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花倾城听说温见雪灵根未受损,便依据温见雪天赋,猜出他已是个十分成熟的高级炼丹师,手头有许多好丹药。

因而,在救不醒人,无计可施时,跑来找他。

“你带我去看看。”温见雪道。

花倾城站起身,道:“行。”

温见雪拍了拍谢琅,示意他起开。

好不容易见一面,又要走。谢琅烦躁不已,他剜花倾城一眼,尖利的牙齿咬住温见雪衣袖,咬出几个洞。

温见雪使劲扯两下,没扯出自己衣袖,不免好笑,传音道:“很快就回来给你理毛。”

“松嘴。”

谢琅低低呜咽,然而温见雪意已决,他不同意也要同意,权衡利弊,不情不愿松开了嘴,爬起身,蹲坐在一旁,不悦地压着狼耳朵。

温见雪抓了两下狼耳朵,清掉身上狼毛,祭出玉叶,同花倾城去往夏云医馆。

救下人后,他们将其安置在夏云医馆。

苦涩辛辣的药味宁绕于狭窄的房间,撩开垂着的白帘子。

尚且宽阔的床上躺着一个面容尽毁的男人,他紧紧闭着眼睛,布满伤痕的手垂在被褥间。

“此人灵根被震碎了,除此之外,五脏六腑都受到严重创伤,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医馆老医修站在一旁,低声介绍男人目前情况。

温见雪运转灵力,走到床前,抬指搭在男人左手手腕上,细细查看对方情况。片刻,他收回手,看向花倾城。

“你们在哪里救得人?”

花倾城耸肩,道:“荒郊野岭,能救吗?不能救,我弄死他,埋了算了。我倒不是心痛钱,只是认为这样半死不活,对此人而言,过于痛苦。”

花倾城说着,挽起袖子,便要动手弄死男人。

温见雪拦住花倾城,“有救。”

花倾城放下了衣袖。

“我方才问那话,是察觉对方灵根很好,不似普通人。”

花倾城拧起眉头,捏住男人的脸,仔细看。

五官几乎变形,血液、渗出液、某些坏死物质干燥后,在脸上形成了大片大片的恶心的结痂。

根本看不出是谁。

花倾城松开手,道:“难不成对方是某个大家族、大宗派的人?”

温见雪摇了摇头,道:“不知。”他想了想,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医馆老医修。

“将此丹给他服用,不出意外的话,三五日此人便会转醒。”

医馆老医修闻言颇为惊奇。他废了无数心血,都未将人救醒,这年轻人有什么丹药可以救醒人?

怀揣着疑惑,医馆老医修接过小瓷瓶,拧开瓶塞,里面竟是一枚聚元丹。

聚元丹十分难炼制,有市无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聚元丹。

老医修眼前一亮,神识快速扫向聚元丹,令他惊奇的是,这枚聚元丹品质极高。

小心盖上瓶塞,老医修目带敬意,看向温见雪。

这年轻人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名贵的丹药?

莫非是什么炼丹奇才?

花倾城敏锐的从老医修反应中察觉温见雪给的丹药很是不一般,他将温见雪拉到一边,拿出乾坤袋,便想付钱。

温见雪自然不会要。

花倾城只好道:“以后有事若需要我帮忙,千万叫我。”他勾过温见雪肩膀,仗义道,“别跟我客气,我把你当亲弟弟。”

温见雪笑了笑,“好。”

温见雪说罢,祭出玉叶,返回柳树林。

花倾城站在医馆门口,目送温见雪待温见雪身影消失在天际,他收回了视线,目光微沉,捻了捻藏在指间的一根狼毛。

……

温见雪很快便返回柳树林。

谢琅还蹲坐在原地,压着耳朵。温见雪收起玉叶,几步走到他面前,撩袍盘坐下,伸手掐紧实的、没有什么肉的狼脸。

“好了好了,回来了。”

谢琅甩开他手,凑近嗅他身上的味道。

“怎么了?”

狼耳朵竖了起来,谢琅道:“花兄他们救得人是谁?”

“面容尽毁,不知是谁。”

“是男是女?”

温见雪奇怪道:“男的,怎么了?”

