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冷二先生在欧阳喜家中拍卖屠龙宝刀,公孙止的弟子用“悲酥清风”暗算在场所有?宾客和家丁,将一帮武林中人绑去了绝情谷,这其中就有全真教的丘处机。
后来这些武林人士听信贾珂的谎言,认为公孙止的弟子之?所以将他们绑去绝情谷,是因为他们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柴玉关打算利用他们助西泥国一统中原武林,都决定去西域除掉柴玉关,一是以柴玉关的血,洗掉自己昔日被人绑架的耻辱,二是卫国这大好河山,决不能落入党项人手中,他们不好对西泥国下手,若能除掉柴玉关这个西泥国的走狗,那也是好的。
贾珂来西域之?前,曾去少林寺,与方证方丈商量来西域围剿柴玉关的计划,全真教自然也在他的计划之?中,不同于瑛姑一心只在乎周伯通,贾珂听完丁不二的故事,就在想自己的计划,是否会因为周伯通的事打乱。
要知道这些武林中人来西域的目的,是为了对付柴玉关,但贾珂这次来西域,想要对付的可不止柴玉关一人,还?有?整个西方魔教。西方魔教已在西域经营数百年,他想要覆灭西方魔教,无异于蚍蜉想要撼动大树,自然得加倍小心,不能遗漏一处或会导致他失败的地方。
贾珂沉思半晌,忽地问道:“无忌,你是在何处遇见马道长的?”
张无忌道:“是这小镇东南方的一处小镇,叫作月牙镇,离这里大概二百多里远。我听马道长说,他先来西域打头阵,若能查到周道长的消息,他那些师弟们也会过来。
幸好王重阳真人生前在西域有?几个好友,马道长在西域人生地不熟,不知如何打听周道长的下落,就联系上王真人这几位好友,恳请他们帮忙打听周道长的下落。马道长还跟我说,他这几天都会待在月牙镇上,我若是打听到了周道长的消息,千万记得写信给他。”
当张无忌提到“这几天他应该一直待在月牙镇上”之?时,瑛姑突然身子一颤,问道:“此话当真?马钰这几天真的都会待在月牙镇上?”
张无忌听瑛姑语气古怪,不由微微一惊,又见她眼中露出欢喜的神色,与那凶巴巴的语气截然不同,不由更加奇怪,说道:“马道长确是这么跟我说的。”
瑛姑面露喜色,说道:“很好,很好,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着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大堂。
瑛姑为了方便照顾小鱼儿,住的客房就在小鱼儿住的客房对面,这时她一心要找到马钰,看他知不知道周伯通究竟在哪里,竟把小鱼儿完全置之?脑后。直到她走到客房前面,抬起了手,正要推门,突然“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心想:“我去找周伯通,儿子可怎么办?”
瑛姑心中“儿子”和“恋人”两件事交战,迟疑半晌,心想:“儿子虽然受伤不轻,好在身边还有?贾珂照顾他,我问完马钰,便回来找他,能耽误几天时间?可是周伯通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孤零零地被人拘禁在身边,日子不知有多难熬,我若能早一天将他救出来,我们一家三口,也能早一天团聚,想来儿子也是愿意的。”
瑛姑虽然满心都是周伯通,但对小鱼儿的关爱之心,也是出自肺腑,丝毫不作伪,这时决定先去月牙镇找马钰,再回来照顾小鱼儿,心中不免好生惭愧。于是转过身去,走到小鱼儿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小鱼儿正在床上吃饭,他既已确定黄蓉仍在人世,自然做什么事都有精神,吃饭更是比平日多吃了两碗,至于为什么是两碗,而不是一碗或者三碗,则是因为他已经跟自己的两条腿达成了协议,他给这两条腿各吃一碗饭,这两条腿收下他的贿赂,就要早日好起来。这时听到敲门声,小鱼儿将筷子一放,说道:“请进来吧。”
瑛姑走进屋来,坐在小鱼儿身旁,问道:“你今天腿还疼得厉害吗?”
小鱼儿笑道:“那‘黑玉断续膏’效果很好,我的腿今天都不怎么疼了,估计再过两天,就可以在地上走了。”
瑛姑微笑道:“这‘黑玉断续膏’如此好用,我也能放心了。”
小鱼儿听她语气中颇有?托孤之意,奇怪之极,问道:“干妈,你接下来要和我分开?吗?”
