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工，在共和国或者整个世界来说，从来都是质量的保证！
然而，眼前自己亲手测量出来的尺寸告诉刘一九，这些炮击炮的质量，比再等十来年遍布大街小巷的私人加工作坊的质量还要差！那些加工作坊为了保证更多的业务来源，对于客户绝对是非常尽心尽职的，他们绝对会小心翼翼地按照图纸的要求保证在工厂范围之内。
这些炮管，变形严重，别说能够让炮弹打得准，就是能够打远，基本上都是没有多大的可能了！
“能不能把当初在使用现场的同志叫几名到这边来，我想要详细地问问使用情况。”刘一九也知道，造成这样大的变形量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的。
这些问题必须得到妥善的解决，如果是加工质量问题，只要在使用前把不合格的产品给检测出来就行了。
要是是材料的问题，这就严重了，整个批次都将报废。
十年大动乱的时候生产的产品的质量问题，刘一九是知道的，关于西南边境地区战争中很多武器质量出现问题，这也是有所了解的，共和国的军工生产，他没有想到质量问题会这样严重。
当年那个时代，大部分的人都是无法安心生产，为了完成任务，随便弄出来就行了。
“没有问题，虽然不少的战士受伤在野战医院，但是还有不少的战士在这边休整，要不，咱们先看看仓库里面剩下的那些炮的问题？吃了晚饭再去野战医院？”这个事情，必须得调查清楚。
这是对战士生命的负责。
“你们这边后勤的应该有枪械维修的同志吧？他们难道没有检测这些炮管，没有分析什么原因造成的？”刘一九皱着眉头问道。
这里可是整个西线的前线后勤供应保障中心。
按照规矩，这里面应该至少有一个营规模的枪械维修部队。
“这……”陆辉仿佛有什么难言之瘾。
“老陆，都这会儿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战士的生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咱们这边调集过来的枪械维修方面的同志很多都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生，平时在各个军工单位里面也都不受待见的。那些技术精湛的维修师傅们手艺是没的说，但是要分析原因，一直都没法说出个所以然，到现在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是没有一个定数！而那些技术人员动不动就告诉我们什么炮管不耐热，热胀冷缩的原理什么的。他妈的，未必我们眼睛是瞎的，看不到这些炮管都变形严重了？”宋明成这会儿对于刘一九的改观变化了很多。
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有几把刷子的。
至少，他们这边枪械维修的人员就没有谁认认真真地用那样的小工具去测量每一门炮的变形程度！
“这个最大的原因应该是在材料问题上面，不过更加工也有很大的关系，同时，涉及到热处理工艺，最后的表面处理工艺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刘一九无语。
西线的这些后勤人员是怎么想的？
枪械维修，调集那么多的工农兵大学生到这边干什么？
他不是说工农兵大学生不行，而是很多人在大学里面就只学了个基础知识，到了单位之后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没有再说什么，刘一九默默地跟着两人进入了后勤仓库里面。
所谓后勤仓库，其实也就是把装着武器弹药的箱子给堆积在一起，这边不是总后勤仓储中心，仅仅只是一个转运仓库，所以里面也就没有多少迫击炮。
整个仓库里面最多的就是子弹以及手榴弹，炮弹等……
“这些炮，大部分都是没有问题的，生产质量都是在允许的公差范围内。如果跟外面那批报废的是同样一个批次，一个厂家生产，我个人建议为了安全，可以向总后汇报申请更换……”检查完仓库里面库存的几十门口径不同的迫击炮之后，发现这些炮的尺寸并没有什么问题。
刘一九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材料不行！
加工过程中的热处理工艺应该也是不到位的！
甚至，他在怀疑究竟有没有进行过热处理工艺！炮管里面的镀铬层也是显得比较粗糙，这玩意儿，估计打不了几发炮弹，里面的镀层就得开始脱落。
