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2章 答谢

第112章答谢

“安姑娘!”卓瑶开心的跑到安雅跟前,“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安雅看见驿站门口奔忙的人,猜到了一二,面向卓瑶问,“你们可是刚到这里?”

“我们原本……”未等卓瑶解释,她见安雅点头示意明白,扬眉一笑,“没想到我们想到了一起,都到了这里。”

安雅笑容加深,刚要开口告诉她,你的父亲就在这间驿站时,就听见远处激动的声音出现。

“小姐,小姐……我看见老爷了。”

卓瑶盯着自家兄弟,目光惊讶的回看安雅,只见眼前女子笑容中带着肯定,“快去看看罢。”

卓瑶激动的快速跑进了驿站,阮屏玉看着激动的卓瑶自然也为她开心。

“你不去看看吗?”安雅走近她,轻声道。

“我?”阮屏玉淡定的神色略见惊喜,“你是说……”

安雅耐心解释道:“碰巧遇见,他们现下都在驿站之中。”

刚要动身的阮屏玉忽然停下脚步,面对安雅微微行礼,“多谢安姑娘,屏玉铭记于心。”

很快驿站外变的安静,驿站内十分热闹。

站在外面的安雅对着闪身出现在旁的桑邪,淡淡一笑,“你躲的可真快。”

“我不想她看见我为难。”

“这里恐怕我还要呆上数日,要不你先回去帮我照顾花圃?”安雅提议道。

“但你要应我,保她周全。”

看着说走就走的家伙,安雅无奈一笑。

……

驿站内外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入住,阮屏玉先帮父亲诊脉,确认没事才稍稍安心。

“玉儿,你怎么就跑来了,这里到处都很危险。”阮允闷咳了几声,“我身体已无大碍,只是……”

“什么事都没有父亲身体重要。”

“阮姐姐。”卓瑶站在外面轻唤一声。

阮屏玉帮父亲盖好被子,交代下人照顾好父亲,转身去开门:“怎了?”

“我父亲醒了,别的大夫我不放心……想……”卓瑶抿了下唇,“想劳烦阮姐姐……”

阮屏玉温和的笑了下,“我刚替父亲看完症,正要去找你,带我去罢。”

卓瑶一听,笑的异常开心,“走,我这就带你去。”

在阮屏玉给卓天成诊脉时,发现他跟父亲的病症相似,都是中了一种毒,毒性不深不会伤及性命,却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刚才看见卓瑶还开心的卓天成,现下又睡了过去。

“阮姐姐,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都无大碍,就是……”阮屏玉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对着卓瑶问:“安姑娘呢?”

“我刚去找你的时候见她刚下楼。”

阮屏玉起身对着卓瑶耐心道:“你在这里照顾好你父亲,我去找她问点事。”

“可是有何不妥?”

阮屏玉从不说没把握的事,这样只会徒增担忧,“我还不能下定论,需要问过她方知。”

“有劳阮姐姐了。”

……

阮屏玉只身一人先到驿站外面绕了一圈,也没瞧见安雅,刚要预备进门去找,却听见临近的脚步声。

“你找我?”

阮屏玉半转身看着身边的人,“不知安姑娘可否来我房间,我却有事情想问一问你。”

“好。”两个人一路穿过驿站的前厅来到后院,踩着那陈旧的木梯,咯吱咯吱的来到二楼中间的厢房门口。

“安姑娘请。”阮屏玉推开房门,问道:“其实我主要是想问,我父亲跟卓瑶父亲身上的毒。”

“属烟瘴之毒。”

阮屏玉点点头,又问:“那为何会时而精神,时而昏沉?”

“这毒不会要人性命,却有麻痹的功效,那苗村的人都被此毒蛊惑。但你父亲跟卓瑶的父亲中毒不深,只需多加休息,靠自身便可痊愈。”

“我正愁不能了解毒性怕耽误了医治,如此我倒是安心了。”

门外快速跑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店小二,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位姑娘,这是你要的茶。”

阮屏玉接过茶包,拿出打赏的银子递给店小二,温言道:“有劳了。”

“这是?”

“答谢之礼。”

安雅见她一脸神秘,又摆出一副不可拒绝的样子,并未多言。

驿站内的摆设虽不及酒楼客栈,却也应有尽有,客房内很暖和。中间的圆桌上摆着茶具,旁边还有一小盆炭火,上面放着铜壶,榻旁还放着琴台,让安雅目光一亮。

“虽说你身体寒冷,喝酒会暖和,但酒亦伤身,还是喝茶好些。”

阮屏玉说着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从茶包里拿出香茶放在茶壶内,她的动作十分利索,从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直到奉茶,在安雅看来都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这是望月弯盛产的雅山茶,这边的特产,我想着与安姑娘有一字相同,也是有缘,便想烹给姑娘尝尝,此乃一谢,谢安姑娘仗义相救我父亲,屏玉感激不尽。”

安雅捏着茶杯先闻了闻,轻抿一口,确实是好茶。不过听她的话,有些不解的抬眉看向阮屏玉。

只见她已经起身来到琴台边撩衣轻坐,“这第二谢,谢上天垂帘我们阮家,若安姑娘赏脸,可愿与这天地一同听我一曲,聊表心意?”

