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其实也在哥舒冰恳求他带她一起离开以后,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他那时只觉哥舒冰那一番话实在太过刻意,这时听了贾珂这几句话,登时茅塞顿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这两件事确实有些矛盾,真不知道,她是在第一件事上撒谎了,第二件事上撒谎了,还是在两件事上都撒谎了。”
突然间想起一事,笑道:“说起这两件事,那天哥舒冰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你一直用你能掐会算来敷衍她,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贾珂当然不会据实相告,他是从书上看到的,微微一笑,说道:“还能是哪里?当然是从逍遥侯那里听来的了。那时逍遥侯和我聊天,无?意之中提到‘哥舒冰’这个名字,随即反应过来,转移话题,绝口不提这人是谁。不过‘哥舒’这个姓氏,实在太过罕见,我听到这个名字,就猜到他二人的关系了。”
小鱼儿道:“这应该是胡人的姓氏,恶人谷也有几个胡人,他们的姓氏,就是这样听起来十分古怪的姓氏。不过我听哥舒冰说话,她的咬字断句,都和汉人一模一样,想来早在很多年前,他们一家就开始与汉人来往,学汉人说话了。”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逍遥侯说话的时候,也听不出胡人的口音来。他不仅说话和汉人一模一样,他的容貌模样,也活脱是个汉人男子。不过么,要说他和胡人的相似之处,倒也不是没有。”说到最后,古古怪怪地笑了一下。
小鱼儿噗嗤一笑,说道:“你提到哥舒天和胡人有相似之处,干吗笑得这么开心??”
贾珂满脸无辜,问道:“谁笑得这么开心?了?”
小鱼儿将两根手指按在嘴角上,向?上一提,做了一个大笑的表情,看上去倒像是在假扮小丑,说道:“刚刚你的嘴角都咧到这里来了,你笑得还不开心?啊?”
小鱼儿这模样实在太过滑稽,贾珂越看越有趣,开始琢磨房里有没有什么红色的东西。
他略一沉吟,便想起一物,于是跃下绳索,走到桌旁,拆开包裹,取出一盒印泥,将?右手食指伸进盒中,在印泥上轻轻一摸,然后走到小鱼儿面前,伸出右手食指,将?大红的印泥抹在小鱼儿的鼻尖上。
贾珂的动作实在太快,小鱼儿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手指上是什么东西,就觉鼻尖凉凉的,湿湿的,跟着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贾珂闪身避开,站在小鱼儿身旁,瞧着他红彤彤的鼻子,笑吟吟地道:“小鱼儿,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实以这一刻最为英俊。”
小鱼儿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伸手去摸鼻尖,然后放下了手,低头一看,见指尖上红彤彤的,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既然你觉得我现在的模样,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英俊,那你干吗不把?你自己的鼻子也涂成红色,这样一来,你不也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英俊男子了吗?”
贾珂笑道:“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王公子不在身边,我要这么英俊做什么?”
小鱼儿笑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等?你找到王怜花了,你就要把?鼻子涂红,变成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英俊男子了?”
贾珂笑道:“这个自然。正所谓:‘见贤思齐焉。’我见你涂了一个红鼻子,就英俊得不得了,当然也想涂个红鼻子,变得像你一样英俊了。”
小鱼儿点了点头,微笑道:“好极了!你已经这么说了,可不能反悔。我是你的哥哥,是这世上最疼你护你,最为你着想的人,定会在你去见王怜花之前,先帮你涂红鼻子,好让王怜花见到一个最最英俊的你。怎样,我对你很好吧?”
贾珂笑道:“弟弟的好意,哥哥心领了,不过这就不必了。我家王公子,向?来喜欢在我脸上捣鼓东西。我想比起第一眼就看到顶着红鼻子英俊无?比的我,还是他亲手帮我把?鼻子涂红,更能讨他欢心啊。再?说,我家王公子最爱喝醋,想来我这样顶着红鼻子英俊无?比的模样,他一定爱不释手,决不希望别人看到。所以你说,你要帮我把?鼻子涂红,这件事还是免了吧。”
小鱼儿朝贾珂扮了个鬼脸,突然间阴险一笑,说道:“是啦,王怜花喜欢在你的脸上捣鼓东西,王怜花最爱喝醋,但这两件事,我的好弟弟都不喜欢做吧?这样好了,既然你顶着红鼻子英俊无?比的模样,我这个做哥哥看不到,那么王怜花顶着红鼻子英俊无?比的模样,你总可以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贾珂听到这话,脑海中登时浮现出王怜花顶着红鼻子,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微微一笑的模样。
王怜花本就肌肤胜雪,眼下顶着一个红鼻子,更显得肌肤白得近乎透明。他一步步走到王怜花面前,伸手搂住王怜花的肩膀,含住王怜花的鼻尖,发现王怜花的鼻子上,涂满了香香甜甜的草莓酱。他将?这些草莓酱吃得干干净净,露出下面白腻晶莹的肌肤来……
贾珂正自心猿意马,忽听得小鱼儿道:“老弟,你口水流下来了!”
