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胆信息素溢出来,立刻让兰斯身体软了下来,被标记过的Omega对Alpha毫无招架之力。
湛平川连让兰斯起身脱掉裤子的机会都不给,他一边亲着兰斯的唇,一边手指向下,摸到裤子拉链,一拉到底。
“唔...唔唔......”兰斯呜咽两声,刚准备从湛平川腿上翻身下来。
谁料湛平川居然单手将他托起半寸,另只手从后腰将牛仔裤往下剥,兰斯愕然睁眼,湛平川已经将裤边拉到腿根,需要用的地方,被彻底暴露出来。
只是现在的模样,极大的限制了兰斯的行动,他的双腿被牛仔裤完全禁锢起来,受不了时想借力都难。
果不其然,当湛平川尽情挞伐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搂紧湛平川的脖子,让手臂分担一部分重量,不至于直坠到底,被牢牢钉在深处。
然而湛平川只过了几秒就看穿了他的意图:“老婆,没事的,你松开手试试,能受得了。”
“我,信你个......鬼!”兰斯急促喘息,后背挺得笔直,有汗珠贴着脊椎缓慢滑下,带着无力抓挠的痒和令人战栗的凉。
湛平川只好轻叹,双手慢慢箍在兰斯侧腰,无名指抵着浅浅的腰窝,找好着力点:“宝宝,上次秋后算账你都可以的,四个小时呢。”
说着,手掌带着细滑柔韧的腰狠狠下压,压力抵消了手臂支撑的阻力,兰斯几乎是以全部重力坐了下去。
只一下,兰斯的眼泪就润湿了双眸,他低泣着将脸埋在湛平川肩头,整个人轻抖。
“我...真后悔给你上药,抽死算了!”
湛平川搂紧他的后背,尽力释放安抚信息素,轻啄他泛红的腺体,笑道:“好好好,宝宝下次抽死我。”
有第一下就有第二下,兰斯只能如浮舟般在翻涌的海浪中跌宕,浪花将他推至最高,几近离开海面,又让他重重落下,砰然到底,溅起水花。
Omega的腺体很快溢出甘甜的星玉兰信息素,与龙胆信息素交织到一处。
这是他们意志力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对彼此全无防备的时候。
雪白的床单落下点点汗珠,晕成硬币大小的痕迹,兰斯已经适应了深度,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把玩湛平川的腺体,为一会儿进入灵境系统做准备。
他这种目的性极强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
“老公,快点。”他迫不及待想探寻真相。
湛平川用手掌描摹他肩胛骨的轮廓,偏头看他鬓角汗湿的软发:“真想快点?”
“en。”兰斯鼻腔里发出轻轻的一声,脸颊贴上湛平川的侧颈,目光灼灼望着腺体,那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那就不用手指揉开了,反正昨夜进去过了,今天应该能自己张开。”湛平川自言自语道。
兰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腰腹使力,想要起身:“你还要进?”
