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枝和温力儒下班的晚,回来的时候秦玉半他们已经走了。
路曼枝拎着从外面买回来的烤鸭说:“你怎么不留你同学吃个饭啊?”
“啊,他们都要回家吃饭呀,妈妈你买烤鸭了吗?”温满满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康熙王朝,路片片在她旁边压腿练基本功。
路曼枝把烤鸭放到桌子上:“是啊,洗手过来吃吧。”
吃饭的时候温力儒说:“这周末我们回趟奶奶家啊。”
“嗯?为什么?”温满满问道。
“你俩忘了?”路曼枝端了拌面上来,看着俩小孩。
俩小孩面面相觑,摇摇头。
“周六是什么日子?”
“周六啊。”温满满想了想:“周六是期末成绩发放的日子。”
路曼枝简直无语了,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把水果往桌上一放,妈妈说:“周六是你跟片片过生日的日子!不想过是吧?”
“啊!”温满满拍了一下脑袋,真的是她和片片生日呀!
而且要回奶奶家啦。
温满满忍住没有跟大家提前讲讲,因为怕大家知道以后会给她过生日,买蛋糕,为奶奶并不想麻烦别人,于是一直忍到了要回奶奶家之前,才跟他们说:“我明天要去奶奶家里,后天要在奶奶家里过生日,所以这两天你们就不用来了。”
江小鹿简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到了!
她喋喋不休一连问了好几遍:“明天居然是你的生日!”
江小鹿是个仪式感很重的人,和林之凡一样。
她当即要准备生日蛋糕。
温满满拦住:“就是不想让你们买生日蛋糕才不告诉你们的呀,我去奶奶家吃生日蛋糕就好啦,谢谢你啦。”
江小鹿嘟着个嘴不高兴:“不把我当朋友,就连上一次取一半过生日我们都一起给他过了,你为什么不想跟我们一起过呀?”
“嘿嘿”温满满只能挠头。
送走了朋友们温满满就把门关上了,可是她还没有走两步,大门又被敲响,她折回开门,发现秦玉半站在门口。
刚刚他第一个走掉,这个时候他又回来了,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
温满满还没开口,少年就把她逼至墙壁问:“你要过生日?”
满满眨眼。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晚上。”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但秦玉半什么都没干,只说了一句好。
少年来的莫名,走的莫名。
——
过生日那天,柏市发生了一件事。
一家工厂失火,消防员连夜灭火,依旧死了七个人,其中五名消防员死亡。
新闻播报的时候温满满正和路片片带着生日帽吹蜡烛,电视上采访者落泪,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眼泪一下子就留下来了,哭的不能自已。
过生日原本是开心的事情,她刚刚还许愿家和平安,可是转眼就有了七个家庭的破碎。
温满满心情低落,连蛋糕也没吃几口。
为了让她开心,路曼枝松口让她抱一只奶奶家的小金毛。
去的时候是四个人,回来的时候多了一只狗。
奶奶家的金毛生了一窝小金毛,有一只温满满喂了一次奶她就一直跟着温满满,可爱的不行于是温满满央求路曼枝把她带回家当作生日礼物。
但路曼枝不同意,因为家里没人照料。
后俩小金毛跟着回了家,温满满破涕为笑,虽然看到电视的消息心里还是很难过,但是抱着狗子她心里安慰不少,给小金毛取了个名叫蛋白。
蛋白非常粘满满,几乎她走哪儿跟哪儿,路片片说你不是养了一只狗,而是养了一只跟屁虫。
回家那天,温满满晚上九点多才到家,秦玉半掐着点找她。
月色下,秦玉半一边跟温满满发消息,一边往她家走。
温满满的房间在二楼,靠近围墙,秦玉半到她家的时候没有从正门进去,因为也进不去。
他看了看围墙的高度,以及温满满的窗户。
少年三两下从旁边的一颗大树上爬上去,然后目测了一下距离围墙的距离,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往前一跃,矫健的身影稳稳落在围墙之上。
这里正对着温满满的窗户。
此时温满满的消息正传过来。
满满:[我准备睡觉啦。]
秦玉半啪啪打字:[等一下。]
[你生日还没过,祝你生日快乐。]
蛋白安静的趴在温满满的脚边,迷糊的闭着眼,但是温满满动一下她又会睁开眼望一下。
温满满:[你说过了,谢谢你。]
秦玉半坐在围墙上面晃着腿,月色笼罩,院子里蝉鸣声声,小姑娘房间里的刚刚熄灭,娇小的身影从窗户里一闪而过。
秦玉半:[生日礼物还没给你。]
温满满不想他还有礼物,但是今天也给不了啊。
[开窗户。]
温满满心里漏了一拍,将信将疑的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
外面很黑,她打开窗户,夏天的夜风很热。
温满满趴在窗边打字:[你叫我开窗户看月亮吗?]
她抬头,今天是圆月,星星也比平时多了几颗。
“温满满。”一个低低的少年声音随着风飘进她的耳里。
“生日快乐。”
温满满觉得自己幻听了,可是声音又是那么的真实,她私下搜寻,终于看到了围墙上的一抹黑影。
她试探出声:“秦玉半?”