贾珂才不会上小鱼儿的当,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流口水?”
小鱼儿笑道:“你没流口水吗?我看你刚才那副色鬼的模样,还以为你的口水已经飞流直下三千尺了呢!”
贾珂脸上一红,却没反驳,心?想:“我这么多天都没吃小猪,真是越来越心?浮气躁了,区区一个红鼻子,就让我浮想联翩,太也惭愧了!”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你要看我家——”
说到这里,“小猪大王”四字便要脱口而出,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改口道:“——王公子顶着红鼻子的英俊模样,那更是想也不用想了。毕竟论起喝醋,我可不比他差到哪去,又怎么舍得他那副英俊模样,被别人瞧见呢?哪怕你是我兄弟,那也万万不行!好啦,好啦!咱们别说红鼻子了,还是来说红脑袋吧!”
小鱼儿顶着红鼻子,哈哈大笑,说道:“好吧,好吧,不说红鼻子,说红脑袋。不过红脑袋是谁啊?”
贾珂耸了耸肩,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逍遥侯了。咱们接着之前的事说。当时我见逍遥侯提到‘哥舒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神色很不自然,加上我和逍遥侯商量婚事,他始终对哥舒姑娘只字不提,我便隐约猜到哥舒姑娘可能已经被他杀死了。
后来我到悬崖边上祭拜你,一面将食盒中的饭菜,一道道地取出来,放在地上,一面用‘九阴白骨爪’切断脚下的岩石,一面用腹语模仿哥舒姑娘的口吻,叫哥舒天这个名字。”
小鱼儿感叹道:“你这也太冒险了!简直是用全部身家,赌一场只有一成胜算的赌局。幸好你最后赌赢了,否则哥舒天见你对他心?怀不轨,一定不再?跟你客气,直接将?你绑回玩偶山庄,来个霸王……哈哈……硬……哈哈……上弓!”
他一生之中,从未想过“霸王硬上弓那个”这五个字,会与贾珂扯上关系,越说越好笑,说到最后,笑得浑身发抖,上气不接下气,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后面这句话说出来了。
贾珂淡淡一笑,说道:“不会啊。其实我还有一张底牌,倘若我这个装神弄鬼的法子失败了,那我定会打?出这张底牌,到时逍遥侯都未必舍得对我霸王硬上弓。”
小鱼儿大为好奇,问道:“你还有一张底牌?”说完这话,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转,将?自己代入贾珂,寻思自己若要对付哥舒天,该用什么法子对付他。
小鱼儿想了一会儿,始终没想出贾珂面对哥舒天这样一个武功极高,性情古怪,还对他垂涎已久的老色鬼,能有什么阻止对方霸王硬上弓的底牌,心?中好奇得很,问道:“你的底牌是什么?”
贾珂道:“我的底牌啊——”
他说话之时,拖着长长的语调,小鱼儿心急,催促道:“是什么?”
贾珂耸了耸肩,满脸哀怨,说道:“你以后也许会知道,但是现在,我实在说不出口。”
小鱼儿睁大了眼睛,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贾珂,笑道:“你把?话说的这么含糊不清,只会让我胡思乱想,说不定我想到的事情,比你说不出口的事情,还要过分几十倍、几百倍呢!”
贾珂古里古怪地一笑,说道:“你尽管去想,不过我先跟你说清楚,我这张底牌,其实和你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有人多嘴多舌,逍遥侯见到你以后,绝不会把?你扔下悬崖,他只会把?你扔到他的床上。”
贾珂口中的这张底牌,指的自然是利用逍遥侯对贾姑娘的玉像的痴迷,挟制住逍遥侯,只要逍遥侯还想要第二座、第三座、第四座……无数座贾姑娘的玉像,那他当然不会得罪王怜花,甚至会帮贾珂找来王怜花。
贾姑娘的玉像是由王怜花亲手雕刻而成,除了王怜花以外,天下间再没第二个人能雕刻出这样一座栩栩如生、蕴含魔力的贾姑娘的玉像,毕竟王怜花雕刻之时,将?自己对贾珂的爱意,都倾注于刻刀之上,所以这座贾姑娘的玉像,全无死物的呆气,宛然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倘若逍遥侯对贾珂霸王硬上弓,王怜花愤恨之下,又如何雕刻出第二座饱含爱意的贾姑娘的玉像来?逍遥侯对贾姑娘的玉像如痴如醉,如何为了一时的快乐,就断送了那第二座、第三座……无数座的贾姑娘的玉像?