安雅放下茶杯,头微点。

阮屏玉抬手抚琴,指尖轻挑,在琴弦上轻轻一抹,一缕悦耳的琴音袅袅飘出,让安雅不由自主地眼前一亮。

她知道刚才的音律只是阮屏玉在试音,没想到这整天以医药为主的女子,当这双诊脉抓药的手抚上琴弦时,却隐隐透着大家之风。

之后的曲调温婉自然,仿若在讲一个故事,前面如潺潺的小溪,淡雅悦耳,令人逐渐沉浸在旋律之中,随着故事的发展推动,琴声节奏自然的往高处一转,就如春风洗礼一般迎面而来,丝丝的清凉间略带暖意,抚平内心的不安……

安雅知道,世间的任何事,一旦有了开始,就会有结束。

就好像如此动人的旋律也迎来了尾声。

“这曲子名为初春,是我的一位病人所赠。”余音缭绕间阮屏玉说着,见安雅目光带着些许好奇,“他本想到长安城乐坊找个差事,谁知差事难找,又因水土不服病的不轻……我也是凑巧经过,没想到却得此所赠。”

“能写出如此巧妙的音律,想必是专注情丝细节的才子,无奈却不适合长安大气之风,不得志也属正常。”

阮屏玉唇角微勾,她没想到安雅只从音律上,便能听出写此曲之人的性格,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寻到了阮允,一直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放下,阮屏玉脸上难掩倦意。

安雅见状放下茶杯,起身道:“曲子听过了,茶也品过了。阮姑娘还是早些休息罢。”

“我……”阮屏玉深感自己怠慢了阮家的救命恩人,“相比安姑娘与卓瑶,我当真是没用,还要反过来让安姑娘担心。”

“为何如此说?若非当日你救了卓姑娘,又怎会有今日之缘,所谓因果早已天定,不是吗?”安雅微微一笑:“况且你有行医天赋,又有怜悯之心,这等心境是世间少有的情怀,莫要妄自菲薄。”

阮屏玉面色略带惊讶,目光落在安雅的脸上,思考着她方才的言辞,忽的一笑:“我与安姑娘相识不久,怎会看出我有怜悯之心,又如何得知我有行医天赋呢?”

“这并不难。”双眸对视中,安雅黝黑的眸子透着阮屏玉读不懂的隐秘,“有些人只需一面,便可知。有些人,相处数十载,也未知。”

阮屏玉:“……”

“早些休息。”

阮屏玉站在窗边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暗自感叹,这世间的美好她似乎都拥有,为何她眉目间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呢?

当真不解。

……

三日后。

寒冷的晚风从苗村附近的山脉一路奔来,如脱缰的野马,在高旷的平地上肆意狂笑。

梵殷盯着这迎面而来的邪风,纵身一跃,跳到了崖壁之下,看着那颗斜着生长在大树,扬眉一笑。

她终于找到了那棵沐子卿留下记号的大树,可是看着那印记的颜色,眸光微沉。

并非是复生之色,难道她并未回来,还在那深渊之内?

“梵殷前辈。”

头顶传来脚步声,梵殷仰头眯了眯眼,轻轻一跳跃了上来,也认出了眼前人。

“是你。”梵殷面露疑惑,“你为何会来此处?”

“我来,是帮她带一句话给你。”

梵殷脸上的笑意在唇角漾开,眼神也随之晶莹明亮,带着几分欣喜与关切,“子卿吗?她是不是已经离开这里了?”

玄洛声音清冷,“并不,她让我转达的是……若你与她有缘,千年之后终会再见。”

她注意到梵殷眼神中转换,还有听完之后的面色低沉。

“前辈。”

“千年,千年之后。”梵殷转过身盯着崖边的那棵树,盯看了半晌,冷冷一笑,“你千方百计将我支走,就是不让我陪你吗?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你眼里我始终会拖你后腿,不配与你并肩而立?”

玄洛安静的站在一旁,光是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可以感同身受这份苦闷。

梵殷抿唇顿了顿,声音大了几分,“哪怕,只有一次!只有一次,让我陪你,为何你什么事都不与我说!为什么!”

这是第一次,梵殷讨厌沐子卿,更讨厌自己,甚至讨厌这个世间的一切一切。

看着她沉重的背影,玄洛迈前一步,“前辈?”

“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

夜风越来越冷,冷到让人发寒,玄洛站在原处,早已看不见梵殷的身影,随之轻叹。

“银川,你说这世间万物,到底因何而生,又因何而亡?”

“主人,我不懂这些。”

“我又何尝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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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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