瑛姑没想到小鱼儿一下就猜出自己的心思,登时脸上一红,神色甚是腼腆,低下头去,说道:“孩子,你别生我的气。我刚刚打听到你爹的消息了,听说他如今被一个叫作丁不二的武功高手拘禁在身边,他的师侄都来西域找他了。
我……我想去找他的师侄,打听他的下落。隔了这许多年月,我老了,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模样,我真想瞧瞧。若是老天保佑,让我将他救了出来,咱们一家三口团圆,岂不是好?”说到最后,眼圈一红,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小鱼儿初时听到瑛姑说“我刚刚打听到你爹的消息”,还?以为是打听到江枫的消息,不由又激动,又纳闷,心想:“老爹不是已经死了吗?干妈怎会在西域打听到老爹的消息?”
待听到瑛姑说“他如今被一个叫作丁不二的武功高手拘禁在身边”,登时明白瑛姑说的是周伯通,而不是他的亲生父亲江枫,不由暗暗好笑,寻思:“我从前就听岔过一次了,怎地这么不长教训,又听岔了一次?还?好我没有问出口,否则干妈心里一定很不高兴。”
之?后听到瑛姑要去找马钰,一面为瑛姑高兴,一面又觉尴尬,心想:“我虽认了你这个干妈,可没想再认个干爹啊,咱俩加上一个周伯通,这叫什么一家三口啊!我和你们一家三口,那贾珂怎么办?我死去的老爹老妈怎么办?
何况周伯通和你做完夫妻,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你自己带儿子,这样的男人,哪里值得你留恋?起码也得像我老爹和老黄这样,对妻子一心一意,情深爱重,才?值得你想一辈子吧!”
小鱼儿不知黄药师与梅超风的往事,只知黄药师在妻子死后,一直为妻子守身如玉,平日里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打定主意,以后他与黄蓉成婚了,也要像江枫和黄药师一样,一生一世都对妻子一心一意。
小鱼儿对周伯通不以为意,对瑛姑倒是颇为上心,见瑛姑流下泪来,笑道:“干妈,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
瑛姑连忙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说道:“我要去找他,就顾不上你了。可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我若现在为了他,就从你身边离开,我……我可真是对你不起。”
小鱼儿笑道:“干妈,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何况我吃饭可以叫店小二,其他的事可以找贾珂,也不需要你专门留下来照顾我。如今周叔叔被人囚禁在身边,当然是他的事情最?重要,若非我要去找蓉儿,那我就陪你一起去找周叔叔了。你尽管去吧!”
其实即使黄蓉就在他身边,他也不会现在就陪瑛姑去找周伯通,毕竟他们还没找到王怜花呢,但若王怜花也已找到了,他一定会陪瑛姑去找周伯通。
瑛姑听了这话?,很是欢喜,也没在意小鱼儿管周伯通叫周叔叔,嫣然道:“好孩子,多谢你体谅我,那我这就走了。等我找到马钰,问清楚周伯通的下落,就回来找你。这几天我不在你身边,你千万照顾好自己。”
她伸手在小鱼儿的头发上摸了几下,然后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突然回过头来,向小鱼儿瞧了一眼,眼中充满了不舍的神色,说道:“我走了。”说着走了出去。
小鱼儿自幼便常常幻想,自己的母亲会是什么模样,这时与瑛姑目光相触,他心中忽地一动,暗道:“老妈临死之?前,一定也是用这种目光,去看我和贾珂的吧!她刚把我俩生下来,就要死了,临死之?前,心中一定充满了担忧。唉,倘若我生下来就能记事就好了,我真想瞧瞧老妈老爹,哪怕只瞧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眼见屋门关上,瑛姑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小鱼儿望着屋门,又想:“见过我和贾珂的人,都说我俩和老爹长得一模一样。但我和贾珂又不是老爹一个人生下来的,我俩一定有?什么地方,是继承了老妈的模样。老妈会是什么样呢?她的眼睛一定很大,因为我和贾珂的眼睛都很大,她的皮肤一定很白,因为我和贾珂的皮肤都很白,她的鼻子一定很挺……”
