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被bai射瞎了啦!

赵铳把李洋带到教学楼的一旁,问:“话说我们学校一办运动会,你们学校就让你们四处游荡啊?”

李洋特别喜欢他这份纯天然幽默,乐不可支地娇笑?着,“我们学校也是这两天办运动会,可是我没报名,反正班里面的种?子选手层出不穷轮不到,何况我又不喜欢运动,就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赵铳观察她的身材玲珑有致,不运动就能得到如此身材,也是老天爷独一份的宠爱,不由笑道,\"反正都是无聊的运动会,在我们学校看能看出什么花来?\"

他是故意说的。

李洋娇嗔一声,“你这臭小子真是坏得很?!”举起小拳拳准备打他,赵铳闪开了自己的身体,不厚道地笑了。

远处的曾楼迦偷着跟了几步路,看到如此画面决定还是任由姓赵的自生自灭,转身埋头就走,与路过的电灯杆来了一个亲密相撞。

“咚!”好痛。

曾楼迦蹲在地上使劲揉撞疼的脑袋壳。

有人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忍着笑?走过来问,“同学,你没事吧?”

曾楼迦起身摇摇头,眼泪花花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被泪腺重新吸收回去。

口罩遮挡着他的倔强,不过安成还是瞧出曾楼迦的眼神里浸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忧郁,使他原本就清亮动人的眸子,层染了些许魅惑的气息。

男生?女生!好灵气逼人的眼睛,仿佛注满了皑皑冰雪,纯净又清澈。

安成谨慎问,“请问建筑系怎么走?”

曾楼迦没回话,伸手遥指教学楼。

安成心想,遇见个漂亮高冷妹子,又问,“听说建筑系大一有个叫赵铳的,你听说过吗?”

曾楼迦冷冷一笑?,“他是人民.币吗?是个人就要听说他。”迈开腿就准备返回操场上。

安成踟蹰了一瞬,跟着他的后面一起走,思慕着到人多的地方去打听,会更有概率。

曾楼迦的身影刚出现在运动会场,戴远征已经找他许久,见人摇摇晃晃来了,小跑着冲上前,“曾爷爷,马上就到你的400米预赛,班长找你都疯了。”

曾楼迦说,你就无休止地扩大事态严重性吧。

操场广播站的小喇叭里轰炸式地点名:曾楼迦,曾楼迦,请迅速到检录处检录。

连环发出催命夺魂咒!

曾楼迦当即把宽大的运动服脱掉,露出里面的运动背心和短裤,修长四肢在和煦阳光地抚慰之下,纤长白皙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过分苍白,亦如玉盘里盛放的牛奶,光阴深处漾起乳色的光澜。

周围无意间看他原地更衣的人的既视感:被bai射瞎啦~

尾随在后面的安成被他骇了一跳,漂亮眼睛竟然是个男生。

曾楼迦把衣服抛给戴远征,像一道牛奶旋风般火速杀去检录处,又折返去400米起点线,观众台上班里的助威团摇旗呐喊,手里举着自制的纸板,上面花体写着“加油”“必胜”。

起跑线上都是同年级其他班的,个头最?高的竟是徐穆,他见曾楼迦戴着口罩都遮挡不住周身发散的强烈自信,想起对方上次在同学面前,把自己怼得毫无体?面可言。

话说他不是穷鬼吗?为什么全身不见饥黄饿瘦,反而白腻到发光发亮。

徐穆:喂,有本事来一场速度的比拼吗?像真男人那种?

曾楼迦:你的跑道在9道,这里是6道。

徐穆嗷嗷叫着,赶紧去了自己的赛道。

发令员高举起发令枪,爆喝一声,“预备~跑!!”

枪声伴随着观众席间浪潮一般的呐喊声共同飞涨,赛道上的身影闪如电脉,奔似野狗。

田径类项目中最?考验速度与耐力的就是400米。

曾楼迦的臂力不佳但是步伐最?强,奔跑起来的时候,两条长腿仿佛灌注无穷勃然的力量,乌黑的秀发在烈风中泛动。

徐穆一直跟在他的后面要紧牙关。

差一点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要知道在以前高中时期,他可是被冠以小猎豹的美誉,去年没有机会跟姓曾的在田径赛场一较高下,今天决不能轻易输给一只白花花软咩咩的绵羊。

他叫他,绵羊?

