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暴君x替嫁x小土狗(3+4)

苗夫人本来以为给些小恩小惠便能把人哄进皇宫里, 哪想到顾心清的性情骤然间变得如此暴烈。她到底一手把持府内大权多年,见来硬的会激化矛盾,立刻道:“心清, 我知道你有许多苦衷, 你今日便一并说了吧, 但凡是我能做主的,我都会设法圆了你的心愿。”

“顾家九族有百余条性命,哪怕你乖张放肆要尽数连累, 我作为主母,在阎王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你是要为你小娘争些名位体面,还是要为后院众人争些锦衣玉食,索性都说了吧。”

此话一出,顾老爷子松了一大口气。

是了, 这孩子忿忿至此,说破天了也就是和母亲受了许多委屈。

还有五日就要送他入宫,这些天哄着点多花些钱也当是消灾解难!

“先把我母亲送去泡药汤吧。”顾心清并不顺着她的话头走:“我又冷又饿, 还要依你们的意思去皇宫里送死, 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苗夫人见他像是松动了些,随即起身吩咐道:“快依他说的做!”

“来人, 给顾三小爷伺候沐浴更衣,再烧个热乎锅子, 便是要边洗边吃也依了他!”

直到此刻, 府里的下人才快速引顾心清前去热汤沐浴, 备上最好的一桌酒菜,生怕哪里伺候的不够周到。

想要烧这样一大桶热水, 便是把六七处炉灶全都烧燃起来,大把大把地铲进柴火, 好供他们母子两人洗个痛快。

青年爬进玫瑰花瓣起起伏伏的大浴桶里,周身寒意被一并驱散,全身上下被冻出毛病的关节疮伤又痒又痛,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过了三四分钟,柯丁还是熬不过这种虫蚁啃咬般的难受,花了五十积分屏蔽掉这些常年被苛待的后遗症,把头埋进水桶深处憋着劲吐泡泡。

顾心清没有为自己争过。

进宫后的两次争宠,甚至是在被打断腿以后仍吃力着卖笑唱歌,全是因为顾家挟持着母亲,拿她的病症安危作为要挟。

苦主在没有进宫前便已听说过许多惨闻,第一次受鞭刑后彻夜疼痛难眠。也是同一夜,顾家的二少爷顾麒星却在风风光光大办喜宴,阖家上下欢声笑语了一整夜。

顾凤星,顾麒星,两个嫡子的名字都可以看出父亲的器重在意。

反而是他顾心清,连星字都不配得到,哪怕母亲生他时难产了数个时辰,最终也只得了个类音字。

他央求过身为太医的发小,想用水仙花制来毒丸博个痛快——至此便不用在那阴晴不定的圣上面前每一日战战兢兢地活着。

可顾家的人窥见小太医在集市里采买黄纸散香,即刻逼他回去带话,不许顾心清死。

为了保全顾家上下的荣宠,为了留住他盲人母亲的性命,顾心清不被允许去死。

柯丁沉入水中时,所有情节如气泡般在他的脑海里漂浮而上,让他仍是心口闷得难受。

顾心清被送进宫前,甚至还是被冻得脚趾僵硬、脸颊发红。

顾家人待他如同待一只纸扎的人偶,半分掩饰性的善意都没有。

不,他不甘心。

此刻并非原主的哀怨逸散而出,而是他作为局外人都根本看不下去。

下人们伺候着顾小三爷洗漱妥当,足够四五个人吃饱喝足的大宴席也在侧厢一并摆开。

“孙姨娘那边已经托郎中去诊治方子了,另有小灶伺候,绝不会亏待。”小厮恭敬道:“爷,您好生享用着,要添什么菜都随便吩咐。”

顾心清入座主位,一眼看见环侧站着四个丫鬟四个小厮,都是苗夫人的手下人。

他随意捡了几样菜,大致填了饿意,然后开始嗦着骨头边吃边骂。

“要死的顾章山!要死的苗云姣!便是托生成猪犬都没有这样的歹毒心思!杀千刀的!给自己养的猫儿都穿着织银软缎,活人却宁可生生饿死冻死!”

