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由基回去了。
灰原雄另有任务,要去很远的地方。
“怪刘海，你能联系到孔时雨吗？”奥莉弓着腰舒展一下筋骨，甩尾巴道：“之前拜托他买东西了。”
高级红酒。
送给中原中也的生日礼物,最开始奥莉找的是孔时雨。
不知道他准备多少了。
“那个有名的中介人？”夏油杰有点意外，道：“倒是可以，不过奥莉酱找他买的是什么东西？”
一般的东西,应当不需要找孔时雨。
奥莉最喜欢的猫罐头，只要有钱什么地方都能买到。
不必专门找到孔时雨头上。
“人类喜欢的臭臭水！”奥莉大声回答：“红红的和葡萄有关的臭臭水！”
她低头看一眼夏油杰买给她的葡萄味芬达,道：“不是这个，臭臭水的味道比芬达要重。”
他想一想，道：“红酒吗？”
奥莉连连点头。
“我明白了,”夏油杰站起身,掏出手机翻一下通讯录，思忖道：“我没有孔时雨的电话,但要联系他,不一定非要有这个。”
奥莉歪头。
他笑一笑,弯腰捞起一旁脱下的外套和恶魔小猫,往高专外走，“孔时雨在术师的圈子里挺有名的，不过一般和他合作的人都是诅咒师。”
奥莉舔一舔鼻子，昂头好奇道：“为什么？咒术师不需要中介人吗？”
“咒术师背靠高专,我们要处理什么事,高专和辅助监督会帮我们解决,”夏油杰耐心地解释,道：“但诅咒师的渠道没有这么多,这个时候，他们就需要用到中介人了。”
正因为赚的是灰色地带,不方便见光的钱，孔时雨的联系方式，好拿也不好拿。
不过要见他一面却不是什么难事。
“怪刘海，臭臭水要是多了，要怎么处理？”奥莉歪头有点苦恼，道：“奥莉早前拜托孔时雨帮忙买臭臭水，因为担心不够，跑到别的世界也买了。”
开始只是想凑一个好数字，买九瓶高级红酒。
后面因为Reborn的怂恿，奥莉的目标直接从九升到四百二十九。
为了解除诅咒，玛蒙的行动力可以强到可怕。
即便是四百二十九瓶高级红酒，快要掏空他的小金库，他也在所不惜。
“……现在不需要那么多了，”奥莉简单向夏油杰解释一下，昂头问他：“多出来的要怎么处理呢？”
他思考一下，把校服外套搭在左手臂弯，同时借手臂给奥莉趴着道：“多出来的可以等下一次再送？”
奥莉晃一下尾巴，苦恼道：“可是好朋友的生日礼物已经有四百二十九瓶臭臭水了，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喝完呢？”
“奥莉酱要送这么多吗？”夏油杰有点惊讶，道：“要真是四百二十九瓶，喝上几年都喝不完吧？”
红酒又不是啤酒。
这东西不会每天喝，就算真的每天一杯，四百二十九瓶都能喝很久了。
“因为好朋友的生日在四月二十九啊！”
奥莉昂头认真解释，道：“奥莉和小弟弟的生日也是那一天，小R说送礼物送有特殊意义的会更好。”
四百二十九瓶臭臭水。
这就很有特殊意义！
“不管怎么说，四百二十九这个数字……”也太夸张了。
夏油杰恍惚地喃喃。
奥莉疑惑地昂头问道：“四百二十九怎么啦？”
他摇摇头，道：“没什么，要送的红酒要是有多，不如做成料理一起带回去？奥莉酱的空间不是可以暂停时间吗？”
找一个五星级大厨，做几道美味的料理。
完美的保温保鲜，生日当天吃还是新鲜的口感。
“做成料理！”奥莉眼睛一亮，开心道：“好朋友喜欢吃牛肉！”
夏油杰想一想，道：“那可以做成红酒炖牛肉。”
不知道奥莉拜托孔时雨买的红酒都是什么红酒。
用来做红酒炖牛肉，估计一整瓶都要倒进去。
“炖牛肉～炖牛肉～”奥莉开心地甩尾巴，自觉解决一个心头大问题。
她期待地昂头问道：“好朋友生日收到这么多礼物，他会不会很开心啊？”
夏油杰温和地笑眯眼睛，道：“一定会的。”
他摸一摸奥莉的小猫脑袋，心下思忖奥莉的生日快到了。
他也该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给小猫宝宝。
过去奥莉不总是来他们的世界，即便来也不会待上太久，最多不过十天半个月很快会离开。
夏油杰都见不上几面，更别提送生日礼物的事。
这一次提前知道奥莉的生日快到了。
倒是可以准备起来，在奥莉离开以前，把礼物送给她。
