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迪亚波罗问。
时间暂停结束之后,他原本靠在DIO身上，吸血鬼的体温跟黏腻阴冷的白雾同样冰冷，于是迪亚波罗嫌弃地退开一?点。
他们没有?远离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所在的位置，更像是通过暂时拉远距离展示诚意、表示不会在空条承太郎夺回白金之星之前再行偷袭。
迪亚波罗本以为DIO是想趁机杀了空条承太郎,但是DIO分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根本就?不像是这?个机会主义者所为。
“我们和空条承太郎还有?共同的敌人,”DIO重复道，他的伤口算不上完全恢复,但是至少?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此刻抱臂看着?雾气中远处——城区中心卡塔尼亚教堂的方向。
但是迪亚波罗十?分了解他，自然不会认为DIO是在说那个使?用白雾的能力者。
“你想夺取「书」的目的也是这?个。”他十?分肯定地说，“什么敌人？”
——没有?我们,迪亚波罗腹诽道,DIO的敌人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不是他的敌人,这?次本来也是这?样。不过能让DIO硬拉上空条承太郎作为盟友。这?个新?冒出来的敌人是谁，世界之敌吗？
什么敌人值得DIO这?样重视，不光急于获得力量、以至于放弃超越天堂的计划而改为试图取得世界基石，更是试探空条承太郎、不惜与曾经杀死他的乔斯达家的人结盟？
DIO极其自负,能让他如此谨慎的对?手?——
“超越天堂的我。”DIO此刻倒没有?隐瞒，直截了当地说。
他原本不会知道超越天堂之后的力量是什么样,更不可能窥见天国DIO穿越平行世界，每到一?处就?杀死所有?乔斯达家的人、建立伪神统治的未来。
但是迪亚波罗之前将他作为英灵意外召唤,又?令他有?机会解放第二宝具,导致他触碰到了时间线和平行世界的壁垒,得知了另一?个「自己」的未来。
不过DIO不会天真到想要帮助天国DIO,他很了解自己，天国DIO绝不会容许这?个世上有?第二个不受他掌控的DIO存在。
我杀我自己这?种事，能做出来的人真的不多,DIO绝对?是其中之一?。
···
涩泽龙彦不需要回头，就?知道轻浅的脚步声属于死屋之鼠的首领、这?次破格与他一?同来到意大利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没人知道死屋之鼠首领的情报，能用于调查的只有?一?个名字。但是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居然是一?个瘦弱高挑的少?年，甚至体弱贫血，常年把?自己裹在过分厚实的斗篷和毛绒帽子里。
“所有?的异能都?将成为我的收藏品。替身使?者——感谢你为我找到这?样的情报——他们的宝石确实与普通异能力者有?少?许差别。这?实在很有?意思，我最想要的那一?枚宝石，它会在这?些人之中吗？”
“现在已经是午夜以后，”陀思没有?理会涩泽龙彦的狂热表现，冷静轻声道，他仰头看向站在台阶上、圣坛之前的涩泽龙彦，“你仍未拿到想要的宝石吗？”
“越完美?的收藏品，获取就?越难。”涩泽龙彦回答，他似乎全不觉得自己的异能力会失败，仍十?分镇定地站在原地。
他自负算无遗策，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勉强承认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计谋上可以与他一?较高下，可以为日常无趣的计划增加一?点趣味性，这?次才默许对?方随行。
“如果他们能夺回自己的能力，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这?里，”陀思“好心”提醒。
“没人能战胜自己的能力，就?算成功，也无法在我的收藏室里战胜我。”涩泽龙彦指的是陈列他宝石的空间「龙彦之间」。
在获得异能结晶之后，他可以任意使?用不同的结晶，虽然效用与异能力者本人使?用不同，但是如果配合得当，就?会生成相悖的异能产生的「特?异点」。
不过涩泽龙彦也没指望作为非战斗人员、身体病弱的陀思继续留在这?里出什么力。
“那么祝您好运。”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道，转身时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现在还没有?异能结晶归位，热情的Boss，还有?SPW财团派来的人，恐怕都?已经夺回了他们的「替身能力」。
他们恐怕比他先前想象的还要强，涩泽龙彦的异能并没能起?到作用。那么计划就?已经失败了一?半，好在陀思此次前来并不只有?涩泽龙彦这?一?个计划准备。
他走出教堂，紫色的异能力「罪与罚」站在他身侧，手?背上红色晶石反射冷光，好像意识完全没有?受到白雾的影响。
···
迪亚波罗远远就?看到了那个一?身反季节穿着?的少?年，更走近些才看出对?方面色苍白，眼?睛却看着?他和DIO、看不出半点胆怯。
那个操纵白雾的能力者是他吗？不像。