嗖的一下,排骨给啐了出去。

“一个个漂亮话说得慈悲,在阎王面前怕是还要假模假样哭几鼻子!是了!顾府的几房妾都不是活生生逼死的,是你好吃好喝供着她们自己想不开死了!”

“老匹夫买了个官还真以为自己读了几卷书了,还不是对家里家外都装糊涂撇清关系,有本事到处留情没本事管个夜叉,杀千刀的老贼虫!!”

他吃饱了中气登时跟着上来,骂得字正腔圆声音洪亮,旁边的下人只能拼命憋着表情,不敢笑也不敢看他,在旁边默默听着。

苗夫人的耳目自己都快听不过去,眼瞅着越骂越脏,找了个机会赶紧去报信。

朝阳院里,苗夫人听得一咬银牙,跟顾老爷子想着对策。

“他以为是挟着你我的盼求了,现在要作威作福给府里上下的人看,老爷,再惯着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事!”

顾老爷子绿着脸道:“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反正从前也不带着这竖子出去交际迎会,没几个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苗夫人道:“倒不如行过家法后闷死这不争气的东西,换个清秀小厮顶替入宫,到时候把他父母姊妹都扣在府里,他怎么不敢在圣上面前小心行事?”

“老爷,不能再犹豫了!你瞧瞧这顾心清,他像是恨不得飞起来吃人!”

顾老爷子阴着脸应下,携夫人再次去了那脏话穿透力实足的侧院。

顾心清坐得大大咧咧,捧着酱骨头吃得酣畅,仍是在边吃边骂,见他们阴着脸来,嘻嘻一笑。

“啧,老撮鸟来了?”

没等顾老爷子吩咐下人制住这不知礼数的混账东西,顾心清翘了个二郎腿,用热帕子擦了脸,从容道:“你们是打算打死我,换个旁人顶名进宫?”

苗夫人脸色立刻变了:“你胡说什么!”

她和老爷思索许久才想出的对策,怎么一来就叫人戳破了,定是有人泄露了风声!

“千万别忘了,我还有个出任太医院院判的发小,柴朝虎。”顾心清又摸了块烤鹌鹑,笑眯眯道:“你们猜,我和这发小提前说好了没有?”

“他去给顾小主诊平安脉时,万一发现货不对板,会不会跟皇上禀报实情?”

“我今日才同你说入宫之事——”顾老爷子此刻才发现情况不对:“原来你早就知道!”

“柴太医一如实禀报,咱们顾氏一族就要死光光咯。”

青年拿起两根筷子,悠闲道:“恰好我刚才想了个小曲儿,唱给父上母上听一听哦。”

“死光光~死光光~死得多~埋得多~”

系统说:“拼多多的那个调,咱好像没有版权。”

“噢,我再换个调。”青年惬意地放声高唱:“你诈我,我骗你,我们顾家甜蜜蜜~”

“你卖我,我诓你,顾家死绝嘻嘻嘻~”

“够了!!”顾老爷怒声道:“饭也吃了澡也泡了!你到底要什么倒不如直接说个清楚,休要再装疯卖傻!”

青年微微睁开眼睛,如同在打量猎物般看着他。

“一百两黄金,以及我娘的身契。”

“少一文都不行,也休拿假的来糊弄我。”

系统在场外噼里啪啦地算汇率:“差不多人民币两百多万!购买力杠杠的!那时候物价便宜!”

柯丁:“我也是确认了一下顾家现在能掏多少,嘿嘿。”

顾老爷后退一步,苗夫人直接伸出血红的指甲指着他。

“谁教你这些的?孙姨娘好大的胆子!”

