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常衡:“你仔细想想,为了和瑶瑶出去玩穿裙子,为了和同学踏青穿裙子,有哪次为了我穿裙子的?我也不是说必须穿裙子,只是从穿裙子这事,可以看出在你心里大家的分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岑桃:“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呢?我为什么要穿那么好看给主人家看,这样显得我心思不正。”
如果不是太长一段时间不见,又意外俞先生居然来他们村,她都不会带俞先生过来。
像现在这样坐在俞先生腿上的事,简直不敢想象。
俞常衡:“我只想你重视我一些。”
他也不是因为小桃穿裙子喜欢上小桃的。
岑桃:“我很重视你的,衣食住,除了行,我都管。”
俞常衡:“那是你作为小保姆的责任,以后不是我的小保姆,是我的对象,我的太太。”
岑桃逃避太太的话题:“保姆就保姆,不要给我加小字,你又没比我大几岁。”
俞常衡:“你不喜欢我就不叫了。”
岑桃:“太晚了,天都黑了,我们走吧。”
俞常衡敏感察觉到小桃的情绪变化:“小桃你是不是不开心,因为我说保姆?”
“不是因为保姆。”是因为自己太坏了。
岑桃后悔当初给俞先生那样一个答复了,她不是叶子,俞先生也不是隔壁大哥。
不一样的。
“告诉我。”俞常衡脸上表情一正,他需要一个答案,他不想小桃有心结。
岑桃已经放开手,也推开俞先生的手,从俞先生腿上下来:“不是因为保姆,我当保姆,你是主人家,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就是觉得我一点也配不上俞先生你的好,我也当不起俞先生你的太太。”
俞常衡:“又在说胡话,我的人生我自己决定,我的太太是谁也由我自己决定,小桃,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身上有我很多喜欢的特质,你不用妄自菲薄,反倒是我,会因为年龄觉得自己老牛吃嫩草了,你介意我年纪比我大吗?”
岑桃:“不介意,我说过俞先生你年纪不大。”
俞常衡站起身,低头去看岑桃:“所以说,我介意的事,在你这里根本不值得介意,你介意的事,在我这里也一样,除非……小桃你以后喜欢别人,不喜欢我了……小桃你太年轻了,你还要读大学,还会遇到很多人,等你读完大学,我也三十几岁了。”
他想的是小桃今年生日过完,二十周岁了,如果小桃愿意,他们就领证结婚,婚礼可以放在明年暑假。
年轻是一个变数,人生还有很多可能。
可能他的想法不负责任,但谁都会有自己的私心,无可厚非。
听了俞先生的话,岑桃感觉压力很大。
俞常衡:“小桃,如果你不愿意太早受到婚姻的束缚,我愿意等你,等你想结婚了我们就结婚……结婚后也不影响你读书或者工作,你要住宿舍就住宿舍,有空记得回家就行,分配工作地方如果太远了,我就搬家到那边去,或者单位分配房子,我和你住过去就好。”
“我还没想那么远呢,我想先过好现在的日子。”岑桃佯装镇定。
俞常衡:“嗯,先过好现在的日子,小桃你也没20周岁,不用急。”
他实在没办法大方说出你有喜欢的人,我也会成全你的话。
他想越快越好,但也不想操之过急。
小桃这样,明显是不想过早结婚,如果他年轻几岁,或者小桃大几岁,也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我们走吧,明天我去送你。”
俞常衡:“不用送我,你多睡一会儿。”
岑桃:“每天都要早起,不差这一会儿……我偷偷跟在后面就好了。”
“你别想太多,开心点,我过来不是给你添堵的。”
已经成功添堵了,岑桃难受地想着。
...
把俞先生送到表哥家里,岑桃回自己家里。
洗漱完就坐小板凳上梳头发想事情。
芒芒:“姐姐,吃糖。”
“芒芒哪来的糖?刷完牙不能吃糖。”
“姐姐不开心,吃糖开心,我的糖。”
岑桃:“芒芒,糖不能放太久的,尤其是夏天,糖容易化掉,没有刚拿到手时候好吃,而且糖还容易招虫子,到时候虫子把芒芒的糖吃光了。”
妹妹的好意她心领了。
芒芒站在床上,把糖放到挂在墙壁的布包里:“明天吃,刷牙不吃糖。”
岑桃:“芒芒,你都看出来姐姐不开心了?”
“嗯,不开心,走的时候开心,回来不开心。”
芒芒说的走是指姐姐带俞先生走的时候。
岑桃觉得她带俞先生走的时候应该是正常情绪,只是回来沮丧着脸,连芒芒都看出不开心了。
岑桃:“每个人都有不开心的时候,芒芒是不是也有不开心?”
“嗯。”
岑桃:“芒芒也有不开心,为什么事不开心呢?”
