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的秦泽,脑子就响起一首歌:我的心太乱,要一片空白,老天在不在,忘了为我来安排!
就是这首,老符合此时的心境了。
他低估了苏钰对王子衿的敌视,的确,秦宝宝什么的,不就是打游戏输了几盘嘛,至少苏钰在嘴炮上噎回来了。
王子衿才是头号大敌啊,苏钰小身板挥舞着锄头,挖的是她的墙角。
什么和谐共处,不存在的。
我他妈是咸鱼,不是龙傲天。
现在他还不能下台阻止这场闹剧,还有一个特等奖等他揭开。
王子衿特别懵逼,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帽子就盖上来的,大檐帽下,漂亮的鹅蛋脸懵逼着。
“这是我最喜欢的帽子,”苏钰眨眨眼,露出女神的无害笑容:“送给你啦。”
王子衿摘下帽子,看一眼,眉梢狠狠一跳。
身为网络老司机的她,立刻就看懂了苏钰的挑衅,这只该死的泰迪,怎么把枪口对准我了?她不是和宝宝相看两厌吗?
莫非是觉得裴南曼来了,就有底气了?
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别给我逮住机会,狠狠怼你一波。
王子衿脑瓜里念头十八弯。
“你不喜欢吗?”苏钰人畜无害的模样:“我最喜欢这顶帽子了,刚买的,没用过几次。这个送你啦。”
乍一看去,似乎是在对王子衿表露善意。
“喜欢,谢谢你的礼物。”王子衿嫣然一笑,把汹涌澎湃的洪荒之力压回丹田。
两个女人目光一触,心照不宣。
这时,台上,秦泽拿着麦克风的高声道:“下面随即抽取号码……特等奖是……2号!”
喧哗声响起。
众人期盼的特等奖揭晓了,嘘声一片,失望不已。
百万大奖擦身而过。
2号是……苏钰!
秦泽是1号!
苏钰一愣,眨了眨眼,惊愕的表情。
这次的抽奖是随机的,绝对没有暗箱操作,苏钰可以拍着自己b罩杯的小胸脯发誓。也就是说,只能是她自己运气太逆天,才抽到了特等奖。
我果然是上天眷恋的女子。
同理,秦泽将来肯定是我老公,而不是这个黑心王子衿的。
想到这里,苏钰嫣然一笑,开心的上台领奖。
苏钰脚步轻盈的上台,朝秦泽眨巴眸子,“运气真好呢,一不小心就特等奖了。”
苏钰眨了眨春水般明媚的眼儿,小声道:“咱们连开三年总统套房的房费,稳了。”
浓浓的既视感,苏钰一定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或者说,某些方面的想法,他和苏钰很有默契……
秦泽灿烂一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小妖精,你说过不搞事的。”
“我没有搞事啊,我把自己心爱的帽子送给王子衿了,我多善解人意。”苏钰笑容浅浅。
出奇的,秦泽沉默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下去和子衿姐摊牌,摊牌他和苏钰的关系,也想和姐姐摊牌,摊牌他和王子衿的关系。
他的感情线从小就乱七八糟,或者说走偏了,偏到欧洲大陆去。
一开始决定追求子衿姐,除了她是自己理想中的伴侣,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想把自己走偏的感情线给掰回来。
但他失败了,说到底还是放不下,不甘心。
走偏的感情线出现了分流,一部分继续宁死无悔的畅游在欧洲大陆,死不悔改。
分流的那部分,饶了一大圈,朝着京城奔流。
苏钰是个意外,秦泽无数次回忆那晚的场景,仍然不敢保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拒绝。
原本他对苏钰最多是欣赏,并没有想试探她的深浅,也没想过让她知道自己的长短。
直到那天她生病,听着她诉说自己的过去,她的声音平静而空洞,仿佛诉说着与己无关的事,但她家的天花板没安镜子,不然苏钰就能发现自己眼里有那么多的悲伤和孤独。
那一天起,秦泽对她深怀怜惜。
这个世界上可怜的女孩多的是,但那些和秦泽没关系,苏钰和姐姐们又有点不一样,在姐姐们面前,他是咸鱼,是弟弟,或者情弟弟。
但在苏钰面前,他是大神,是被崇拜的那个,哪怕她其实比自己大好几岁,她听你的话,对你依赖,像一个没脑子的小迷妹,把你当成她世界里的全部。
过去的二十三年里,秦泽是父亲眼里没出息的儿子,是姐姐眼里的小赤佬,是亲戚朋友眼里平庸的孩子,是同学老师眼里最普通不过的学生。
苏钰对他来说,是不一样。
那晚之后,他的感情线分成三条,分别流向不同的方向。
现在他的感情线一团乱麻,比之前更加剪不断理还乱,有时候真想不顾一切的摊牌,和全世界摊牌。
有时候却惊恐的像个小孩,死死藏着秘密,害怕自己一无所有。
什么都在乎,所以什么都纠结。
他当年要不是在乎自己的小家庭,可能这些事情都不会有。
“嘿,想什么呢?”苏钰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好意思,走神了。”秦泽笑容勉强。
他能怪她吗?
