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死心离婚

医院单间VIP病房里,窗帘拉着,隔开了室外的阳光,房间里的昏昏沉沉。

输液瓶缓慢滴落输着液,夏春心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终于渐渐回了温,逐渐泛出粉润。

眼睫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浑身都发虚,也无力,眼睛睁了几次才彻底睁开,看到头顶的输液瓶,她呼吸突然滞住,下个动作就是掀开被子要摸肚子。

乔灿灿连忙过来按住她正输液手,“别激动,输液呢输液呢。”

夏春心呼吸泛急地看着她,急切地想要从乔灿灿那里确定什么。

乔灿灿回忆刚才夏春心摔倒的画面,她隐约看到夏春心哪里像流了血,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幸好杭笑白一直在门口守着,进去迅速抱起她去找医生。

乔灿灿把她手放回到被子里,叹息说:“孩子没掉,但是真的,心心,这孩子差一点就没了。”

差一点,孩子就没了吗?

夏春心另只手轻轻放在肚子上,想到和祁漾打的那通电话,他正在陪戚以蓝的电话,脸色煞白地闭上眼睛。

对祁漾更绝望了。

而后夏春心猛地睁开眼睛,“爷爷呢?”

“爷爷也没事,爷爷已经醒了,放心吧。”

夏春心紧张的气息终于松了下来,还是觉得很累,她闭上眼说:“灿灿,我再睡一会儿。”

“嗯,睡吧。”乔灿灿轻轻为夏春心掖好被子,她也困了,躺在一旁沙发上睡觉。

杭笑白等在病房外,没曾想过夏春心已经怀孕。

刚想夏春心晕倒后,杭笑白抱夏春心去找医生,这事儿根本瞒不住,他在听到医生说情况不太好的时候,心都揪起来心疼她。

忽然他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不是他的手机,杭笑白拿出来,方想起夏春心晕倒时她手机摔在地上,他捡起来放进兜里。

来电显示是未存过的陌生号码,杭笑白透过玻璃窗看了眼房间里面正睡觉的夏春心,按下静音,没接。

没过几分钟,这个人又打来第二遍电话。

杭笑白没想过这人会是夏春心的丈夫,若是的话,夏春心应该存了昵称,只以为是快递之类的。

这次他接起来,温和道:“您好。”

对面却是一片安静,杭笑白皱眉问:“您好?”

对方呼吸沉了两分,“你是杭笑白。”

杭笑白不解道:“对,您是哪位,找夏春心吗?”

这次对方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春心再醒来时,乔灿灿告诉她两件事,仿若晴天噩耗,杭笑白和夏从霜姑姑都知道她怀孕了。

因为是杭笑白抱她去找医生的,而爷爷在醒了以后,夏从霜来通知夏春心,发现夏春心不在急诊输液室,打来电话时,乔灿灿支支吾吾,夏春心没醒又不能接电话,于是又没瞒住夏从霜。

下一刻,夏从霜推门进来,她拎着热粥,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春心,沉步迈进来,一步步好像踩在夏春心脖子上。

夏从霜把粥扔到床头,脸色阴沉,“你是打算生完孩子再告诉我?还是等孩子上小学了再告诉我?”

夏春心痛苦。

夏从霜掀开她被子说:“起来喝粥,别用你那委屈的表情妄想躲过这一回。我现在照顾老爷子,等我有空我再收拾你。”

夏春心抿了抿唇,按以前还敢嘀咕一声“姑姑我是孕妇”,现在可不敢了,乖乖靠床头坐好。

夏从霜想起小侄女差点流|产,其实还是心疼,伸手揉了下她脑袋,“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你说我生不生气?”

