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晋阳带着这个试做品找到了斯特兰奇,秘术师比以前憔悴很多,但是眼中原本的灰蓝色消失不见,反而绿意盎然,显然和时间之石阿戈摩托之眼的沟通有所进步。
只不过他看向章晋阳的眼神颇为奇怪,总让章晋阳想起菲兹看着传送门的眼睛。
而且斯特兰奇似乎有着什么心事,和他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一股子幽怨,好像他干了什么对不起秘术师的事,让他觉着心里发毛。
他现在倒是不亏心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没干什么,但是斯特兰奇掌管时间宝石,说不定就从时间长河里翻出什么来,尤其是探索未来,对于一向以好奇和作死出名的法师来说,绝对是不会放过的事。
所以他一点也不意外斯特兰奇会用复杂的眼神看他——说不定未来他就揍过秘术师呢,但是……这也太复杂了。
就算是研究了一会仪器释放的空间,将斯特兰奇指出来的问题都一一记下,章晋阳还是觉得脖子后面的汗毛还竖着,浑身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就在他犹豫着到底是问清楚还是干脆离开的时候,斯特兰奇率先开了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章晋阳皮笑肉不笑的一咧嘴:“真巧,我也有问题想问你来着。”
关于光照会的事他会没问呢,光顾着研究那个仪器的问题了,菲兹他们毕竟不是法师,对于空间的感受没有那么直接,章晋阳自己也不是法师,他的那个空间一点通用性都没有,说了还不如不说。
斯特兰奇抚摸了一下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还是有些迟疑:“我和它沟通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未来……”
章晋阳挑了挑眉毛:“毁灭了多少次?顺便问一下,你说的是地球还是世界?”
斯特兰奇以手抚额:“这就是问题所在,每次地球毁灭了,世界就毁灭了,数不清的怪异存在吞噬了没有地球的宇宙,多玛姆只是其中一个不太起眼的。我在典籍中寻找了很久,可是没有答案,感觉……就像是地球是这世界所有邪恶和灾难的源头……或者是看守者。”
章晋阳抱起双臂:“潘多拉的盒子。”
斯特兰奇一脸迷茫:“啊?”
“地球就是这个宇宙中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灾难蜂拥而出,然后有个人会在希望出来之前,把盖子合上,这个事儿又不止一次了,所以不必担心。宇宙归于混沌,又从混沌中诞生新的秩序之光,然后又会有一个新的地球莫名其妙的诞生,就像按下了重启键一样。”
斯特兰奇有些迷乱:“重启之后还有地球?那我们呢?”
摊手:“谁知道?有些人是注定的,比如史蒂夫·罗杰斯,那是……某种意志的凝聚,很难摧毁,只要宇宙中有生灵,而生灵们心慕正义,就会那么个东西出现。也许是斯蒂夫·罗杰斯女士,也许是罗杰斯·史蒂夫,也可能是詹姆斯·巴恩斯。有的人就随便了,世界总是千变万化,你该比我有感触才是——但是它终将归于混沌。”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很郁闷:“但是看到自己千百万次的死掉可不是个好经历,而且还是因为同一个人,同一件事。”
章晋阳有些狐疑:“杀了你?谁啊?不必担心时间线的问题,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未来,但是最终会汇聚成少数的几个结果,而过去却不可改变,你经过了,那么你的时间就被固定了……你没尝试改变过去吧?”
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有那么蠢,阿戈摩托之眼早就告诫过我了——大法师把他的秘籍留在了这里面,只有掌控力达到一定程度才会显现。那个人……是灭霸,我查过他,好像你们早有矛盾是吗?”
章晋阳无辜的眨了眨眼:“不是我惹的事,他想要无限宝石,就是那个龙之宝玉,进攻地球来着,齐塔瑞入侵事件,记得么?”
斯特兰奇无语的转过脸:“是啊,那一年我才到新约克城的,还是个实习医生。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他快到了。”
章晋阳摸了摸光头:“我等他很久了,这么说你看到的未来不怎么好?”
斯特兰奇神情有些恍惚:“很多人都死了,英雄们损失惨重。他达成了愿望……但是我从来都没看到过你,一开始我以为是宝石的持有者会屏蔽宝石的力量,但是我却看到了贾维森,他们叫他‘幻视’,我找遍了那些时间线,都没有你。然后我追寻你的踪迹,发现时间在你身上没有痕迹,只有存在过的你,才是你,你在未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踪影。哪怕是现在,我在下一秒都看不到你。”
章晋阳皱起了眉头,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个问题,他是明确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但是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还是如此格格不入。
他不知道别的穿越者是不是遇到了这样的问题,但是他的知识体系当中是没有这样的知识的,他知道的那些穿越者前辈们也没留下这样的经验——人家都是瞬间就融入世界了。
但是这也是有好处的,比如他现在就不担心斯特兰奇会发现他心虚,所以他很光棍的一摊手:“那又如何?这个世界可不止我一个会这样。超越时间什么的,传说不少吧?”
斯特兰奇摇了摇头:“我去见了多玛姆,我在别的时间线里发现,没有你的世界是我用阿戈摩托之眼处理了多玛姆,嗯……手段不讨好。这个时间线的多玛姆要比其他的和蔼许多,他和我说起你的时候,也很疑惑。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存在于现在。”
章晋阳摇了摇头:“这个可就是冤枉我了,我的过去不少呢……即使在这个世界也有不少痕迹的。”
斯特兰奇似乎没听见章晋阳的话:“所以我知道你是特别的,我们这个世界因为有你而与众不同。就像你说的,其他人,史蒂夫·罗杰斯,托尼·斯特克,托尔·奥丁森,他们都无穷无尽,每个时间都有,但是你,是唯一的,在所有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