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新荷借兵

新荷郡是灵州第二大郡,雷城就在它的管辖范围之内,雷州失守已经一个月了,听雷城的百姓说,未曾听闻新荷郡派兵来攻。云猎猎按下心中疑虑,向守城军士借了马匹往太守府疾驰。

半个时辰之后停在了太守府前。

“吁,”云猎猎下马行礼,“我是安南将军赵琰麾下的军候云猎,请你速去禀告太守,我有要事禀报!”

守府的门卫接了信物转身进去回禀。

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请云猎猎进去。

云猎猎快步来到大堂,只见堂上坐着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下首还坐着一个素衣白裳的小姐,她不明白这唱的是哪出。

“请问新荷郡太守是哪位?”

那两个青年人一听,都急急回道:“我是!”

两人互相瞪对方一眼,一人道:“我是大哥,我该继承太守!”

另一人不甘示弱,“你哪里如我,父亲早就属意于我。”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云猎猎立马劝架,“二位公子莫急,”又看向一旁安安静静的小姐道,“请问小姐是?”

那小姐看了堂上俩人一眼,微哼一声,转身站起来给云猎猎行礼,“云军候见谅,此二人是我的兄长,名叫何书,何桓,我是太守三女何笺,我父亲自上月起就病入膏肓,于三天前不幸病亡。”

何笺说着就泣不成声,抬手拭泪。

“请小姐节哀。”云猎猎安慰道,原来新荷郡太守病重,因此无暇管理军政。

何笺摆摆衣袖,继续说道:“父亲临终前是我在榻前侍奉汤药,直到……也没交代由何人继承太守之位,大哥二哥秘不发丧,非要一争高下,如今倒让云军候见笑了!”

云猎猎明白了,原来新荷郡在内斗呢,“敢问小姐,这几日天的军政是何人在管理?”

何笺回道:“父亲尚有意识时,嘱咐武都尉掌军事,袁主记掌政事,如今新荷郡大小事宜皆有他二人操办。”

云猎猎看着堂上依旧争论不休的二人,已经想了个对策,“二位公子且听在下一言!”

何书何桓停下来看她,云猎猎继续说,“二位公子皆是钟灵俊秀,文武双全的才子,如今互不相让皆因没有机会一分高下,如今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谁要是能抓住它,就表示只有那个人才能堪负太守重任。”

“什么机会?”二人问道。

“想必三位都已听说雷城县令孟珙叛变之事,但三位不知,前天安南将军已经率军夺回了雷城。”

“你所言可是真的?”何书有些怀疑,他们都没发兵攻打雷城,哪里来的人马去夺雷城。

“我就是安南将军麾下的云军候,所言句句属实,我们能攻下雷城也是因为建山军的虎威将军韦腾率大军出城扎营了,离新荷郡就五十里,这个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如今那韦腾一听雷城失守,立马就回身攻打雷城去了。”

“所以云军候是来向我们借兵的?”何笺出言道。

云猎猎对她笑了笑,“何小姐聪慧过人,正是,那韦腾所率不过两万人马,且没有援军,只需新荷郡派出一万兵马,与雷城相互夹击,定能将那韦腾打的落花流水。”

“可这与太守大任有何关系?”何书互何桓不解。

这俩儿子是他爹收养的吧,都没人家一个女子聪明。云猎猎虽然暗地里翻了个大白眼,但面儿上还是恭敬道:“谁要是能在本次战役里立功,我便向我家将军劝说,让他出面向灵州刺史保举其为新荷郡太守!”

二人一听,欣喜万分。

“此言当真?”

“比黄金还真!”

“好,我现在就传令让武都尉出兵!”何书兴冲冲地往外走。

“你传哪门子令,要传也是我来去传!”何桓立马跟上,叫嚷着。

云猎猎向何笺拜别,“新荷郡这边就有劳小姐了,待雷城取胜,太守之位自有将军做主,在下告辞。”

“云军候慢走!”何笺连忙拦住云猎猎,待看着何书何桓的背影消失之后,从袖中摸出半块铁牌递给云猎猎。

云猎猎接过查看,大惊道:“这是……新荷郡兵符?”

“正是,爹爹临走之时,将它托付于我,只因大哥二哥皆非贤才,我才藏匿至今,没有兵符是调动不了大军的,云军候拿着快去调兵增员吧!”