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小狼崽确实还要,甚至喜欢上了生殖腔窄仄高热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吃到鲜肉的雄兽,再也无法满足于只啃骨头。
湛平川喜欢听兰斯不受控的哽咽,他舔去兰斯的眼泪,充满怜爱地轻拍兰斯痉挛的后背,全然忘记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人。
“好可怜的小狐狸,狐狸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涨......”兰斯无力地咬着湛平川的锁骨,留下一串串牙印。
“哪里涨,老公帮忙揉揉。”湛平川明知故问。
“别撞了......”兰斯努力去咬湛平川的腺体,却被湛平川一把扯下来。
“嗯,是不是撞疼了,换个角度?”湛平川温馨提议。
“不行......”兰斯摇头。
“宝贝儿的意思是继续撞?”湛平川擅自总结。
兰斯气笑了,撩起眼梢,嗔道:“......下次揍你,再也不心疼了。”
时间划向黄昏,房间里的响动终于随着烈日消失,窗帘透出红灿灿的颜色。
兰斯阖眼枕在湛平川身上,就听湛平川胸腔微震:“宝贝儿,进来吧。”
龙胆信息素牵引着他,邀请他进入灵境系统。
在抵达那片红色海域之前,湛平川遮着他的眼睛,解释道:“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怕你知道后有压力,我爱你兰斯。”
湛平川缓缓松开手掌。
兰斯睁开眼,重新看见了惨红的海天一色。
这里的损伤似乎比上次见还要严重,海水的颜色仿佛更深了,云层积压下来,将天空遮得密不透风,而红日却透过云层,悬挂半空,将血色泼向海面。
海面颤抖,碎裂的礁石被反复冲刷,却仍然盖不住深深的沟壑。
是的,这次他甚至没有看到一块完整的礁石。
兰斯蹙眉,转身向层叠的山脉望去,然而只一眼,就让他僵在原地,无法呼吸。
他的眼睛仿佛填充不了如此巨量的信息,瞳孔如海波般颤抖,那座座如刀削斧凿般的山壁,剥落外壳,露出深刻残忍的血字。
每一个,都是他的名字。
灵境系统是大脑额叶与颞叶间的精神领域,这里的所有意象,都代表人体的某些部分,这么深的刀痕,无法愈合的伤口,不知对身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而能这么做的人,唯有湛平川自己。
怪不得,怪不得外神说这里经历了数次毁灭性的创伤。
他甚至无法数清到底有多少道伤口,有多少个名字。
“Kwa hakika......”(果然如此)
外神透过兰斯的眼睛,看见了漫山的伤疤。
祂狭起泛着银光的眼珠,再一次对人类的选择产生不解和困惑。
第一次,祂不理解迦妮塔为什么会热爱人类,甘愿放弃生命。
第二次,祂不理解湛平川为什么会为了兰斯放弃近神的力量,将自己摧残至此。
祂隐隐感知到,这名信徒信仰的并非自己,而是祂的通道。
“Ame wezo wa ngazi ya tano,hatima yako inwa mara ny......”(他曾掌握五阶能力,你们的命运重复多次)
“Mche zo wa muda ume,laki ni uhar hau......”(时间线被湮灭,但伤害不会消失)
“Kwa nini aliku hivi”(他为什么会为你做这些)
“宝贝儿,别哭啊。”湛平川心疼地擦去兰斯脸颊的泪水,“现在看是惨了点,但过段时间可能就恢复了。”
他猜,这次要不是他和杰克意识在灵境系统厮杀,山壁是不会震荡脱落的,否则他就不必刻下这么多的字。
应该是他每次湮灭时间线,刻下的字都会随着时间的消失而被覆盖隐藏,所以他每一次都要重新提醒自己,记得爱兰斯。
“所以我们不是第一次......”兰斯突然有些说不下去。
湛平川乐观地给兰斯打气:“没错,我们不是第一次失败,但宝贝儿别灰心,我觉得这次我们就能赢——”
“......第一次相爱。”兰斯凝望着湛平川。
湛平川顿住。
“在这些被湮灭的时间线里,我们无数次喜欢过彼此,有过刻骨铭心的相爱和离别,对吗?”