谢琅停止了嗅味道,趴在他腿上,道:“好奇,问问。”

“花大哥他们救得男人,天赋应当不低,可惜灵根被毁了。”

温见雪设下防窥阵,从乾坤袋内拿出青玉梳,给谢琅理毛。北荒狼妖双层被毛,内层绒毛保温,外层长毛防水防尘防寒,温见雪费力吧唧地梳出一大堆狼毛,也不见他瘦了多少。

“一朵饱满的蒲公英。”温见雪感叹万分,狠狠揉了一顿狼妖。

谢琅却是轻松不少,他爬了起来,抖了抖浑身毛,变回人形,掐诀收狼毛。因着想拿自己毛做很多东西,他收得十分仔细,一根也不放过。

温见雪揉了揉手腕,撑着下巴看他收狼毛。

风和日丽,谢琅很快收好狼毛,是时候分别,去修炼了。温见雪站起身,收起玉梳,走到谢琅身旁,抬起手臂,勾住谢琅脖颈,轻轻咬住青年凸起的喉结。

“过些日子见。”

谢琅肌肉绷紧,环住他腰,“好。”

……

吞金离家出走好些日子,也不见温见雪来找它,心里气愤不已。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喜新厌旧!

只闻新妖笑,那闻旧妖哭!

渣主!

它气得狂甩尾巴,蹲在树干上,恨恨地抓树木。

抓了一会,吞金眼珠一转,想到黑色森林时,它为了吃兔肉,答应谢琅的事。

答应的事倒也不难,不如乘这个机会,悄悄去办了。

谢琅给了它三个月的时间。

说出了什么事,他给它兜底。

吞金从树上一跃而下,迈着霸气的步子,当即决定去做答应谢琅的事。

没走两步,它听到嘶嘶声,回头一看,既然是晴天。

晴天伤已经好了不少,它受温见雪嘱托,出来找吞金。吞金出走太久,温见雪不免有些担心。

得知温见雪还是担心自己,吞金气消了一大半,但它依然瞧晴天不顺眼,挥爪道:“我要去办些事,你走远些。”

“什么事?”晴天歪头。

吞金嘻嘻两声,抬起两只前爪,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得意道:“像我这种受人欢迎,千金难得的强大灵宠,自然是去干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好厉害!”

晴天圆溜溜的蛇眼迸发光芒,献上了自己的佩服。

吞金被夸得有点飘,“我当然厉害!”它打量晴天,“你虽然长得丑,但嘴还是蛮甜的,不错,有前途。”

晴天讨好地伸出蛇尾,钩住吞金尾巴,“我速度很快,会制造幻境,还会隐身。前辈做事缺小弟吗?”

吞金闻言,轻咳一声,道:“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便收你做小弟了,从今以后,我罩到你,咱们哥俩横着走!”

晴天用蛇尾挠头,道:“横着走的不是螃蟹吗?我们又不是螃蟹,这么横着走。”

吞金看傻缺一样看晴天,它摇了摇头,径直朝前飞去。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去办事了。”

晴天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见吞金飞远了,连忙去追。

“等等小弟,大哥!”

……

数日后。

吞金和晴天喜滋滋地朝剑宗主宗跑去。

它们很快来到主宗。

谢琅与温见雪分开后,便抓紧时间研究控妖术。

时日太短,他还未从控妖术基础上,摸索出如何编写《万妖谱》。

虽未摸索出如何编写《万妖谱》,却是有法子,提高一成控妖力度。

此时,他暂时放下了控妖术。

过两日便是上界各大宗派招生之日,他作为宗主,需同花倾城等人确定招新生的事宜。

宗派的扩建与延续,离不开“新鲜血液”的加入。

余光瞥见钻入事务殿中的吞金和晴天,谢琅停止确定招生事宜,他站起身,道:“我去办点事,一会就回。”

花倾城等人笑着点头。

谢琅很快走到吞金和晴天面前,他一手一只,将它们提出了殿,来到宗主住处。

吞金一来到宗主住处,便挣开他手,跃到地上。

“对我客气点,你交代得事,我可是办得十分妥当。”

晴天直直垂在半空。

吞金瞅它一眼,接着道:“把我小弟放下,本来就傻,这样提着,伤到哪里,更傻。”

“小弟?”谢琅睨晴天一眼,把晴天放下了,“你带它一起去办事了?”

吞金甩出几只乾坤袋,道:“放心,主人不知道。”

谢琅接过乾坤袋,道:“那些带着灵识烙印的丢了吧?”

吞金道:“你当我傻啊,肯定丢了啊,现在只剩下一些没有灵识烙印的东西。”它眉心抽了抽,“那些有灵识烙印的,或者可能有灵识烙印的东西可值钱了,丢得我心疼。”

“该舍就舍,否则后患无穷。”

吞金叹了口气,道:“你说,丢掉的那些东西,他们会不会找到?”

“这谁知道?让他们慢慢找去吧。”谢琅一一打开乾坤袋,用神识看了看,嘴角微微勾起,“反正我们不亏。”

“你真是一头道德败坏的狼。”吞金舔了舔爪子。

“他们竟然暗中害我们,那必然要付出代价,再则说了,我又没逼你干,你也道德败坏,与我半斤八两。”

谢琅收起乾坤袋,他看向吞金,伸出手,道,“你私藏了一半吧?当初说好,六四分成,还差一些,拿来。”

吞金:“……”

吞金愤怒道:“我办事,你坐享其成,还要六成,过分了啊啊啊啊——”它被谢琅提了起来,抖出一地乾坤袋。

谢琅笑眯眯看向他。

“好你个吞金,私藏了不止一半。”

吞金:“……”

“我办事,我多拿点怎么了,再说了,我还要分小弟一些。”吞金倒立着,理直气壮道。

分我一些?