一?个会将整个城市拖入异能当中的人似乎并不该是这?样，并不是说这?个少?年看起?来没有?那种胆量——而是迪亚波罗隐约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了些同类的气息。
如果真的有?类似的目的，这?个少?年会做得更好。
“夜安，”黑发少?年率先开口，“阁下是热情的人吧？”
「阁下」是对?教父的敬称，如果不是对?方对?意大利语不够精通，就?可知他已经确认了迪亚波罗的身份。
DIO敏锐地察觉到迪亚波罗垂在身侧的手?稍动弹了一?下，显然正在抑制杀意。
“你是死屋之鼠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迪亚波罗道。
这?两个不在人前展露真实身份的组织首领刚一?见面，就?互相揭露了对?方的身份。
“控制雾的是你的下属还是委托人？”DIO问。
两人都?懒得与他虚与委蛇，陀思妥耶夫斯基大概是看不见替身的，不然就?能发现DIO虽然看似抱臂站立，但是世界已经浮现在他身后，随时都?能发动攻击。
“是我的朋友，”陀思轻快地回答，他已经察觉到了紧绷气氛中的危险，但是看起?来并不担心，“但是我专程过来是为了展现诚意，邀请您加入我们的组织「天人五衰」，阁下。”
没人把?朋友的说法当真。既然白雾未散、陀思就?已经站在这?里，显然他并不太在意那个朋友的安危。
只是这?邀请让迪亚波罗稍稍一?怔。陀思所说的并不是他的情报组织死屋之鼠：
“天人五衰？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消灭世界上「罪恶」的源头。”陀思妥耶夫斯基说。
如果换成其他什么人说出这?句话，那么他们不是奉行正义的过分天真者就?是蠢货，这?两者基本可以混为一?谈。
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同，从这?个黑发紫眸的病弱少?年身上，迪亚波罗只看到了一?个笃信自己信仰的疯子。于是他半点没怀疑这?个回答，可也对?这?种理想化的目标没有?半点兴趣。
率先做出回应的却不是兴致缺缺的迪亚波罗。
“你们在追求什么？”他身侧的DIO开口，用那双隐隐染上一?点鲜红的金眸看向陀思妥耶夫斯基。
按照DIO的理论，所有?人都?不过只是在寻求安心感，他庇护下的恶人是这?样，普通人也是。而追随他的人自然能得到恐惧中的安心。
“清洗。”陀思妥耶夫斯基仍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异能力者即是罪恶的根源，用异能力者的血来洗掉罪恶——”
好像他的回答并不带有?「燃烧世界」、「屠杀」之类的可怕含义一?样。
以理想之名，并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罪恶。DIO显然对?这?样的人很感兴趣，但他不可能加入其他组织屈居人下。而且说到底，他被称为「恶人的救世主」，就?是因为他从不在意罪恶或者秩序的必要性。
迪亚波罗也是同样，于是DIO露出个恶劣的微笑来，他完全能预计到迪亚波罗的回答，而这?令他十?分愉悦。
“清洗？”迪亚波罗的语气毫无波动，“我有?什么必要关注这?个世界是不是充满罪恶？”
言尽于此，迪亚波罗明?说了他对?这?个邀请并不感兴趣。
“冒昧打扰，那么我就?先告辞了。”陀思稍稍欠身，并不在意替身的威胁一?样与这?两人擦肩而过。
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对?眼?前这?两个人做出了完整的判断。
热情的Boss强大冷静、是彻彻底底的实用主义者，绝不会因为任何理念动摇。不过这?也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人选，如果能拿到足够的筹码，以后却可以与热情达成合作关系。
他身边的DIO却显然对?一?切都?充满了恶劣的兴趣，只要能拿得出他感兴趣的筹码，就?能利用他的力量。
就?算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看不出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究竟是如何走到一?起?，但是他能发现DIO现在显然觉得热情的教父很有?意思。
这?大概是最没有?根由、最不稳定却稳固的关系。
“不尝试杀了他吗？”DIO笑道。
“浪费时间，走吧。”迪亚波罗显然心情不佳，率先往教堂的方向走去，没有?再看那个少?年的背影。
对?方背后有?一?整个异能力者的组织，不可能没有?底牌，攻击也只是徒劳，除了展现自己的愚蠢之外什么目的也达不到。现在他们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看到了他的脸，也知道他的身份。
永远保密身份是否是不合理的想法？迪亚波罗再次遇到不能灭口的情况。最近身份暴露的频率太高，这?让他焦躁不安的同时、也开始思考别的处理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保密身份是完全合理的，可惜菠萝你现在的世界里，不光有首领宰，费佳，以后还会有各种咒术师……保密身份一键从可能变成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