野战医院跟随着前线指挥部移动，里面到处都是伤员，很多的重伤员都被运送到了大后方的医院里面，这边大部分都是一些轻伤的。
几人到这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医院里面很多的伤兵因为没有床位，不少人都是在地上打地铺。边境没有大城市，各种条件不足，就连这样大的伤亡，别说前线指挥部，就连总参以及中央，都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罗通一路都在盯着周围那些穿着护士服的女护士，他根本就没有前面几人的这种沉重感。
在山里面，基本上很难看到年轻的女性，所以，在贾玲进入了基地之后，他就如同苍蝇一样时刻地跟在贾玲屁股后面。
在刘一九询问当初迫击炮连使用情况的时候，东线的战场，第一阶段的攻击基本上也陷入了尾声，大部分的猴子阵地已经被拿下来了，就剩下几个孤零零被包围的山头还在负隅顽抗。
“前线怎么回事？西线那边十个小时就完事了，咱们这边打了这几天，居然都还没有拿下来！”东线司令许世友将军对于前线进攻不力很是不满。
东线虽然集中了猴子的大部分主力，东线集结了18个精锐师的正规部队，炮兵部队更是把西线远远地甩开了。两边的兵力对比其实都是差不多的，甚至可以说西线的压力更大，因为对方有着猴子军旗部队316A师。
猴子调集了10个师又6个团的兵力集中防守地势相对开阔的东线。
连续数天的战斗，炮弹打出去几十万发，也没有能够把猴子的这些部队成建制地消灭，情报显示，猴子队伍中仅仅比316A师差那么一点点的346高北师，以及被称为金星师的第3师，都是全苏械装备的摩托化装甲师，一直在阵地后方进行机动，不时增援前线，给解放军东线部队造成了很大的牺牲。
“司令，我们的重炮群正在等后方的弹药，一线部队的迫击炮打不了几炮就得等着冷却。刚才主动的123师正在组织新一轮的冲锋……”参谋长于刚满脸无奈地说道。
“混蛋！让他们多调集一些炮，把猴子的山头给我轰下来！别让步兵拿命去冲锋了！西线39师的教训还不够？”许世友将军顿时大怒。
西线39师就是因为全师搞集团冲锋结果被打残了，现在正在麻粟坡等待补充新兵进行休整！
这样的教训，倒是让东线进攻节奏放缓了很多。
总参对于39师的行为非常不满。
“他们面对的是猴子高北师的141新潮团……”于刚无奈地说道。
“猴子346师主力怎么上来了？”许世友顿时愣了。
“一旦我们拿下前面阵地，这一路，就会直扑凉山地区，一旦拿下凉山，猴子再也无法阻挡我们的部队快速推进……”于刚指着作战地图说道。
猴子141团，那可是他们从抗法战争时代组织起来的老部队，当时是越军总参直属主力团，曾担任越共中央警卫任务，参加过边界战役和9号公路战役，擅长运动袭击和防御作战。
难怪这阵地一直打不下来！
“让炮兵轰！别让那些无辜的战士牺牲在猴子的枪口下了！”许世友将军也非常无奈。
面对一直在打仗，经验丰富，装备精良，既擅长进攻，又擅长防御作战，同时悍不畏死的精神不输于共和国任何一支部队的凶悍部队，他们也无奈。
“师长，前指来电，要求我们先用炮轰，别组织冲锋了！”123师指挥部，参谋长王毅向着师长张万年汇报前指的命令，厚着在听到消息之后咬着牙狠狠地把拳头砸在桌子上。
共和国最能打的部队遇到了猴子最能打的部队！
“让进攻的368团暂停进攻，让367团刘敏把也运动上去，把所有的炮弹都给我打出去！”猴子钉在这阵地上面已经两天了！
“团长，师长让把所有的炮弹先丢给猴子！”368团团长司徒雷接到了前线指挥部的命令。
“炮弹丢过去有个屁用，这些猴子的猫儿洞根本就是为了防咱们的炮击的！山头都被削平了数米，这些狗日的依然活着！”司徒雷顿时无语。
用炮弹，这也是浪费。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他却还是按照师长的命令执行下去了。
调集整个团的迫击炮组成炮兵阵地，然后他亲自跑到前线指挥！
“团长，不行了，得停一会儿，等到这些炮管冷却之后再打！这些炮管太烫了，会出事！”连续发射了十多枚的迫击炮弹，一名炮兵连的连长对着司徒雷汇报着。
“不行！必须继续打，否则猴子又会趁着这个机会修复他们的防御工事！不能停！”司徒雷看到对面一点都没有冒出来的猴子，咬着牙说道。
“团长，真的不能打了，再打下去要出问题了！”那名连长拼命地阻止着。
“我亲自来！”司徒雷不顾手下的阻止，见到那些炮兵都不愿意继续打了，推开阻止自己的人，上前抱起一发炮弹，就把炮弹屁股朝下对着炮管里面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