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婉想起当日的确想法转移他注意力来着,却没想到他还是起疑了,只是隐忍不发等着今日。
哎,心机深沉的大反派,她可是一不留神就被掀老底了。
事已至此,她便也嘿嘿笑道,“王爷真是心细如尘,什么都逃不过王爷的眼睛!不过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一开始是不知道的,知道了后也不敢真赶太子出去得罪太子……”
“不敢得罪太子,却敢隐瞒而得罪我?”司徒曜冷冷道。
江心婉连忙狗腿地帮他捏肩,“太子是疏,王爷是亲,所谓亲疏有别,得罪太子要被杀头,得罪……也不是得罪,就这点小过错,王爷您不会给我计较的,对吧?”
司徒曜已经习惯她的厚脸皮了,但是听到亲疏之别还是心中一阵悸动,纳纳道:“你还有恃无恐了?”
作为奶妈,江心婉当然有恃无恐了,既然说开了,干脆多一句嘴:“王爷,民女虽不懂朝堂,但和小太子接触这么些日子,我觉得他志不在江山社稷,让他放弃自己的爱好去继位恐不是最合适的。”
司徒曜冷冷道:“什么不合适?谁让他生在天家,由不得他。
江心婉心中腹诽:什么由不得,你不也生在天家?
“所以我便让他早早娶妻。”司徒曜又补充一句。
他何尝不知道他这侄子不合适,所以当及早培养下一代。
江心婉撇撇嘴,“他还不到十六岁。”
可怜的孩子,妥妥的童婚罪,某人快三十了还享受快乐单身呢。
司徒曜侧过头睨了她一眼,“你也才十六,不是天天想着嫁人了?”
江心婉:……
她哪里十六了,她是二十六的灵魂!
“这不一样,我又没说是现在就要嫁人,就不能先恋爱两年好好相看相看,找到最合适的才成婚?我可不想盲婚哑嫁。”
司徒曜皱眉,“恋爱是什么?”
这倒是难到江心婉了,该怎么给这书中的古人科普呢,谈朋友?交往?处对象?试婚?好像都有点难理解。
她斟酌道:“就是成婚之前,男女可以先交朋友,看两人能否相处得好,性格、脾性、观念是否合适,如果合适便结为夫妻,如果不合适那就分开,总比成婚后发现不合适才和离得好。”
司徒曜喉头有些干涩,面上却风轻云淡道:“哦,那你看我们相处得如何?”
江心婉不假思索道:“还成吧,也没发生什么大的矛盾。”
司徒曜嘴唇微勾,“那我们也算恋爱了?”
江心婉闻言差点被口水噎着,忙纠正道:“不……不是所有的交往都是恋爱关系,只有以结婚为目的的交朋友才是恋爱,咱两是纯洁的兄妹情。”
司徒曜面色一凛,忽然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挖这个结拜的坑,现在要反悔感觉非常难开口。
他便道:“那个……戒指做好了吗?”
江心婉这也才想起来,立马道:“好了!”
她让伙计去取来,打开两个小盒子,是一大一小两枚同款式的钻戒,是她亲手设计交给老师傅打造的,很精致完美。
就是……她斜睨了司徒曜一眼,心中腹诽真是可惜了,这个憨憨怕是永远不会知道对戒的含义,枉费她难得的灵感爆棚设计出来的成品。
哪知下一刻,大冰块却忽地拉过她的手,将那枚小的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沉声道:“送你的。”
江心婉指尖感到一圈冰凉,震惊地一时没说出话来。
此情此景,若是在现代是求婚的场景啊!
她个母胎单身狗只在偶像剧里频繁看到这种场景,哪里亲历过,莫名有些心跳加速,抬眸看向面色依然冰冷的某人,“为……为什么送我?”知不知道戒指代表什么?!
司徒曜却没有看她,径直把另一枚戒指戴自己手上,伸直了手掌和她的手并列,大手骨节分明如松,小手玉润细腻如葱白,都是好看的,映衬着熠熠生辉的钻戒很是夺目。
司徒曜找到绝佳的理由,“这样一对,才好看。”
江心婉:……为了好看也是服气了。
被他扣着的手有些发烫,其实她早就习惯他们之间这种碰触,把他排除在性别之外,但此刻却抑制不住地心跳,回头瞥见司徒曜一脸淡定如冰山,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她深呼吸了一口,把戒指取下来,“王爷,这戒指……是不能随便送的,我不能收。”
她把戒指放回他掌心,还不等他回应,腹部却忽地像被锤了一拳。
江心婉:……我去,好痛!
