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一旦热起来, 各种看冯毓珞眼熟的观众都会拉人吃瓜。
“快看快看!我在淘宝看直播刷到谁了!”
“这不是那个卖奶茶卖手抓饼的破落少爷吗——”
“谁说他破落了,前两天富二代聚会人家可酷了,开了辆贼拉风的豪车秀了全场。”
“啥?他不穷吗?他不穷搞这些干嘛, 想炒作出道?”
吃瓜群众源源不断地涌入直播间, 有些人本来还在健身戒糖阶段, 奔着吃瓜的心想看看这个大集团的少爷长啥样,不知不觉下单了两罐糖。
备注是多放西瓜味柠檬味我就爱吃这个!
店长一看成交量已经接近直线上升,乐不可支地捧来一大盒十八宫格硬糖, 表示可以随便抓来填缝,想塞多少都行。
青年渐渐掌握了装糖的全部技巧,有功夫一边看直播间弹幕一边跟大家聊天,一心多用手上一分不乱。
“我是不是富二代?哦,之前不是, 现在是了。”
“不进娱乐圈,不想拍戏,做奶茶和这个都是因为喜欢。”
“不穷, 不用给我打赏, 店长说我想做多久都行,保守一个月吧。”
他声音清冽好听, 笑起来本来就好看,又被颜值神器黑口罩那么一衬, 不开美颜滤镜都显得十分出挑。
观众们热热闹闹地跟他八卦各种花里胡哨的问题, 小少爷也不恼, 有什么说什么,意外地接地气。
[你在新家地位还行吗!原来那个假千金欺不欺负你!]
[以后手抓饼还巡回开摊吗, 上次没吃到真是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帅哥!!你性取向是什么!!能不能是我!!!]
直播进行到四十分钟左右,冯毓珞的手机在隔壁房间疯狂震动。
先前冯执国带着他到处显摆, 把家里亲戚基本都见了一遍,原本好些人就在好奇真真假假的豪门撕逼内幕,没想到这孩子出来抛头露面开直播了,还有好多小姑娘在调戏他。
这怎么了得!这怎么能行!冯家上上下下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各种短信电话同时炸向父子两,可惜当爹的基本全收到了,当事人在快乐直播啥都没听到。
[三伯]:要实习就来集团!做点正经工作!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姑姥姥]:珞珞,是不是钱不够花了?你爸爸怎么这么狠心,让你出来干这个?
[大叔伯]:有事回家商量,赶紧结束这场闹剧,你居然还开直播,考虑过家里人的感受吗!
[小姑姐]:出什么事了?我们冯家那么多岗位随便你挑啊,你别去外面做这些活儿!我已经在给你爸爸打电话了!
系统把微信短信截图都发给了当事人,后者玩得很是开心,才懒得管那个封建大家族的人在怎么嗡嗡。
他现在!!就是软糖王国的KING!!
他要把这些柠檬味蓝莓味香蕉味可乐味都统统塞爆!塞爆!!
网友们一边嗑瓜子一边琢磨冯毓珞图个什么。
现在的富二代都这么清新脱俗了吗,以后该不会还要直播去后厨洗盘子去酒店大堂拖地吧?
有智慧人士再次指出关键。
“你们不觉得,大把大把铺货真是很爽吗!!光是看着就很爽哎!”
“他一层一层摆出糖果纹理的时候,他竖着灌糖让一颗颗奶糖清脆落底的时候,我的灵魂得到了安抚!!我也好想过去打工——”
“楼上,谁不是呢!!”
工作结束后,直到回到宿舍床上,青年才看见手机里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以及黑名单里老冯先生气急败坏的文字式咆哮。
“打这么多感叹号,真是难为他了。”
系统:“今晚冯家人的低血压都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妙手回春啊柯大夫。”
柯丁直笑:“彼此彼此统大夫!”
翌日,柴总的单独约见按时开始。
冯毓珞到场时,包厢里有松竹落瀑,还有古装美少年在现场演奏古琴,意境很足。
大概是打听到冯毓珞喜欢吃的菜色,柴总特意安排厨子把鳜鱼牛脊骨之类的好食材都做出花来,恨不得每一样都洒满金箔表示尊贵。
虽然两人见面有些突兀,但冯毓珞表现得很放松,席间问什么答什么,却也不让人轻易套出多余的话。
柴总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委婉了半天没让人家主动聊到点上去,只好说:“对了,你那辆挺好的车,哪儿来的?”
冯毓珞直说:“抽奖送的。”
柴总心想妈了个巴子你要唬人也编个像样的借口,你家冯氏集团现在年会抽奖都抽这个了?