徐穆一个恍惚的眼神,与曾楼迦同时冲过了终点线。

之间相差0.01秒。

曾楼迦缓缓降低了速度,孟秋凉意四起最是乍暖还寒时候,奋起的肌肉里燃起灼人的热气,豆大的汗滴缓缓从额头跌落脚底的塑胶跑道。

戴远征和安成一并走上前来。

曾楼迦拉开脸上的口罩放置下颌,汗水在光洁的额头间徘徊,沾了粉红的霞光,湿润着密长的睫毛。

戴远征给他披上衣服,“曾大长腿,恭喜你了。”

“切,又不是决赛。”曾楼迦把口罩重新戴上,目光如屠苏小雨,忽左忽右,闪闪灼灼地飘在安成身上。

“你又是怎样?还不去找人?”

安成被冷漠傲慢的态度激怒,不由反驳,“远征说你认识赵铳,为什么你说不认识?”

戴远征连忙解释,“安成,外国语学院大二的高材生,我们上次不是跟外院的美女联谊吗,后来喝过几次酒认识的。”

戴远征这个自来熟,能跟曾楼迦搭得上话,基本上跟任何人聊天都畅通无阻。

曾楼迦并不理睬安成的质问,结果徐穆小跑几步,同样返回到了他面前。

“曾楼迦,你跑得?挺快啊!待会决赛再战。”伸个手指在脖子间做了一个横切的姿势,态度十分嚣张。

傻逼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曾楼迦问:远征,你有矿泉水吗?嗓子冒烟了好渴。

戴远征说:不然你忍一下,最?多十分钟进入决赛,喝太多水一会该跑着翻胃了。

赵铳领着李洋过来给曾楼迦道喜,不过他的眉宇间竖着三道淡薄的怒纹,刚才他在主席台上用望远镜观赛的时候,旁边两个贱货公然讨论曾楼迦的腿又白又长,令他极为不爽。

再见曾楼迦身边围着三个不同风格的帅哥。

赵铳说,“走,曾学长,我那里有水,我领你去喝。”

曾楼迦连正经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远征,还是你想的周到,不喝水了,免得?一会儿跑不动路。”

李洋追逐赵铳半天,才勉强跟上他的步调,娇气喘喘着,“你等我一下啊。”赵铳微一停步,她就横冲直闯地又栽进了赵铳的怀里。

安成一瞧,恼羞成怒地走过去阻止,李洋懒得?理睬他,对赵铳带着三分撒娇说,“都怪我早上没吃早点,突然跑两步才头晕眼花。”

赵铳勾勾唇,疏而冷着:“主要是你嘴巴上涂得?跟吃人了似的,吃早点怕沾上铅汞,都吃进肚子里去吧。”

“这叫番茄红,你们直男.根本不懂,”李洋低垂着美丽的头颅,“这是你送的那套口红里我最?心水的,本来说涂给你看看的,讨厌,快请我吃早点赔罪。”

曾楼迦已经一刻都不想停留在原地,蓦地拉着戴远征的手,“我觉得?还是需要喝点水,远征,你帮我买根冰棒行?吗?”降热还消火。

他的五根手指,每一根都与戴远征地勾搭在一起,微微弯曲的长指惹人遐想。

一股久违的碧玉绿光瞬间笼罩在赵铳头顶,想也没想,探手而出扯住曾楼迦的手腕,“我帮你去买,征哥还要帮助班长协调运动员的事宜。”

李洋伸手:赵铳,说好的早点呢?

安成伸手:洋洋,我带你去吃啊!

五个人拉成一个半圈,立马组构复杂的多边形。

曾楼迦冷至极点,同时松开两边,“我去参加决赛,没时间跟你们瞎耗。”肩上的运动服甩给戴远征,被赵铳快手一把抽走,“迦迦的裤子也给我。”外姓人不配拿。

戴远征被他俩搞得?莫名其妙,只得摸摸鼻梁自嘲笑笑?。

徐穆趾高气扬地等着曾楼迦走过来,“噫,我瞧你不战而馁,灰头土脸的,怕不是刚才把劲儿耗完,这阵子脚软腿虚呢?”

