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舔狗x渣攻x圣母病(7)

事已至此, 师门没有人不劝斩缘断情,莫再纠缠。

冯沁沁见证了全程,又一向活得心直口快, 当即把前后对话都一字不落地讲了出去。

宗门里男男女女都感叹容子今的宽怀大度, 也气恨司惊华怎么会这样自暴自弃, 弃他而去。

有独立飒爽的女修前来劝解,想让容子今放下孽缘,早解郁结。

“他既然朝三暮四, 也不肯为你改过,走了便走了!”

“天下何处无芳草,容师叔,你擦亮眼睛再挑个好道侣便是!”

容子今抽泣着说:“可是惊华……他好可怜……”

“他从小便被死劫缠身,爹不亲娘不爱的, 朋友那样的少。”

仙尊哭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若是……若是连我都弃他而去,这世间还有谁会记着他!爱怜他!”

女修听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转头就走。

你脾气好!你去慈悲他罢!

冯沁沁看得着急, 又怕自己劝得不对, 只能捣弄药草每天帮师父敷眼睛。

时间一久,也开始悄悄打听, 师父是不是被下了降头。

萧白穹也守在旁边,把水嫩的黄瓜咬得嘎嘣脆。

“对, 你跟司师叔就该生生世世不分离, 其实你根本舍不得离开他。”

“白穹, 你一向最懂我的心意。”容子今红着眼睛去拽他衣角:“我的心好痛,你救救我!我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劝我离开他, 死心断情。可是白穹,只有你知道我和他感情有多深厚, 我和惊华怎么可能再分开!

系统:“坏了,你师父来找你索取情绪价值了。”

萧白穹眨眨眼,霎时间平地风沙漫卷,又一次掩住他的身形。

不陪聊咯,做猴子去咯!

冯沁沁端着药过来,刚进门就看见过分熟悉的一幕:“师兄!师兄你不会又要——”

“吱吱吱哇!!”

金丝绒猴荡着纱帘消失在书斋外的深林里:“吱呱呱呱?吱吱!”

小姑娘气得连药碗都想摔了。

“师兄!你回来啊!现在不是变猴子的时候!”

自很久以前起,容子今便习惯了找大徒儿诉说苦恼,寻求安慰。

在萧白穹还是小孩的时候,他便很能体谅师父的种种难处,抱着师父说不要难过,有白穹在呢。

知心的好徒弟忽然变成猴子飞走,让容子今也怔在原地。

他失去依赖倾诉的对象,像是丢了魂般六神无主的发呆许久。

冯沁沁直觉师门上下每个人都在发疯,一时间也不敢往里走。

“对,我该斩断情丝,随他怎么去!”容子今忽然说:“沁沁,待这帖药敷完眼睛,为师便去闭关悟道,再也不过问红尘!”

冯沁沁:“好!师父!太好了!!”

容子今闭关不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司惊华的耳朵里。

他飞离仙宗以后,日日流连于酒醉笙歌里,每一日怀里抱着的舞姬都不知姓名。

在极度的放纵狂欢里,他的心痛到要滴血。

子今,你根本不懂我有多爱你。

子今,如今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司惊华的大徒弟盛钧一时间忙着前后照应,不时地给师父传递消息,深信师父的一切都是被奸人所害。

“师父你看,如今一切都随了萧白穹的愿,可见他对懿月师尊怀不轨之心多年!”

盛钧义愤填膺道:“他离间了您与容师尊的感情,逼着容师尊闭关锁情,可谓是心机深沉!”

司惊华自宿醉里醒来,朦胧道:“子今,他真的不要我了?”

“可不是!”

司惊华猛然坐起,像是彻底酒醒。

他不要我了。

他真的,他真的不要我了?

一瞬间,男人如坠冰窖,如投火焰。

盛钧骂道:“容子今亲口说,要斩断情丝,不问红尘,早早闭关去了!”

“滴滴!破防值到账二十!累计八十二!”

系统看向正对着太阳晒屁股的猴子。

“那个,当猴子有这么开心吗?”

猴子尾巴一摆,惬意到话都懒得说。

有了大徒弟的提醒警告,司惊华脑里想了又想,这才把一切看透。

对,萧白穹,是你。

他眼里的阴狠不断加深,魔气已无形环绕周身。

是你挤在我和子今的中间巧舌如簧,说得我心乱如麻,说得他泪流不止!

萧白穹,你这小人,如果不是你,我怎会堕落至今!

“他人在哪里?!”

