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我挑食怎么办

套子店门口的盖世英雄?!

赵铳与李勋然同时不安好心地噗嗤偷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跟着其他人逐渐远离。

等人影子都没有了?。

曾楼迦才立起身来,拍拍微麻的腿部。双手搁置在衣兜里面,埋头往回折返。

手机铃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曾楼迦:喂?

赵铳:在哪儿呢?

曾楼迦站在原地环视了?一眼四周,马路上的行人不多,来往车辆的车头灯投射出扇形的光影,从笔直的马路间穿梭如潮。

一辆白色宝马呼啸而过,沉稳的鸣笛声从曾楼迦的听筒起始,直穿入赵铳的那边。

赵铳即在附近。

他说:“迦迦,你的套子掉了?。”

曾楼迦条件反射低头,怎么可能,分明在兜里装好好的,觉察被骗了?,才淡然一笑,“你上辈子八成是条警犬吧?怎么眼睛那么尖呢?”

赵铳也笑:我的目光追逐着你多少年,多少次,多少秒,我的人穿着我的衣服,你以为自己能躲到哪儿去?

既然如此,曾楼迦也敞开来说,“你怎么不跟李勋然他们一起去吃饭?”

“因为看见了?你,我就开始挑食了?,不想吃饭,想吃你。”

又自动开启甜言蜜语模式,曾楼迦的手机贴在耳朵上,对方的呼吸仿佛穿透距离,化作相思私语,浓浓地发散着糖腻。

“恶心,”曾楼迦甩甩耳朵上的糖渣子,“男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干啥啥不行,聊骚第一名,打电话都能水出个龙王来。”

赵铳轻笑。

曾楼迦有点毛躁,“快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赵铳说:那我在哪里?

曾楼迦仔细观察四?周,街面上的店铺很多,里面灯火通明,玻璃门上没有站人的痕迹,而且赵铳的听筒里很安静,不像是待在吵杂的门市里。

倒是街对面是一处街心公园,是开放式的,平常挺受情侣们的追捧,入深秋后人就少多了?,只有跳广场舞的中年人和锻炼身体的老年人。

最重要的是里面树丛繁密,很容易藏人。

姓赵的一定隐蔽在那里。

曾楼迦平静地横穿马路,耳朵里一直听着赵铳的声音线索,试探地喊了?一声,“你在这里吗?”

赵铳开始走动起来,只要静心去听,他的脚底下会发出枯枝败叶断裂的咔嚓声。

“你踩人家草坪可不好。”曾楼迦沿着石子铺成的羊肠小道,边走边寻找某人的踪迹。

赵铳道,“迦迦你很聪明,居然猜出来我躲在街心公园,那你再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手机中的声音不再窸窣,转成步伐踏踏的走步声,俨然赵铳也上了?水泥路面,而且走得很快,气息绵绵而微促。

曾楼迦看着面前的几条分叉路,选择了最中间的。“给点提示呗,不然我就不陪你玩了。”

赵铳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将手机转移去什?么位置,曾楼迦明显听见“呼啦呼啦”的声音。

他曾经来过这个公园,里面有很多东西都会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以赵铳迈出一步的步距为188X0.415=78.02测算,再看一眼手机,对方匀速运动了七分钟左右,大概估算一下他的速度。

距离最东边有一面风车墙,成?千上万个小风车制作成?墙和顶棚的形状。

曾楼迦信心满满地换了路,跟着往最东边走。

“迦迦,你跟上来了吗?”赵铳有些担忧自己的提示过于粗糙,两个小孩子骑着自行车路过,他捂住手机请他们下来,对着电话里狂打了?一阵铃铛。

这个糟老头坏得很。

曾楼迦想,明显是铃铛的声音,除非是自行车。

想着他就不再继续往前走。过了?三?分钟,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小孩当即迎面而来。

曾楼迦问了方向,才继续沿着弯曲的路走。

赵铳不无得意地炫耀道,“我若是不给你点提示,你能找到我吗?”

曾楼迦风轻云淡,“我会直接关机,然后回家等你。”

赵铳道,“别这样,咱们难得出来约会,何况我追逐你跑了?那么久,换你来追我一次,多有情趣。要不然回家也行,把你背着老公买的东西咱们用一用。总之你自己选吧。嘿嘿~”

“你称这种遛狗玩的幼稚举动叫约会?”曾楼迦忍住想捶人的冲动,“那这回的提示是什么?”

