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要去猎场,余隐晚上便带着孩子一道准备东西。
余妙马上要出嫁了,不方便出去。
倒是皇后那边早早就来了信, 让小鱼儿一定要去, 到时候, 余隐陪着皇帝,小鱼儿便由安阳公主和二公主他们照顾。
余隐心想, 这未来婆婆对这儿媳还蛮好的呀。
不管是真好,还是假好,这面子真的很过得去了。
自打小鱼儿和五皇子这事定了之后, 原先跟他不怎么亲近的,纷纷过来打招呼,如今的余家可算是门庭若世了。
余隐把自己熬的丹药给小鱼儿装了几瓶。
现在空间里面的时间, 恢复得跟最初没什么差别了。
他在里面就算是练上两炉的药, 外头也不过才一个时辰。
他这几日便趁着睡觉的时候, 自己躲在空间里练丹。
有止血的, 有防蚊虫鼠蚁的,还一瓶解毒祛热的,用的全是空间里面的药材, 效果特别好的。
余隐给她装在一个小药箱里,每个瓶子上面都有贴有标签, 上面细细的标明了使用方法与用途。
九公主第二天, 见她提了个小药箱,一直不离身。
好奇地扒拉开看了看里面的瓶瓶罐, 惊呼道:“这是你爹给你准备的?”
也太齐全了吧。
皇后没法随行, 皇帝要出来独守猎至少半个月。
是以, 做为储君的五皇子也没法出来, 他得留下来监国。
皇后要管着官里的大小事情,总之,这两人都没来。
倒是安阳公主,带着二公主和三公主一道来了,范成若还特意抽调了两队人马,随行左右。
人家是来狩猎的,公主们是来游山玩水的。
小鱼儿头一次来,眼里全是星光。
一听这话,用力点头,“我爹说,这些药危险的时候会救命,让我一定要背好。”
每个小瓶子里有六颗丹药。
九公主拿起一个止血的打开,倒出一颗褐色的小药丸,放在手心里。
小鱼儿忙道:“别乱动,我爹说了,是药三分毒。”
九公主有点委屈,不过皇后交待了,小鱼儿现在身份早就与以往不一样了。
是准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
是以,让她跟小鱼儿打好关系,别像以前一样欺负她。
想到此,九公主便把瓶子放了回去,道:“咱们也去狩猎吧,总不能把先生教的东西给忘了,而且我瞧见了,我贺家那个小表弟,今日也上场了。”
小鱼儿下意识的想摇头。
九公主嘟着嘴道:“你怎么那么胆小呀,一点都不好玩。”
被从小玩到大的小嫌弃,小鱼儿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咱们不要走远,就在这片安全的地方打兔子行不行。”
九公方双眼一亮,“好呀,兔子也是猎物。”
两人骑着小马,背着特制的弓、箭在林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都没瞧见一只兔子。
九公主的脾气渐渐便上来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大人,在那边……”
小孩子眼睛尖,一眼就瞧见草丛里闪过一个东西。
九公主立马拉弓搭箭,快速射了出去。
一声闷哼,草丛不动了。
九公主拍马前行,不过很快也有几个人打马过来了。
双方一见面,两人微微一愣。
不认识。
而且这衣裳也不像宫里的。
念头才一闪过,对方突然道:“九公主?余二姑娘?”
小鱼儿心头砰砰直跳,下意识的便往后挪了挪。
萧子安一手将猎物捡起来往背后丢。
九公主忙道:“你干嘛呀,那是我们打到的。”
萧子安挑眉,“你们打到的?有何证据?”
每个人用的箭都不同,他扫了一眼九公主身后的箭羽,微微晃了一下,将猎物在她的面前抖了抖,“瞧见没,这是我打到的。”
说罢,他目光一扫,落在旁边的草丛中,一只小巧的箭插在泥土中。
九公主一张脸胀得通红,委屈的就要哭了。
萧子安道:“行了,这里不安全,两位还是回去吧。”
说着,打马就要离开。
九公主心不甘情愿地嘟着嘴,喊了一声小鱼儿,两人骑着马情绪有些低落的往回走。
就在这时,突然九公主骑的马,惨叫一声,而后双腿跪地,口吐白沫当场死了。
而坐在马身上的九公主,也因为这一下,被甩出去了好几米远。
痛得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小鱼儿吓了一大跳,颤抖着想要从马身上跳下去,岂知,她的马就像受到了惊吓似的,长嘶一声,拔腿便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可就算是它速度快,也不过几秒的时间,突然倒地与九公主的马一模一样,吐口白沫当场没了生息。
小鱼儿比九公主幸运,她一直抱得很紧,没被甩出去,然而,却吓得脸色发白,一只脚还被压到了马下面。
就在这时,九公主突然一声尖叫。
小鱼儿扭头看过去,就见一个脸碗口大的蛇头,对着她的脸。
小姑娘当场就吓得哭了出来。
萧子安听到身后有声音,犹豫了一会,还是带着人折了回来。
结果,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了一大跳。
蛇已经咬死了两匹马,目前正跟小鱼儿互相对视着,长长的信子,突然吐出来,差一点就要勾到小鱼儿的脸。
小鱼儿吓得连哭都不哭了。
九公主趴在地上,吓得直抖。
萧子安拉弓搭箭,就在这时,蛇突然弓起了身子,嗖的一声像利箭一般朝他扑了过去。
萧子安手中的箭还没射出,蛇就到了眼前。
“大人小心!”