晴天左右看了看,高兴地立起了上半身。

“你分它,自然是从你自己那部分出,怎么好意思打破同我的约定?”

谢琅更加理直气壮,他松开吞金,拿走了约定好的一部分,“万一东窗事发,我没拿到我应有的,没力气护你们怎么办?”

就你他娘有理!

吞金气呼呼收起自己那一部分。

谢琅脚步轻快地走出了住所。

吞金瞪他背影一眼,对晴天道:“走,我们回家。”

“好,大哥。”晴天答应了,眼睛却亮晶晶,直直看着它。

吞金想到自己刚才说得话,嘴角动了动,它忍痛割爱,故作大方地拿出一个乾坤袋,递给晴天。

晴天开开心心收了起来。

“大哥真好。”

吞金泪流满面,在心里默默道:大哥不好当,早知道就不收小弟了。

可此时收也收了。

望着晴天清澈的眼睛,吞金四十五度角望殿顶。想退也退不了。

算了,不想了。

吞金抬爪一挥,道:“走,我们去吃鱼!”

晴天吐出蛇信子,嘶嘶应是。

谢琅回到事务殿,同花倾城等人很快商讨好招生事宜,他整理好文书,漫不经心地询问花倾城。

“听闻花兄同秦小姐救了一个人,那人现在如何了?”

“宗主怎么问起这事?”花倾城双手交叉,往椅背上一靠,“他已经醒了,不过还要养很久的伤。”

谢琅道:“现在正是缺人,他若是有些本事,可以弄进来,帮着招新生。”

“他容貌全毁了,灵根尽断,且是个哑巴,即便有本事,恐怕也做不好招生。”

花倾城顿了顿,接着道,“我怀疑他身份不低,问他可有亲人朋友,他却只是摇头,也不知是亲人朋友都死了,还是亲人朋友都算不得亲人朋友了。”

谢琅抬起眼帘,笑道:“有意思,我去看看他,正好此时没事。”

花倾城道:“我带你去。”

谢琅跟着花倾城很快来到夏云医馆。

男人肺痨鬼一样,窝在床上剧烈咳嗽。

谢琅站在窗外,用神识瞧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宗主不是说要看他吗?这就走了?”花倾城转身跟上谢琅。

谢琅但笑不语,看向天水派的方向。

他好想道侣。

因着花倾城在身旁,他未看多久,便收回视线,同花倾城回宗。

路上,花倾城担忧道:“宗主,我有个疑问。”

“花兄请说。”

花倾城摇晃铁骨白花扇,道:“若是招生之日,一个弟子也招不到该如何是好?若是只能招到一些不如何的弟子又该如何是好?”

时至今日,花倾城等人已然从谢琅口中得知了几个大宗派与剑宗的恩怨。

但如今已入了剑宗,即便知道了这些恩怨,他们轻易也离不了剑宗。

更况且,他们借着剑宗在天骄大比获得了许多资源,出于良心,也不想离开剑宗。

现在,他们很担心招生之日,几个大宗派连同其他宗派放低自家招生要求,拉高新弟子待遇,把好的苗子全吸了过去。

天骄大比之后,主宗虽打响了名声,有了供宗派运转、发展的资源,大众对主宗的信任,比起几个大宗派,以及一些在上界扎根多年的宗派,还差得较远。

若是下界分宗能提供足够多的苗子便好了。

花倾城叹了口气。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下界本来优秀的苗子就少,还有其他宗派同分宗竞争,怎么可能提供足够多的“新鲜血液”?

“招生之日还未到,不必过多担忧。”

谢琅听到花倾城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担忧,他眼睛漆黑,似乎蒙了一层黑色雾气,慢条斯理道:

“说不准,几个大宗派良心发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会针对我们呢?再说不准,几个大宗派出了什么意外,没能力针对我们呢?”

花倾城忍不住呃了声,道:“宗主未免太过乐观。”

……

“不出意外,两日后,剑宗主宗也要招生,你们怎么看?”