夏春心想说的,可是她和祁漾婚姻出了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低头说:“姑姑对不起。”

夏从霜叹息了声,又道:“没想到心心也快要当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句话,又让夏春心想起祁漾。

但这次,她没有那么难过了。

因为不再对祁漾有期待,想起祁漾那个人的时候,心情也就没什么起伏了。

和当初对待父亲的感情一样,父亲将承诺当放屁,娶小老婆,生小儿子,她接受自己在父亲眼里终究不再重要后,心情就不再难受。

她没有那么在乎祁漾身边有谁,她更在乎的是承诺,就算他有真的有事走不开的理由,他也确实没做到曾经承诺过的。

他冷嘲热讽,冷言冷语,冷暴力,不回家,不想要孩子,主动提离婚。

不再照顾她,不再陪伴她,不再爱她。

她又差点因为他失去宝宝。

哪怕没有戚以蓝,她对祁漾也放弃了。

戚以蓝不是导|火|索,顶多是个催化剂而已。

“对了,”夏从霜回头看了眼始终陪着的杭笑白,对夏春心嘱咐,“你有空了记得谢谢笑白,他之前在酒窖救过你,今天也是他抱着你去找医生,估计爷爷过几天,还会训笑白帮你一起瞒着他,还有灿灿,也好好谢谢灿灿。”

乔灿灿都把夏春心的秘密泄露出去了,可不敢邀功,连忙摆手退后。

夏春心绕过夏从霜看向杭笑白,他本来平整的牛仔衬衫,此时都变得皱皱巴巴,今天从爷爷病发到她晕倒,他真的是忙前忙后。

杭笑白好像从小就这样,总是在帮她和乔灿灿善后,夏春心扬着下巴,“小白,回头我送你一把天价小提琴。”

杭笑白笑笑,走过来递给她温水喝,收好之前她入睡时他眼底的所有心意,玩笑道:“行,等我退休了,正好传给你孩子玩。”

“对了,”杭笑白递出她手机,“你睡觉时,我接了一个陌生电话,你看看是不是你朋友?”

夏春心拿过去看了眼,不认识这号码,便也没在意。

夏从霜怕夏春心晕倒被人有所察觉,医生说夏春心不住院也可以,夏从霜就安排人送夏春心回家。

夏春心放心不下爷爷,又怕爷爷见她心烦,偷偷去爷爷在病房外看爷爷,看到爷爷正在和护士说话,看起来表情还很倔强,当真是没事的模样,亲眼确定爷爷安好无事,夏春心就先回了夏家。

医生说让她注意保持愉悦的心情,夏春心听话,到家后就放了音乐放松,尽量不去想那些事情。

房间里有被爷爷翻过的痕迹,爷爷来她房间找过护照,另外还有一个金丝边眼镜放在她床上。

夏春心脑里闪过祁漾戴眼镜时那张斯文脸,她捏起眼镜腿,歪头看了会儿。

乔灿灿说她和祁漾有缘,但她此时却觉得是孽缘。

而后,无所谓地扔进垃圾桶里。

她刚将祁漾的眼镜扔了,就意外接到井斯年的电话,井斯年说他刚下飞机,问她和爷爷在哪个医院。

夏春心想起祁漾说的“派人过来”四个字,恍悟原来他派了井斯年来。

从高江市坐飞机到夏春市三个小时,当真辛苦井斯年了,夏春心礼貌说:“谢谢井总特意来看爷爷,爷爷没事了。井总如果还想和爷爷说说话的话,他在军区总院。”

顿了顿,夏春心补充,“我不在医院,我回家了。”

“啊?你在家啊?”井斯年还挺讶异,“那你怎么样啊?那个,祁漾他有事,就……”

夏春心语气平淡地打断他,“井总,不用和我说祁漾的事,他有事,他去忙就好了。”

井斯年到底是大老远过来一趟,夏春心将待客之道做到位,“井总在机场上车了吗?我派车去接井总。”

井斯年完全能感觉到夏春心对祁漾的冷漠,叹道:“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井斯年去看夏老爷子,老爷子状态确实还不错,上次他本来要和祁漾单独向老爷子拜寿,但祁漾有事走得匆匆,井斯年这次便特意提及他爷爷和祁漾的姥爷,向老爷子问好。