“奥莉酱吃罐头，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他低头问道。
奥莉一甩一甩尾巴，猫猫头扎进空间看一眼，道：“鸡肉鱼肉牛肉鸭肉猪肉羊肉……奥莉什么都有！什么都吃！”
“鹌鹑呢？”夏油杰试探道：“有的鹌鹑干，听说适口性不错。”
奥莉大大方方道：“小鸟也吃过啦！”
好朋友给买的罐头。
三个亿给买的罐头。
斯库瓦罗给买的罐头。
全部加起来，奥莉几乎吃遍市面上的不同口味和不同牌子的罐头。
没什么是她没吃过的。
“……”常见的冻干和罐头，奥莉都不缺。
要是想别出心裁地买礼物，估计要送一些地方限定。
夏油杰想一想，给五条悟传去一封简讯。
“孔时雨在这里吗？”奥莉左右看看，伸着猫猫头耸动鼻子嗅闻空气里的味道。
她不太记得孔时雨的味道了。
不确定这里有没有他的气味。
“孔时雨不一定在这里，”夏油杰几步上前，敲一敲前台的桌子，笑着道：“但我们可以在这里联系到他。”
他熟练地使用诅咒师圈子内的“黑话”，拜托这里的人帮忙联系孔时雨。
见面的地方，约定在涉谷的一家咖啡厅。
“请留下您的姓名。”
夏油杰沉吟一下，道：“奥莉，你告诉他这个名字，他会知道的。”
中介人不会不记得自己的雇主。
即便奥莉很久没出现了。
“这样就可以了？”奥莉回头看一看神色如常的人类，昂头问道：“我们不用再说点什么吗？”
夏油杰的语气轻松，道：“其实只要说个名字就可以了，留地址是因为我觉得这里不是个适合见面的地方。”
说不定，转个弯就能遇见诅咒师。
“喵……我们现在去涉谷吗？”奥莉似懂非懂地问。
她不太懂人类复杂的套路。
全程乖乖趴在夏油杰的臂弯，垂下尾巴一摇一晃，假装一个安静的摇尾巴玩偶。
“对，”夏油杰笑吟吟道：“我们先去坐一下，孔时雨要是不忙，很快会联系我们。”
他要是有别的工作在身，一开始约见面的时间，负责转达的人就会帮忙拒绝。
没有拒绝，即是今天可以安排见面。
“奥莉酱还记得怎么坐电车吗？”
他低头摸一摸手感极好的猫猫头，笑道：“我们这一次坐地铁去涉谷。”
奥莉昂起头，好奇道：“地铁和电车不一样吗？”
这不都是人类的交通工具。
“电车是在地面上的，”夏油杰揣着小猫，召出咒灵掩饰一下奥莉的存在，从容自在地通过地铁口，道：“地铁建在地下，通过地下的通道可以很快到达想去的地方。”
奥莉动一动耳朵，疑惑道：“比地面跑的车子都快？”
他点一点头，笑眯眯道：“比地面的跑车都快，因为没有信号灯，更不用担心堵车和加塞。”
奥莉不明觉厉。
……
在东京都内去涉谷很方便。
夏油杰带着奥莉到达目的地，点上一杯红茶和黑咖啡，再要几件蛋糕给奥莉，很快坐下优哉游哉地等待起来。
“咔嚓。”
他拍下一张照片，传给五条悟。
奥莉探头看一眼，真诚地发问：“这是炫耀吗？”
“怎么会是炫耀呢？”他笑眯眯端起咖啡喝一口，不紧不慢道：“我只是和悟分享一下生活。”
至于五条悟会不会“又气又急”“又哭又闹”……
夏油杰笑一笑，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到一边。
一条接着一条的简讯不断弹出来，屏幕反复亮起，堆积未查看的简讯很快积累到十封以上。
奥莉伸脑袋过去看一眼，道：“蓝眼睛急了。”
他忍俊不禁。
“今天的天气真好。”
奥莉歪头，疑惑地看向天空。
黑漆漆一片，星星都不见几颗，月亮更是一半都在云层后面。
她真诚地请教道：“人类喜欢这样的夜晚吗？”
“至少我不讨厌，”夏油杰笑吟吟道：“坐在外面，感受风吹过来，夏日的燥热都要褪去几分。”
奥莉伸一个懒腰，抖一抖毛道：“这么说也没错啦。”
至少夏日的夜晚，温度要舒适不少。
“怪刘海，特级咒术师是不是都有什么领域？”她好奇问道：“你的领域是什么？”
夏油杰放下咖啡，笑着道：“奥莉酱好奇吗？”
她诚实地点头。
“我的领域不太好看，”他沉吟一下，道：“是会吓到小猫半夜做噩梦的恐怖领域哦。”
奥莉缩一缩脖子，尾巴保护性地环住自己，小声道：“真的吗？”
他点点头，道：“毕竟是咒灵操术的领域呢。”
调伏咒灵、召唤咒灵、操控咒灵。
这样的生得领域，怎么想都不可能美观。