他心里猛骂脏话,表面还是和蔼的长辈模样。
“哪儿抽奖这么好,我也去,哈哈。”
冯毓珞笑了笑说:“以前打工的公司送的,柴伯伯难道觉得,这是我爸送的?”
柴总愣住:“呃……”
“不是我爸送的,难道是我买的?”冯毓珞说:“我干直播一晚上,提成估计还不够买一个轮胎,这也不可能。”
柴老先生一时间脑内过载,趁着冯毓珞去洗手间的功夫,吩咐秘书顺着那个无人驾驶的牌照往后面查。
一定有来路,绝对还有他不知道的背景!
果不其然,蓝牙耳机里很快传来消息。
“有个国外注册的公司,背景很隐秘,好像和美国军方也有关系。”
柴老的笑容凝固在席面前。
青年胃口很好,已经炫完两碗饭了。
“柴伯伯,您也吃点呀,这松鼠鳜鱼不错!”
“你吃,你吃……”
场外,系统道:“他们差点查信息查到公司分部,终于叫伪装信息给蒙着了。”
柯丁:“很好,我管这招叫风险转移!”
系统:“你猜智脑笑了吗。”
柯丁:“呀,我只是普普通通的笨蛋大学生!”
临别之际,青年很是慷慨地叫来了那辆车,示意这位请自己吃饭的好老头上来坐坐。
柴总比刚开始要礼貌规矩很多,不再以发烧友的姿态猛打量那台车,而是敬畏又迷茫地猛看眼前这个小少爷。
美国?军方?FBI?哈?
水——水有这么深吗?
老柴先生犹犹豫豫地坐进主驾驶室,摸了摸完美漆面,又看星穹一般璀璨华丽的内顶,眼中震撼一览无余。
他兜风两圈回来,彻底心悦诚服。
这难道就是美国情报战的副产物!
这难道就是顶尖的跨国工业合成品!
不愧是国际水平!
“小珞啊,你爸……知道你开这么好的车吗?”
青年摸了摸后脑勺。
“挺好吗,我抽奖的时候还在馋苹果手机来着。”
老柴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老冯那个傻子!他肯定还被蒙在鼓里!这孩子太精了,城府深不可测,谁知道背后还有什么大人物罩着!!
冯毓珞离开之后没多久,柴总左思右想,决定约冯执国见上一面。
事关重大,他得给老冯家卖个人情,要是能听到更多劲爆消息那更好!
冯执国不太乐意见到姓柴的,但忌惮人家家里势力庞大,还是约了个茶室跟柴总碰了面。
“今天我跟小珞吃了个饭,孩子嘴挺严,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冯执国皮笑肉不笑:“哦?”
柴总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说:“你还被蒙在鼓里吧,你这个失而复得的好儿子,背景不是一般的大。”
冯执国愣住,忍不住道:“难道他的背景不是你?”
柴总也愣住:“我?关我什么事?”
冯执国原地呆了好几秒,先前还觉得自己想通了一切,又猛然间什么都想不通了,强咳一声说:“你先讲。”
柴总不瞒着,也是担心以后有事得拜托冯家帮忙,索性讲道:“你不知道他那辆车有多厉害吧。”
“你连车都不认识,更不认识你那个儿子。”
“我已经查出来了,他有美国军方背景,搞不好是光明会成员,门萨那边也有可能。”
冯执国已陷入无尽的迷惘中。
柴总说的是普通话,每个字他都听得懂,联合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转播屏幕外,柯丁笑得快要抽过去。
系统:“你这随口一诌,智脑那边紧急加强了屏蔽防御系统,公司程序员又秃了两个。”
“你觉得这个渣爹会信吗。”柯丁笑得直揉眼睛:“好家伙,我成光明会的了。”
系统:“渣爹信不信我不知道,看样子是快疯了。”
寂静的半分钟之后,冯执国把面前的武夷茶一饮而尽,竭力冷静下来。
“你再说一遍。”
“你这个儿子,来路非常不简单。”柴总说:“他那辆车和美国军方有关系,而且用的都是顶级技术,搞不好还是光——”
“光个仙人板板啊!!”冯执国猛然站起来:“我一个被扔到农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柴总用悲悯的目光看着他。
“都是棋。老冯,我们都是更大棋盘上的棋子。可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的。”
冯执国昨天血压炸了,今天脑回路也炸了,觉得是老天在玩自己。
他浑浑噩噩地坐下,快要放弃思考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冯执国接通了电话,狐疑地看了一眼柴总,怀疑是对方联合自己儿子在做局。
“毓珞?找我什么事。”
“过来一趟。”冯毓珞口吻很冷:“有件事如果你错过了,可能这辈子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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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执国挂掉电话,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老柴有点担心他:“你还好吧,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我儿子突然让我去个地方。”冯执国的表情一片空白:“他以前从来不跟我这样说话。”
“坏了,难道是我手下调查他,被发现了?”老柴立刻道:“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跟你一起过去?”
