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位前辈,你的实力怎么回事?几百年前就神志清醒,你的实力按现在的划分,就算不是不是欧米伽,也得是阿尔法级了吧?可是你现在这样个样子(塞壬竖起芊芊素指划了划绑在雪人身上的锁链),恕我直言,比伽马级强点有限,刚刚够得上C级英雄的评分标准。”
塞壬只在传说中听说过僵尸,这是第一次见到活的,相比之下大为失望,颇有见面不如闻名之感。
“这个嘛,说来倒蛮不好意思的,最近这些年,血液是越来越不好喝了,杂质越来越多,也有的时候运气不好,那血里会有点儿伤身体的东西,比如电啊,火啊什么的,所以一直吃的不是太饱啊。这月亮也越来越少见了,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盖那么高的大楼?还不是站在地上一点月光也见不到。而且这空气中灵气全无,倒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波动越来越强,听他们说叫什么电磁波?新生儿没什么事,出生就能习惯了,可怜我这样的老鬼,完全跟不上时代啊,眼看着自己的修为一落再落,现在连靠着身体吃青春饭都不能够了,唉,好生惆怅。”
雪人一脸唏嘘,两道浓眉紧锁,看起来就像是忧国忧民的志士,这让巴菲门特分外不爽,要是自己做出这样的表情,分分钟会被人误会要砍人全家吧,所以说有一张好脸是多重要!
“道友,如此说来,现如今你也没什么事吧?”
李奥瑞克示意巴菲门特解开雪人身上的锁链,这头僵尸看起来对什么都无所谓,这也是一些意外存活的老家伙们的心里常态,世态炎凉生死离别他们已经看得太多了,又不是自己修行着要走长生之路,所以惫懒些也不出意外。
“有啊,我一直想回国来着,可是回不去啊,没有身份,上次是多少年前来着,我刚回去,就和一帮拿枪拿炮的家伙打起来,他们自称是什么边防局,似乎是把我当成东洋霓虹那帮玩应儿了,叫人恼火。虽然我坐的是霓虹船没错,可是我明明就是炎黄子孙嘛,真是一帮不开眼的玩应儿。”
雪人看着锁链消失在巴菲门特的腰间,神色奇异,就算他能力大减,可是能捆住僵尸的东西也是不多见的,要知道,在吸血鬼中混迹,实际上用不着太多的本领,可是刚才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挣脱那东西。
“自从新炎黄建国以来,相关的管理严格了很多,在过去的五千年里,太多的人依仗秘术蛊惑人心,惑乱天下,即使现在,十戒帮也是贼心不死,他们的首领满大人神出鬼没,一直不见踪影。可是中东骆驼国每每遭受他的挑拨,再加上西方诸国利益使然,不断煽风点火甚至赤膊下场,要说他们没什么勾结谁能信。霓虹是北美鹰在亚洲最大的狗腿子,你一个不明身份的僵尸想通过他们的关系进去,根本是妄想。你又不是他们的铁杆,会为你遮挡一二,他们巴不得你和国内翻脸呢。我以前只听说过僵尸一族的神志虽清,人情却慢,原来是真的。”
塞壬懒洋洋的端起了酒杯,一只秀逗的僵尸不是一个合适的伙伴,他们干的这行需要的是逻辑,不是脑洞,他们可以打破逻辑行事,但不能经常性的脑洞大开,那会害人害己。
“你原来看起来还挺高冷的,这不挺能说的么,和那些人没话说?”
巴菲门特更关心他为什么之前是那种性格,既然来到北美鹰已经百多年了,这语言关应该过了,那为什么不说话呢?
“谁耐烦去学这个叽里咕噜的鸟语?那些吸血鬼话更难学,干脆就装哑巴好了,还能省下不少事情。”
雪人揉着被锁链捆绑过的地方,他刚才挣扎的太过用力,很多地方有点酸痒,那锁链里有什么东西让他不舒服,影响到他身体机能了。
李奥瑞克摩挲骷髅的手顿了一下,在一个地方一个多世纪都不学当地语言,这脑筋抽的不是一般的风。
巴菲门特也是相当的无语,这么多年下来了,拿烟熏都能熏会了吧?居然还能不会说,这较的是什么劲呢。
不过想了想,僵尸这东西性子都是比较轴的,执拗的很,如果不是心中有大执着,大不忿,他也不会徘徊不去,最后成了僵尸,还能觉醒神志留在人间生活。
“这个,一开始是不会,时间长了也就那样了,可是周围的人都习惯了不和我说话,我自然也乐得清静。”
雪人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么干有点儿幼稚,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抬起头望向天花板。
“我说,几位炎黄话说的这么好,有没有什么路子把我送回去?当年我报了家仇就一睡不起,蹉跎间在异乡已是数个甲子,如今,爷们想家啦,也不知道东直门的驴打滚儿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语气中的唏嘘怀念震得三人一同沉默。
是啊,能回去吗?别人不好说,李奥瑞克知道自己是断然回不去了,自己在北美鹰扎根的太深,先不说这一片基业如何,就算自己回去了,只怕也是落得个终身不得自由,干他们这一行的,无论在哪边都是没有个好结果的,到死都没有。
巴菲门特和塞壬到底还是年轻,出来的时间短,虽说起了思乡之情,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对于这个装嫩的老僵尸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两个人互使了几个眼色,最后巴菲门特败下阵来。
“送你回去倒是能够,可是你要明白,如今不同往日,你回去肯定要有审查的,恐怕有的气受,听说国内想在僵尸少得可怜,茅山宗知道你回去了,还不得全宗出动抓你回去练法,你要想清楚了。”
建国后正式的进入末法时代,神通不显,道法无灵,只有九黎血脉源于人身,可是激发的也多是战体一类,原本神通类的也少见了,一只活僵尸代表的意义非凡,在那些宗门眼里,雪人恐怕比法宝还要吸引人。
“没事,我看新闻了,现今国内不是汉家天下吗?大不了我入公门就是了,想来朝廷是不会任由宗门胡来的。”
雪人大咧咧的一摆手,听说能回去,连心都跳了几下,双眼热焯焯的,一脸的神往。
“对了,我看你的打法里有辛酉刀的架子,教教呗?这种双手刀法我没学过,看着挺有趣的。”
巴菲门特曾在学校的武术教室里看到过有人演练辛酉刀法,这种刀法在外行人眼里和霓虹刀法一模一样,根本分不出来,现在北美鹰的电影中大部分用炎黄武师的电影里,白肤的高手使的东方功夫都是辛酉刀。
实际上这种刀法是当年抗倭大将戚继光在研究了霓虹刀法之后,参考军中的斩马刀专门为当时的明军鸳鸯阵设计的,是一种双手长刀打法,就记载在他的兵家名著《练兵实录》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保密的。
但是巴菲门特在雪人的打法中发现了一些不同,原本辛酉刀是关防刀法,进退自如,攻守自由,可是雪人的刀法里没有守势,全是进手刀,这就少见了。
“啊,这个倒好办,我看你们那个叫红闪蝶的小姑娘是忍者军道的底子,你们办手续,我去指点她几次就学会了,又不是什么难练的东西。当初戚大帅创了这门刀法,就曾说过,这刀法要简,也不指着它强身健体,惟愿人人都学,到时候可以有勇气提刀反抗,而不是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