这就是贾珂的底牌。
贾珂若向小鱼儿解释这张底牌,势必提起贾姑娘的玉像,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何况贾珂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座玉像身在何处,说不定他们永远也不会见到那座玉像,他们还没有见到那座玉像,贾珂提起这件事,不是不打?自招吗?
小鱼儿听说以后,定会大肆嘲笑他一番,说不定还会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他假扮女人去街上玩耍,已经够古怪了,想不到他的爱好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古怪,假扮女人不过瘾,还要雕成玉像,来纪念当时的模样。
贾珂的脸皮虽厚,但也没到这等?刀枪不入的境地,想到小鱼儿那时候脸上露出的看好戏的表情,脸上登时红辣辣的,只觉说什么也不能将这张底牌告诉小鱼儿。
小鱼儿听到这话,脸上神情古怪,便如生吞了一块爬满了蛆虫的猪肉一般,干笑道:“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感谢那个多嘴多舌的人才是。唉,我和哥舒天从没见过面,又不像你一样,断袖断得天下皆知,他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这也太奇怪了吧!简直比他看上了你,就把你的兄弟杀死还要古怪!”
贾珂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道:“这些事归根结底,都要怪怜花。倘若他没有雕刻贾姑娘,而是雕刻贾公子,哪里还有这么多事?唉,唉,这件事说起来也怪我,若非我想看他被一个姑娘推倒,就答应扮个姑娘给他瞧瞧,他也不会觉得贾姑娘十分可爱,更不会想到雕刻贾姑娘的玉像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小鱼儿见贾珂只叹气,不说话,不禁眉毛一扬,问道:“你在想什么?”
贾珂目光在小鱼儿脸上转了几转,突然拍了拍小鱼儿的手背,说道:“保护好自己。”
小鱼儿一怔,随即明白贾珂的意思,是说要是有人对他霸王硬上弓,他要保护好自己,登时涨红了脸,随即强作?镇定,微笑道:“既然哥舒天身边有人多嘴多舌,我想其他人身边,未必就没有这样一个多嘴多舌的人。对喜欢的人霸王硬上弓的人可能不少?,但喜欢上一个人,就杀死他的兄弟的人,除了哥舒天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了。我看要保护好自己的人,是你才对啊!”
贾珂笑道:“我当然也要保护好自己了。毕竟冲着你来的人,放过我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当然了,冲着我来的人,放过你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谁叫咱俩长得一模一样呢?”心?想:“谁叫贾姑娘的玉像和咱俩都很像呢?”
小鱼儿见贾珂这句话不是在打趣自己,也就不再?纠此件事。正待要贾珂继续将,突然间想起一事,问道:“你刚刚提到哥舒天和胡人有相似之处,干吗笑得那么古里古怪?”
贾珂一怔,说道:“哦,你说那件事啊。我是想到哥舒天和胡人有相似之处,也就是哥舒天的皮肤很白,是那种近乎透明的白,然后想起了怜花来。柴玉关的母亲是一个胡姬,柴玉关的容貌长相,就很像一个胡人,眼睛还是碧绿色的,到了怜花这一代,怜花像他母亲,看他的容貌长相,活脱是个汉人少年。不过怜花的皮肤也是那种近乎透明的白,比王云梦的皮肤还要白上一筹,这应该就是继承自柴玉关的。”
然后耸了耸肩,说道:“我大概是觉得,我竟然从逍遥侯身上,想到了怜花,实在有些奇怪,所以笑的也挺奇怪的吧。”
小鱼儿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从哥舒天联想到了王怜花,我也从你说的哥舒天和王怜花联想到了小昭。小昭这丫头,皮肤也是你说的那样,白得近乎透明。”突然间“咦”的一声,咯咯笑了起来,说道:“这还真是有些奇怪!”
贾珂眉毛一扬,问道:“你想到小昭,有什么奇怪的?她妈妈是波斯明教的圣女,父亲是汉人,母亲是波斯人。小昭的父亲是汉人,母亲是汉人和波斯人的混种,她肤色奇白,鼻子比别人高,眼睛中隐隐有蔚蓝之色,一眼就能看出有胡人血统。怜花和逍遥侯反倒是纯粹的汉人模样。其实怜花的鼻子也高高的,这一点随的应该就是柴玉关了。”
小鱼儿摇了摇头,笑道:“我说的奇怪,和小昭的长相没什么干系,和王怜花、哥舒天的长相,更没什么干系。我只是在想,这三个祖辈是胡人的家伙,都真心?喜欢你,这可真是太巧了!”
