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笑这会儿也从后面跟上来,她倒是没瞧见刚才办公室里的那一幕,只是看着半躺在地上的刘宁,笑了一声,颇为有趣地问:“刘导怎么摔地上去了。”
刘宁轻呼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努力装作无事,轻声咳嗽了几下,拍拍身上的灰尘,垂着脑袋回答:“不小心,林总好像喝醉了,一时半会儿说不了事儿,我先回去,明天再来吧。”
说完,他也不准备再多留,点了个头就迈步往门外走出去,只是路过林彤的时候,目光隐忍地望了一眼。
何笑笑好一阵没听林溪叫自己,此时进来才知道她喝了酒,已经在桌上睡着了。
走过去,俯身打看两眼,抬头对着门口的林彤说到:“林总喝醉了,我去给她泡点醒酒茶,林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事,也等明天再说吧。”
说完,便将旁边的大衣盖在林溪的身上,起身往办公室外的茶水间走去。
林彤见状也没多留,只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意味深长地看了趴在桌上的林溪一会儿,勾着嘴角轻笑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楼下,刚出一楼艺声大厅,没想身后便传来刘宁的声音,“林小姐。”
林彤眉毛一挑,不禁露出一个惬意的笑容出来,她轻咳一声,重新收拾脸上神情,回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歪头问到:“哦,是刘导啊,找我有事?”
刘宁跟林彤不熟,在公司这些日子,也就偶尔见过几面,顶多知道这人是林溪的妹妹,仅此而已。
这会儿他见林彤反应无常,想到两人刚才的窘霍,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扔了手里的烟,走上来问:“林小姐,刚才的事,其实是,是一个意外。”
林彤笑了笑,一边往前走,一边故作平常地回答:“这是当然,我早就听说过,刘导和杨哥以前在天合的时候似乎就是挺好的朋友,我姐这人虽然平时玩儿得大了点儿,但倒也不至于来吃窝边草,就是不知道,刘导对于‘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是怎么理解的。”
她语气平淡,像是朋友间的闲聊,听在刘宁的耳朵里,却像是割肉的刀子似的,凭空出现,在你脑袋上头晃来晃去,让你害怕,无时不刻不胆战心惊着。
刘宁右手的拳手握紧又松开,跟在她身后沉默地走了好一阵,突然下定决心,语气严肃地重新开口说了一句:“我没想过跟林总发生什么,我说了刚才就是个意外。”
林彤于是也不咄咄逼人,只是指着不远处的清吧,问他:“刘导晚上有事儿没,咱们聊聊?”
刘宁实在不知道林彤跟自己有什么好聊的,但这会儿她既然开口,他只能点头答应。
当天晚上,何笑笑没把林溪送回家,而是把她带回了市中心的那个公寓。
秦梳平时不爱管教子女,但对女孩儿喝酒这事却一向十分注意。
在她看来,女人喝酒得是一件无比优雅的事情,得有别样暧昧的意境做底,得有女人烟波缭绕的柔美做支撑,像林溪这样醉意醺醺有如一个买醉的傻子,她是一定不能接受的。
林溪倒是醉得不如想象中严重,电视里的新闻联播刚播完,她就从温暖的大床上醒了过来,看着床头柜上摆放着的打火机,意识到这玩意儿是杨子规离开时忘记拿走的,一时神情复杂,心中生出一些晦暗不清的低迷情绪。
林溪坐起身来,也没觉得头疼,她下午其实喝得不多,睡过一会儿便又恢复了精神。
倾身站到地上,伸手扒拉扒拉头发,一边脱衣服一边低头往浴室里走,路过盥洗台前那面巨大水晶镜子的时候,抬头看见自己身上那些红色的痕迹,想到昨儿夜里杨子规在自己身上粗喘的样子,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林溪这会儿心里藏着一股子莫名慌乱的情绪,说不出口,又咽不下去,抬手遮住胸前的一点春光,手掌轻擦过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些疼痒,是昨夜放纵了的结果,她转身,一动不动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许久也不说话,直到身上感觉到冷,轻轻打了个抖,她才自我嘲笑地抿了抿嘴唇,松开一双手,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赤/身的自己,弯起眼角眉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叹气道:“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好奇怪啊。”
何笑笑一直在楼下等着,她一早就让酒店送了几个菜过来,怕林溪起来胃疼,便一直温在那里。
这会儿见林溪从楼上下来,脸上还带着浴后格外的红润,眼角上挑,像是周身自然萦绕着一股情/欲的气息,轻咳一声,便忍不住小声说到:“林总,下午你喝醉了,我就没送你回家,夫人看见应该会不高兴,你现在想吃东西吗,我给你一直热着呢。”
林溪揉了揉头发,走过来,趴在何笑笑的背上,对着她的耳朵轻声叹气:“哎,笑笑宝贝,你这么贤惠,我要是爱上你了怎么办,你现在还喜欢姑娘吗?”
