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熙一?点一点的试探聂戎的底线,发现他虽然掠走了自己可对他并不坏,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在房间里指使着聂戎给他??热水洗澡,等聂戎把整个大桶灌满热水后又把人赶走。
舒服的钻进桶里洗花瓣浴,花瓣是客栈里的伙计送上来的,棠熙用得毫无心理负担。
1551:【他没走。】
【嗯,我知道。】
要是能在他洗澡的时候就这么走了那就不是铲屎官了。
他愿意乖乖的在屏风后面等着已经算得上正经了。
棠熙眯了眯眼,舒服得小耳朵和尾巴都出来了。
自从能在猫耳猫尾间转换他就逐渐习惯了这种半人形。
热气熏得三角形小耳朵抖了抖。
聂戎正如他所想的在屏风后等着,他没有盯着屏风,反而把视线随便投向了屋内的一?个摆饰。
深厚的内力让他就算不故意去偷窥也能对屏风后面发生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嗅觉、听觉往往比视觉更加好用。
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清新的皂角香味和小皇帝身上独特的香气传来,还有一?丝的龙涎香,混合成勾人的味道霸道的占据着整个房间。
水波晃动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就连小皇帝撩了撩水都清晰得像就在耳边。
那些飘在水面上的花瓣下若隐若现的春光...
聂戎低头看了一?眼精神的小兄弟,缓缓吐出一口气。
动作生疏的伸出手。
“皇上。”
棠熙歪头:“怎么了?”
“水温合适吗?”
棠熙觉得聂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好像带着莫名的嘶哑。
聂戎调整着呼吸尽量不让小皇帝听出来自己在干什么:“皇上多和?臣说说话吧。”
小皇帝每说一句,他就多石更一分。
棠熙没理他,自个吹起花瓣玩。
聂戎粗喘了一?声:“皇上等下想吃什么?”
说到吃的棠熙可就不困了,洋洋洒洒的报了一?堆菜名。
还特意指明了鱼要剃好刺的,牛肉要牛身上最嫩的部分,菜要最清甜的。
聂戎慢慢引导着他说话,终于在小皇帝说得口干以后结束了。
棠熙听到一声低沉的闷哼,他有些好奇:“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聂戎害怕吓到小皇帝,把再次升起的欲.望用内力强行压下了。
花瓣和皂角的香味掩盖了房间里曾出现过的暧.昧味道,棠熙一?无所觉。
晚餐上得很快,果然按着他说的做了。
小皇帝身为上位者,不在乎在这个偏僻普通的客栈是怎么把食物做得这么好的。
可棠熙在乎,他偷偷戳了戳系统问。
1551:【你的反派深怕你在路上吃不好,连你的御厨都给抓了一?个带走,只不过没有和?你同一?路,这些饭菜也是他在其他客栈做完送过来的。】
棠熙非常感动,边感动边理直气壮的指使聂戎给他挑鱼刺。
聂戎也毫无怨言的给他剥虾挑刺。
那双上战场饱经风霜只杀过人的手第一次这么伺候人,还分外的熟练。
就好像他已经为少年做过千万次这样的事情了。
...
原本快马加鞭三四天的路程有了金贵的小皇帝同行硬生生的变成十天。
棠熙几乎要乐不思蜀了,忘了自己是被掠来的,更像是自愿出来玩的。
从小锁在深宫里的小皇帝哪里有过这种经历,看什么都稀奇好玩,再加上聂戎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对着反派时总算有了几分好脸色。
1551时不时给他汇报宫里的情况。
【叶白商被“你”分配到发大水的仙水镇去了。】
棠熙一?点也不着急:【原主角受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治水的。】
【他看出来皇宫里的那位不是你了。】
棠熙惊得手上的糕点都掉了:【那怎么办?】
1551晃了晃:【不知道,他好像没有说穿的??算。】
反派选的人不管是外形还是性格都模仿得他一?模一样。
连近身伺候他的德公公都发现不了,叶白商是怎么发现的。
棠熙突然有些好奇。
脸被捏了捏,聂戎靠近:“在想什么?”
棠熙捂着被捏红的脸呆呆的:“想叶状元。”
说完他就后悔了。
聂戎的脸徒然沉下:“呵,皇上和?他关系倒是好得很。”
之前?还为了叶白商来求他,叶白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就这么受他喜欢?
“如果是你,你能分辨得出宫里那位是假的吗?”棠熙歪头看他。
在前几天聂戎就把找人扮他的事情说了,现在好奇的同时转移一下话?题。
聂戎意义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看穿了他。
“辨得出。”
棠熙眨眼:“你不是说找了一?个和我很像的人吗?”