夏修明想起那两个老朋友了,笑着问两个老朋友的身体如何,井斯年稍微隐瞒了些老人的身体状况,笑道都还行,说有空还想飞过来一起钓鱼。

夏修明只以为井斯年是普通晚辈,完全没料到这晚辈和孙女有关系,正好杭笑白在病房里照料他,和井斯年聊了会儿后,就让杭笑白送井斯年出去。

井斯年在寿宴上单方面见过杭笑白,就是在祁漾向夏春心敬酒时,杭笑白出面为夏春心挡过酒,那姿态颇有英雄救美的意思。

再联想一些细节,井斯年就知道这人应该就是夏春心的未婚夫,心情很复杂,他竟然在和他好朋友的妻子的未婚夫聊天。

“听说杭先生刚从国外回来,”井斯年漫不经心地打听着,“杭先生在国外,是研究什么的?”

那天杭笑白只注意到了祁漾,其余注意力都放在夏春心身上,并未看到井斯年,也只当他是客人,温和说:“谈不上研究,只是在国外学习和进行一些演出。”

“演出?”井斯年在娱乐圈混了三年,没听说有杭笑白这号人物啊,“学音乐的?”

“差不多吧,我从小学小提琴。”

“……”

井斯年心情更复杂了,怎么这么巧,祁漾也是从小学小提琴,两个男人怎么都对小提琴有爱好啊?

杭笑白说是从小学小提琴应是谦虚,实际上大概是个小提琴演奏家,没准还是哪个大学的客座教授。

井斯年不由得想着,祁漾和杭笑白都是从学拉提琴,杭笑白如此谦谦有礼,温润儒雅,祁漾怎么就没这气质呢?

祁漾总是高深莫测城府深的模样,透着坏劲儿,祁漾手指轻推眼镜,他就觉得祁漾要干坏事。

有一种人,只一眼,就能要了人命,祁漾就是那种一眼要人命的人。

他的城府毫不掩饰,深得望不见底,谁被他盯上,谁的命脉就被他紧紧扼住,腿软得生出怯意。

“那杭先生过阵子还回去吧?”这是井斯年所关心的,希望杭笑白尽快离开,佯装期待问,“国外还有演出吧?”

杭笑白却道:“目前没做回去的打算,休息两个月,陪陪朋友。”

“……”朋友是夏春心吧。

离开医院后,井斯年在去机场的路上,打电话给祁漾。

祁漾接到电话时,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闭眼休息,手机之前没电关机,一直用别人手机,刚充好电。

接连数日熬夜缺觉,令他眼窝陷得很深,眼镜边也没挡住他眼下的青痕,电话响,看是井斯年,他摘了眼镜,疲惫地按着眉骨,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井斯年汇报说:“夏老爷子的状态还行,看着也挺爱逞能的,一个劲儿说没事儿。”

祁漾紧锁的眉头稍微展开了些,“辛苦你了。”

井斯年估计受不得祁漾和他客气,玩笑道:“这有什么辛苦的啊,这几年我吃喝玩乐那些钱不还都是你给的吗,祁总客气了。”

祁漾没再说话,从兜里拿出一条丝巾,放在手里卷着。

他手指修长偏瘦,肤色偏白,手上缓慢的一圈圈地绕着女人的这条小粉色方形丝巾,好像是女人柔软的手指在绕着他的手。

好半晌,他才缓声道:“夏春心怎么样?”

井斯年一直没挂电话,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回道:“没见着你老婆,她回家了,还有听说她最近身体都不太好,应该是回家休息了。”

冬天昼短夜长,已经入夜,夜晚的医院也是灯火通明。

偏头便能望到走廊尽头窗外的黑暗,冬日的枯干树枝上挂着一闪一闪的彩灯,很像在葬礼上敲架子鼓,竭力表现着不合时宜的热闹。

祁漾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渐渐拧起,但却未再问。

停了许久,才问出下一个问题,“那个杭笑白还在医院?”