话音未落,萧子安手中的弓便挥了出去,与蛇扭打到了一声。
不过两息的时间,他身下的马也被咬了一口,瞬间倒地,萧子安重心一沉,瞬间便失了先机,蛇一口咬到了他的手臂上。
不过他却半点没有停,手中的箭速度插到了蛇的头中,刹那间鲜血四溅。
短暂的暂停期间,其余的人有刀的用刀,有箭的用箭,已将蛇切成了十七八块。
而萧子安也因为毒液速度蔓延,晕了过去。
一时间乱成一团。
小鱼儿的脚被九公主从马肚下面拔了两人,两眼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直流泪。
小鱼儿心头砰砰直跳,是刚才那个人救了她。
那个那天跟余隐一起比试的人。
突然一个声音道:“不好了,大人怕是有生命危险,咱们得把毒液吸出来……”
小鱼儿混浊的大脑被这么一句,给刺了一下,顿时清明了不少,忙:“等一下,我们有药。”
余隐给她的小药箱此刻就背在身上。
刚才虽然摔了马,不过余隐的箱子很是小巧,里面又装得严严实实的,药并未从瓶中洒出来。
她拉着九公主一拐一拐的上前。
颤颤崴崴地将药箱打开。
从中把解毒的药瓶拿了出来,倒出一粒药,一分为二。
一半外敷,一半内服。
起码对方还不信任她,九公主厉声道:“滚开点,要是咱们想害他,何必多此一举,等他毒发身亡不就好了。”
平时胡搅蛮缠的小公主,一发威,瞬间便让人心头一跳。
小鱼儿又将用法说了一遍。
随从才把药给人服了下去。
萧子安脸此刻都变成了青紫色,尤其是唇色还越来越黑。
小鱼儿拉着九公主,连呼吸都忘了。
她爹说能解,她真的以为解毒,但是能解什么毒,做为一个小毛头,她还不太懂。
呜……
就在小鱼儿快要把自己憋晕过去时,萧子安突然咳嗽了起来,而后猛地吐了一口黑血。
在场的所有人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甚至有性子急的,已经把刀架到了小鱼儿的脖子上。
厉声道:“你给我们大人吃的什么?”
小鱼儿瞬间便被吓哭了,眼泪啪啪地往下落,“我爹爹给的,给的解毒药丸。”
九公主抬脚就朝那人踹了过去,“把你的刀拿开。”
“滚开点……”
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就在这时,安阳公主带着人终于找了过来。
一地的狼籍,再加上对方的刀架在小鱼儿的脖子上,而九公主被人像小鸡一样的拎着,安阳公主立马道:“把这些北夷人给围起来,快去通知圣上,就说这边北夷人抓了公主……”
事情发展的有点超乎想象。
幸好皇帝他们赶过来的时候,萧子安已经醒过来了。
只不过脸色有点发白。
但是人并不迷糊。
余隐听两个小姑娘把事情的经过讲完,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气得想打人,指着九公主道:“我说什么来着,不让你来,不让你来,你非得跟着来,瞧见没,你就这性子,天生就会惹是生非,幸好现在大汗没有性命之碍,否同你就是千古罪人。”
余隐心头一突。
下意识的便朝萧子安看了过去。
他居然是北夷大汗祝叙。
九公主被骂得低头直掉眼泪,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皇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谢谢大汗的救命之恩。”
九公主立马跑了过去,余隐则是带着小鱼儿一道走了过去。
望着眼前的祝叙心情复杂。
那日还射了人家的头冠来着,今日对方又救了小鱼儿。
余隐颇有点不好意思:“今日多谢大汗救了小女,那天的事,老夫向像道歉,不过一码归一码,老夫还是那句话,谁也不能欺负到我家人头上。”
祝叙冷笑一声,“我且问大人,今日咱们这场比试谁输谁赢?”