“因为臣要守护的圣上只有一?个。”
棠熙的耳朵微红。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不像是情话?,更像是在承诺着什么。
马车里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直到马车逐渐停下声音才渐渐消失。
棠熙被亲得眼角发红,这个世界的铲屎官在在亲他的时候总是用很大的力,急切得像是要把他吃下肚。
这次尤其凶猛,连舌尖都破了。
小皇帝照例眼眶红红的骂了他几句。
声音软软的人也软软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聂戎熟练的运用内力压下躁动,然后抱着小皇帝下了马车。
“放开朕!朕自己会走!”
棠熙毫无作?用的挣扎,被用黑袍遮得严实。
聂戎轻轻松松压制了他,低声道:“乖,这里的路很不好走,我先抱你回?帐篷。”
感受到外面有很多人看过来,自觉羞耻的小皇帝不动了,乖乖的被抱着走。
【1551,他到底把我拐到哪里了?】
1551一?言难尽:【军营里。】
岂不是里外都是他的人?
完了,真的走不了了...
棠熙气得用牙磨了磨聂戎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聂戎脚步顿了顿,还是面色如常的回?了帐篷。
尽管他的帐篷是最大的,和?皇宫的比起来依旧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棠熙站在帐篷里环顾了一?下,有些心疼铲屎官一?直在这种环境里生活,却不得不做出一副骄纵的样子,嫌弃起这里。
一?双圆乎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委屈。
熊成刚好进来,听到了小皇帝的无理取闹。
原本以为会被看不起的小皇帝眼睁睁看着那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因为自己嫌弃的几句话变得手足无措。
熊成甚至开始埋怨起将军,觉得像小皇帝这么细皮嫩肉的人就不应该跟着他们来这里吃苦。
聂戎瞥了小皇帝一?眼,冷哼:“娇生惯养。”
嘴上说得凶动作却比谁都温柔。
棠熙没理还在乱吃飞醋的铲屎官,自己跑出去在军营里溜了一?圈。
晃了一?圈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将军拐了个俊俏的小公子,还宠得很。
只有部分人知道棠熙的真实身份,棠熙在军营里自在得很。
棠熙看到了几个在打下手的小兵,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
这么小就当兵?
聂戎看出了他眼里的疑惑,淡淡解答:“有些人家里穷,吃不起饭,就把小孩送来当兵。”
在他手下的这种兵很少?,破羽军几乎全是精英,这种没什么用的小孩子会被送到其他军队受蹉跎。
小皇帝看到的这几个兵还是他从别的地方救出来的。
棠熙的眼里有心疼,这些孩子在他的世界那都是还要读书的年纪。
暴君是何不食肉糜的,棠熙只能天真的发问:“他们家为什么穷?”
“朕的大安国国泰民安,不应该有穷人,朕明明每年都从国库里掏出好多钱给那些吃不起肉的人。”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宫城外面的世界穷人是怎么样的。
像是没有被教导过是非的小孩。
可事实是那些钱从来没有到穷人手上,穷人从吃不起肉变成吃不饭。
聂戎慢慢引导:“因为那些钱都到部分有心之人手里了。”
“有心之人?”棠熙歪头。
“皇上该学会改奏折了。”聂戎点到为止,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
棠熙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奏折那是丞相批的。”
“可是丞相让这么多人吃不饱饭。”聂戎瞥了一?眼路过的小兵。
他知道小皇帝心和?人一样软。
之前?故意让沈行在他心里留下的隔阂在此时也发挥了作?用。
“那不要让沈行批阅了。”棠熙态度随意得像是处置一个小物件,“给聂将军你批阅吧,你负责让他们吃饱饭。”
聂戎的一?颗心像是泡在糖罐里,甜得腻人。
这些天他和?小皇帝相处,知道他就是一个谁给糖就跟谁走的小孩脾气。
好哄得很,不然也不会在这两年里被沈行哄得晕头转向的。
他虽然掠走了小皇帝,但对他的照顾几乎是无微不至的。
小皇帝对他非??即骂,内心却已经放下了防备。
不像是一开始摸摸就炸毛的模样,甚至有时候被亲得舒服了还会主动把猫耳朵放出来让他揉揉。
想把奏折给他批改,就能代表他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彻底取代了丞相。
聂戎低头看着他守护的小皇帝,缓缓道:“大安国是皇上的大安,国事应该由您亲手管理,谁都抢不走。”
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肯定他。
他又何尝不想自己批阅奏折,权力的中心就在丞相和将军身上,这两个人不同意,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乖乖的被养废就是最终归宿。
可是现在这个人说,大安是他的大安,他的国事他可以自己管理...
棠熙抬头看着他,半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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