云猎猎向何笺深鞠一躬,“蒙小姐信任,待得胜归来,再物归原主。”

说完便出了太守府。

雷城西门。

“将军,我军将士快抵挡不住了!”徐阳从城下上来急报。

那韦腾驻军本就是为攻打新荷郡做准备,所带攻城利器极为充足,况且来势又凶又猛,他们已经撑了两个时辰了。

“再撑一会儿,把俘获的建山军也押来守城。”赵琰望向西边,不断挥舞着手中长剑砍下从墙边上冒出的头颅,神色未变。

“是!”徐阳领命而去。

城楼旁的高台所剩无几,羽箭也快要用尽,现在韦腾的军队已经在墙上搭了云梯正在攀登,边锋带人在城墙上淋泼热油才能抵挡住攻势。

韦腾还在城楼下面叫骂,“姓赵的孬种,趁老子不备夺老子城池算何本事,有种你下来跟我单挑!看老子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回家找娘喝奶!哈哈哈哈哈”

赵琰充耳不闻,拔剑砍下一颗颗头,长剑卷刃了就换一把接着砍,等他自己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把剑时,恍然间听见孙昭在喊他。

“将军将军,新荷郡来援军了!”孙昭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激动不已地大声喊道。

赵琰望去,果然从韦腾后面奔来一支大军,大约有上万人,气势腾腾地向韦腾杀去。

他随即下令,“孙昭,边锋,随我开城迎敌!”

“领命!”

雷城有救了!

见新荷郡来了大军,韦腾的军队顿时方寸大乱,韦腾大喊,“众将士莫慌,与我杀进雷城!”

然而赵琰已经率人冲入军中,直取他项上人头,韦腾不得不挥刀迎上,与赵琰过了五十招被他挑飞兵器,跌落下马。新荷郡武都尉率军将韦腾剩下的兵马包围。

赵琰枪指韦腾的头颅,高声喝道:“我已生擒韦腾,降者不杀!”

或有几个人想冲上前来,皆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羽箭射中咽喉倒地而亡。被这气势所镇,建山军皆放下兵器,负手跪下。

这一仗,永安军险胜。

韦腾和他的几个部下被孙昭派人捆了下去,其余俘虏则被缴了兵器,由边锋领着修缮雷城城墙了。所剩无几的一千多永安军则开始打扫战场,收缴粮草兵器,攻城装备若干。

“多谢武都尉此番前来相助!”赵琰拱手道谢,一番苦战之后他简直成了个血人。

“不必客气,你我本都属萧首领麾下,何况您手下的云军候拿出了太守的兵符,在下自然谨遵军令!”新荷郡都尉武烨抱拳回礼,他长八尺余,容貌坚毅,想来极受太守重用。

兵符?

赵琰看向云猎猎,云猎猎连忙上前搀扶赵琰,一边给他打眼色一边向武烨笑道:“武都尉请暂且在别馆休息一晚,让我家将军也歇息歇息,下午我们再共商军事哈。”

“但凭吩咐!”武烨抱拳行礼。

然后就搀着赵琰回县衙后堂了,走进赵琰的院落后,云猎猎吩咐两个守卫,“烦请小哥提些热水来,将军要洗漱,再把徐先生叫来。”

然后对赵琰说,“请将军先洗漱一番,等徐先生过来,属下有事相秉。”

赵琰猜测可能自己一身血污吓着她了,便进了偏房沐浴更衣了。

云猎猎坐在院里里喝茶,里面传来哗哗水声,心想将军容貌隽秀,不知身材如何,正当她想入非非时,徐阳也过来了。

“云军候,将军召我?”徐阳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地走了进来。

“先生先坐,将军一会儿便好。”云猎猎给他倒了杯茶水。

“多谢。”徐阳刚喝了口茶水便惊的喷了出来。

因为听见云猎猎悄悄问他,“先生可见过将军洗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徐阳被呛到了。

云猎猎连忙给他顺背,却听门扉响动。

“伏光你怎么了?”

徐阳连忙站了起来摆摆手,“无碍无碍,喝水太急。”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听见了什么。

“将军请坐,先生也坐,容属下将新荷郡之事一一道来。”云猎猎脸不红心不跳地将太守病亡,二子争位,小姐献符的事说与他们。

“你是说现在新荷郡无主?”

赵琰长发未干,披在肩上,十分悦目。

云猎猎点头,光明正大一脸正色地看向将军。

徐阳也道,“将军,灵州刺史与征南将军素有交情,您又在征南将军麾下,咱们应该能在灵州刺史面前说得上话。”

赵琰垂眸思索,看向云猎猎,“你见过原太守的儿子,你认为他们谁可胜任太守之位?”

“属下认为何书何桓皆不是能人贤才,父亲病亡却秘不发丧,只为争当太守不顾大局,若非我们及时夺回了雷城,恐怕韦腾想在此时取下新荷郡也不是不可能。”云猎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