“现在是你们在求我。”顾心清平和道:“我只给一日期限。”

“拿钱以后,我会把我娘安置在你们绝对找不着的庄子里,给她平安无虞的后半生。”

“你们也不用派人跟踪柴太医,到时候连他都不知道我娘被藏在了哪里。”

“老匹夫,老夜叉,我可以入宫,前提是我不会留半分好拿捏的把柄在你们手里。”

“宫里原本就杀人不见血,一见血便要把肺腑肠子都悉数掏出来。”

“我以身饲喂豺狼,若不保我母亲一条性命,倒不如自己寻个痛快早早跳井了事。”

“此事,绝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苗夫人听得暗暗心惊。

她以为他好拿捏,又以为他张狂疯癫,没想到竟然把事情都想到了这一步。

如果真把孙姨娘送出府外,彻底断了顾家对她的掌控,今后万一这顾心清在宫中飞黄腾达,他们全家上下岂不是要被……

不不不,万一顾心清在宫里惹出是非,他仗着母亲离了顾府,更不会忌惮兄长姐姐的死活!

此事百害而无一利,万万不可!!

偏偏就没得选了。

十二时辰里,顾老爷子急得把两个嫡子都喊来思索对策,每次谈事都把门窗紧闭外人驱散,也一样无济于事。

顾心清像是长了顺风耳千里眼,把他们绞尽脑汁想的法子都轻轻巧巧听了去,还托人过来带话。

最后一个时辰里,这畜生还手写两把扇子。

一面写着老泼贼,一面写着老夜叉,背面都是拿钱来!

顾老爷子气得快要呕血,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头绪,只得恨恨地叫苗夫人拿来管家钥匙,把金锭身契一并取出来。

苗夫人犹有不肯:“您当真要被这小畜生拿捏了?”

顾老爷子连着一整天气得寝食难安,一巴掌直接抽上去。

“你这时候还舍不得银子!”

“再有几天交不出人来,顾家上上下下都活不下去!当真以为那皇上好糊弄呢!”

别说他这样的员外郎,宫里立过大功的清流忠臣一样是要杀便杀,惯会哄着圣上的奸臣也一夜间没了脑袋,他有几个胆子还敢磨蹭!他赌不起!

-2-

百两黄金很快被顾心清换成碎银,变着法子或藏或散。

他真叫来车马把母亲送出府外,本来顾家悄悄派人跟着,但一路拐来拐去,眨眼就没了踪影。

从此之后,顾府再无名为孙荷娘的苍老侧室,庶子也是亡故姨娘所出,两者没有干系。

青年不仅把老娘接去风景秀美的庄子里养起来,还把绣桃聘为管家,让她也一并脱了贱籍,自行更名为秦翠柏。

他清楚,她原是实打实的忠仆。

原著故事里,绣桃是拼了命传递消息,最终才让保守利用的苦主知道母亲早已亡故,被顾家拖着消息秘不发丧。

柯丁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给她太多钱。

突如其来的海量财富太容易让人心变质,苦主母亲的命藏在这里,他赌不起。

进宫前的最后三天里,他和系统竭尽能力弄好了庄子上下的牵制管理,用类似现代的财务系统稳定住庄子的周转产出。

只要没有天灾人祸,定期都有资深郎中过来诊脉问安,孙荷娘可以在这安享晚年。

虽然现代人并无跪礼,柯丁还是替代苦主跪在老母亲的面前,行礼告别。

“从今往后,庄子有小柏照看前后,您安心休养着身体,我……要进宫了。”

孙荷娘目光空空地看着前方,许久道:“你做了许多。”

“你不是清儿,对吧。”

“……对。”

“你的声音是他。”孙荷娘笑着摇摇头:“性情不是。”

“清儿……往后还会回来吗。”

柯丁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顺利完成任务,此刻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会的。”

“您饱餐好睡,不过多久便能等到了。”

孙荷娘定定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了声好。

进宫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自然是去见一见苦主的发小柴朝虎,和他再吃一顿热乎锅子。

漫漫大雪下个不停,但天气不似从前冷了。

鹿绒靴热得脚心发汗,熊皮大氅更是挡寒遮风,顾心清再出现在小柴太医面前时,日子显然滋润很多。

柴太医隐隐听了些骇人传闻,同他吃喝时还是心有余悸。

“你当真同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诨话?”