他在心中想了二十?多个外貌特征,越想越觉古怪,索性闭上眼睛,照着他设想的那些外貌特征,在脑海中构建出一个模样。
待最?后一个外貌特征也加上去了,小鱼儿不禁哈哈大笑,喃喃道:“这不就是我和贾珂变成女人的模样吗?老妈怎么可能是这副模样?”随即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来去年清明节时,小鱼儿和黄蓉漫步郊野,见人人都在扫坟祭祖,触景伤情,说起自己的母亲来。他二人都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自然都对母亲报以这世上最?美好的期望。
黄蓉自幼便常听黄药师说起母亲的事,又见过黄药师亲手绘制的亡母遗像,黄药师对冯衡又惭愧,又怀念,跟黄蓉提起冯衡之?时,不免将冯衡说成这世上最?温雅美好的女子。有?这些事在,黄蓉对母亲也格外依恋,深信她一定是这世上最?温雅美好的女子。
小鱼儿自幼跟着恶人谷的恶人长大,除了万春流和黛绮丝夫妇以外,其他人都恨不得小鱼儿成为一个六亲不认的冷血怪物,自然不会跟他讲有父母疼爱的孩子,会是多么幸福。万春流虽然感念燕南天的恩情,一直竭力教导小鱼儿做个好人,但他自己就对父母毫无感情,否则也不会在恶人谷中,一住就是几十?年,自然不会引导小鱼儿想念父母。
小鱼儿对父母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一来是因为他天性使然,虽未见过父母,仍对父母有?很深的感情;二来是因为他在恶人谷中吃过不少苦头,每次吃了苦头,都会去想,倘若他的父母仍在人世,一定不会叫他过这样的生活,一来二去,对父母的感情自然愈发深厚;三来是因为黛绮丝和韩千叶虽然对小昭忽冷忽热,时好时坏,但若小昭受人欺负,他们也不会置之不理,小昭的生活,总比他要好上许多,他自不免有?些羡慕。
小鱼儿没见过母亲,对母亲的幻想,毫无约束,自然是什么事情好,他就要安在母亲身上,这一番话说完,他的母亲,已被他说成是一位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女了。
黄蓉听了,心中很不服气,却也不好跟小鱼儿说,自己的母亲一定比他的母亲更好,不然两人岂不要吵起架来?为了这种事吵架,那可太没意思了,但就这样承认,小鱼儿的母亲要比自己的母亲好,那又太不甘心了。
黄蓉看着街上的行人,见一个母亲抱着女儿,从树下走了过去,阳光下只见母亲和女儿的模样,便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突然灵机一动:“对啦,爹爹常说,我长得和妈很像!我没有见过妈,跟小鱼儿争论谁的妈妈更好,难免底气不足,那我就说我自己好了。只要小鱼儿承认我才?是最好的,那就相当于承认我妈要比他妈好了!”
当下伸出手指,抵在小鱼儿的嘴唇上,说道:“你把你妈夸得这么好,我可不信。我敢说,这世上有?一个妈妈,一定比你妈还?好!”
小鱼儿伸手一敲黄蓉的额头,很不服气,说道:“这人是谁?说来听听!”
黄蓉嫣然一笑,说道:“我啊!”
小鱼儿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失敬,失敬,我竟没看出来,你已经做妈妈啦!”
黄蓉笑道:“我现在还不是妈妈,难道将来不能做妈妈吗?你说,我是不是这世上最?好的妈妈?”
小鱼儿笑道:“我又不是你儿子,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妈妈?”
黄蓉笑道:“这还?不容易,你叫我一声妈,我就许你说我是这世上最?好的妈妈。”
小鱼儿只是笑,说道:“你真要我叫你一声妈?你可不要忘了,贾珂是我的兄弟,还?和你爹平辈相交,你若做了我妈,那你爹见到了你,该叫你什么?”
黄蓉脸上一红,将嘴唇凑到小鱼儿耳边,轻声道:“当然是叫我,小小鱼儿的妈妈啦。”
小鱼儿怦然心动,红着脸笑道:“小小鱼儿?这个名字听着可真不赖!”
如今言犹在耳,黄蓉却不知所踪,一时酸、涩、苦、甜,诸般滋味涌上小鱼儿的心头。
忽听得咚咚咚几声轻响,是有人在外面叩门。
小鱼儿回过神来,问道:“是谁?”
一人道:“是我!”正是贾珂的声音。
小鱼儿笑道:“请进。”
贾珂走进屋来,向床单瞧了一眼,见靠边的位置有些皱褶,微笑道:“瑛姑刚刚来过?”
