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谷学博来说。
情|欲的高|潮和打喷嚏一样。
可有时候一个喷嚏总是打不出来,浑身难受,那种要打出来又打不出来的感觉,和高|潮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
谷学博很聪明,他生来就知道自己不同。
他会偷偷涂姐姐的指甲油给妈妈看,然后被父亲一顿毒打后,用妈妈塞的零花钱买更好看的指甲油。
再后来,姐姐会帮他涂一点,但是他妈妈从来没有夸过他。
也许真的不好看吧。
高中之后,谷学博就离开了家,远赴别的城市上大学,偶尔他姐姐会来看看他,劝他回家看看。
谷学博却宁死不愿意回去,他在外地上了四年大学,四年没有回过家。
因为他那可悲的自尊心。
不过,四年大学过得却不如意,他可以穿上女孩子的衣服了,留着长长的指甲,涂上夸张的指甲油,但生活并不是远离家庭就可以顺遂。
他养成了一种处处讨好别人,顺从别人,隐忍而又讨好的性格。
大概是真的觉得亏欠,家里在谷学博四年大学间一分钱不少,还每月多打给他钱。
毕业的那一天,他有些迷茫了,硕大的社会摆在他面前,他不知到底如何去做。
他自由了,却又陷入了泥沼。
在一个雨夜,他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家。
姐姐已经嫁人了,家里只剩老父亲和那个一直沉默寡言,只会塞点零花钱叫他去边上玩的母亲。
对于他突然回来,父亲错愕了一会,随即抱了抱他。
但是母亲却什么都没有说,好像他刚出门口不过几个小时。
“阿博,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小时候老打你,你肯定记得,我想要你和别人一样,但是你总是不一样,我有时候不知道怎么搞。”
父亲有时候喝醉了就是唠叨,谷学博都是静静的听着,给他倒杯酒。
在家,他会做一个男人。
但是,出了家门,他无法做一个男人。
才毕业的时候,谷学博没什么收入,从熟人那里找了份工作,一直在酒吧做酒保,后来经人介绍去了后来的酒吧,一开始他只是描眼线,后来开始戴假发,再后来穿女装。
没人有非议他,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第一次,谷学博感受到了打完喷嚏后的爽利感。
那个时候,谷学博处于疯狂的躁动的年纪,长时间的压抑让他变得继续释放,一到夜里,他就变装出门,避开父母。
只有那天晚上忘记拿手机,瞧瞧的回去的时候,发现他沉默的母亲在客厅看电视。
谷学博咬着牙走到了卧室,拿了手机就走。
但是,他母亲忽然叫住了他。
“阿博。”
谷学博做好了要吵架的准备,甚至脑子里都在想明天搬家去哪里住的计划。
“给你这个。”
那是一个粉色的指甲油小瓶子,没有什么装饰,粉色也过于廉价和媚俗,很难看很难看。
热泪涌出来,谷学博顿了一会,伸手抱住他母亲,“妈妈,谢谢你。”
——
进入《完美32》节目组还真的很偶然,他回学校打印证明的时候,碰见老师在说这个,正好饭桌上喝多了,他老师直接就举荐了他过去。
第一天去报道就遇见了薛鑫,那时候他还没有正式进入节目组,只是凭着薛家公子的身份在公司里晃悠。
很不巧合的是,那天谷学博化了妆,不算浓,一般直男很难看出来。
但是薛鑫偏巧了,眼睛成精了似的,明明是在灯火灰暗卫生间里面,他拉开拉链,转头对谷学博说:“你这个娘娘腔应该去隔壁女厕。”
谷学博知道薛鑫的身份,没回嘴,转头走了。
谷学博转头就忘记了这件事,但是薛鑫好像没忘记。
再见到薛鑫的时候,他硬是凭借强硬的后台关系塞了进来,第一天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排练教室,一眼扫过去,看着谷学博的脸,喊:“娘娘腔。”
谷学博愣了愣,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薛鑫。
虽然说被人歧视惯了,但他倒没多生气,一直当听不见。
但后来薛鑫总要找茬,回回见回回怼他,任是谷学博脾气多少,都有些受不了,他生气了。
不过,薛鑫在酒吧看见他的时候,谷学博更多的是害怕。
生气倒是其次了。
本来谷学博可以当看不见他,听不见他的话,但耐不住他那该死的良心。
他知道薛鑫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岁,甚至可能是未成年。
看薛鑫被为难,谷学博怕出事,赶紧制止了,可是又觉得自己是个傻逼,明明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还给他解围。
唉,真傻逼。
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谷学博决定不管薛鑫了,提醒也点到即止。
但是谷学博再看见薛鑫进来酒吧的时候,完全确定了薛鑫别有心思,自己完全是个傻逼。
为了给自己的傻逼行为解释,谷学博自我安慰了一番。
毕竟是个孩子,毕竟是那些酒吧混蛋不怀好心想报复薛鑫,毕竟不能看酒吧混蛋打残了个孩子···
可薛鑫却傻乎乎的问:“你为什么救我啊?”