贾珂却不以为意,毕竟他还是个单身汉的时候,京城喜欢他的人,能从南城排到北城,一块匾额掉下来,砸到的五个人里,起码有三个人喜欢他,另外两个人,一定都是男人。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以多为贱,他自小到大,见过太多太多喜欢他的人,自然不会把?别人的喜欢放在眼里。
他随口道:“巧吗?我觉得很正常啊!”
小鱼儿见贾珂如此厚颜无?耻,大笑道:“是啦,是啦,这一点也不巧,这明明是理所因当啊!唉,我真想不明白,咱俩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什么我的脸皮这么薄,你的脸皮却这么厚?”
贾珂鄙视道:“你能说出这种话来,足以说明你的脸皮其实很厚了!”
小鱼儿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言归正传!你继续跟我说,红脑袋的事情吧!”
贾珂点了点头,接着上文道:“当时逍遥侯大概以为哥舒姑娘的鬼魂从幽冥中回来了,就吓得跃下悬崖,挥掌劈向?对面石壁,我趁机使出一招‘六脉神剑’,直指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穿了一个孔。
他结结实实地撞在石壁上,脑袋开花,满山红白,直直地坠入谷底,当真死的不能再死,所以我叫他红脑袋。
当时我模仿哥舒姑娘的语气叫逍遥侯,逍遥侯的反应居然这样大,可见我先前所料没错,哥舒姑娘确实死在了逍遥侯的手上,而且她的尸骨,如今就在悬崖下面。便是如此,我在谷底见到哥舒姑娘以后,一下就猜到她的身份了。”
小鱼儿想了想,好像松了口气似的,脸上露出笑容,说道:“看来她确实叫哥舒冰,至少在这件事上,她没有骗我。”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我说她叫哥舒冰的时候,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看上去不像是作伪。我想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没有撒谎。她名叫哥舒冰,是被逍遥侯从悬崖上推下来的。她有没有跟你说过,逍遥侯为什么要杀她?”
小鱼儿道:“我俩认识的第一天,她就跟我说过。她说她的父母生了十几个孩子,全都是侏儒,没过几年,除了哥舒天以外,他们全都夭折了。哥舒天是个侏儒,她却是一个正常人,哥舒天一直对她怀恨在心,但因为她母亲临终之前,跟哥舒天说过,如果?他亏待了妹妹,那么她会回来找哥舒天算账,所以哥舒天一直没敢对她动手。
她跟着哥哥长大,除了哥舒天以外,再?没人知道她的名字,也没人知道她和哥哥的关系,就算有人看见了她,也只把她当成逍遥侯的侍妾。
她还跟我说,这几年来,每到中秋节的前后,就会有很多人脸蒙黑布,过来找逍遥侯。她实在好奇,这一伙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见他们待在一个秘密山洞里,两三天都不出来,于是哥舒冰扮成逍遥侯的手下,混进山洞,就见洞里那些人都取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巾。
她将这些人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她,但逍遥侯一眼就认出她来。第二天逍遥侯约她到后山区,说是带她去四处闲逛,两人走到悬崖边上,逍遥侯突然翻脸,说她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然后将她推下了悬崖。”
过了一会儿,小鱼儿补充道:“她说的这些话,确实和她后来说的那一番话互相矛盾了。倘若咱们不知道玩偶山庄的情况,听她这么一说,还可能相信她这些话都是真的。
可是你已经去过玩偶山庄了,知道哥舒天身边美女如云,区区一个侍妾,在哥舒天那些手下的心?中,可能也就和哥舒天养的小猫小狗一个分量。他们当然不会认为,哥舒冰会知道哥舒天的秘密。我想啊,咱们现在最需要搞清楚的事情,就是哥舒冰那一番话,究竟只是随口一说,还是她内心?深处,就是这样想的。”
倘若哥舒冰只是随口一说,那么她只是在最后撒谎了,而她撒谎的理由,也许只是因为,她喜欢小鱼儿,不愿与小鱼儿分开。
倘若哥舒冰内心?深处,就是这样想的,也就是说,哥舒冰确实知道逍遥侯的秘密,而且她也知道,逍遥侯那些手下,都知道她知道逍遥侯的秘密,那么哥舒冰一定不只是逍遥侯的妹妹,更是逍遥侯在事业上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