“此行为知己,不觉蜀道难。辣就酱紫~”

曾楼迦真的好想压了?电话,回家把门反锁上,可是赵傲天明显在兴头上,怕惹急了回家要挨艹。

苦苦思索着,这首诗的题目叫《早上五盘岭》,主要写的是诗人岑参寅时欣赏山中风景。

学建筑的人方位感格外灵敏,按照面东背西的位置站好,曾楼迦以公园为表盘,找出寅时位的大致方向,那里正好有个政府搭建的大型人工舞台,每年消夏晚会上各中小学校和艺术班就会在上面表演,算是整个街心公园的制高点。

曾楼迦警告着:“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你给老子规矩站在原地不要动。”说着就把电话摁掉,大步流星地往人造舞台走去。

才没走几步,手机震响起来,曾楼迦并不想接通,跟赵铳玩了?半天躲猫猫游戏,他的手机快烫得像烙铁。

然而来电显示并不是赵铳,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曾楼迦只好接起来:喂!天然带着几分火气。

对面沉默几秒,“我寄出去的衣服你收到了吗?曾楼迦同学?”

居然是才见过两面的安成?。

曾楼迦冷下脸,“我跟你很熟吗?你要给我寄衣服?”

“呵呵呵,”安成?笑得不阴不阳,“曾楼迦是你,曾迦迦也是你,你跟我这儿装什?么呢?”

“如果你要是因为无聊想搞恶作剧,建议你可以挂电话了?。你们学校是不是作业留得有点少,才让你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为了保险起见,曾楼迦暗自摁下录音功能。

安成?的语气并不友好,“我这是报复,你懂吗?你帮着赵铳那个王八蛋欺负洋洋,害得洋洋几天没来学校,一来就当着众人的面叫我滚蛋给我难堪,害我丢尽了?面子,成?了?大家的笑柄。”

“我安成?是什么人,我是安氏集团的大少爷,什?么女人搞不到手,虽然也不是非李洋不可,但绝不能砸在一对gay手里。”

“话说,你和姓赵的恶不恶心,在公共场所搂搂抱抱,假设把这条劲爆的消息泄漏出去,你想想自己和赵铳在N大会变成?什?么?过街老鼠?还是人人见而远之的基佬?”

曾楼迦被他尖刻的语言刺激得周身发颤,隔着话筒冷冰冰地咬着牙,“首先赵铳并不喜欢李洋,她受委屈拿你出气,只该怪你是个不识时务的蠢货。”

“再者,我和赵铳清者自清,随便你怎么编排诋毁,N大的学生都有自己的主见,不会成?为你流言的帮凶。”

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曾楼迦内心也认为并不现实,所有恶毒形同病毒,谣言是传播最快的。他和赵铳所有的感情叠加,都抵不过众口铄金的摧磨。

安成?邪恶的笑意穿透耳膜,“我肯定是有证据才跟你通电话的,如果不相信,咱们可以赌一下。明天早晨的太阳会照常升起,但是你和赵铳的末日也即将降临。”

曾楼迦拧着拳头,“你想怎样?”

“呦?口气变软了?哈哈哈,”安成?不无阴险地说,“恒信大酒店1606号房间,你现在就过来,而且,要穿着我送你的女装。如果我发现你还带了别人,我就立马把手里的证据贴在N大微博上,让你们身败名裂。”

曾楼迦微一闭眼,“好。”

匆忙给赵铳发个信息,自己沿途在五金店准备些东西,坐车去了?恒信大酒店1606号房间。

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流气满满的社会混混。

屋子里站着三?四?个人,安成?穿着浴袍坐在椅子上,手里正端着红酒仔细地品尝,一点也不像个学生的样子。

曾楼迦站在门口不进去,那个开门的青年是安家养的打手,扯着曾楼迦的衣服领子把人拽进屋里。

安成?摇曳着酒杯中的红酒,一双眼睛在曾楼迦全身溜走,“话说,这你就很不地道了?,不是说好要穿女装的吗?明明长那么好看,为什么不穿呢?”

屋子里的人都贪婪地打量着他过分漂亮的脸。

曾楼迦反复扫量那几个社会渣年,选择背靠着墙的位置站定,“你的证据是什么,我来确认一下先。”

“哈哈哈!”安成?笑得十分猖獗,“曾楼迦,你也不如传闻中的聪明嘛,话说你人站在这间屋子里,这就是你做贼心虚的最好证据。”

果然如此。

曾楼迦冷冷一哂,“李洋为什么看不上你,瞅瞅你现在的德行,表面是个彬彬有礼的公子哥,背地里居然如此不堪。”

安成?被他的冷嘲热讽稍微刺激,俨然恼羞成?怒地摔碎了酒杯,“老子家有的是钱,什?么事情摆不平?!你在那里说风凉话,是觉得老子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吧!”

左右施了眼色,屋子里的几个人团团把曾楼迦围住。

“要恨你就恨赵铳,谁让他随便碰别人的东西。既然李洋那贱货喜欢姓赵的,那我就来碰碰你,一报还一报。”

在安成?恼羞成?怒的命令声中,那几个人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往曾楼迦身上招呼。

曾楼迦喊一声,“慢着。”抬起宽大的袖子抖了?抖。

咣当,从袖子里掉出一根拇指粗,两尺长的钢管。

他居然随身带着武器!