何笑笑知道林溪这是散发魅力的老毛病又犯了,吓得两眼一黑,连忙红着脸蛋,无比严肃地回答:“林总别说笑,那个杜思涵的事儿哪里值得你这样,快起来,吃点东西。”
林溪脸上表情一怔,意识到何笑笑还以为她是在为了杨子规和杜思涵的事伤怀呢。
支起身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脑袋往沙发里微微一靠,举起手,挡住天花板上漏下来的光线,语气平静地说到:“的确不值得,诶何秘书,你说最近有什么好点的资源么,给杨子规弄一个,让他离开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委屈。”
何笑笑听见她的话,整个人一愣,她转过身来,看着沙发上的林溪,试探着问:“林总,你的意思是…”
林溪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里面像是还藏着丰润的水汽:“嗯,之前几个小可爱我没有亏待过,杨子规这一阵对我这么上心,也不能让他就这么空着手离开不是。”
何笑笑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就以林溪最近的表现来看,她还以为,杨子规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了呢。
林溪可不管何笑笑这会儿接受没接受这样的消息,她一向是一个下了决定就不太容易改变的人。
此时腹中饥饿,便连说话的兴致也不再有,直接起身往厨房里走,拿出里面的叉烧包吃了一口,满是香气,把沾了油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一吸,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把那手指抽出来,放在脸前,愣愣地看了许久。
杨子规在山里浑然不知林溪这边的动静。
他进山二十几天,日日神经紧绷,终于在四月底把《法网》的戏份全部杀青,期间他打了不少电话给林溪,那头没接,他也没有多问,之前毕竟有过前例。
他这些日子其实已经渐渐想起了不少以前的旧事,跟刘宁的,跟刘玫的,跟林溪的,都有,甚至老太太去世之后,林溪让王叔把他送回佟村的事也都回到了脑袋里。
杨子规因此心态改变不少,最初的慌乱日益褪去,那些对林溪的想念倒是越发浓重了起来。
刚下飞机,他本想着直奔艺声,没想小助理突然靠过来告诉他,公司里的刘总监让他回天合一趟,说是昨天赵晓年特地给他探班的照片被记者给拍到了,得过去给个交代。
赵晓年这女人说来也是执着,在《法网》里的戏份其实不多,可因为杨子规,硬是一直没回北城,杨子规杀青的聚会上,她特地抓着他的手哭得稀里哗啦,一通真情流露,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两在剧里本来是一对儿,这会儿两人站在一起的照片被拍到,剧组甚至没想着辟谣,任由其发展,倒更像是乐见其成的样子。
可杨子规压根不想跟赵晓年炒什么绯闻关系。
他回到公司,刘大山已经在那里等他好一会儿了。
何胜阳前一阵落马,手里的股份被收购,原本跟他走得近的影投主任,音乐副监,还有刘玫那一派系的人都从公司退出去。
杨子规以前在刘玫手下待过,虽然资源没有多大影响,但难免受到波及。
刘大山瞧见杨子规带了小助理进来,立马笑着招呼他坐下喝茶,抬头问他:“子规现在跟着刘元还习惯吗。”
刘元是刘大山的弟弟,也是现在杨子规的经济人。
杨子规点头回答:“元哥挺好的,工作能力也强。”
他和刘元其实话都没说几句,但刘大山愿意问这一嘴,他也就愿意装个亲近。
刘大山倒是不在意,笑着告诉他:“哪里,是你自己够优秀。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下个月去香港,《探索者》的组里,现在还缺个男六的演员。”
他这话说完,杨子规和小助理都愣了。
毕竟,《探索者》这电影可不是国内这些资本堆积出来的小玩意儿,这电影好莱坞出品,每部的票房都是按几十亿算,光是续集就拍了两部,这次这部背景放在香港,即便有了亚洲元素,但里面亚裔面孔依然稀少,为数不多的两个,一个是日裔的美国演员,一个是香港老牌影帝,像杨子规这样的小年轻,别说男六,就是随便露上两面,即便没有台词,那也是不容易的。
杨子规好一会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抬起头来,便很是不解地问了:“我试镜都没有试过,就让我直接进组了?”