“他好像又变成猴子了,”盛钧不确定道:“听说昨儿带着山上成队的猕猴一起去田里拾麦穗,还有好多人去瞧了热闹。”

“师父,您重伤未愈,身子拖着病尚未大好,千万不要与那小畜生置气。”

“本座哪怕只剩四成功力,也足够将他碎尸万段,休要拦我!”

仅花费了两三个时辰,司惊华便找到那金丝猴的位置,略施法术将它囚于笼中,就此带回了落羽苑。

男人擦拭着长剑,恨恨看着眼前的笼子。

我定要将你剥皮抽筋,歃血啖肉,你逃不过这一劫!

在行刑前,他还有话要问。

“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

猴子睁着圆圆眼睛,没听懂。

“呱?”

“如今我永失所爱,反而是应了你的诅咒。”司惊华道:“你根本没有解开那个灭世情咒,对吗?”

这一切,全都在你的算计之内,你好如意的算盘。

“呱?”

“死到临头还要装傻?”司惊华冷笑道:“你的道行也就到此为止了。”

“呱?”

“不要再呱了!!你是只猴子!!又不是青蛙——你呱什么呱!!”

男人一时大怒,用剑把笼子劈得粉碎,强行掐诀贴在猴头正中,逼他变回人形。

“说话,我要你说话,我要你承认你这些年犯下的罪!”

萧白穹清了清嗓子,说:“你说得对。”

司惊华以剑尖抵着他的咽喉,双目猩红:“很好,你继续交代,我要一五一十地都听清楚。”

系统说:“噢,小师妹发现不对劲,已经叫人来救你了,宝你拖延一下时间,随便说点什么。”

柯丁:“好,随便说点什么。”

“你说得对,”萧白穹说:“但是阳春面就该拌企鹅肉,因为按乌干达人的作息习惯,现在南极洲应该升起挖掘机然后学会高超的剪头技术。”

司惊华愣在原地,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个人,这个人在说什么?

“从长远角度看,碳氮氧氟氖配不上COS90°,电竞比赛必须蘸醋不然容易被胡清一色,我吃掉的钢筋已经消化成了邮局,在量子状态下所有人都是马桶。”

“说人话,每一个字,都给我说人话!”男人咬牙切齿地抓住他的脖颈:“我要你坦陈,你对我和子今都做了什么,让我们相爱却要痛苦折磨!”

萧白穹停顿了一会儿,说:“我跟你说,你都完全不知道我告诉你说,你都不知道,哎所以你知道吗,你根本,你根本就不知道!”

“师妹来了!”系统一边报信一边感慨:“现在年轻人的文化真是很抽象。”

恰在此时,有结界横于两人之间,有长老喝道:“司惊华!你一人发疯便罢,为何还要连坐容子今的徒儿,他何罪之有!”

司惊华被叫到名字,缓缓抬头:“你说谁在发疯?”

结界以南,萧白穹衣冠整齐,态度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多谢长老救命之恩。”

结界以北,司惊华满身酒污,神智恍惚。

长老厌恶道:“休要再丢人现眼,莫发疯辽!”

司惊华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反手指着萧白穹说:“他,他,他刚才说得什么,你们都听见了吗!”

在场几位长老均是连连叹气,不想再和这个酒疯子辩驳。

萧白穹清了清嗓子,说:“司师叔,我刚才说,你与我师父本是良缘,望你珍重他,敬爱他,待他更好一些。”

“你放屁!”司惊华记忆上佳,一字不差地复述道:“你刚才说的明明是,阳春面就该拌奇鹅肉,南极洲应该升起蛙角鸡!”

“你还说叹蛋羊负奶,配不上阔腮蚁!”

系统:“毕竟是古代人,词库里没你那些东西。”

柯丁:“他好努力,我好感动。”

司惊华重复完他说的那些荒谬话语,再抬头看向旁人,发觉他们看自己的目光都含着悲悯。

他被当成是疯子了——他已经被所有人都当成是疯子了!!

不,他到底是不是疯子?他疯了没有?是萧白穹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

他分不清,他分不清了!!

盛钧此刻才奔回师门,见师父踉跄倒地、披头散发,登时冲过去努力扶起他,又悲又怒:“你这孽畜,你又使了什么妖法,把我师父弄得疯魔至此!”

司惊华瘫倒在地,彻底放弃辩驳。

“滴滴,破防值到账二十!累计一百零二!”系统说:“感觉这个牌子的提款机不太好用,咱们去下个世界吗?”

“不着急,”柯丁说:“我在努力领悟这个游戏的精髓!”

系统:“精髓是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精神状态真的特别好。”

“再夸我都不好意思了。”柯丁温柔地说:“我们大学生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