几个人皆是一愣。

曾楼迦眼疾手快伏地一滚身,抄起地上的钢管往最近的人膝盖上使劲抽了一下。

仿佛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个人应声倒地不起。

安成?恍惚觉得走错武侠片现场,曾楼迦这个能穿女装的漂亮怪物突然战魂附身,双手高?举钢管,银光一错,猛地自家头顶劈来。

安成?转身躲在椅子后面,凄惨叫着,“你们砸呀!快抄家伙砸起来!”

那几个人旋即举起凳子,酒瓶,烟灰缸,衣服架子,只要是能抬起来的一切,纷纷砸向曾楼迦的身上。

曾楼迦的防身功夫不错,轻易地在几个人渣中间旋转,很快就把围上来的废柴打得鸡飞狗跳。

毕竟势单力?薄太久,一个没放防住,一个人渣被彻底激怒,抡起靠椅狠狠拍在曾楼迦的后腰上,火灼的剧痛瞬间袭击向皮肉,脊椎好像断了似的。

另一个凶神恶煞的败类趁机夺走他手里的钢管,扯着曾楼迦的头发把他扔到床上。

安成?的吼叫好似魔鬼般从地狱里攀爬,“给我往死打,打得剩一口气,把衣服剥了,老子要拍照片留念!”

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对着曾楼迦的脸狂扇一击耳光,当即打得人晕头转向?,冒出鼻血染红了衣领。

先前被他抽怒的几个人群起而攻之,分别捉住曾楼迦的手腕脚腕,如同五马分尸一般把人在床上拉直。

安成?直接骑在他的肚子上,双手扯开曾楼迦的衣服,露出的雪白胸膛间,沾了血水的颜色莫名地诱人。

“难怪,难怪赵铳那个混蛋会耽溺于此!”连他都忍不住要硬了。

“去把摄像机拿过来,我要亲手拍一段!”安成?招手。

曾楼迦趁他不备,使劲一抽双臂,抱着安成?的头使劲撞了?一击。

直碰得安成?的嘴巴炸开花,血流如泼墨的雨柱。

其他几个人见少爷受伤,发疯的豺狗对着曾楼迦一阵拳打脚踢,曾楼迦忍着皮开肉绽,抱头喊着,“警察来了!我之前报过警的!”

一个人半信半疑走到窗台前,俯视酒店大门外,真的有警车出现在楼底下。

“真晦气!”安成?捂着淌血的嘴巴,狠狠指着曾楼迦道,“老子跟你没完没了!”领着自己豢养的几个家犬,拿上衣服赶紧从安全楼梯溜走。

曾楼迦之前用公用电话报警,说发现有人在恒信大酒店1606号房间吸.毒。

幸亏警察真的出警,见曾楼迦一个人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就把他带回派出所问话。

曾楼迦解释因为有人约自己打架,怕被打死害怕到不行,所以才谎报。

警察通过调查,订了恒信大酒店1606号房间的,是一个登记在册的混混身份证。不禁批评起曾楼迦,一个大好的青年不知道珍惜幸福生活,成?天就知道打架惹事,劈头盖脸教育一阵。

继而要约谈他的班主任,最好家长也能来一下。

曾楼迦说自己不是本地人,是在读大学生。

他的腰疼得要死,不停地擦着鼻血对警察抱歉着,能不能先打个电话。

警察瞧他文质彬彬不像泼皮无赖的混子才勉强同意,曾楼迦悄悄给张小严发个信息,说无论如何不能让赵铳发现他不在家,张小严问他在哪里,曾楼迦闭口不说。

张小严不禁担心地转来转去,坐立难安。

直到赵铳和李勋然敲门,他才隔着门问,“怎么啦?”

赵铳在公园冻了快两个小时,虽然曾楼迦说叫他回家,可是他偏不回家,一肚子好心情全部变成鼻涕了?。

啊秋啊秋地来捉人,“迦迦呢?把他叫出来!”

张小严说;“我哥有点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啊?他睡下了?,就把我撂在山坡山冻冰棍啊!打电话也不接,怎么好两天就赖两天。六月的雨也没有这么多情善变啊!”

赵铳斜眼,李勋然嘿嘿地笑,反手就是一巴掌。

张小严心里慌促得要死,门外的人毫不知情的反应令他生气,隔着门喊道,“赵铳,你要是真关心过我哥,就赶紧滚回去别tm在门口瞎叫!”

“我?我怎么不关心他啊!我都冻感冒了?还在第一时间来找他,我还怎么关心啊!”

赵铳想要踹门,被李勋然拦住,“赵爷爷,您就息怒吧,我今晚陪你不就行了?。”

赵铳一把将他推开,“除了迦迦,天底下所有男人都莫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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