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美鹰大蠊

飞碟画了个不太好的弧线,重重的像个盘子铲进了沙地一样带着火焰坠毁了,不过看起来受到伤害并不大,掉下来是因为黑西装打得太准了,两炮都打在推进器上,虽然损伤不太重,可是想飞就得好好修修。

章晋阳掂着手里这个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模型,反正也是个盘子的样子,他干脆做了个背包背在背后,就跳了下去准备帮忙,他还从没和外星人打过架呢。

飞碟的下腹部打开一个大口子,有点像飞机机腹的货仓入口,那个虫子还穿着丑男的皮,像个重度半身不遂的病人一样一步一颠的向外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那含混的声带让离得稍远的章晋阳皱着眉头使劲听也没听懂他说什么。

但是章晋阳听懂了这个高级虫子说的是英语,这可是让他颇感惊奇,原来外星人出来执行任务也要学外语啊,就没有个翻译器什么的么?

他先走到挂在树上的一开始很聒噪,但是现在非常识时务的一声不吭努力把自己从树上弄下来的女人身下,抬头看着这个衣着保守但是一样是短裙丝袜的女士,银色面具上的黑色宝石眼睛熠熠生辉:“天气有点凉啊,需要帮助吗?”

女人停止了挣扎,看着就在自己脚下的面具人:“当然,我想下去,找个安全点的地方。”

章晋阳一抬脚踹在树上,整棵树剧烈的晃动了一下,趴在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上的女人促不及防,一下就躺了下来,正好躺在属下章晋阳早就预备好的怀里,她似乎欢喜多过害怕:“谢谢,我是劳拉·维芙,请问你是?”

章晋阳很绅士的把她放下来:“苏泊·布雷特(银色子弹),女士,藏好,我们还有一个麻烦要处理呢。”

的确是个大麻烦,那个虫子已经开始撕开人皮显露真身了,黄绿色的节肢滴滴答答的黏液,站起来比人类两个都高,可惜大部分身高都在腿上,大部分体积都在肚子上,长得十分狰狞,可是脑袋很小,獠牙参差的嘴却占了一半还多,剩下一半是一对蛇一样的莹黄色竖瞳。

随着现出原形的一声嘶叫,虫子从嘴里吐出两道绿线,粘住了两个黑西装手中的大枪,随即绿线收缩,竟把两把枪拉回了虫子的嘴里,这个恶心的大虫一口就把两把枪吞掉了,还一挥一条节肢,将两个人都打倒在地。

但是这个虫子看起来不想杀人,他把两个黑西装打倒在地以后,转身就像另外一个小一点的金针菇建筑走去,那上面有一个和他刚刚开走的大金针菇头一模一样的飞碟,就是小了一号。

虫子一转身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面前站着一个拿着粗管短枪的面具人,那可笑的火药武器正在指着他呢。

“又是一个吃奶的蠢货,你们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是徒劳的。”

从虫嘴里发出的声音带着像是风吹过紧凑的洞穴,带着多声带特有的混响嘶鸣,但是语气绝对说不上好,它扬起了自己的头,把嘴张到最大就要俯冲下来将眼前的面具人一口吞掉。

但是它刚刚张开嘴,一发榴弹就在它的下颌上炸开,爆炸将它掀了个跟头,还有点头晕。

章晋阳像个痞子一样晃了一下手里的MM—1榴弹发射器:“一张虫子脸,居然不是复眼,差评。那边的兄弟,弄死这家伙不会有什么外交纠纷吧,外星帝国的抗议什么的?”

两个个黑西装一黑一白,白人一副面瘫脸,黑人即使一身正装看起来也像个嘻哈歌手,一开口就更像了:“伙计,尽管吧,我知道你,银色子弹,我以前干过新约克城警察,昨天才干这行,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其他人没来吗?蜘蛛侠还有谁来着?”

虫子摇晃脑袋的时候黑西装饶舌歌手爆出来一长串话,他把那个看起来头发都花白了的白人黑西装扶起来,就像是扶一个路边摔倒的老爷爷。

虫子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猛地向银色子弹扑了过来,巨大的身躯填充了整个视野非常有气势,但是三发榴弹依次的在它的脸上胸前和肚子上炸开,把它炸出了更远的距离。

章晋阳看着整理西服的黑人,和被扶起来之后面无表情的老年白人:“喔,你会把你的一生都搭进去的。你们是什么人?外交部?这个性格恶劣的虫子可不像是一个使节,我都不知道,这两个大盘子原来是飞碟,外星人我倒是见过了不少。但是这虫子的皮真硬,就是粘糊糊的太恶心了,难道就没有好看一点的外星人么?”

白人老头不但是脸上没有表情,说话也毫无起伏感,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看起来就像还是要大干一场:“牵制住它,不要让它登上那艘飞船。”

说完了就向那个虫子大步走去,看起来气势汹汹。

但是他刚迈了一步就被肩上的一只手给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你要去干嘛,老头?”

他回头一看,银色面具就站在他的身后,面具上的黑宝石双眼被现场的路灯和火光闪出诡异的反光,在面具人的身后,他的搭档张着大嘴震惊的看着面具人,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外星人那个样子。

老头有着老年人特有的固执:“去拿回我的枪,你手里是个好家伙,可是对于一个虫族来讲它的威力太弱了,我们需要破开它的肚子,那里面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银色面具一挥手,把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块花岗岩的老头拨到身后黑人的怀里:“嘁,你们的枪是不错,不过用枪的水准就烂透了。”

远处的虫子已经站了起来,这次它没有再扑上来,而是谨慎的活动着身体,高跷一样的节肢来回踩动,不停地更换自己的位置,嘴里也不断的低声嘶鸣着,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章晋阳看到虫子的谨慎,有点奇怪,从刚才的一系列动作来看,这个种族的脾气应该是一直都不好的,刚才还想都不想就要一口吞了自己,现在又是怎么个心理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