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想和你同居

什么?又来!烦是不烦!

赵铳厚厚的一本书猛摔在课桌上,发出方寸肴乱,灵台崩摧的一击大杀招。

我就是想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地追个老婆,我太蓝了~

专心致志听讲的一众同学皆以为天花板掉了,纷纷抱头蹲在课桌旁紧急避险,讲座的老师是个花甲老头,平地一声雷,炸得他险些从讲台上伏地翻滚。

“谁!地震了?!还是怎么啦!准备拆楼啊!”

张小严提着两袋子好吃的准时进门,曾楼迦已经把小窝里彻底清扫干净,收拾得整洁又卫生。

两个人搬出电磁炉,滚火烧水,清汤下葱,洗好各种蔬菜,羊肉片切好排盘,酱料小碗里调配着传统秘制麻酱,堪称齐活。

曾楼迦“啊~嚏~”连打了三个喷嚏,后脊柱呲溜溜地窜入一股怨念极深的寒意,害得他禁不住打个寒颤,全身鸡皮疙瘩激起千千万万。

一想二骂三感冒。

“迦哥,你别是弄感冒了,”张小严往锅里倒着羊肉,“我跟你说,你可是刚刚才住过院的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一直担心你吃不好,营养跟不上,今天一定得给你进补进补。”

曾楼迦揉揉他的金发,“还是我弟对我最好。”

张小严露出得意又幸福的微笑,提示着,“迦哥,你手机都震了好几次,对方一定有急事,羊肉滚锅煮熟一会儿才能吃,你赶紧接电话去吧。”

曾楼迦大约知道是谁的夺命连环call,说声抱歉,拿起手机进了自己的卧室。

来电显示真是赵瓜蛋,他一天到晚不用好好学习吗?怎么那么闲?

曾楼迦接通电话,鼻子里急速钻入的痒痒惹得他根本说不出第一个喂字,轻而又软的唤了声

\"啊~~\"

赵铳:→_→??

“啊~~啊~~”

赵铳:⊙w⊙!!!

“啊~~啊~~啊嚏!”

画面感太强悍了,赵铳险些把掌心里的手机一折两截,“迦迦,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天晚上你卷走了我的一被子,给我撂外面冻一宿,把你给热感冒了呢?”

只要赵铳不贴着他的耳垂,曾楼迦的语速语调总是能保持得十分平稳,“有事儿?”

“没什么事儿,”没事就不能找点事儿吗?赵铳清清嗓子,“你猜我在哪儿?”

曾楼迦蓦地紧张起来,“你跑我家来了?!”

赵铳沉沉笑着,“我在教学楼五楼,耳畔呼啸着三级的西北风不算太大,流动空气中的颗粒物直径小于等于2.5微米但是空气尚算清新,空中能见度极高,你要是不回家的话,我能陪你一起观赏皓月当空,繁星万里。”

曾楼迦用手揉揉太阳穴,“赵铳,你还可以更无聊点吗?”

“如果你不回家,我就不这么无聊。”赵铳双手叠加着趴在窗户上,像一只期盼主人疼爱的大型二哈,“我可以跟你秉烛夜谈,一晚上都不睡觉。”

“赵铳,”曾楼迦不停地搓动越来越胀疼的太阳穴,“我一直怀疑,你的脑海里一定种着一片花海吧?”

“我可以给你清唱周杰伦的《花海》”

“免了,你赶紧打住,”曾楼迦隔空比划一个停止手势,“我是说你幼稚!懂吗?”

“我是纯情好吗?”赵铳捏着手机,他的耳朵紧紧贴着听筒,迦迦骂他的声音仿佛空谷百灵的美妙鸣叫声。

“迦迦,我其实是有件事想跟你说,但不是问你准不准,就是告诉你一声。”

张小严端着碗拿着筷子,开门进屋,看曾楼迦依靠在书桌上,语气虽然不佳,但是嘴角弯出了一丝丝若有似无的弧度,脸上有淡粉色的光晕在悄然绚烂着。

“迦哥,吃肉。”

曾楼迦摆摆手,示意等一会儿吃。

张小严小声说羊肉凉了怕腥气,饱蘸了酱汁,满满给曾楼迦塞了一大口。

曾楼迦:“嗯~~嗯嗯~~嗯~”嘴里不停地咀嚼,酱料从嘴角溢出,滴滴啦啦掉在衣服上,“我~我吃不下啦~衣服~弄脏啦~”

赵铳干咳半天,“迦迦,迦迦,我想跟你说个事儿……喂?……喂!谁在你旁边?他给你吃啥呢?你咋还带喘呢!!迦迦……迦迦!!”

手机自主挂断。

赵铳捏着手机半晌,恨得牙痒痒,“我说,我tm想跟你同居啊!”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阿西吧!

曾楼迦隔一整天没见赵铳的影子,等到周六的时候,难得产生想在小窝里睡个好觉的懒惰念头,早晨七点尚未从床上爬起来,自家大门俨然快被某人重拳出击,凿出一片小坑洞。

张小严也没回自己的出租屋,在曾楼迦家里苟了两天,他是夜行动物,白天根本睡不醒那种。

但是现在敲门的声音简直是阎王敲命。

曾楼迦披件外套,从地铺上爬起来,张小严也从床上鲤鱼打挺,两个人迷迷糊糊地去开门。

张小严起床气特别大,隔着门开骂,“敲你妹啊敲!!”

打开门。

两边的人都傻了眼。

屋外,赵铳领着装修公司的老板和他的几个手下,直钩着眼打量尚未睡醒的曾楼迦与张小严。

曾楼迦穿着雪白的睡衣,该遮得地方都掩盖得严实紧密,赵铳很满意,就是张小严浑身赤溜溜的,穿着一条灰不溜秋的小裤衩,有伤风化。

赵铳一把将揉眼睛的张小严推开,简直有碍观瞻,对曾楼迦温柔解释说,“这位是装修公司的张老板,今天来看房子。”

“看房子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装修成人类能居住的舒适地方啊。”赵铳亲昵的拦着曾楼迦的腰,悄悄对他耳语,“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住进来。”

共筑我们卿卿我我的爱巢。

张小严果断替迦哥打抱不平,“赵公子,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我哥他同意你装修这房子吗?再说,你住进来我住哪儿啊?”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赵铳大咧咧再拍他头一把,把碍眼的家伙抽开点距离,“你爱住哪里住哪里,谁管你!”

装修公司的人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三个人你推我搡,比八点档爱情家庭伦理剧还精彩几分。

曾楼迦皱起眉头,晨光刺得眼睛有些朦胧,唯独赵铳的洋洋得意笑容十分碍眼,遂而拨开对方的搂抱,“你根本就没说要住进来的话,”而且这是我的房子,你绝对越权了。

赵铳早有预料,大手一把捞起曾楼迦的腰肢,毫不避讳打横抱起来,\\\"我跟我的学长在意见上可能还有一些分歧,张老板你们先看一下房子,我跟他去厨房里谈谈心。\\\"

张老板颔首答应:你和你学长的感情还……真有点特别得好。

其他师傅点头笑笑不说话。

张小严去扯曾楼迦的胳膊,“禽兽赵,放开我哥……”他余下的话,都被赵铳暗中投来的凶狠眼神杀回肚子里。

赵铳的眼神威胁:你再逼逼一句,立马找人弄死你,把你的五脏六腑挖出来卖掉,再弃尸河里,让鱼虾啄食你的血肉,直至骨头腐烂成淤泥。

张小严一口话噎住了,嘴里开始打嗝,吓死宝宝。

曾楼迦尚来不及反抗,被人抱进小厨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