“徐穆,你脑子里是不是塞了草,”曾楼迦凌厉的目光划他一眼,“你跟我叫什么劲,决赛难道不应该是跟其他系的对手争锋吗?”

徐穆居然芒刺在身,激灵地打个寒颤。

小绵羊发飙了。为什么感觉有点爽歪歪?!

徐穆被自己这种?近乎于变态的想法微微刺激,等发令枪骤然惊响的时候,旋即像屁股着火的狗熊,跌跌撞撞崴了两脚才奔了出去。

曾楼迦才不是没劲,他简直是疯了一般,双足登峰化雨,绝尘而去,剩下的一众运动员极快被他这头白色猎豹甩在后面。

加油!加油!

建筑系的同学被他的速度所感染,如人形波浪一般连绵起伏。

400米并不漫长,恍惚里又变得?极其漫长。

曾楼迦的脑子里是空的,但是又满满当当地塞着什么。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最?喜欢的是紧盯着一个目标,无视其他,只要拼搏着往一个终点全力以赴。

他想要如此学习,如此生活,如此度过一生。

现在全盘规划乱如散沙。

那个搅乱一切的人居然跟着李洋,站在终点的位置大声喊他的名?字,叫他加油。

从二楼滑下来的脚似乎崴了筋骨,本不是特别的疼痛骤然加剧。

曾楼迦分明看见红色耀眼的绳子近在咫尺,脚疼得厉害,于瞬间达到极值,仿佛撞击在巨石之上,整个人跃身飞起,像枚失去瞄准力的子弹沉重摔倒在地上。

徐穆伺机加快脚步,冲过终点线。

场面上有人高声欢呼,也有人低声惋惜。

曾楼迦的右膝盖与塑胶跑道使劲摩擦,顺势撕掉一块皮肉,鲜血流淌不止,连他整个人都蒙圈,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撞击声尚在脑仁里奔跑。

他们班的同学从观众台上跳下来,飞快地围拢过来,戴远征,赵铳四个人最?先跑来扶他。

曾楼迦冥冥中推开赵铳的手,紧紧握住戴远征,特别抱歉着,“刚才真是对不起,居然摔倒了,实在太丢脸了。”

赵铳瞧他膝盖处简直皮开肉绽,血流得?厉害,主动请缨要抱他去医务室,曾楼迦再次推开他的手。

“真没事儿,你别管我,我又不是女人,自己能走去医务室。”

戴远征蹲在地上,“来,那我背你去医务室吧。”

曾楼迦闷不吭声地爬了上去。

戴远征对赵铳几人宽慰,“没事,他能站起来说明骨头好着呢,你们继续看比赛去,我去去就来。”背好曾楼迦跟着班里几个同学往校医务室跑。

索性戴远征有经验,真是皮外伤,包扎好打一针破伤风,年轻人立马就能生龙活虎地跳起来。

所有人离开之后,曾楼迦平躺在最里面的一张病床上,校医拉好隔帘,叫他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

他哪里可能睡得着,睁眼闭眼都是赵瓜蛋那张跟女人笑?逐颜开的死鬼脸。

啊,好烦这样心胸狭隘的自己,就像得了狂犬病,暂时不会发作,潜伏期长,一旦病发必定是个死。

“咚!咚!咚!”有人拿小石子挨个砸玻璃,像是试探着什么。

曾楼迦无心理会,甚至捂住耳朵。

砸玻璃的家伙并不放弃,捡回更多的小石头,从西往东又砸了一遍。

真不怕把校医引来。

曾楼迦曲着腿,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窗。

一枚小石子精准地飞了上来,险些击打在他的眼珠子上,被曾楼迦一把攥进手心。

赵铳在一楼吓得?吐吐舌头,问了戴远征情况,他还是不太放心,赶走李洋和安成后,他又不敢走进病房找打,只好出此下策。

曾楼迦站在二楼,居高临下问,“有事儿?”冷淡的表情比不耐烦更加吓人。

赵铳嬉皮笑脸地问,“快乐的午餐时间到了,迦迦你想吃些什么?我电话叫外卖一起吃啊。”