湛平川动了动唇,不知该从何答起。
天边暮色染红了兰斯的眼睛,他将自己的手指插入湛平川指间,紧握在一起:“受苦了。”
一世有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已是很难的事,而生生世世都爱上一个人,甚至爱意浓烈到愿意为他自毁自残,又是怎样渺小的概率。
兰斯无法计算,也无从计算,在浩渺如烟的变量里,湛平川爱他,是唯一的定量。
湛平川笑笑,手掌却更紧地回握住兰斯:“不苦。”
“Nenda nyu ya milima......”(去山峦后面)
外神突然开口。
祂的语气空前严肃,想必得知自己曾反复败给对手,也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山峦后面有什么?”兰斯问外神。
“Vipande vya wakati......”(时间的残片)
湛平川听到了他的问题,无奈道:“我进不去,那里一直不允许我进入,我猜是五阶能力的限制。”
任何能力都有缺陷,五阶能力也不例外,它可以让湛平川拥有重来的机会,却不允许他从残片里窥得先机。
外神不再言语,祂鹿角上的神环爆发出耀眼夺目的银光,那光芒照亮了兰斯的灵境系统,将所有混沌驱散。
兰斯的身体也散发出那种幽光,颈上的图腾最为鲜明的浮现出来,牵引着遗留在湛平川体内的神迹,遥相辉映。
兰斯感到前所未有的轻盈和透彻,眼前巍峨的山峦在这光芒的照耀下逐渐透明,隐隐显出后面灰暗的,犹如散落墨汁的残片。
“走。”
兰斯牵着湛平川的手,向山壁走去。
那仿佛是一座巨大的果冻,山壁变得柔软且有弹性,起初他们无法呼吸,整个人像是被嵌在了果冻里,寸步难行。
到后来,他们终于艰难穿过山体,来到虚无的另一面。
这里没有完整的世界和记忆,也没有任何色彩,有的只是一闪而过的残片,仿佛吹飞的烟灰,在空中飘过。
这时,突然有一个活泼好动的小Alpha拍着球从他们面前跑过。
他似乎在一条长廊里玩,身后还有人追:“大少爷!别在和川医院里玩球!”
皮球从小Alpha手中溜走,沿着大理石地板向前滚去,最终停在一处门口。
小Alpha赶忙跑过去捡球,抱起球的那一刻,他听到虚掩的门内传来妈妈的声音——
“他的问题在意识领域,那是我无法触及的地方,他要么自己走出来,要么另有际遇,有人能将他从深渊中拉出来。”
小Alpha鬼使神差地拉开门,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Omega蜷在妈妈怀里。
Omega有漂亮的红色头发,小被子一样盖在身上,他的脸颊紧贴着楚浮的胸口,像脆弱的小猫咪,低声呜咽。
小Alpha怔怔地望着那个Omega,手中的皮球不自知地滑了下去。
楚浮警告似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和兰闻道道歉:“抱歉,我儿子太皮了。”
兰闻道心如死灰,已经没心情关注门外站着的小孩了。
倒是怀里的小Omega慢慢睁开噙着泪水的眼睛,偷偷瞥了一眼Alpha。
小Alpha猛地吞咽口水,眼睛亮得像刚从月亮上捞出来。
“那是......”湛平川惊讶万分。
“我们。”兰斯轻声道。
“所以在某一世,我们小时候就遇到彼此了,我没有从走廊里跑过,我看到了你。”湛平川突然有些惋惜这一世,这恐怕是他们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世。
“嗯,你似乎对我很感兴趣。”兰斯轻笑。
残片飘走,他们继续前行,拂开那些看不出细节的碎片,去追缓慢滑行的大团灰埃。
“兰宝,我来找你玩!”脆嫩的声音闯入耳中,湛平川和兰斯齐齐停下脚步。
只见一个七八岁的身影像小炮仗一样冲进高塔大厦顶层,蹬掉鞋子,踩着鹅黄色的地毯,将正在翻百科全书的Omega一把抱入怀中。
“哎哎哎!”兰闻道两指夹烟,没点火,心力交瘁地吸了一口,忧虑道,“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回家?一放寒暑假就来别人家度假像话吗?”
“好啊,等寒假让兰宝住我家,睡我的房间,我的床特别大!”小Alpha兴奋道。
兰闻道气道:“你想得美!”
然而小Omega显然没有老兰那么多虑,他被Alpha抱着,笑盈盈地缩了缩身子,熟练地给Alpha让出一半椅子。
“弟弟,我给你讲冰川的成因吧。”
小Alpha单手拄着下巴,眼神全落在Omega可爱的侧脸上,边欣赏边有求必应:“好啊,你讲的我都爱听,我听一辈子。”
兰闻道猛戳手机按键,怒不可遏地冲对面咆哮:“湛擎和,再不把你儿子接走,你得满嘴口腔溃疡!”