杨子规和林溪的事儿,刘大山作为圈里人,其实多少知道一些,这会儿见杨子规问起,也不避讳,就一个劲地笑着回答:“这是艺声林总给你争取到的角色,你知道的,林氏在海外资本一向深厚,能拿到这个角色其实也不过分,只要你能抓住这个机会,以后有的是上升空间,你也不要太有思想压力,林总这人我听说过,分手的时候一向大方,这资源你好好接着就行。”
刘大山话说得简单,可听在杨子规耳朵里,却有如晴天霹雳一般。
他突然一下站起来,眯着眼睛,沉声发问:“刘总监,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大山哪里知道他们俩之间的弯弯绕绕,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助理,轻咳一声道:“这、这还能是什么意思。不过子规啊,你现在地位眼看着就要不同往日了,和赵晓年谈恋爱这事儿,就先压一压,私底下怎么样公司不管,但闹出绯闻来,可不太…”
“我和赵晓年没谈恋爱!我跟林溪也还没分手呢!”
他这话说出来,刘大山第一个愣了。
他想着,这怎么能还没分手呢,人林总的秘书都找上门来,明着说了这是分手礼了,难不成他人老失聪,听错了不成,挠一挠头发,就只能问旁边的小助理:“你这杨哥跟林总还没分啊?”
小助理点点头,有些惴惴不安:“应该还没分吧,杨哥刚下飞机还想着去接林总呢。”
刘大山“啧”上一声想,这算怎么回事儿呐。
他五十几岁的男人了,实在无法理解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一时想不通,就只觉得林溪和杨子规之间有什么利益没扯清楚,坐在原地摇头晃脑,只能想着什么时候再把杨子规叫回来好好教育一通。
何笑笑这头才把赵玲芸的文件整理完毕,刚跟林彤一起下了楼就看见杨子规快步走进大厅的样子。
今天外头下着雨,他没打伞,毛呢风衣外面沾了一层雨水,头发也略微湿润,往下滴着水。
杨子规脸色显然不怎么好,看着何笑笑,也不含糊,走上来,直接张嘴就问:“林溪在上面?”
何笑笑轻咳一声,摇头回他:“林总今天不舒服,没来公司。”
杨子规眉头一皱,又问:“那她在自己家里还是在市中心的公寓。”
何笑笑起初就觉得林溪分手的决定下得草率,跟她之前那几任情人可一点儿不一样,想着两人好歹有过一段,实在不应该这么话都没说完就断得不清不楚,思考一瞬,就还是诚实告诉了他:“在市中心的公寓。”
杨子规于是没有再说话,直接转身往外走。
林彤这会儿站在旁边,目光一凝,倒是突然喊住杨子规,小声问了一句:“杨大哥,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姐吗?”
杨子规原本得到过林彤一句“姐夫”,这会儿听见她这句“杨大哥”,心里就很有些郁郁,停下脚步,冷漠地看她一眼,张嘴问:“关你什么事。”
林彤觉得这林溪和杨子规别说是不是个好东西吧,但至少这不给人面子的狗脾气倒是真的挺像。
眨巴眨巴了眼睛,就面带笑意地告诉他:“是没我什么事,不过你现在要是过去我姐的公寓,遇着其他什么男人,我姐可要不高兴的。”
何笑笑站在旁边,听见她的话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心里不无感叹地想:林总说的果然没错,这个林彤,的确很有问题。
杨子规原本兴致便不十分高,此时听见她的话,手里的拳头更是瞬间握紧,扯着嘴角冷笑一声,也不回话,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迈步离开了。
于夏那头新婚燕尔就跟丈夫吵架,日子过得难受,心里烦闷,就索性打着包回了北城。
林溪昨儿陪她钓了好一会儿鱼,身体兴许是着了凉,今早上就开始发烧。
在床上躺了一天,总算好一些,起来吃了点东西,打扫打扫了房间,下楼扔完垃圾上来,抬头就看见了靠在门外,浑身滴着水的杨子规。
林溪这段日子其实也过得不怎么如意。
两人刚在一起的那段,她倒是也有过故意许多天不接样子规电话的时候,可那时候她的心情跟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时她的拒绝是带着调笑,带着玩味,带着期待的,可现在她的拒绝却是克制隐忍的,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间,斩钉截铁,不许有任何质疑。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去想杨子规,这不道德,更不符合人伦,只是在工作之余,在偶尔半夜醒来的时候,她难免还是会放空思绪,遏制不住的去触碰那些回忆,她甚至闲来无事在书房里找出来那些放了许多年的画,看着它们发呆,好久好久的不说话。
杨子规走过来,低头看向林溪的脸,他的呼吸有些重,隐约带着热气,“我们公司的刘总监说,你给我要到了《探索者》里的角色。”
林溪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话,低着脑袋不看他,迈步走进了屋里,只是轻声笑笑:“嗯,你以前不是丢过一个英语角色么,这个更好,也适合你,好好练习台词,我相信会很出彩的。”
杨子规见她故作镇定,一点没有让自己进屋的意思,便索性伸手推开门,自作主张地走了进去,反身将人压在门上,垂头靠近,让他们的身体一瞬间挨得很近。
林溪整个身体一僵,下意识想要后退,只是身后就是冰冷的大门,她退无可退。