余隐道:“大汗虽输尤荣。”
祝叙被这话气得差点当场翻白眼,这个死老头真是好欠揍。
余隐道:“大汗不得不承认,火、枪比弓、箭更厉害,但老夫也不得不承认,大汗之胸怀天下少有。”
他说完,把自己的那把火、枪从背后摸出来,递给对方道:“还请大汗收下。”
皇帝听余隐说过。
今日北夷人要与范成若比试,看看到底是新武器厉害,还是老武器。
如今胜负虽然未分,但是祝叙确确实实救了九公主和小鱼儿。
尤其是小鱼儿,余隐还跟对方有过结。
所以,这样的人,能统领北夷,对他们来说并非坏事。
祝叙接过火、枪,当场便表明了立场,只要他还活着,北夷便与楚国交好。
他还希望开起边贸。
知道,现在的楚国,自打两年前余隐带领众人出了一次海之后,目前每年都会出去三次,与各国进行贸易。
一个来回的收入,都比一个郡城要多的多。
所以,他们也要加入出海贸易。
同时,他这里有张地图,是失传一久的陆地经贸之路,途经的国家一点都比出海少,所以,他想邀请楚国一道把这条路走通。
余隐听得颇为心动。
皇帝更不用提了,要不是考虑到对方身体虚弱,早就拉着人秉膝长谈了。
做为刺头,而且北夷人还曾经打进过楚国的京都。
所以,他们还有不少的追随着。
此次来贺寿的外邦中,就有五六个小国是北夷的附属,如今北夷都宣布要跟楚国友好相处,同时开展经贸,共同发展经济了。
他们哪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呀。
于是,这次狩猎最大的收获,不是用武器震住了外邦。
而是双方都用诚心,打动了颇此。
祝叙休养了两天,身子已经完全好了,太医查过之后,身上半点毒素都没留下。
为了证明自己比范成若厉害,他在最后一天找对方,又进行了一场比试。
余隐站在树下,一边啃果子,一边道:“我天啦,这人的好胜心是有多强。”
贺国舅道:“老夫敬他是条汉子。”
余隐点头。
两人这次比的就是在一片普通的猎区,只有一些小动物的地方,全是用的箭,每人十支,最后看谁猎的多。
时间为一个时辰。
看起来也挺公正的。
余隐跟贺国舅聊了两句之后,贺国舅便说起了自己这两天用新武器的心得。
刚开始可能觉得不顺手,但是多玩几次就好了,不过说真的短板也有,但是性价比还是比早先的要高。
如果拿去跟北夷人拼一场,保准能把对方打得抱头鼠窜。
余隐咳了好几声,“老贺呀,人家大汗还在里头跟范统领玩儿呢,你说点好听的。”
贺国舅:“……”
说好的言论自由的。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两人出来时,手里都提了一中的猎物。
不出意外的打了个平手。
原先互看不顺眼的人,现在显然有点惺惺相吸的感觉。
祝叙此次来楚国的目的,是要求娶公主的,岂知,皇帝的娃儿并不多,而且嫁人的嫁人,年纪小的又特别小。
好不容易瞧上余妙了,结果人家也有婆家了。
于是,回京之后,上朝第一件是便是讨论北夷的事情。
一是经贸,二是和亲。
经贸好说,偿到了出海的甜头,几乎是全票通过的,然而,和亲嘛……
他们真的没有合适的姑娘呀!
小鱼儿和九公主出事后的第二天就被送回了京。
此刻,两个小姑娘刚下课,在皇后宫里点水果。
皇后也没避着她们,一边逗着自家的侄孙,一边跟贺夫人聊天。
“圣上想好嫁哪家的姑娘去了吗?”贺夫人手里抱着小孙子,眼睛却瞄了一下一边玩耍的两个小姑娘。
九公主比小鱼儿长一年,到了今年冬天就满九岁了。
如今宫里统共有两个孩子,七公主今年十三,母亲位份不高,身子也不太好,便在今年春天的时候,求皇帝给女儿定了个人家。
不算太显赫,但跟七公主倒是挺相配,两个孩子小时候还一道玩过。
所以,不可能毁婚,把人嫁过去。
再者皇族的宗亲之中,还真找不合适的。
那场宫变,皇族几乎被灭尽了,就剩下先帝这一支了,且先帝孩子并不多,当年打仗时伤了身子,否则也轮不到如今的这位当皇帝了。
总之,他们家孩子少的可怜。
就数九公主了,不过孩子确实挺小,如果对方坚持等三四年,也不是不成。
皇后这几日愁得头发都快掉秃了。
忙叫人去找了两瓶生水过来用。
皇后苦笑:“没有,谁家也不乐意把自家闺女嫁过去,这些日子,能定亲的都亲定了,没定亲的年纪实在太小。”
贺夫人道:“咱们既然都与他们合作贸易,互通有无了,何必在乎一个女子?”