芒芒:“别人说我是捡来的,但我是姐姐的妹妹,爸爸妈妈的女儿,军军榴榴的姑姑。”
岑桃:“芒芒不要听他们的,你就是姐姐的妹妹,永远是姐姐的妹妹。”
芒芒已经很少听到别的小孩说她是捡来的话了,她在幼儿园也有好朋友,所以现在还是很开心的:“嗯!姐姐呢?”
岑桃:“姐姐刚才掉了一分钱,找不着了,不开心,明天姐姐继续找,一定能找着。”
岑桃不可能和芒芒一个小朋友说感情的事,说了芒芒也不懂,而且还有可能说漏嘴被爸妈知道,还不如找个借口。
“掉钱了!”芒芒听到姐姐说掉钱了,比姐姐还急还难受,想下床帮姐姐找钱去了。
岑桃:“芒芒,姐姐明天去找,现在晚上,天那么黑,一分钱我们也看不到在哪。”
等明天趁芒芒没注意,往地上丢一分钱,这样芒芒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干着急”了。
“别人捡走。”
“不会的芒芒,别人如果要捡走,早就捡走了,诶,原来在这里,姐姐找到了!”岑桃假装往地上一摸,摸到一分钱了。
找到就好,芒芒紧绷得小脸放松下来:“姐姐放好,找不着,妈妈骂。”
芒芒自己没有掉钱的经验,主要是因为没钱可以掉,但知道妈妈掉一分钱会把家里翻一遍,不找着就不睡觉了,实在找不着,还会骂骂咧咧,虽然不是骂小孩,但也够呛,让芒芒记忆深刻了。
岑桃:“嗯,姐姐放好了,芒芒不用担心。”
小朋友对付过去,岑桃也没再梳头发,熄了煤油灯,躺床上想事情。
她要在20周岁生日之前和俞先生分开,其实今天听俞先生的话,她就很有冲动和俞先生说分手的事情。
但是在一起之后,两个人见面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天,她如果真要说了,她自己都害怕俞先生的反应。
她怕俞先生受伤,中间的时间,就给俞先生缓冲吧。
她是喜欢俞先生的,但她觉得她俞先生的喜欢,可能敌不过世俗的眼光。
被俞先生的父母知道她曾经是俞先生的保姆,他们会怎么想?
俞先生可以不在乎,她做不到不在乎。
而且她不懂俞先生生意上的事,无法给俞先生提供助力,生意上帮不了忙,和俞先生也没任何共同话语,这样冲动在一起,可能起初是快乐的,但久了会暴露许多问题。
说到底,她还是自私的,自私地不愿意交付真心。
应该要拒绝的,怎么听到叶子的话,头脑发热了呢。
...
岑桃的录取通知书八月上旬就到了,她被南州大学地理专业录取了。
英语好是因为俞先生,选地理则是因为自己高中地理成绩也不错,对地理感兴趣,刚好南州大学地理专业文理科生都招生,岑桃就选了。
现在就算再偏门,听起来再没有用的专业,只要你是大学生,都会给你分配工作。
虽然自己几乎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有工作就很好了,还要挑剔什么呢,大学生的工作可算是比较体面的。
叶子分数五百二十几分,也是很不错的分数,就前几天她才回信,两个人可能不会在一个大学,但肯定都有大学念。
叶子还说她知道分数的时候,和爸妈说要跟隔壁大哥在一起的事了,当然没说老实话,只说因为考上大学了,她想和隔壁大哥谈对象。
越爸越妈当然不反对,叶子信里还提到她爸妈问她是不是强迫隔壁大哥了。
叶子情路顺利,岑桃替她高兴,至于自己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录取通知书上说9月5号报到,岑桃决定9月4号过去,减少和俞先生的相处时间。
慢慢冷淡下来,提分手就容易更多。
开学前的日子,岑桃就专心家里新院子的事,院子造好了,里面总要有家具。
“小桃,有你的信,妈给你拿来了。”
岑桃正和芒芒准备搬小板凳去新院子,听到自己妈的话,放下小板凳:“叶子又给我来信了。”
刘巧翠已经知道女儿得同桌叶子:“叶子读哪个大学?”
“她在淮林大学读书。”也不知道叶子怎么又写信给她了。
刘巧翠:“离得有点远,但有空还是互相见个面去玩一下比较好。”
“嗯。”岑桃看信封,觉得这字迹不像是叶子的,很眼熟……是俞先生的!
英语补课的时候,岑桃经常见俞先生写字,俞先生的字迹她能认出来。
刘巧翠又道:“先搬凳子还是先去看信?”
“先搬凳子吧,我把信放屋子里,等搬好东西再说。”
“妈和你们一起,妈把桌子送过去。”现在要把小院子的东西搬到大院子去,小桌子非常老旧,用了很多年,新院子也打了新的桌子,但是刘巧翠还是不舍得扔,要搬过去。
岑桃:“妈,芒芒,你们等我一会儿。”
把信压在睡觉小间的草席底下,岑桃去搬板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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