“什么诨话?”顾心清乐道:“死光光?”

柴朝虎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这是外面!你仔细着点!”

也是好几年没有再见,也不知道怎么性子变得这么刚直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虽然心有不忍,但柴朝虎知道他进宫之事木已成舟,还是絮絮叨叨嘱咐了许多。

顾心清听得漫不经心,反而关心他。

“你在宫里过得好吗?”

柴朝虎一愣,哭笑不得。

你都要羊入虎口了,怎么还记挂着我,还真是兄弟情重。

“从前很不好,大伙儿都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柴朝虎说:“先前的太医院使,也就是品级最高的那个老太医,他误把实话讲出了口,说圣上易怒才肝疾,没过几日就在家门口被抹了脖子。”

“后来换了一位大医官,像是仙怪托身一般,怎么说话都对。皇上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也没朝他发作,如今都两三年了,还安逸着呢。”

“倒是你啊,”柴朝虎见他还在啃骨头,着急地推了一把:“我刚才说了许多,哪些后妃好相与,哪些太监要提防着,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顾心清笑道:“这小锅焖鸡还真香。”

柴朝虎心想你这心胸倒是和皇上有几分像……

他只愿兄弟二人都能多活些时日,叹气着又拍了拍顾心清的肩,不再多言。

“干一杯,来!”

“来!”

腊月二十日,顾心清自顾府被送上乘鸾小轿,随浩浩荡荡的一众长列就此入宫。

此次征召,共搜集妙龄男女二十名,有人当晚便被临幸,早早升至了贵人。

顾心清家境寻常,虽然样貌出众,但大概是给画师塞的红包不够,在霜松馆里混吃混喝了接近半个月也没被临幸。

直到一月初九,养心殿的掌事大太监董公公前来报信,让霜松馆的侧殿今晚梳洗准备着,皇帝晚膳后会临驾过夜。

系统眼见着柯丁被宫女们送去洗香香了,担心道:“你不会,还打算变狗吧。”

柯丁说:“为什么不呢。”

系统:“我不想尖叫了,我想看皇帝尖叫。”

柯丁说:“我要是脾气上来了,直接绑走皇帝跨上我的劳斯莱斯幻影极速飙车,他就可以在滚滚黄沙里尖叫了。”

系统:“笑死了,这是不开会员能看的吗!”

也不知等了多久,真如古书里说的羊车望幸一般,那皇帝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等到柯丁歪在软枕上睡了小半宿,冷不丁被系统叫醒。

“来了来了来了!”

院外有太监尖声唱报,宫人均是下跪俯首,有脚步声由近而远。

青年仍是眯着眼,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

他养足精神好几日,等得就是这一天。

珠帘拂起时,男人现了全身,连落影也散着寒冽。

他眸色极浓,如同太多血凝在了记忆里,让目光都是冰的。

偏偏又生了多情的眉与唇,也早已尝遍繁花滋味,吻始终是烫的,心却是冷的。

柯丁跟系统悄悄说:“你说他有没有性病?”

系统:“你入戏啊!!你快入戏啊!!”

萧世铮看清榻上之人时,心里某处被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眼前的人极为放松。

像是方才睡醒,便是见到自己前来,也只是眯眼瞧着,并无先前许多人那般瑟缩敬畏。

龙涎香被烘得很暖,青年脸颊微红,眉眼绽华。

也许此处才是他从未见过的春意。

系统有点绝望。

“这么好的暧昧气氛,但凡换个攻略者也就要开始搞逆转纯爱了。”

柯丁:“姐你是不是在嫌弃我。”

系统:“没有,宝,不解风情也是美。”

男人临近床榻,尾音微暖。

“叫什么名字?”