小鱼儿点了点头,笑道:“是啊,她刚刚过来,跟我说她要去找周伯通,这几天没法照顾我了。唉,她跟我说话的时候,心里难过,掉了好几滴眼泪,我最?怕女人在我面前流泪了,也忘了问她,是怎么知道周伯通的下落的了。”
贾珂笑道:“我就是过来跟你说这件事的。”
他坐到小鱼儿床边,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跟小鱼儿说了,然后拿出那张薄纸,递给小鱼儿,说道:“这张薄纸,十?有?八|九是老黄特意留在那里的,他大概是想,万一你从逍遥侯手中逃了出来,或是我收到消息赶了过来,定会去梅超风的旧宅找他俩,若能找到这张薄纸,也许能猜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然后通过这十?三个人找到他俩。
眼下咱们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路,就是在这里等老黄和蓉儿回来,毕竟老黄和蓉儿的行李还在这里,你也是在这里跟他俩失散的,我想他俩一定会回来,只是蓉儿现在多半伤得不轻,老黄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不许她立刻回来找你,所以我也不清楚,咱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第二条路,就是像老黄那样,四处打听这十?三个人,也许咱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俩,也许咱们会与他俩错过,所以咱们离开镇子的时候,得留下一封信,然后给这家客店的掌柜一笔钱,跟他说好,倘若老黄和蓉儿过来拿行李,就把那封信交给他俩。”
小鱼儿想了想,说道:“我看还?是第二条路好。蓉儿受的伤,若是不服下十?三味药材,七天之内就会毙命,这伤如此厉害,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养好的。倘若她受的伤,要两个月以后才能养好,难道你就陪我在这里等两个月吗?王怜花怎么办?”
贾珂见小鱼儿这时还在为自己着想,心下好生感激,他虽能言善辩,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向小鱼儿一笑,
小鱼儿笑道:“你笑的这么肉麻做什么?我想去找蓉儿,不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难道我不想早日见到蓉儿吗?”
贾珂扮了个鬼脸,笑道:“那你在房里好好休息吧。我和无忌这就出去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认识人,听说过这十?三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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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翔与小何成亲的第二日,柴玉关便想要离开,王怜花还要用柴玉关吸引贾珂过来,哪能轻易就让柴玉关离开??当下淡淡一笑,说道:“你中的这血蝎花毒,在接下来的这几天,可能有毒性反复的危险。你若不怕死,那就走吧。”
柴玉关虽对王怜花的话?半信半疑,但人的性命只有一条,他可不敢用自己的性命来赌王怜花说的是假话?,只得乖乖地待在玩偶山庄,每日与王怜花套套近乎。
王怜花在屋里坐着,他便去屋里欣赏花瓶玉器,王怜花在花园散步,他便去树下假装乘凉,一听王怜花对他冷嘲热讽,就当着别人的面,追忆当年自己是如何如何教王怜花说话?,如何教王怜花识字,如何给王怜花换尿布……
前面这些事,王怜花还能忍耐,但最?后这件事,王怜花真是忍无可忍,若不是想要利用柴玉关,将贾珂吸引过来,他早就为了自己的颜面,将柴玉关从山上赶下去了。
后来王怜花一把火烧了玩偶山庄,苦等一日,还?是没有?等来贾珂,次日一早,他找了一块大石,搬到山庄前面,先用昨天配制的化石丹在石面上抚摸许久,将石面化的软了,然后用手指写下了几行字。
做完这件事,王怜花便率领众人,离开玩偶山庄,柴玉关自然跟在后面。
两伙人马不停蹄地向西赶路,当晚宿在一处小镇。王怜花在院中对月独酌,柴玉关找到王怜花,说道自己还?有?事要做,不能跟他同行了。
柴玉关本以为王怜花会不应允,过来之前,已想好了十?几个理由,打算一个个说给王怜花听。谁知王怜花竟没为难他,微微一笑,说道:“好啊,咱们就此别过。”
柴玉关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微笑道:“本王这次大难不死,多亏你出手相助。救命之恩,终身难忘,来日必会相报。”心想:“下次见面,本王定要将你施加在本王身上的屈辱痛苦,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王怜花手中的酒杯,轻轻晃了几下,酒面上倒映着一轮明月,明月也跟着他的手轻轻摇晃,微笑道:“我救你性命,又不是看你顺眼,不过是因为你从前对我略有照顾,我饶你三次性命,第四次的时候,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你罢了。”
柴玉关心想:“这次本王是马失前蹄,不小心栽在了你手上,可不是因为本王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本王下一次还能马失前蹄,栽在你手上吗?哼,下次见面,本王定会好好地款待你,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心中虽然极是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哈哈一笑,说道:“好啊,本王等你!”
王怜花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只绣袋,扔给柴玉关,说道:“这里面一共装了五枚药丸,每三天吃一枚,你体内的血蝎毒,便算是彻底除净了。慢走,不送!”
柴玉关接过绣袋,放入怀中,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冷冷的月光之?下,忽见白光闪动,王怜花伸出右手,向柴玉关的方向挥了一下,然后收回了手,拿起酒壶,斟了一杯,凑到唇边,一面饮酒,一面微笑,心想:“你等我去找你?不,你很快就会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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