谷学博很烦躁,“我脑子坏了。”
“······”
薛鑫幸亏是个二世祖,他俩被带进警察局以后,前脚进来,后脚就来人捞了。
本来沈岐只打算捞一个,薛鑫软言求了两句,沈岐就把谷学博也捞出来了。
谷学博思来想去,觉得薛鑫是个麻烦,干脆把酒吧的工作辞掉了。
因为工资不是现结,谷学博得等个两天才能拿到这月工资,当时天也晚了,他穿了黑衣服黑裤子从大门进去的,刚刚走到吧台就看见了薛鑫和一个男人说话,离得极近。
他在GAY吧工作多年,当即看出来了他们俩在调|情。
也不知道是薛鑫在谷学博身上装GPS报警器了还是什么,谷学博刚走到边上,薛鑫就感觉到了,噌的站起来。
谷学博对他私事没兴趣,也不想再惹他,赶紧摆手,“我马上就走。”
“等一下!”薛鑫急红了脸。
谷学博一瞧,更不想和他起冲突了,转头就跑。
薛鑫追出去,“你踏马跑什么?老子又不是同性恋,对你没兴趣!”
谷学博觉得怪异,“你是不是同性恋和我有什么关系。”
薛鑫顿时慌了,昂声解释:“我怕你误会!”
谷学博嘶了一声,有情况,“哦,这样。”
“我真的不是同性恋。”薛鑫又重复一遍。
谷学博挑眉,“嗯,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踏马就是死同性恋。
和江未说这事的时候,谷学博其实抱着一种怪异的、嘲笑的、还有些暗藏的报复心思。
只是,他看见薛鑫被人真的搭讪的时候,总觉得哪里哪里都不对劲。
谷学博可以预见到,薛鑫那几杯酒下去,被新来的酒保带走去酒店,这一夜可能很漫长,也可能很痛苦。
到此,可以结束了,甚至可以欢呼了。
但是谷学博并没有那种报复的快感,也没有看好戏的愉悦,只是难受。
救下了喝醉的薛鑫,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送烂醉的薛鑫回去,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但是那天夜里,薛鑫躺在暗灰色的床单上,皮肤因为喝酒泛着红,眼睛湿漉漉的瞧着谷学博,好像是一直待宰的羔羊。
谷学博低首。
薛鑫打了个酒嗝儿,也抬眼望着谷学博。
谷学博感觉有点烦躁,可是又无法抽身,只得没话找话说:“喂,你以后少去酒吧了。”
薛鑫笑了笑,凑近了谷学博的脸。
“我不要你管。”
两个人离的很近,近的几乎能感受到两个人的呼吸,还有对方鼻子的触感,看见皮肤上的绒毛。
亲吻发生的很快。
意料之中。
清醒了以后,两个人骤然尴尬起来。
薛鑫不在别人面前骂他娘娘腔了,谷学博对他也肆无忌惮起来了。
一切水到渠成,却差临门一脚。
谷学博做不到,薛鑫更做不到。
就算那个雨夜,薛鑫离家出走,瘦削的肩膀和颓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剥好了水蜜桃在他面前,谷学博也做不到。
那种打喷嚏打不出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谷学博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他忍不住,也不想忍。
所以他要和薛鑫做|爱。
——
那场情|事以后,两个人没说什么,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会住在一起,会在一起吃饭,会一直聊天。
谷学博一直不了解薛鑫,不了解他的家庭,甚至不了解薛鑫的喜好。
在一起之后,发现也不过是个煞笔孩子,欠|操。
谷学博觉得自己疯了,他给煞笔孩子唱催眠曲,他给煞笔孩子做早饭,他给煞笔孩子洗澡,甚至还把煞笔孩子随手扯的银杏叶子做成了书签。
没办法,煞笔孩子脱衣服以后,太招人疼了。
但是,他和薛鑫并不在一个世界,现在的他,籍籍无名,而薛鑫确实恒达第二股东的继承人。
可以说句烂俗的话,他配不上薛鑫。
在薛超找到他的时候,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该来的总得来。
但是暂时放手,永远不代表他会永远松开手。
在娱乐圈底层打拼的他,并不富有的家庭,还有他不可言明的癖好······
别人一天工作八小时,他一天工作14个小时,上完综艺上表演课,上演表演课上台词课,上台词课要去赶通告。
学习结束了,开始接电视剧,接完电视剧,开始接下一步。
生活除了睡觉就是工作。
谷学博一年之内突飞猛进,几乎没有休息过一天。
综艺常驻嘉宾,情商高才艺多的暖男很快吸引一大批粉丝,在电视剧里的表演可圈可点,甚至拿到了最佳新人奖。
江未很开心,为他牵线搭桥,隋孟书看在江未的面上,一部部资源往他身上砸。
好在谷学博他自己争气,一部部的点视觉都给出了不错的成绩,两年之内,就稳坐了电视剧一哥的位置。
大概是常年的工作积劳,他生病了,感冒的很严重,一直打喷嚏。
在江未婚礼以后,他就没见过薛鑫了。
但是他知道薛鑫调岗去了文娱部门,在六楼有一个小办公室,他甚至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
谷学博还私下打听过,连门牌号都清清楚楚。
所以找到薛鑫,几乎是不费力气的事。
站到薛鑫面前的时候,谷学博一个喷嚏打出来。
那种被憋了许久的情|欲,无法高|潮的爽快感,在一瞬间爆发,好像是在水中就要窒息的时候,忽然被拉出了水面,一瞬间呼吸到空气的感觉。
“喂,我画了眼线,不防水的。”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全部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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