她用手摸了摸小腹,回忆了下似乎不是大姨妈要来的时间,怎么回事?
司徒曜看着换回来的戒指,抿了抿唇,眼一闭干脆道:“我知道,是属于聘礼对吧?”
江心婉:!!!大反派你有点聪明。
“算是吧,所以不合适啦!”
“那便最合适不过了。”
江心婉有点懵:“啊?”
随即腹部又像挨了一拳,比刚才更重更痛。她忙用手捂住肚子,一脸懵逼。
而司徒曜此刻也不舒服,虽然面上依然冷静自持但心中窘得一批,毕竟原本寡言的他都说了这么多了,这个平日里鬼精的丫头竟然还不明白。
他喉头发干,继续提醒道:“我……也不是不能成亲。”
江心婉只感觉腹部又是一记重拳,她快疼得眼冒金星,已经顾不得他说了什么,连连摆手道:“不好意思,王爷我有急事先走一下!”
说完就要跑,却被司徒曜抓住手制止,“等……等我说完。”
他白皙冰冷的脸都有些微微泛红,对上江心婉期待的目光,一时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江心婉看着他憋不出屁的表情,催促道:“说啊,还有什么事?”
明明是想过很多遍的一句简单的话,但嘴巴仿佛被什么给封住了,就是开不了口,白皙的额头浸出细密的汗,只道:“等等,别急。”
江心婉摇摇头,“等不了了,您先放了我,改天再聊好吗?”
司徒曜这才抬眸看到她一脸的汗,惊道:“你怎么了?”
江心婉呼气忍痛:“人有三急,大概要先如个厕,王爷您可别怪我。”
司徒曜:……
他蹙着眉松手,就见她一溜烟地跑了,手中空余温润的触感。
罢了,有的事情也不是一定非要说出口,既然是聘礼,那么他干脆准备好聘礼,再找官媒去说亲,一切便不言而喻了。
反正这朝堂已经差不多快被他肃清了,再没有什么隐患,他成婚也不会有什么反对声,事情便宜早不宜迟,不能真让她和顾允安那人走到一起谈什么恋爱。
这么想着,所有的忐忑便一扫而光。
他自认样样胜过顾允安,便丝毫没有想过江心婉答不答应的情况。
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单方面定了终身的江心婉如厕之后依然感觉腹中疼痛,大姨妈也没有来,等到了房间把压制体内毒性的药喝完后才缓解了不少。
她才终于明白,是体内毒性使然。
想来乌绍容下这毒已经有半年有余了,因一直喝着大夫的药调理,身体倒没有感觉不适,让她以为这毒就这么会被慢慢消解,不料此刻发作了才知道厉害。
原来大夫说的是真的,还是需要拿到解药才成。
她叹了口气,那便还是需要找到乌绍容了。
好在,想曹操曹操便到了,只是形式让她预料不到,是江玉轩跑过来找她,让她去一趟江府。
江心婉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道:“出了什么事吗?”
江玉轩将她的脸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才道:“是母亲让我请你过去的,我们家……现在乱作一团,有对夫妇带着一个和你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来府上,说她才是江家真正的女儿,而我姐……是假的。”
江心婉眉心一跳,“一对夫妻?还有没有谁一起?”
江玉轩想了想道:“还有个年轻的公子说是那女子的哥哥。”
江心婉忙问:“那年轻公子长什么样?”
江玉轩撇撇嘴:“平平无奇。”
江心婉:……那必定是乌绍容易容了。
“行,我去。”她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跟着江玉轩走两步,她才忽然抓住关键点,转而问道:“对了,你们遇到这样的大事,为什么江夫人要让你先来找我呢?”
江玉轩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娘不太相信她们,让我非要先来找你。”
江心婉蹙眉嗯了一声,她想起当日江夫人看她的眼神,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或许江夫人真的是母女连心的直觉吧,不过可惜,她只是借壳的异界灵魂而已,到底也不是她的真女儿。
但事已至此,她忽也觉得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便打算随着江玉轩去江府。
只是去之前,她还让江玉轩先去做另一件事,她一路慢悠悠地等他做好了,才一起赶到江府。
进了江府,一路被迎着进了主殿,便一眼看到了陌生而熟悉的面孔。
乌绍容果然有所易容,脸色被涂黑了,眉心、鼻形和嘴唇都有些改变,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只有熟悉的人才能认出。
视线交汇,乌绍容眼眶微缩,看向江心婉的目光带着审视和警惕,而江心婉回过去的目光则是风轻云淡,只一瞥便移开到主位上的江夫人,不再看他。
乌绍容的目光变得更加阴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920:53:19~2020-06-3017:5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五啊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