曾楼迦掌心里掂着石子,“不必了,我就不要占用你跟......熟人家的女儿用餐的宝贵时间。”

“你说李洋啊。”赵铳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已经有了你,绝对不可能拈花惹草。”

如果说迦迦是吃醋了,一切反常表现都解释得?通。

曾楼迦面无表情,“我说什么了吗?你不用解释。”他的手扶着窗户,准备关窗。

“等等!”赵铳手里的石子笔直斜飞出去,原本想打在窗棱上,警告曾楼迦不要关窗。

百步穿杨的准头微偏了些,直接擦着对方的头皮滑了过去。

赵铳捂住嘴。天啦噜,他闯祸了。

曾楼迦摸了摸隐隐作痛的位置,反手把掌心的石头标了出去。

“姓赵的,你究竟是有多无聊,滚!”

不过他属于毫无准头的滑稽选手,石子落在赵铳脚底下。

赵铳惊魂落定,气焰顺势增长三千焦耳,“我无聊,无聊的人怕是你吧,曾楼迦!”

“你说你这顿醋吃的毫无意义,李洋她就是一个熟人家的女儿,我骗你了吗?”

“本来我这个人就招女孩喜欢,你从高中的时候早知道的呀,我已经把李洋推开,推开,就差踹人家一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是我先喜欢你没错,谁让先喜欢上的人就是输家,曾楼迦,你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对你有多好,简直掏心掏肺挖肝挖肾,连我自己都数次被感动到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你说我在学校应付老师和写不完的作业,课间十分钟还得?应付扑上来的女生大军,回家还要应付不开窍的你,我总也有累到喘不过气的时候。”

“你说你调整好心情,咱们就可以继续深入探讨人类关于爱的奥义,我tm每晚搂着你,都等一个多世纪了,你那两条腿中间可曾打开超过一厘米的距离吗?”

“曾楼迦,你就是块千年寒冰,我放在心口焐着暖着,你也早该融化了吧?”

“曾楼迦,你总嫌弃我是小学鸡水平,你分明才是一脸不想让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坠入情网深处的尖酸模样,而且还是幼儿园0基础。”

赵铳的肺腑之言越说越多,口诛笔伐加罄竹难书,一万字血泪史难当心头悲哀。

直说得?脖子都酸了,抬起头望着一种?表情贯穿始终的曾楼迦。

彼此沉默三分钟。

曾楼迦问,“你的话全部说完了吗?”

赵铳心头的怒火瞬间熊烈灼心,直指着他的脸,恨意渐生道,“我tm......你tm......鸡毛蒜皮的小事,曾楼迦,你不会是想跟我闹分手吧?!”

曾楼迦沉默不语,转身把窗子摔紧,再不露脸。

赵铳简直气急败坏,此时此刻冲上去跟曾楼迦理论,他又拉不下帅哥应有的面子。

姓曾的,就是给他惯坏了,往后还得?好好批评教育再改造。

赵铳故意晚回出租房,临进门时从怀里掏出一瓶老白干,酒壮怂人胆,使劲喝了几口,砸了酒瓶子开门就冲进去。

结果曾楼迦根本没回来。

他寻思着姓曾的八成知错了,肯定不好意思回家面对自己,外面转一转就回窝了,直接爬到上铺打横睡下。

结果颠三倒四睡不踏实,手往曾楼迦的枕头下面摸了一把。

竟翻出自己买的戒指。

难道姓曾的发现戒指啦?

赵铳越想越气,当初买什么戒指,那姓曾的就配戴手铐和脚镣,再拿根皮.鞭往死里抽,绝对规矩老实叫爸爸。

带着火气和担忧,赵铳也一宿难眠,第二天闹铃响起,曾楼迦居然彻夜未归。

赵铳狂砸张小严的房门,吓得?张小严以为入室抢劫,楞没敢开门,只说曾楼迦也没来跟自己住。

不听尚好,一听,赵铳彻夜积攒的肝火全爆,一脚踹门上,“别睡了,谁都别给老子睡了,你哥他都睡别人床上去了……他tm想跟老子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求一求营养液,我求一求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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