“那奥莉不看啦，”她舔一舔鼻子，装着不害怕的样子道：“不是因为奥莉怕了哦，只是奥莉从来不做噩梦，要是看了没做噩梦，怪刘海要丢人了。”
他忍不住笑了。
“谢谢奥莉酱不让我丢脸啦。”
夏油杰摸一摸奥莉的头，她喵喵两声，压着爪爪，昂首挺胸道：“不客气！”
猫果然很好。
为了怪刘海不丢人，可以忍耐住好奇心。
“奥莉酱、夏油君，”孔时雨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赶来，点头示意道：“好久不见。”
奥莉一甩尾巴，直奔主题道：“孔时雨，你给奥莉买到臭臭水了吗？”
孔时雨淡定一点头，道：“收到五瓶好年份的。”
大酒庄的高级红酒价格高昂，好年份的红酒更是早早落入名流权贵之手，普通的有钱人没点手段，真弄不到手。
“奥莉在另一个世界拜托小青蛙买到四百二十九瓶臭臭水啦！”
她稚声稚气道：“孔时雨收到的五瓶多出来了。”
他讶异一下，很快镇定道：“那要转手卖出去吗？”
离谱的甲方见多了。
奥莉这样的还不算离谱到家，至少收回来的好年份高级红酒，转手卖给普通的富商，可以卖出一个好价格。
比起奥莉时隔一年的回复，孔时雨更惊讶的是居然有人能收到四百二十九瓶高级红酒。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没点手段，轻易弄不到手。
“不用啦，”奥莉摇摇头道：“臭臭水是买给好朋友的生日礼物，多出来可以做别的用。”
孔时雨轻点一下头。
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他和气地问道：“奥莉酱打算怎么处理？”
“做成红酒炖牛肉！”奥莉兴奋地翘起尾巴，道：“五瓶臭臭水可以做好多好吃的！”
孔时雨一下沉默了。
他想过时隔一年奥莉可能会不要这几瓶红酒，想过把他们转手卖出去，给雇主赚回一点钱。
但他万万没有想过要用高级红酒做成普通的料理。
“要用1986年的玛歌做红酒炖牛肉吗？”孔时雨抬手示意一下，道：“不好意思，我要去抽一根冷静一下。”
不等奥莉回答，他脚步匆匆转到一旁取出怀里的香烟，点燃一根狠吸一口。
“呼……”
孔时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有钱人离谱。
但他不知道有钱人可以离谱到这种程度。
“孔时雨怎么啦？”奥莉疑惑地歪头。
小猫不懂人类的红酒。
不知道1986年的玛歌意味着什么。
夏油杰低头用手机查一查，神色复杂地抬起头，道：“奥莉酱，红酒炖牛肉的事，我们不如再考虑一下吧？”
“喵？”奥莉困惑地晃一下尾巴。
夏油杰略显苦恼与尴尬地笑一下。
他之前不知道奥莉拜托孔时雨买的是这么“有名”的红酒，只以为是她不能自己买找人代购。
没想到孔时雨收回来的高级红酒是世界最顶级的几种红酒之一，年份更是出了名好。
“做红酒炖牛肉，我们可以用普通的红酒，”他委婉地劝说道：“不必用这么好的。”
奥莉歪头思考。
孔时雨抽完一支香烟，脚步一转回来道：“我明白了，需要我帮忙预约米其林三星的大厨吗？”
夏油杰瞳孔地震。
不是吧？你……
居然真的接受奥莉的提议了？！
“孔时雨买到的臭臭水是不是很好啊？”奥莉稚声问道。
他平静地点头，道：“1986年玛歌酒庄出产的红酒质量很高，这个年份算是最受赞誉的几个年份之一。”
奥莉歪头想一想道：“奥莉这里有别的臭臭水，孔时雨可以帮忙看一下吗？”
她从空间取出玛蒙帮忙准备的红酒。
不同的红酒盒子，上面勾勒着不同酒庄的标志。
奥莉选了五个不同的盒子出来，道：“这几瓶臭臭水和孔时雨收到的比，哪一个更好？”
他低头仔细查看一番，公正道：“这几个年份出产的红酒质量都很不错，只比我收到的弱一点。”
只是稍差一点。
但也没有差出去很远。
毕竟世界顶级的酒庄对酿造的红酒都是有要求的，要是红酒的品质本身太差，他们连卖都不会卖。
宁可直接销毁也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那红酒炖牛肉就用这几个做吧！”奥莉大大方方道：“好朋友喜欢吃牛肉，只要是红酒和牛肉的料理都可以！”