青年起身行了个礼,道:“回陛下,奴叫顾心清,前世险些坠河而死,曾被您救过一命。”

萧世铮皱眉:“前世?”

青年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大声道:“陛下!您此世虽功勋卓著,收复河山,但杀戮太多无辜之人,也实在是血债累累!”

“奴自请代清因果,自今日起为陛下代受畜生道轮回之苦!”

“往后做狗一日,便是为您挡寿一岁,但畜物无智无觉,还望宽恕则个!”

皇帝都准备好春风一度了,冷不丁听了许多话本上才有的说辞,愣道:“你说什么?”

柯丁在脑内大喊:“兑换!土狗券!”

下一秒,那青年竟然活生生消失在皇帝面前,衣袍冠带都悉数下坠落地,清俊美人儿变成一只黄白花儿的小狗!

“汪汪汪!”

狗子拱了拱衣服,一屁股坐了上去,很是安逸。

“汪!”

皇帝连着后退好几步,不确定这是邪门妖术还是确有其事,高声道:“护驾!”

霎时间,诸多暗卫涌入房中,连带着太监们也急匆匆赶来,全都愣愣地看着衣服上安详坐着的那只狗。

人呢?不是临幸吗?

刚才还瞧着有人,哪来的狗?

暗卫头子立刻道:“搜!立刻查遍阖宫内外,找找这顾心清是否潜逃!!”

大太监僵硬道:“陛下,这狗……奴才把它抱走?”

萧世铮清晰记得刚才那人说得每一句话,此刻死死地盯着那狗子,说:“你难道是个妖怪?”

什么代我受过,什么畜生之苦,我才不信轮回诡说,更不信天理命数!

没等大太监再请示,他一把掐住那小花狗的脖子,把它拎到半空中。

“妖言惑众……”

没等皇帝厉声示威,狗子一口咬上皇帝虎口,趁他松手的功夫灵巧落地,很欢实地跑了。

“快追上它!”太监喊道:“千万别放跑了!”

众人一并扑过去,狗子拔腿就跑。

“不用问了,白金方案。”柯丁道。

“滴滴,我去摇人。”系统说。

凌晨四点半,某个电竞世界冠军又在梦里睡眼惺忪地坐在键盘和屏幕前,觉得自己在发疯。

他居然在玩什么狗子模拟器。

一群古装人在追这狗,然后他只有上下左右空格键,按F可以咬人。

“汪汪汪汪!!!”

小花狗以不可思议的走位绕开二十多个人的包抄,飞身一跃刚要跳上假山,冷不丁被抄网兜住。

“超!”操作者在屏幕外骂了一声:“怎么这边还有关卡!”

画面急速回档,在拐弯处重新倒计时。

系统强笑道:“问题不大,免费回档哈,咱们白金方案操作员做狗不太熟练。”

柯丁安详旁观:“反正是代打,随他试。”

小花狗展现出不可思议的离奇判断能力,跳过石灯跃过花盆,居然还会卡视角死位,五分钟不到就把追它的人一并晃走,在黑夜里晃着尾巴大摇大摆地重获自由。

电竞冠军倒头就睡,掌控权重回柯丁手中。

“动态危险区都给你标出来啦。”系统说:“只要绕开红色区域走就没事,皇宫随便你逛哦!”

“这边好像是前宫,”小花狗晃着尾巴到处逛街:“再往前就是三省六部了……”

它在黑暗里一个脚滑,冷不丁撞到了人。

似是白茅的低郁药香笼住七窍,再一恍神,小狗已是四爪腾空,被温热手掌捧在袖里,一仰头便撞见一双含笑的眸子。

远处有灯火喧嚣传来,大太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来人忙行了个礼。

“姜院使!您可有见过一只野狗,千万莫被冲撞着!”

小花狗被藏在袖中,还想悄悄透过缝隙往外瞧,被修长指尖捏了一下圆圆耳朵。

男人轻声开口。

“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