“若他真有诚意,就该破坏别人的天伦之乐,强行娶走女子,让人背井离乡……”
皇后:“……”
这话您不该给我说。
皇后愁得直掉头发的时候,祝叙带着人陆陆续续的离京了。
人家压根没提再娶公主的事儿,倒是临走时,希望余隐有机会去北夷看看。
余隐满口答应。
待送走了,皇帝一听说他要去北夷,气得拿点心砸他,“你去做什么,小心人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回来。”
余隐窘,“臣就是想看看,他们那边适应种植些什么东西。”
皇帝气得直望天花板,“你什么时候去?你有时间吗?你手上的事情都还一大堆呢。”
这答应别人的事,能随便答应吗?
皇帝也是被这货给气得晕了。
余隐默了一会道:“臣想好了,待书院步入正轨,臣便辞官,带着小鱼儿出去转转。”
皇帝一时被这话给惊住了。
这事,自打小鱼儿被强行赐了婚,他就想好了。
趁着小姑娘没入宫之前,带着她到处走走,看看,不管是对以后,还是对现在都有好处。
进了宫的女子,想出来,除非死。
所以,他想趁没进宫之前,先带孩子出去玩几年。
短则一年,多则两三年。
眼界的开拓,往往会影响一个人的一辈子。
五皇子不可能不娶别的女子,小鱼儿又不可能抗旨不婚,这事虽然是死结,但却很简单,一个人只要活得丰富精彩了,就不会只盯着后宫的一亩三分地了。
皇帝略一思索,便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烦躁地挥挥手,“你下去吧。”
余隐回到家,小鱼儿已经放学回来了,最近这段时间,小姑娘正在学女红。
拿着针线,坐在窗前,仔细地绕来绕去。
余隐凑近一看,绣的是条帕子,上面一只胖头鱼,看起来很喜庆。
此刻正在绣眼睛。
意识到光线被挡住了,她往旁边挪了挪。
余隐逗她,“给爹绣的?”
小鱼儿白了他一眼,“才不是呢,是给姐姐绣的,姐姐都要成亲了,我还没有像样的礼物拿给她。”
余隐心想,你这帕子也太磕碜了。
不过一想小孩子也没什么钱,便道:“那你加油,我去看看你字写得怎么样了。”
他发现,他们家老二就没有老大在学习方面的天分。
一是爱着急,二是马虎,三还喜欢自作聪明。
结果,往书案上的作业本一瞧,气得差点拍桌子,百十个字,她涂涂改改了七八个,更要命的是,这字迹越到后来越了草。
已经从小楷变成了草书。
个头也越写越大,几乎糊成一团。
“小鱼儿,你过来。”
小丫头坐在那边没动,只张嘴应了一声,“什么事呀,没看我正忙着。”
余隐的火气嗖的一下便上来了,一巴掌拍到桌上,“你给我过来。”
小姑娘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满脸的不耐烦,余隐指着上面的错字,说了大半天,结果一抬头,她却在打哈欠。
打完了,又开始玩自己的手指头。
余隐面色一沉,父女两人对视了一会。
余隐把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这才道:“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儿飘?”
小鱼儿摇头。
“那你坐下,与我说说,前段时间,明明字越写越好了,这段时间,为什么还不如之前了?”
这一问才知道。
他家老二因为被赐婚了,而且对方还是储君身份。
孩子再小,耳濡目染的,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再加上教养嬷嬷时刻提醒她,您以后就是皇后,所以什么事情都不能叭啦叭啦。
小鱼儿又天天跟九公主混在一起,自然知道皇后的身份多么尊贵。
于是,被叨叨多了,便下意识的觉得,自己都是皇后了,还这么努力做什么呀,于是,便有了松懈的心思。
这么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而最近余妙又要成亲了,饶是有余眉和彭老太太帮忙,依旧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管妹妹的心理变化。
以前她得看公主的眼色,如今连公主都看她的,她能不飘吗?
小孩都特别的好惯。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余隐把小姑娘拉到跟前。
“你真以为,储君就是未来的皇帝?跟储君定亲了,你就必须是未来的皇后?”
好吧,他顺手拉了几本书过来,从中把典故一个个的讲给她听。
别说储君了,就是马上要登基了,也能被人拉下来,三十年前那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算是幸运从储君过度为皇帝,你也幸运成了皇后,真以为万事大吉了?
余隐也没跟她讲什么大道理,史书往那儿一戳,小姑娘自己又认识字,不懂的他再提点,小姑娘原本发飘的心,就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