怪她给子衿姐戴帽子?
真正有错的是他才对。
“说个事儿,一百万我就不要了,拆分成一百个红包,随机奖励给员工们吧。”苏钰道:“抽奖本来就是奖励员工的,咱们拿了特等奖,没意义。”
秦泽一想,有道理,这样既能弥补员工们受伤的心,又能体现出领导的大方。
他抬起麦克风,朗声道:“现在有新的情况,苏总决定把一百万拆分成一百个红包,随机奖励给你们。”
话音方落,地下欢呼震天,刚才还嘀咕着暗箱操作的员工,纷纷扭转想法。
小红包就不用秦泽主持了,把麦克风交给酒店方的工作人员。
他随着苏钰返回席位。
“呦,特等奖啊,恭喜恭喜。”苏钰一落座,王子衿就凑上来,帽子啪一下给苏钰戴正:“我这个二等奖,实在没脸要你的礼物,哦,帽子还你,戴好了。”
苏钰急了,摘下来就要往王子衿头上戴:“不不不,你有脸的,赶紧收下……站好咯,我给你戴稳。”
“使不得使不得,我没脸要。”
“你有脸,赶紧收下。”
两个大美女把一顶浅绿色的帽子推来推去,边上一圈人,十脸懵逼。
罪魁祸首的秦泽,本该头皮发麻,可他忽然就想起以前和姐姐嬉闹时的“摸头杀”,你摸我一下,我就要摸回来,你摸我哪里,我就要在哪里摸回来。
既幼稚,又可笑,却温馨。
这么想着,秦泽不自觉的看向姐姐,只见姐姐端坐在那儿,姿态优雅的喝酒,笑容浅浅,妖艳、妩媚且端庄。
反观本该端庄的子衿姐,陷入交战不可自拔,本该冷艳的美女总裁,像一只到处撒泼的泰迪。
关键时刻,还是姐姐最好。
秦宝宝抿了抿红酒,笑而不语,心里想着:闹吧闹吧,你们闹的越凶,阿泽越下不来台,姐稳坐钓鱼台,坐收渔翁之利。
这波稳了。
啪!
王子衿和苏钰手一滑,浅绿色的女士大檐帽,就戴在了两人之间的秦泽头上。
秦泽:“……”
秦泽额头青筋直跳。
“对不起。”
“不好意思。”
王子衿和苏钰脸色大变。
这感觉很不妙,一不留神,就给自己男人(男朋友)戴了顶绿色的帽子。
“今晚我会被捅死的吧?”苏钰怕怕的想。
“阿泽要生我气了,怎么就石乐志和苏泰迪瞎胡闹。”王子衿后悔的想。
任谁被戴一顶绿帽子,心态都要崩的,就算腹黑如她,也一样。
“坐下来吃饭,别闹了。”秦泽黑着脸,把帽子摘下来,递还给苏钰。
我还能怎么办?
秦泽认为,如果他的人生真的写成一本书,书名应该这样取:《当然是选择原谅她们啊》。
苏钰松了口气,自行脑补:老公果然心疼我,不舍得和我生气。
王子衿要理智很多,她知道秦泽的脾气,就算场合不对,他也会口花花几句:子衿姐,回家教你做人!
子衿姐,你飘了,今晚我需要让你知道铁棒有多厉害。
子衿姐,我做好铁杵磨成针的觉悟了,请露出你的磨刀石。
统统都没有,今天的小赤佬,脾气好的不要不要。
莫非他俩真有奸情?
王子衿悄悄朝秦、苏两人投去一个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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