对面妹说话,亮起了一盏灯。
少年将手机高高举过头顶,灯光之下,他的脸庞带着笑意,意气风发的模样,看着她又说了句:“生日快乐,小姑娘。”
温满满心里砰砰直跳。
暖流涌上,她竟然又湿了眼眶。
秦玉半看不见她的表情,他有一个小纸袋,照他的投篮水准目测是能扔进窗户里的。
温满满:“你真的要扔吗?”
她怕给扔坏了呀,里面是什么呀。
“给你你不就知道了。”秦玉半说得,对准窗户点了点,让她躲远一点,然后自己拿着纸袋用力的往里面扔。
温满满害怕:“你要是扔不进来怎么办?”
秦玉半轻蔑一笑!“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只听“咚”地一声,大概是天太黑
秦玉半头一次失了准头,礼物扔到窗户上,随后落到地上,声音太大,惊醒了小蛋白。
蛋白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小主人在窗户边,一个激灵爬起来,小短腿蜿蜒曲折从床上跳到凳子上又从凳子上跳到桌子上,吭着小脑袋挤进温满满的手上。
秦玉半看着扔下去的礼物,没忍住:“艹。”
小蛋白:“!”
顺着声音看向窗外,狗狗看到了围墙上的黑影,在温满满和秦玉半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两个月的金毛,自然的警惕,中气十足的来了一串的:“汪汪汪!”
还是特意对着墙上的黑影:“汪汪汪!”
“汪汪汪!”
温满满:!!!
“别叫啦!”她小声说。
蛋白摇了摇尾巴:“汪!”
温满满着急:“嘘。”
再叫就把别人也叫醒了!
已经醒了。
隔壁窗户打开的声音,路片片大概被吵醒了。
以及,楼下的路曼枝高声喊声:“满满?怎么了?”
温满满:“!!!”
“没什么啊,是蛋白不听话。”
蛋白:嘤嘤嘤委屈。
“汪!”
温满满冲着秦玉半疯狂甩手,快走快走。
秦玉半在温满满的催促中,想也不想的直接从墙上跳下去。
“咔嚓。”
男生低吼:“艹他妈。”
——
秦晔大半夜被电话吵醒。
打电话的是他欠揍的堂弟。
秦晔一个人住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公寓,秦玉半时常过去,轻车熟路。
白色灯光下,秦晔给秦玉半倒了一杯水,他脸色很不好,因为对方扰人清梦。
秦晔心情不好脾气就不好,盯着秦玉半手掌上的伤口看:“啧啧,大半夜的去哪儿鬼混了。”
秦玉半是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手撑到地面没收住力道,被粗沙砾给磨破了,然后手腕也有点疼。
他本来以为他哥在医院,结果没想到秦晔在睡觉,不过,吵都把人家吵醒了,秦晔就让他过来了。
“这大晚上的手里尽是沙子,你干嘛去了?”秦晔道。
“锻炼啊。”秦玉半睁眼说瞎话。
“摁地上摩擦的锻炼啊?”秦晔嗤笑,拿来急救箱给他清理伤口。
“我家院子那么大,我怎么锻炼你还说我了。”
“我说你还不能说了,不能说你别找我啊。”
秦晔觉他弟欠揍,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你要是搁古代就你半夜三更这样子就是个采花贼。
秦玉半:“……”
他倒是想采,得能啊。
干。
等秦晔处理完伤口已经一点多了,虽然他平时常常值班熬夜,但是这会儿也困的不行了,秦晔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说说:“自便,别把我家给拆了就行。”
秦玉半:……
它又不是二哈,拆什么家。
等秦玉半躺在客房里,抬手看看自己被秦晔裹成粽子的手,客房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推门出去是一个小型阳台,秦晔的这间公寓风景很好,是个江景房,月朗星稀,江岸船鸣,夜晚的江面,平静的像一只蛰伏的神兽,漆黑一片,像是个深渊,而深渊之上,布满了星星,天上的星星亮晶晶,像他心上小姑娘的眼睛。
他在想他的小姑娘,他今天晚上都没和她说上话,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狗子,那么凶,对着他凶。
其实温满满也没睡着,她依旧沉浸在秦玉半的惊讶,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仿佛平静的心湖被人投了一颗石子进来,波澜四起。
而且秦玉半拿袋子砸递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明早她得趁妈妈没起来去把它捡回来。
思来想去的,时间一晃就到了一点半,温满满叹气过后闭上眼,她几乎都没失眠过。
总归也睡不着,所以爬起来又跑到窗户边坐着,外面没有人了,天上的明月高高挂着,皎洁明亮,温满满拿着手机犹豫好久,给秦玉半发了条消息:谢谢你。
没想到秦玉半秒回:“没睡?”
温满满看着对方的回复,小心脏莫名的有些紧张。
她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害,不懂有什么好紧张的。
温满满:[我在看月亮^_^]
那边过了一会儿发来一张照片,满天星空。
秦玉半:[我们看的是同一个。]
温满满又开始紧张了,她要着唇不知道咋会,对方又发:[生日许了什么愿望?]
他可以当个圣诞老人,万一给人家实现了呢。
温满满一共许了三个愿望,其中一个是:[愿天下太平,国家安康,每一位兵哥哥都能找到自己的小姑娘。]
秦玉半:……
这是哪门子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