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对不起，牛副总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压力太大……”见到刘一九直接准备离开，艾中华可不能让这事情出现。
跟着就追了出来，希望刘一九能够多考虑一番。
“艾所长，咱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浪费在扯皮的事情上面。我知道你们单位很多人都是觉得是我们想要上新的项目，所以才让你们历经辛苦研究出来的运-8装备部队的数量大幅度地减少。但是你们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根据国际上的情况来看，你们应该清楚，即使空军部队大量装备，使用不了多长时间也会被淘汰的……”黄乔松见到刘一九没有说话，咳嗽清了一下嗓子，一副我们为你们着想的表情说道。
“国外技术日新月异，我们不能老是停留在目前取得的成绩上面。”马凤山也是如此警告着。
“两位说的是，牛副总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空军方面要求我们尽快拿出改进方案整天连睡觉休息的时间都是非常少的……他也是希望我们能够研究出符合空军未来使用，而且能够使用很长时间的运输机……”作为一名管理者，艾中华可不觉得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的面子跟刘一九等人顶牛是好事情。
对于他来说，能够跟九院合作，才是未来的出路。
否则，没有任何的成果，他这个所长才是真的面上无光。
“不过，牛副总反对的最大原因不是因为项目本身的问题，他还是非常希望能够跟技术实力雄厚的九院进行合作……”
“不是因为项目，那是因为什么？”刘一九突然觉得，艾中华这人很是有意思。
知道有的话说了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但是艾中华不能坐视这次的合作打水漂，他在赌刘一九以及九院的人是不是真的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跟他们进行合作的，所以，明知道会让对方反感，最终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即使对方因为这个不满，也不过是不合作，不会有更大的坏处了。
“因为你们的名声太差了……担心你们借着合作的机会把我们所有的技术力量给挖走……”
听到艾中华的话，刘一九等人为止一愣。
然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对他不满的。
“呃……”刘一九是真的傻眼了，按照他的想法，对方应该是求着他们进行合作，却是这么回事情。
向着艾中华看去，对方的脸上，并没有丝毫作伪，显得非常的正常，看来对方就是这样的想法了。
或许，秦飞对他们提出的联合研究建议不冷不热，找借口说他们跟603之间因为项目竞争，使得双方关系不太好而希望九院的人先跟西飞603所达成合作意向之后再参与进来，估计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你们这是把我们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啊！我们之所以选择大家联合研制，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而是我们希望大家的技术水平都能够提高。共和国的军事工业技术水平的提升，不是靠着哪一家单位就能行的，而是整体突破才行！”对于艾中华的这种想法，马凤山都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典型的把人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如果要挖人，我们根本就无须使用这样的手段，直接通过军方的关系从你们这边调人就行，实在是不行，直接把我们的各种待遇摆在你们的技术人员面前，不管是福利待遇，还是我们的研究环境以及研究经费，你觉得我们需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黄乔松也是非常不满。
现在611所显然是整个国内技术力量最为雄厚的。
不像以前，仅仅是601所的备份工厂，从最开始就搞双三的高空高速，到了九院接手之前什么成果都没有，研究人员们连饭都差点吃不起，如果不是刘一九，611所哪里能够如现在这样挺直脊梁骨？
“我也是这样认为啊，刘主任怎么可能会借着这样的机会从我们这边挖人嘛，但是我们研究所的其他人本来就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听到别的系统传出来的谣言，认为……”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是脸上却表现出了非常诚恳的态度。
艾中华为了603的未来，也算是拼了。
“艾所长，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借着这样的机会从你们手中挖人的，因为我们合作，不仅仅只是这一次，以后的机会还很多……”刘一九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样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在自己面前如此这样，谁的心中能够忍受？
“既然这样，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刘主任……”艾中华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一副英勇就义地对着刘一九继续提出了他的要求，见到刘一九阻止了非常不满想要说什么的黄乔松，他继续说道，“麻烦刘主任给我们的同志们解释一下，我保证我们在将来的合作中一切以611所马首是瞻，绝对不会拖后腿……”
“你们这太过分了……”黄乔松彻底怒了，“更加需要合作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凭什么要给你们保证？”
刘一九阻止了黄乔松继续说下去。
苦笑着对着艾中华说道，“艾所长，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我在外面的名声这样差，不过既然我的名声差，我承诺了会有用？”
“当然有用啊！所有的单位都清楚，刘主任虽然挖人墙角有点那啥，但是承诺的话绝对是有效的……”艾中华再次给刘一九拍了一记马屁。
没有再说什么，刘一九让黄乔松跟秦飞那边沟通，三家单位坐在一起谈谈这些事情，他保证不会在合作过程中去挖合作单位的人才。当然，如果合作单位主动给他们送人，换取他们的一些技术，他是表示欢迎的。
秦飞在知道了这事情之后，孙道乾顿时就带着一大票人赶了过来。
见到刘一九的时候，他还一脸欠揍的表情问着刘一九，是不是真的不会再挖人了。
“我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刘一九对于这些可敬又可恨的老头子很是无语啊。
“不是你不值得信任，而是你在挖人这事情上面，确实是一点的原则都没有。整个中国谁不知道你刘主任开创了各种不好的风气？现在哪个单位的技术人才不都是大爷？”孙道乾跟刘一九打了很长时间的交道，知道刘一九对于这些事情也不是太过在意。
如果在意，他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断地挖走别人的技术人员去充实他们自己了。
刘一九见到黄乔松跟马凤山等人都是一脸的笑意，挠了挠头，“这事情，也不能怪我啊，咱们资金太多，人手太少，其他的单位没有资金，留着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这样做不是为了提高咱们技术人员的地位么……”
“这倒是……”其他人都是深以为然。
他们都是搞技术的人，知道技术人员的待遇，虽然以前一直都说要提高技术人员的地位以及待遇，但是相对来说，技术人员受到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够。
刘一九干的挖人的事情在全国引起了跟风，所以也没有谁敢不在意他们的技术骨干以及项目工程师。
没有技术人才，就没有了技术实力，然后就没有了项目。
“刘主任，我觉得咱们没有必要去向他们保证什么，从他们单位中挖人，这是我们的自由与权力……”黄乔松对于刘一九的承诺很是不爽。
611本来就缺人呢。
“以前我们那样干，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只考虑的我们自己的发展，而是还得考虑到整个系统的发展。别的不说，就说你们611所，一开始设计出来了，132厂的配套跟不上，连发动机装配什么的都是问题……”刘一九语重心长地对着黄乔松解释。
一开始，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希望能够省却自己培养人才的时间，快速有效地发展技术。
目的达到了，自然就不能继续了。
要不然，整个九院一家独大，别的单位因为人才全部被他们给挖走了发展不起来，配套也跟不上，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刘一九明白这事情，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干这样的事情，而是提出了用技术以及设备来换人的方案。
哪些人能够用来交换，各个单位自己心中有数，而且交换了这些人，对于他们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同时，别的单位会更加依赖跟九院之间的合作，各个系统联合起来搞科研，这才是聚集军工系统最为顶级的力量的办法。
把这些解释出来之后，黄乔松才什么都没有说了。
对于联合开发两百吨大飞机的事情，不管是603还是秦飞，都是非常有兴趣，尤其是秦飞，一开始他们得到的是波音707空中加油机，但是能够加油的数量太少，后来通过军方的关系，搞到了一架二手的波音747民航客机，准备用来改造加油机。
研究了这样几年，才发现，技术差距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