那边听罢,只冷冷回了个“呵”字。
“兰宝?啧,原来我还叫过你兰宝,真好听。”湛平川心都快化了。
兰斯轻哼:“你这一世可承认是我弟弟了,还糊弄我阴历一月生的。”
穿过这一刻的残片,他们又往更深处走,深处的残骸就更多了,但大部分碎得厉害,只有拇指大小,完全无法窥视了。
好不容易,他们在残骸飘卷的中央看到一处较为完整的。
兰斯蹲下身,听到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声。
“让开,我要上课了。”Omega眼神冰冷,对面前拦路的高年级学长道。
他们都穿着星大的校服,只不过Omega是地下城院的,而学长是生化院的。
“别急啊,留个手机号就让你走。”学长寸步不让。
正这时,一只手臂勾住了Omega的肩膀,手臂的主人身材挺阔,容貌出众,耳骨挂着两枚绿松石坠子,眉宇间满是离经叛道的野性。
他笑,但笑得不真诚:“怎么,找我宝贝儿有事?”
S级的压迫信息素随着话音荡了出来,如一阵无形的能量波,将学长压制得冷汗涔涔,双股打颤。
“你......学校规定不许高等级用信息素压人!”学长逞强道。
“哦。”Alpha懒洋洋应了一声,笑容随即敛去,目光彻底阴沉下来,“你看我像遵守校规校纪的人吗?”
红发Omega靠在他怀里,挑起狐狸眼,倦声劝道:“弟弟,别弄死,你只是倒数第一,再犯错要被开除的。”
“......弄死?”学长颈后凉风直冒,再也顾不得脸面,转身就跑!
Alpha挑眉看着怀里的Omega,忍不住捏了捏那一本正经的小脸:“啧,宝贝儿,咱们俩谁爱弄死人,谁总背锅啊。”
“弟弟帮哥哥背锅是应该的。”Omega满口说辞。
Alpha趁着周遭没人,挑起他的下巴,在那张无理辩三分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别叫弟弟了吧,那不是骗你爸的吗,都说好私下里叫老公的。”
兰斯偏头看向湛平川,谴责道:“这一世你怎么这么坏,还骗我爸。”
“我觉得吧,虽说每一世咱俩认识的时间点不同,但最坏的肯定不是我。”顿了顿,湛平川又忍不住嘀咕最在意的一点,“我怎么又是倒数第一啊?”
兰斯忍不住揶揄:“你只是湮灭了时间线,又没改变智商。”
“嘶。”湛平川嗔笑着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Anga lia,kitu mu himu......”(愚蠢的通道,去看重要的)
外神忍无可忍,挥动骨翅,恨不得将这些无意义的碎片扇成灰烬。
“走吧,我们再去找找和NO.749有关的。”
兰斯知道外神不耐烦了,他只好放下与湛平川的琐碎相处,去寻觅战局失败的关键。
湛平川却拉住他,故作轻松道:“宝贝儿,就算找不到也无所谓,因为胜负本来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无论我们重试多少次,有没有摸索出关键信息,它都是百分之五十。”
兰斯不禁轻笑,他知道湛平川是在给他打预防针。
“你是觉得我们进来撞到的三个大残片,都是某一世我们日常相处的片段,这概率有点太高了,所以你猜,你的五阶能力并不会把关键信息留下,和最后战局以及NO.749有关的,一定完全湮灭了。”
就像他们也不一定是第一次踏入山后世界,或许每一次大战前,他们都借由外神的力量来到了这里,但最终,还是无法扭转结局。
与此同时,罗布酒店的房间里,兰斯的手机正孜孜不倦地震响起来。
来电显示——何竞恩。
【首都城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