两人靠在一起,杨子规衣服上的薄薄水汽便隐约传到了林溪的皮肤上,凛冽,带点儿凉,这让她有些被强行侵入领地的危机感。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不去看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侧脸将目光投向旁边的鞋柜,脖子上白细的筋脉因此微微凸起,又无意识地绷紧。
杨子规目光低垂,怀里清淡的香气一阵一阵袭来,让他头晕目眩,嘴唇细微颤抖,最后低头埋在林溪脖子细长的筋脉旁,从上至下缓慢地亲吻,然后,突然张嘴咬了一口,压着嗓子问:“你给我这个角色,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意思对吗。”
林溪无比想要逃离杨子规嘴边的狂热,闭上眼睛,沉默许久,便只能笑了一声回答:“不,就是那个意思。”
杨子规的动作一顿,他重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阴沉地问:“为什么?”
他此时看不见林溪那双总是带着水雾的眼睛,这让他感到慌乱,感到茫然,感到不知所措,于是抬起手,他只能扣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逃避地看向了自己。
林溪松开咬着下唇的牙齿,笑得娇俏温软,吹气道:“没有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已经够久了,好聚好散,不可以么。”
杨子规试图从她的目光里看见一丝慌乱或是虚假,可他看不清她的眼睛,他似乎总是看不清她的眼睛。
女人们有时就是这样狡猾,她们既可以是疯狂歌颂爱情的诗人,让你着迷,也可以是无情切割灵魂与肉/体的刽子手,让你绝望。
“我不信。七七,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林溪没有回答,只是侧过了脸去,不再看他。
杨子规于是也不再说话,他悄悄闭上了眼睛,低头在她的额头轻吻,睫毛轻微颤抖,干燥的嘴唇沿着她鼻梁平滑的线条一点点向下,神情虔诚而落寞,于无声处嘶喊,像是在亲吻自己臆想之中唯一鲜活存在着的圣女。
林溪站在原地,身体有些发起了抖,她茫然无措,失魂落魄,直到嘴唇被眼前的男人重重咬住,身体拉扯出一股钻心的疼痛,她才突然有如被雷电惊醒一般,抬手将眼前的人一把推了出去。
她站在原地喘气,右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冷笑着喘气:“你不信,你算什么东西,我说好聚好散,你凭什么不愿意。”
杨子规被她推得后退了半步,听见林溪的话,站在原地发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林溪低头整理衣服,迈步准备离开,他才突然发疯似的将人拉进怀里,他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候难得展现出了一个男人天生与女人存在着的力量差异,手指紧紧扣住林溪的下颚,低头追逐着她的嘴唇,不让她逃离。
林溪此时还有些虚弱,被他这样抱着,只觉整个身体都蔓延出一股酸软的疼痛,让人失去力气,眼角也开始渗起了一片无声的眼泪。
杨子规很少会有这样无措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和林溪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来让她继续喜欢自己,他感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与恐慌,只能将脑袋埋在林溪的胸口,双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腰迹,不停不停地发问:“七七,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我改,行吗,我改,我真的改,我把房子卖了,我攒了很多钱,明天就能直接解约,你别跟我提分手,行吗。”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有些急促,像是拉着身体里不可遏制的疼痛,等感觉到怀里的林溪慢慢冷静,他的情绪才跟着平和下来,将自己的鼻尖靠在林溪的肩头蹭了又蹭,动作缓慢而温柔,像是一个乖巧温顺的孩子,也像是一只重新得到主人关怀的大狗。
林溪哑着嗓子,手指拉着他的衣袖,看着客厅里的灯光,神情恍惚地问他:“杨子规,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杨子规却不回答,他收紧了自己的双手,咬着怀里林溪肩上一小块皮肤,而后又用舌头安抚似的来回舔了舔,目光痴迷地告诉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送到你手里,但你不能不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狗东西慢慢走上了一条奇怪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