是能幻化成一双手似的，把程方伊胸口砰砰跳动的那根心弦弹拨得愈发平静不下来。
算了，投降吧！这样扛着好难受！被亲一下又不会死！
程方伊眼睛一闭，本来只想默默接受，没想到闭上眼睛的氛围让程方伊不自觉地仰起了头还往前够了几分。
就在程方伊不自觉往前倾的过程中，程方伊的嘴碰到了障碍物。不，不能说是障碍物。因为它太软太软了，用嘴贴着好舒服。
诶？！等等！！程方伊猛然睁开眼睛。不对啊！怎么变成自己主动亲上去的了？好像这全过程韩忻尔就是保持在那个若即若离的位置，亲上去的是闭上眼睛的自己啊！！！
可惜，韩忻尔没给程方伊反悔的机会。程方伊还没彻底反应过来，韩忻尔已经强势回应了这个吻。
程方伊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了，亲亲并不是嘴碰棉花糖。是嘴碰穿着棉花糖外衣的洪水猛兽……
几米开外，陈佳丽吃惊地张着大嘴。刚才跟她跳舞的男人站在一旁说道，“我说你不用急着去找你朋友吧。来这儿就没有没事干的人，大家都忙着呢~”
陈佳丽自己狠狠掐了自己人中一下，“你别说话！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是我眼睛花了？？”陈佳丽使劲揉了两下眼睛，可几米外的画面非但没有消失还愈演愈烈……
“天呐！”陈佳丽抱住自己的脑袋，受了刺激似的跑开了。
男人撇撇嘴，对今晚没钓上妹子的战绩相当不满，抽了根烟，丧气地走了。
那边，程方伊总算挣扎开了韩忻尔，“先等等，先等等。”程方伊停下喘了两口气，嘴唇边缘一圈微微泛红，衣服和头发也有些凌乱，“我……我百分之六七十觉得这好像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你看，我们也不熟，是吧。外加，我，我也没什么经验。我们再，再亲下去，恐怕要出事……”
韩忻尔食指一勾，抬起程方伊下巴，“你已经想那么远啦？”
程方伊：“什么……那么远……”
韩忻尔：“再亲下去的事啊~”
程方伊忙把下巴收了回来，低下头，“才没有！我是说再亲下去会出事。我可没有想具体是什么事！”
“说实话，我今晚没有那个的打算。”韩忻尔笑了笑，“不过你想的话，我完全没问题。”说完，韩忻尔把卡递给服务员结帐，起身拎起了程方伊的包，“去我那儿吧。”
程方伊忙把包拿了回来，自己急慌地背上，“不不不，不了不了。我要回家了。太晚了，奶奶会着急的。”
趁着服务员递上账单的间隙，程方伊看准机会做贼似的逃了……
不过大晚上并不好打车，程方伊还没等到一辆出租车就被韩忻尔给接到了。
坐在车里，程方伊脑袋一团浆糊。
等稍微恢复些理智的时候，程方伊刻意聊起了一些有关教育的社会议题，总算是把岔给打过去了。
到了巷子口，程方伊执意自己回去。回到家，客厅灯和书房灯都亮着。老太太从书房出来，并没有连环夺命问，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
程方伊晚回来心虚，小声道，“回来了~”
奶奶打了个哈欠，“小韩送你回来的？”
程方伊心里一惊，声音更抖了，“对……恰巧碰到……而已……”
奶奶：“你回来我就去睡了。我刚刚练字来着，你要还不困顺手帮我洗洗毛笔。”
“哦，好。”程方伊放下包，赶紧去了书房。
收拾桌面的过程中，老太太的声音又在客厅响了起来，“懒丫头，奶奶不管你了哟。什么事你自己把关吧。”
“嗯！奶奶你快去睡吧。”程方伊回应道。
洗毛笔的时候程方伊才觉出奶奶话里有话，奶奶想说的，应该不仅仅是要去睡觉了今晚就不管自己这件事了吧。把关？让自己把什么关呢？难道……奶奶是指韩忻尔？？？
躺在床上，程方伊虽然眼皮打架，但一闭上眼全是刚才和韩忻尔亲热的画面。这种事萦绕在脑海里，人还怎么睡觉。程方伊翻来覆去好半天，脸越翻越热，心越翻越燥。
一晚上就这么痛苦不已地过去了，第二天刚睡着一会儿，程方伊就被陈佳丽的电话给叫了起来。
有点虚脱的程方伊蔫蔫巴巴地和陈佳丽坐在早餐店吃包子。陈佳丽三下五除二消灭掉了自己那份包子和粥，而后瞪圆眼睛审问程方伊，让她把昨晚的事一字不落地交代一遍。
提到昨晚，程方伊大惊，“……你看到了？！”
陈佳丽：“我没看到的话你还打算瞒着我是不是？！我全都看到了！从你们俩挨得那么近那么近说话，再到你这不要脸的家伙亲上去。再到你们干柴烈火，恨不得原地开房！哦，对了，后面的我没看到。你们之后干什么了？老实交代啊，别给我搞遮遮掩掩、支支吾吾、含含糊糊那一套。”
程方伊瘫在座位上，一点生气都没有，“什么也没干。各回各家。”
陈佳丽：“嚯！不可能！我才不信哩！”
程方伊：“真的。哦，还有，我买了机票，明天回去。”
陈佳丽：“疯了吗你？！！你这才回来多久！！！而且你不是已经错过那边的招聘季了吗？？？再说你回去不是又要面对你妈……”
程方伊：“我买了不能退改签的航班……”
陈佳丽：“你还铁了心了？就为了躲那位韩千金？”
程方伊不说话，低着头。
陈佳丽：“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躲人家？我昨天明明看到是你主动的诶！人家没躲你就不错了。”
程方伊还是不说话。
陈佳丽又问，“诶！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程方伊根本不想答这种问题，“哪有什么进展……”
陈佳丽抱起手，仔细思考起来，“要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会好好抓住这次机会！这可是人生中离豪门最最最最最近的一次了。抓住这次机会，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而且现在努力一把接近接近她，就算最后没成，也能捞到不少好处呢！人别跟钱过不去啊！”
程方伊根本听不进去，“我只知道我没脸见她了……”
陈佳丽：“为什么？！”
程方伊崩溃地揉揉头发，“哎呀，总之很尴尬就对了。”
“金钱面前，没有尴尬！反正，我真心实意劝你抓住这次机会！”陈佳丽看上班时间要到了，从程方伊盘里拿了一个包子，叼在嘴里咬了一口，“看见没，如果嫁进豪门就不用过这种朝九晚五连早饭都来不及吃的苦逼上班生活了！”
程方伊吃完剩下的东西，一个人在街上消磨时间。早晨出门前已经跟奶奶编了谎了，说学校有去爸妈那个城市的高中交流的机会，自己被选中了，明天晚上就走。奶奶对此完全放心，还交代程方伊给爸爸妈妈以及姐姐带好。
反正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确定方颖的事的的确确如警方报告里写的那样，不存在别的可能性。现在既然确定了，自己也没有非要待在这里的理由。回去以后，该找工作找工作，该陪妈妈看心理医生陪妈妈看心理医生。总之，人生该恢复正轨了。
就这样吧，这时间去超市买点国外买不到的东西，带回去让爸妈尝尝家乡的味道。
超市里人不多，这毕竟是工作日的白天。程方伊转悠了一圈，只拿了几包调味料，希望海关不会把这几样东西扣下。
到了付款区，程方伊居然遇到了五班那个林飞飞。那家伙正和几个男生在超市门口的烟酒柜台买烟。看到程方伊，林飞飞笑嘻嘻地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