孔时雨应声道：“好。”
经历过顶级年份的红酒制作红酒炖牛肉的惊吓，奥莉再取出这几瓶同样年份不差的高级红酒，孔时雨已经不会再惊讶什么。
反正是雇主的钱。
雇主都不心痛钱和红酒，他一个负责打工的自然不会说什么。
夏油杰欲言又止。
“孔时雨要的钱钱，可以自己从卡里拿，”奥莉轻晃一下尾巴，稚声期待道：“预约大厨师要多久啊？”
孔时雨思考一下，道：“要是三星的米其林大厨，时间可能比较久，不过加上高级红酒做食材，任由他发挥，说不定可以找到能插队的。”
即便是三星的米其林大厨也不会奢侈到一次用五瓶高级红酒做料理。
这也算是一个可以吸引到对手的点了。
“可以插队的吗？”奥莉好奇问道：“别的人类不会有意见吗？”
孔时雨淡定回答：“插队一般只是占用厨师的空闲时间，不会影响后面排队的人。”
能预约米其林三星大厨的人非富即贵。
谁都不好得罪。
要是有更加得对方看重，想要安排插队的对象，只能辛苦一点自己挤出空闲的时间。
“那就插队吧！”
奥莉期待地翘起尾巴，道：“插队要等多久呀？”
“最快三个月，”他想也不想地回答：“慢的话半年到一年。”
奥莉尾巴僵住。
她睁圆猫猫眼，震惊不已道：“这么久吗？”
孔时雨无奈道：“毕竟是米其林三星的大厨，预约的人一般都排到两三年后了。”
时间能缩短到半年一年，已经是看在奥莉付出的红酒上。
她舔一舔鼻子，道：“好吧。”
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等大厨还要好长的时间，”奥莉轻甩一下尾巴，思考道：“可以趁着这个时间，跑一趟未来。”
未来世界的小宝宝和蓝眼睛，不知道怎么样了。
“未来？”夏油杰饶有兴致问道：“奥莉还去过未来吗？”
她轻晃尾巴，骄傲地昂起头道：“当然！”
“未来是怎么样的？”夏油杰好奇道：“悟还是最强的咒术师吗？特级术师的数量有增加吗？”
奥莉歪头思考一下，道：“奥莉看见的未来是不太好的未来哦。”
天元变成咒灵。
东京破破烂烂。
咒术师和非术师都死了很多人。
“不太好的未来……”
夏油杰皱眉。
奥莉轻晃尾巴，拍一拍他的手背道：“不用担心，奥莉去的未来不是你们的未来！”
他一愣，有点意外道：“不是我们的未来？”
这是什么意思？
“平行世界！”奥莉稚声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是与他们无关的未来。
更是无论过去如何改变都不会改变的未来。
“那一个未来世界的能量比这里要多，”奥莉伸一个懒腰，抬一抬后腿拔长身体，尾巴都绷直道：“奥莉想去取一下。”
过一段时间要去小兔子他们的未来找兰花。
要多带一点能量出门。
“……”
夏油杰皱眉思索。
他知道奥莉口中的能量指的是什么。
但未来的“能量”比过去还要多……
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天元大人的结界出事了？
“奥莉去未来转一转，怪刘海有什么话要带的吗？”她扭头一口闷掉蛋糕，奶油蹭得脸上到处都是，掏出发明打开通往未来的通道。
夏油杰低头思索片刻，道：“我可以一起去吗？”
他想去看一看平行时空的未来。
悟和他是不是不在了？不然咒术界为什么会变得更糟糕。
即便他们两个都死了，特级咒术师不是还有九十九由基吗？只要天元大人安好，保护术师与非术师的结界就不会出事。
“喵呜……也可以，”奥莉舔一舔鼻子上的奶油，高兴道：“我们去给未来世界的蓝眼睛一点震撼！”
去吓一吓他！
夏油杰皱起的眉头松开，道：“好。”
孔时雨见他们打定主意要去未来。
他摸一摸下巴，道：“路上小心，我们半年后再见。”
奥莉大声应道：“好！贵贵的臭臭水，等奥莉回来再问孔时雨要！”
她一头钻进时空通道，夏油杰抬腿跨进去，半个身子进去又探出头道：“有什么话要我们帮忙带吗？”
孔时雨摆摆手，道：“我没什么要对未来的自己说。”
未来的他是死是活，那都是未来的事。
更别提，那根本不是他们的未来。
“那再见了。”
夏油杰笑一笑，走进时空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