冯执国用力摇摇头,像是努力甩掉自己脑子里的水。
“我自己去。”
做局也好,真假也好,他一定要去看个清楚,弄明白从头到尾都是怎么回事。
地址是一个偏郊区的小区,定位在地下二层停车场。
冯毓珞穿着一身黑衣,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凌冽。
冯执国头一次看见儿子是这副气态,心里油然生出对未知的恐惧。
难道——他真是情报局的人?或者是海军陆战队的?
“跟我上车。”冯毓珞说:“别的不要多问。”
冯执国脑子很乱,但转念一想,儿子不可能害死老子,跟他一起坐上了面包车的后座。
两人并肩而坐,冯毓珞伸手按了开关,有个挡板丝滑落下,让面包车后座与后备箱看似融为一体,不会引起前排人的怀疑。
落下的同时,四个通风口和电子转播屏同时开启,转播起车外和车前排的情况。
冯执国没见过这阵仗,心烦意乱道:“你要给我看什么?”
“人还没到,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冯毓珞淡淡道:“你玩会儿手机,或者眯一会儿。”
冯执国本来有很多话要问,但是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他的底气变得很是稀薄,憋着不满玩了会儿手机,直到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
秦时芸拎着爱马仕快步走过来,虽然戴着帽子还有黑纱挡着脸,但身形声音根本没变。
“是A824先生吗?”
冯执国愣住,心想这娘们不会要给自己带绿帽子吧,一听这个古怪的名字,又觉得不对劲。
秦时芸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她要做地下交易?
有个系统模拟的电子音说:“上车,坐副驾驶。”
秦时芸立刻照办,上车以后发现周边玻璃都做过防窥处理,安心很多。
“我告诉你,你可别玩什么虚的。”秦时芸说:“我带了保镖,都在附近,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规矩,我砸烂你的车。”
雌雄莫辨的电子音问:“钱带了吗?”
“现金带了五十万,还有各种卡。”秦时芸说:“货你带了吗。”
电子音说:“我这里有各种货,都在后备箱。”
“但是,你要再说一遍需求,我好给你安排最合适的死法。”
冯执国的手猛然握紧,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我要杀一个人。”秦时芸说:“要不是考虑遗嘱搞不好偷偷立过了,杀两个也不亏。”
系统音问:“多高,多重?”
“二十几岁,男的,一米七八,体重反正就那样。”秦时芸说:“我可以请他来家里做客,给他单独端一碗例汤,把药都下在碗里,这样只有他一个人傻乎乎的喝掉。”
没等电子音继续问,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说出更多需求。
“你们的药能不能让人延迟死亡?喝完两三天,三四天再让人死掉?”
“我听说蓖麻粉杀人就可以不留痕迹,也没法让人查出来来源,但是我怕那个东西接触热汤以后失效。”
冯执国听得青筋暴起,猛然要掀开遮盖去撕烂秦时芸,被冯毓珞一手拦住。
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后听。
冯执国硬生生坐回去,看着这个已经离婚的前妻丑相百出,又是耻辱又觉得后怕。
她竟然还考虑过杀自己?
他这个儿子真的是美国军方背景?怎么会连这么隐秘的事都掌握在手里?
难道——老柴说的都是真的?!
电子音等待着秦女士叽叽呱呱地说了许多,才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
“我们给你推荐三种死法。”
“第一,混合化学制剂,无色无味耐高温,你放在他的汤或者茶里都可以,即使送到医院抢救都没办法找到对应的解毒剂。”
秦时芸立刻道:“这个好!这个贵不贵!”
“第二,”电子音继续说:“我们安排意外死亡,让你的这个暗杀对象在离你很远的地方丧命,全程不会有任何旁观者。”
“他可以是洗澡时摔倒,可以是意外触电,总之和你都没有关系。”
秦时芸又道:“这个好,这个也好!”
“第三,”电子音说:“就是安排长期慢性的毒药,我们会安排人秘密更换他的枕头被褥,让他在睡眠时毫无察觉地吸入有毒物质,半个月后会急病去世。”
秦时芸心动不已,直道自己来对了。
“你直接说多少钱吧。”
电子音快速报价,秦时芸爽快掏钱:“我付了,第一第二个我都要,保险一点。”
“交易前,我们需要知道你的秘密,作为互相牵制的交换。”电子音说:“不然你将来把我们供出来,我们老板会觉得很麻烦。”
“我供出你们?”秦时芸觉得好笑:“你们从头到尾连人都没露面,能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居然还要我的把柄?”