井斯年不敢乱掺和人家夫妻的事,尤其是夏春心的未婚夫,含糊不清地说:“大概吧。”

祁漾挂断电话,戴上眼镜,头向后仰着靠墙,合目闭眼。

这通电话,他没说几个字,但通话结束后,周身气压凭空变得低压稀薄,气息好似也沉了两分。

没多久,走廊响起一道温柔声音,“小祁哥,这个给你。”

祁漾眼皮未睁一下。

戚以蓝左手打着石膏,右手捏着一个黑色小圆牌,黑牌上是个黑底白色的“孝”字,是正要给祁漾稍后别在身上的小牌。

戚以蓝没叫醒祁漾,以为他睡着了,小心翼翼地走到面前,贪恋地看他。

祁漾这几日始终在医院,憔悴疲惫之态难掩,她很心疼他。

他穿着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衬衫领口的纽扣未系,能看到他性感的喉结,呼吸时他喉结偶尔上下伏动,是会令她突然心动的细节。

戴眼镜的他,多了斯文的神秘气息,眸子里总闪着她捉摸不透的高深,也是让她总会望得出神的让她崇拜的模样。

很奇怪,这几天,她一直没听到祁漾和他老婆通电话和视频,是吵架了吗?她是不是可以趁机而入了?

突然祁漾睁开眼,他似是睡着了,一瞬间以为过了很久,眼里闪过惊慌,立刻抬腕看表,看到不过刚过去两分钟,才按着眉头长长吁一口气。

戚以蓝顺势再次递出孝牌,“小祁哥,这个给你。”

祁漾掀开眼皮,目光落在她脸上,却只一秒就收回,多一秒都未停留,也未接她递过来的东西,起身绕开她。

身后戚以蓝还在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祁漾突然停住脚步,头未回地说:“从公司账上给你划一百万,整回去,少顶着我老婆的脸在我面前晃。”

戚以蓝拒不承认是照着那个女人整的,辩解说:“不是的,小祁哥,我……”

祁漾不容她多言,“给你一个月时间。”

祁漾说罢,推门要进病房,忽然病房里传来哭声,一个中年男人同时走出来。

男人拿着长七尺的白条孝布和黑色孝牌,周围没人,低声问祁漾,“你老婆不来?”

祁漾接过孝牌放进兜里,漫不经心说:“她怕坐飞机,最近身体也不舒服,不过来了。”

夏修明住了一星期的院,又做了遍全身检查,确定身体一点事都没有后,终于出院。

出院那天,夏春心很想去接爷爷,可不敢,因为姑姑说要等爷爷消气,爷爷消气后就会主动召见她。

夏春心在房间里等得心急火燎的,估计姑姑这几日劝过爷爷,爷爷到家后终于召见夏春心。

夏春心猫儿一样低头走进爷爷房间,大气不敢喘,诚恳地说了句“爷爷对不起”,乖乖站在爷爷面前等挨骂。

夏修明斜睨着她,“你可气死我了,说吧,这三年去哪了啊?”

夏春心不敢隐瞒,但听姑姑的嘱咐,选择性隐瞒她结婚怀孕的事,姑姑说她会慢慢渗透给爷爷。

“爷爷,我在瑶安市了,在瑶安开了个动画公司,在做一个动画电影。”

夏修明意外地挑起了眉,她知道孙女画画好,还不知道已经转到动画片上,“这就是你所谓的项目?在一个小破地方拍动画片?”

“……”

不是动画片,是动画电影!

夏春心有太多不敢,也敢反驳,点头说:“对。”

“所以缺钱了?缺一两亿?”夏修明缓声问。

夏春心倏然抬头,感觉自己的资金可能有戏了,“爷爷?您要给我吗?”

一直坐在旁边的夏从霜这时冷哼出声,“不给钱,这是给你的教训,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夏春心瞬间心凉了一大半,试探着问:“那姑姑,我能带走一点我自己的东西,拿去瑶安拍卖吗?”

