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曜感受脸上瞬间划过的触感,柔软而温暖,让他面上一僵。
他……这是被调戏了?
江心婉还在嘿嘿笑着,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这女人……简直放肆!
司徒曜心中窜起怒火,眸中暗色浮动,但却只手心攥紧,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谁让他得靠这个厚颜无耻的妖女续命?
为了不继续丢脸,他干脆打横抱起她,又冷冷地睥睨了下地上跪着的一干人等。他虽生气,但这几人都是对他忠心耿耿之人,上一世王管事替他埋骨,李木替他挡刀而亡,孙厨安分守己从不作妖。
他终是沉声说道:“都下去领二十大板。”说完抱着江心婉径直朝她的居室走去。
跪在地上的众人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爷竟然轻饶了他们?
王爷竟然不责难江姑娘调戏他,还不嫌弃她一身酒气反而抱着她进卧房去了?
几人面上都有活久见的表情,只王管事面上渐渐露出欣慰,心叹看来咱王爷真的变了!因江姑娘而变了!好事情呀!
司徒曜抱着江心婉进了屋子,江心婉一路手锤脚踢,“臭流氓,放开我!放开我!”
他果断地把她一把扔到了床上。
“哎哟!我的屁股!”江心婉揉揉被摔得有点疼的屁股,嘟囔着抱怨道。
脑中显示时间还不到一炷香,司徒曜只得皱着眉,俯身下去,继续牵起她的手继续磨时间。但是靠近了她,又是刺鼻的酒味,让他眉心微拧。
江心婉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笑嘻嘻道:“喂,我说得对吧?你又来占……占我便宜!别……别以为我不知道!哼!”她喝多了,说话有点大舌头,抽出另一个只手,指尖白皙修长,轻轻地戳在司徒曜胸口,嘿嘿笑道:“你说你,是不是嘴巴上不要,身体……身体却很实诚呀!”
江心婉手戳完胸口,又往上捏着司徒曜瘦削的下巴,嘿嘿笑道:“这脸真俊!就是……就是太冷了!我说帅哥,你就不能笑一笑吗?”
司徒曜脸都黑了,一把扔开她的手抓。
江心婉又叹了口气,“哎,你说,要攻略你怎么那么难啊!”
司徒曜微微挑眉,“你要攻略我?”
江心婉老实地点点头,“要攻略你才能完成任务呀!”
司徒曜:“完成什么任务?”
江心婉嘿嘿一笑,正要说的时候忽地打了个酒嗝,话又被咽了回去。
司徒曜连忙起身,眉心紧蹙憋着气,躲过那令人窒息的酒气。
江心婉见他逃离,又笑了,眉眼弯弯,若春花灿烂,烛光中红颜若娇霞,一向对女色无感的司徒曜见了也是一怔,听她狡黠道:“你俯身,我偷偷告诉你。”
他当然知道她要完成什么任务,不就是为乌绍容窃取布防图吗?
但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微微俯身,凑到她跟前。
这么近的距离,酒气之余能闻到她身上还有一股独特而浓郁的暗香,有些醉人。
江心婉笑着凑到他耳边,“就是……呕……”
她还没说出来,肚子里一阵翻滚,忽地吐了出来,饶是司徒曜躲得快,肩头也被吐到了。
他觉得自己那边肩膀的半个身子都僵硬了。
那可是最污秽的呕吐物!这样脏的东西竟然沾到了他的身上!
一向清冷自持的司徒曜此刻气得微微发抖。
而江心婉还趴在床沿,使劲儿地吐着,仿若要把胃都吐出来,娇小的身躯也不断起伏,显然很是难受,很快地上一滩秽物。
司徒曜不忍地别过眼睛,屏住了呼吸,这女人到底是什么魔鬼!
江心婉吐完了,终于舒服了,她闭眼靠回床榻,竟很快睡过去了。
司徒曜听到两声轻微的小呼噜,才睁眼转过头去,看到江心婉没事人一样地睡着了,表情还特别香甜。
司徒曜:……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不忍直视的左肩上的秽物,闭眼轻吐了两口浊气,才堪堪压下无处发泄的火气。
罢了,看在脑内显示的九个时辰,他不和她计较。
他想转身离开,但是鬼使神差地又看了她一眼。
她睡得很熟,眼睫微垂,在烛火下像扇子般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鼻尖挺巧,嘴唇微嘟,唇珠显得更加圆润娇俏,只是嘴角还残留的一点秽物在如玉的白皙中特别刺眼。
他鬼使神差地掏出雪白的绢帕,俯身轻轻拭去了那一点污渍。
试过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作什么,眸中闪过一丝嫌弃,把那绢帕扔在旁边的桌上。
***
江心婉早晨醒来觉得头有点痛,她起身捂着脑袋。
这时候小珠一瘸一拐地进了屋,端了一碗汤,“小姐,你醒啦,快来喝点醒酒汤。”
江心婉茫然道:“我昨晚喝醉了?”
小珠点点头,心道岂止是喝醉那么简单。
江心婉端过醒酒汤喝了,又问道,“你腿怎么了?”
小珠咬咬唇,“昨日将军过来了,发现我们聚众喝酒,不成体统,让我们都领了二十大板。”
江心婉瞪大了眼睛,她此刻已经想起来昨晚是请了王管事他们几个喝酒来着,但是后面发生啥了?
“不过不妨事的,奴婢皮糙肉厚,那板子也不重,也就刚刚打完有点后劲儿,待会儿肯定就没事了。”小珠心大道,“小姐也不用担心,王管事他们几个还是男人,二十大板对于他们就更不是事了!”
江心婉忐忑道:“可,是我让你们聚众喝酒的……”
小珠开心道:“姑娘跟我们不一样,将军对姑娘不一般,哪里会罚姑娘,就算姑娘昨晚吐了他一身,他还让奴婢好好伺候您呢!”
江心婉:!!!
“我吐了他一身?”
“恩,是将军见你喝醉了,把你抱进这卧房的,出来的时候奴婢见他肩头有污秽,进屋一看你吐了一地……”
小珠递过来一个洁白的绢帕,“看,小姐!将军他还亲自给你擦脸了呢!”
江心婉:!!!
她拿过绢帕,是上等的丝绸,雪白丝滑,仅边缘用刺绣细密地绣出花边,是司徒曜的无疑了,只是此刻上面染了点点秽物。
她都能想象他昨晚拿着这帕子的表情,眸中定是充满了厌恶。
啊,死了死了!
他们说他几天没杀人就算温和了,她觉得这次怕莫不是要开荤让她祭天了。就算不祭天,她的屁股恐怕也是难保,可能还不像小珠止二十大板那么简单。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珠应声出去,不一会儿回来禀报道,“小姐,将军让您过去。”
江心婉一僵,不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