碧蓝海面平静,开满桃花的海岛上,林翡盘坐在观景台,同金鳞宗汪禹几人赏花喝酒。

汪禹摸了摸雪白胡须,笑道:“实话实说,我不希望剑宗主宗招到弟子,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此,我有个想法。”

林翡给汪禹的酒杯满上酒,笑道:“汪宗主但说无妨。”

岫玉宗宗主岫烟抬起纤纤玉手,捂着嘴,笑道:“林宗主说得极是,但说无妨。”

汪禹扫了一眼快要从酒杯里溢出来的酒水,笑道:“还是不说了吧,万一同天骄大比那次一样,弄巧成拙便麻烦了。”

“不曾想,汪宗主是个遇到挫折便不敢前行的人。”林翡皮笑肉不笑道。

“采用了我出的主意的人,自己承担失误,我便能说。”汪禹道。

一直未开口的鹤衣宗宗主李秀抬起薄薄的眼皮,斜汪禹一眼,语气不屑道:

“汪宗主想到的法子不就是联合其他宗派,放低自家招生要求,拉高新弟子待遇,把有点天赋的苗子都吸走,只给剑宗主宗留一些平平无奇的苗子?有什么不好说,吞吞吐吐,叫人不痛快。”

她说到此处,目光扫向林翡等人。

“这法子,想来林宗主等人也想到了,难道不是吗?”

林翡道:“确实想到了,只是我以为,汪宗主同我等想到的法子不同。”

汪禹被李秀怼了一通,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我能有什么其他法子?论起玩阴谋诡计,远远不及你等。”

林翡笑了笑,并不否认。

他看向其余两人,道:“如无异议,我们便这样做吧。”

“损失各自承受。”汪禹再吃不得亏,立刻补充道。

林翡挑了下眉,道:“可以。”

李秀同岫烟对视了一眼,也应了下来。

几人吩咐底下人去办这事后,聊起天水派。

“依林宗主所言,天水派因为温见雪,选择与剑宗站一起了?”

林翡道:“正是,趁次机会,我希望你们与天水派断绝交往,中止一切合作。”

“这……”岫烟皱起柳眉,颇有些为难,“我宗与天水派合作事项众多,忽然断交,恐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岫宗主难道想看到剑宗主宗得到越来越多的盟友?”林翡冷声道。

“天水派并不比你我宗派弱,有它与剑宗主宗交好,其他宗派便会以为剑宗主宗非常有潜力,为了获得好处,有样学样,跟着与剑宗主宗交好。”

其余两人闻言,默不作声地看向岫烟。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但目光中,带着无声的逼迫。

岫烟深知此次不应下与天水派断交,要被其余人排外,咬了咬牙,道:“断交便断交。”

凝固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林翡等人端起酒杯,朝岫烟敬了一杯。

“岫宗主果真识大体。”

岫烟道:“断交后,你们需得帮衬岫玉宗一二。”

“这是自然。”林翡等人笑道。

几人把酒言欢,很快便有些醉意。

此时,太阳也落下了。

云霞将天际渲染得格外绚丽。

林翡掐诀挥去醉意,站起身,想同其他三人告别。

告别的话未出口,宗派内几个内门执事匆匆忙忙赶来,他们顾不得行礼,脸色难看,急声道:“宗主,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林翡沉下脸,训斥道。

几个内门执事连忙行礼,他们结结巴巴道:“宗库内的天地灵宝、灵器灵石没了,除此之外,您命我们精心饲养在冰池的雪龙鱼也全没了。”

一片寂静。

林翡怒道:“你们莫不是在逗我?”

几个内门执事连忙跪了下来,“我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欺骗宗主!”

“那你们说,东西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各类阵法皆未被触动,这些东西,无声无息便不见了。若非宗主说,要提高新弟子待遇,我们跑去宗库,取灵石,也不会发现宗库锁坏了,宗库空了。”

他们哆哆嗦嗦,接着道:“发现宗库空了后,我们以为宗内出了内鬼,立刻派人搜寻全宗,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然后我们清点宗内东西,又发现雪龙鱼没了。”

林翡简直要气死。

“难不成这些东西凭空消失了?!”

几人大气不敢喘。

岫烟本就因林翡要求与天水派断交不爽,闻言,颇为好笑。

她压着幸灾乐祸,劝慰道:

“林宗主别急,应是进了小毛贼。这小毛贼带着这么多东西,跑不远,赶紧派人找,总能挽回损失。你们说是吧?”

她看向汪禹、李秀。

汪禹同李秀微笑道:“岫宗主说得极是。”

林翡怒不可遏,他甩袖便想走。

就在此时,一伙人火急火燎地赶来。

汪禹几人一眼认出这伙人里有自己宗派的执事,他们眼皮直跳,问道:“出事了?”

一伙人脸色难堪,乌泱泱跪了下来。

“宗主,出大事了,宗库内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了。”

汪禹:“……”

李秀:“……”

岫烟:“……”

林翡转过身,微笑道:“大家别急呀,小毛贼应该没跑远,赶紧派人找,总能挽回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