“那你走吧。”电子音说:“看来你合作意愿不高。”
话音未落,两侧车门自动打开。
秦时芸一时间慌了,说:“你急什么!把门关上!也不怕别人看见我!”
车门这才徐徐关上。
“你杀过人吗?”电子音问:“如果有相关记录,我们的交易可以立刻进行,不用任何考察期。”
“没有,”秦时芸不假思索地说:“倒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死过,那只能说是她活该。”
“什么意思?”
“你录音了我也不怕,本来就不关我的事。”秦时芸说:“我有个朋友,叫年茗,生孩子前就天天郁郁寡欢地哭,生完以后自己更想不开,没过多久就见阎王去了。”
她翘起二郎腿,坐姿更放松了些,没有先前的局促。
“真要说杀人凶手,得是她那个死鬼老公吧。”
“我这可怜的朋友怀孕没几天,她的死鬼老公就在外头到处找小姑娘,秘书助理都帮忙瞒着,各种哄着说嫂子你放心,冯总在外头可规矩了。”
冯毓珞轻轻地看了冯执国一眼,后者仿佛被冰凉刀刃刺在脖颈上,根本笑不出来,又不敢乱动。
你不要听她胡说!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秦时芸全然不知道这车还有后排的人,剔着指甲闲闲道:“我瞧着他家有钱,自己刚好也怀了个野种,一个人把孩子生出来还没人养,怪麻烦的,就动了点心思。”
“我只不过跟她说,哎呀,茗姐,我怎么在酒店看见国哥了。”
“随便一两句话,她就能难受好几天,动不动掉眼泪。”
“我再劝劝她,话里话外点两下,她自己就受不了了,差点连那一胎都没保住。”
“但我这能算犯法吗?”秦时芸笑起来:“哪条法律规定了,我不能跟自己朋友说她老公出轨了?”
“我说几句话就能杀人?她自己包子脾气玻璃心,也不知道怎么跟她那个老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处着,关我什么事?”
话毕,她伸出手,作势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别废话了,钱我已经带来了,现在给你,货在哪?”
电子音说:“现在给你。”
话音未落,后排挡板徐徐落下。
秦时芸顺势转身看过去,却看见冯执国眼睛血红地等在后面。
“你——我杀了你——贱人!!”冯执国直接扑了过去,跟她扭打在一起:“你杀了我老婆,还要杀我儿子,你这个疯子!贱人!!”
秦时芸冷不丁挨了两个巴掌自己人还是懵的,骂道:“冯执国你做局骗我?!你他妈设计我?!!”
冯执国扯着她的头发,逼她看清后面静静坐着的冯毓珞,厉声道:“快,跟我儿子说清楚,我这一生清清白白从来没有出轨过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他妈妈!!”
秦时芸发出尖利的笑声:“冯执国你骗鬼呢!!怎么可能啊!!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冯执国心道你是不知道他可以把我们两个都弄死在这里,再不解释清楚自己都要没命了,用力掐着她道:“你再诬陷我,我就——”
“你就什么?”秦时芸索性撕破了脸:“你这些年光是家里就带了几个?有个差点要留下来做姨太太是你嫌人家烦才踹了吧?”
“冯执国!我说错了哪个字,我被雷劈死!你敢不敢发毒誓说你没有对不起年茗对不起我!!!”
混乱争执里,冯毓珞忽然开口,说:“体面点。”
“别动不动杀啊死的。”青年站起身,像是对眼前的生父也不留任何感情:“日子还要往后过。”
冯执国猛缓了一口气,生怕他不原谅自己,将来会用那些恐怖手段对付自己。
“秦时芸她真是疯了,毓珞,你不要听她信口雌黄诬陷我,我直接把她交给警察局——”
冯毓珞摇一摇头。
“体面点。”
冯执国脑子转得飞快,立刻一个撒手让秦时芸跌落在地上,恨声道:“你!反正也已经离婚了,自己挑个国家滚出去养病!永远不要回来脏了谁的耳朵!听见没有!”
秦时芸摔得掌心胳膊上都是血,头发散乱着凄凉地直笑,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
冯执国犹觉不够解气,又痛骂好几声不堪入耳的脏话,讨好般看向冯毓珞。
“儿子……你千万不要误会爸爸。”
“怎么会呢。”冯毓珞温和地说:“我们是血亲啊。”
冯执国惊魂未定,又看向秦时芸,保证道:“我绝对没有对不起你妈妈,毓珞,回去我跟你解释……”
场外,系统嗑着瓜子看戏,把变声器关了问柯丁。
“这恶毒后妈咱们算解决了,她自个儿在国外日子肯定不好过。”
“但是这个渣爹……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了?”
“当然不行。”柯丁笑眯眯道:“既然做错了事,加倍偿还也很合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