夏修明生气归生气,倒也不想耽误孙女的动画片事业,其实心底还隐隐有点自豪,便不等夏从霜再次拒绝,摆手说:“东西是你的,我还能没收了吗?”

夏春心得寸进尺地说:“爷爷,那您先借我点钱行吗?拍卖回钱需要时间,我现在有点急,这个月就要给员工发工资了……”

夏从霜脑袋转速很快,“行,借你可以,但要三分利,三十天内还,三十天不还再涨利。”

这利息也太高了,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还得上,但还是得借。

夏春心想起井斯年去看过爷爷,她虽然对祁漾绝望,还是想至少知道祁漾家庭情况,装作不经意地问:“爷爷,听说有个小辈从外地特意赶来看你,他家长辈和你是老朋友吗?”

老爷子提起老朋友,这话题聊了很久,半个多小时后,才绕到井斯年和祁漾一起来过大寿,提到祁漾的长辈们祁家人。

“祁家,”夏春心漫不经心问,“好像听过似的,他家什么情况?”

“他家啊,”老爷子不愿提似的,“祁家人没什么好人,老辈小辈都是人精,生意场上坏得要命,你以后如果碰到祁家人,千万别谈生意合作,朋友也少交,人都不怎么样。”

“……”夏春心听得有点头疼。

晚上夏春心陪爷爷一起睡的,爷爷住院这一星期,她理该照顾爷爷的,却没照顾成,于是晚上和爷爷说了很多贴心话,答应爷爷每个月都回来看爷爷。

夏修明终究是太喜欢他这孙女,被孙女气得住院,到头来被孙女几句话就哄好了,禁足令解了,还借给孙女不少钱。

至于夏春灵,哭喊着不想出国也没用,很快就会被送出国。

一周后,夏春心终于回到瑶安市。

怀孕第十一周,多了腰酸背痛的毛病,还好夏春心孕吐已经完全缓解,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开始爆发食欲,总饿总想吃饭。

夏春心到公司把工资给财务后,收到家里寄来的她很多自己的值钱东西,交代金燕妮联系拍卖行开始准备营销拍卖,她就在办公室里对着一桌子的菜开吃。

饭吃了一半,她收到富海棠发来的新八卦,富海棠这孩子大概是脑袋缺根弦,发来的是戚以蓝和祁漾先后走出医院的照片。

两个人都穿着黑色风衣,祁漾头发长了,戴着眼镜,长腿迈着大步能抵得上普通人的两步,一个静止的画面,却好像被拍出了走路带风的感觉,他双手抄兜抬头看着前方,英俊侧脸又内敛深沉。

戚以蓝也穿着黑色风衣,和之前看到的清纯模样不太像了,却仍旧有小鸟依人的感觉,人很美,走在祁漾身后,很像要飞过去依偎的小鸟。

确实很相配。

富海棠哈哈大笑着说:“网上的人不认识大佬么,现在都说戚以蓝劈腿,把大佬当小白脸了!”

夏春心觉得富贵花这孩子,真的脑袋不大好使,富贵花是忘了她和万恒大佬在爷爷寿宴上的事儿吗?

其实祁漾和戚以蓝这事儿,真的很了然了。

戚以蓝读四年大学,祁漾和她结婚三年。

戚以蓝读大学回来了,她该退场了,于是他这两个多月来一直对她冷暴力逼着她。

她不过是暂时慰藉祁漾感情的替身。

其实换个角度想,祁漾这人对感情还挺执着,虽然这份执着不是对她。

既然祁漾找回曾经小青梅了,那就该正式结束三年婚姻,各自开始各自的人生。

不对祁漾再有期待,便也没了念想。

夏春心点进祁漾微信,懒洋洋地给祁漾发出去一行字,“祁总,哪天回来办离婚?”

想了想,夏春心觉得这话不太准确,又慢悠悠地加了一行补充,“祁总,给你三天时间,回来和我办离婚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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