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尔斯·莱登是个身材中等的亚麻色头发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颓废,一身牛仔服虽然干净却很有些旧了,好在身体还挺硬朗,看起来是个长期从事体力活动的人。
“自从带上这个东西以后,唯一的生活技能也没有了,即使想打工,现在的社会不能触碰电脑和手机能干什么呢,只好到农场里去学习当牛仔了,养牛羊马,开心的是可以养狗,那真是可爱的小家伙们。这些生活让我明白了很多事,当初做的是有问题,以我的本事,完全不至于落到这样的田地,可惜,自以为掌握了力量,被膨胀的欲望和虚荣遮住了双眼。”
别西卜没想到这个大叔一见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的监测里,这个大叔的生理指标都很不错,说明他是发自肺腑的有着这样的领悟,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如果他能保持这种可以称之为睿智的表现,那他们的计划可真的会在这个人的手里升华的。
“那么对你来说,有没有这个限制,其实都无所谓了吧,那为什么会来呢?”
迈尔斯一耸肩:“没错,其实想要绕过手镯监控的法子有很多,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生活很平静。但是酒桶说有很重要的事要我帮忙,他和我是朋友,而且他不是个坏人。每当葡萄收获的时候,只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今年的葡萄好还是坏,喝到自己亲手酿造的葡萄酒,他总是笑的和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一样开心。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是如果一个人心里总惦记着害人,或者害过人需要防着别人害他,是不会有那么纯净的笑容的。”
酒桶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抚摸着自己浓密的络腮胡子很腼腆:“农场的生活很单纯很简单,我喜欢那样的生活。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去做,不是因为那些事除了我们就没人去做,而是因为,我们有能力去做。”
别西卜有些讶异的看着酒桶,怪不得他出动的次数不多,原来他还有这样的想法,这可是英雄情怀,而且是那种会在关键时刻牺牲自己的英雄才会有这样的信念,没想到自己手下又要出一个灵魂人物了。
不过这是好事,北美鹰这片土地上有的是野心家,而且这些野心家的底线从来都和人类无关,如果没有人勇于对抗,那这世道就乱不起来,世道乱不起来,他又怎么从中渔利呢。
所以他看了看面前两个就要闪出圣光的人,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是真心,又能否坚持下去,我一向都说,不看人做了什么,要看他正在做什么和即将做什么。我们未必就是正确的,但是肯定会选择伤害最少的,所以才有这次计划,我们的目的,是消弭有可能会引发的战争。一片废墟的未来对谁都没有好处,但是有些人,看不到那么远,他们并不是目光短浅,但是欲望遮蔽了他们的双眼,让他们看不清其中的隐藏的利害关系——所以如果他们至死都执迷不悟,那就去死好了。这是我们的风格,你能接受吗?迈尔斯·莱登?顺便说一句,我知道另一个涨潮成员,她也在做同样的事,虽然接受这些事实的过程很艰难很痛苦,但是她做到了,负重前行,即使前途未卜。”
迈尔斯露出怀念的神色,眼睛有些湿润:“当初是我做错事对不住她,错了就是错了,无可挽回。所以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信任酒桶,但是,信任他的人不代表我信任他做的事,我们是朋友,如果他做错了,我会提醒他,规劝他,阻止他。”
迈尔斯举起带有监控手镯的手臂,眼神像刀子一样紧盯着别西卜,锋芒毕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瞒过手镯的检测的,但是你身上那种味道,高级计算机的味道瞒不过我的直觉,机器人阁下。”
酒桶正在猛灌啤酒,听到这里一口酒喷出来全喷在自己的酒杯里,连续的呛咳让他红了脸:“什么?你看出来了?”
别西卜傲然一笑,伸出右手成爪状对着那个闪着微弱蓝色光的手镯:“不错,宝刀未老啊。那么,迈尔斯·莱登,你,做好准备,进入到超凡者世界了吗?”
从他的指尖上突然射出银色的丝线,笔直的扎进了迈尔斯的手镯里,快的他都没有看清,随着丝线一阵波动,手镯的蓝光灭了又亮,“咔哒”一声打开了锁扣。
手镯被银色丝线的支撑着在空中漂浮,不断地抖动,随即化为一团液体,又迅速的在空中变形,最后成为一个两指宽,二十厘米左右长的金属软带,两边带着卡扣,中间还有个铃铛。
整个过程中手镯的蓝光一直在闪,却从未熄灭,在形状定下来落到桌子上了以后,蓝光稳定下来,表示这镯子还在正常工作,但是它却从迈尔斯身上脱离了下来。
“你说你养了狗,这就算是我送给某个小可爱的礼物好了,我想它这辈子都不会去操作电脑的。”
迈尔斯张着嘴愣愣的看着那个项带,银色的,很简单,但是看起来很漂亮,铃铛上还有一圈花体小字“送给迈尔斯的狗”,他虽然接触过神盾局,但是哪里见过这种手段,没揉眼睛确认是不是眼花了,存粹是因为他愣神了。
别西卜和酒桶都没有说话,等着他自己缓过神来,别西卜不说话是因为他自己醒过来对于接下来的谈话更有利,至于酒桶,单纯是想看着自己的好友那呆愣的神色当下酒菜。
过了好一会迈尔斯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抓起那个项带啧啧称奇:“这是怎么办到的?这绝对不是科技手段,就算我和社会脱节了,科技也没有可能发展的这么快,不然的话神盾局的人早就来找我更新换代了。酒桶,你不会也是个有什么奇怪本领的人吧?你能喝下好几人份的酒,你的能力和酒有关?”
酒桶原本开心的表情立刻就灰败了:“才不是,能喝酒只是因为我酒量好,我只是比普通人强壮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