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个世界怎么变化, 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想通了这么一点,余隐把这几天看的有关炼器的材料一书,继续翻了起来。
炼器的材料并非单一的铜、铁之类的, 反而其中加夹了其它的金属,有的可以防腐锈,有的则可以增加硬度, 而有的材料放在一起,会加大强度与韧性。
对于他们现在做的这些武器方面特别有帮助。
余隐把重要的东西,拿笔记下来,不知不觉间便已过了两个多时辰。
他赶紧踏出空间, 只见面外面也只不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余隐把记录的笔记收拾好, 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大早,便听到一个惊悚的消息——张太太在家里上吊自杀了。
余隐:“……”
李三尴尬道:“不过救下来了。”
余隐:“……”
李三默了一会道:“大概是大人昨日那一番话,点醒了她。”
余隐:“……”
你也太不会说话了。
老夫点醒了她, 她便要寻死, 这成何体统?
张东远这事, 最近虽然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因为外邦不停地有始节进京替皇帝贺寿, 所以这事朝廷还是想尽量压下来的。
所以, 张太太这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
她兴许是从余隐回过味来, 没死成,就立马去了柳家各处哭求、惭悔,希望柳家能求她儿子一命。
余隐没关心这事。
而是才到工部就被皇帝叫进了宫。
外邦始节来了不少, 万寿节那日, 除了会在指定的地方举办宴会, 各种娱乐活动之外, 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环节。
就是学问及武艺的比试。
像马球、蹴鞠、射击、围棋、诗画等等都在其中。
皇帝道:“马球赛朕希望余爱卿上场。”
余隐抽抽嘴角:“这不合适吧。”
一群少年, 夹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
先前他参加都是自己人,也是为了让皇帝高兴,如今当着这么多外邦人士,他再上场,显然就有点突兀了。
皇帝道:“不用担心,会分老年组、少年组、女子组。”
余隐:“……”
划分的可真够细的。
“所以,从今日起,你每天得抽出两个时辰练习。”
余隐脸黑了黑,“臣实在没时间。”
火、炮正进行到一个特别重要阶段,初模已制成。
但是大家发现铁这种东西,硬度不太厚,耐热性能也不是很好。
于是就着材料方面,大家正在研究。
他这几日翻了大半晚上的书,就是为了这个,所以,今日他打算把资料交给工匠,让其按照配方一一试过。
如果成,八月初便能定。
到时候,在沿海地区放上几门火、炮,还怕什么倭寇嘛。
皇帝道:“你每日就那么忙?这可是为国争光的好时候,在外邦面前露脸,比你在工部搞这些,要有知名度多了。”
余隐窘:“臣又不是为了名。”
他这名还小吗?
自从他吞了系统之后,他就明显的感觉到,自身某些变化。
而且一种感觉特别强烈,他思索着这大概可能就是所谓的信仰之力。
皇帝看了他一会道:“那你每天抽半个时辰出来总行吧,再不运动朕瞧着你又胖回去了。”
余隐被这句胖回去,吓得脸都有点发白。
心尖直颤。
他至今对飞鱼道长那模样,都心生恐怖。
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变回原先的样子。
而且如今过去了好几年了,指不定变得比以前更丑。
余隐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忙掐住这个可怕的念头。
他觉得,这大概可能就是他原先做为一个妹子时,留下来的后遗症,毕竟女人嘛,都爱美……
饶是融合了本尊,又吞了系统,这种根深蒂固的思维还是改变不了。
皇帝见他同意,又跟他说起诗书画的事情,让他回头跟余妙说一声,让她准备准备。
余隐黑线,他们一家全上场,会不会被人吐槽。
明明是整个国家的荣誉,结果全让你们家人出场表演了。
余隐走后,皇帝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吐槽道:“瞧见没,如今这是翅膀硬了,到那天,朕就让他上场。”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都快半截入土了,还在乎自己的胖瘦,若不是朕哐他,怕是他都不肯同意……”
吕公公听得满头黑线。
自从余隐瘦身成功之后,皇帝就瞧他不顺眼了。
每次人走后,都得拍桌子好一会,把心里的话都吐出来。
余隐现在除了工作之外,还得练习打马球。
跟团队合作。
头一天去的时候,他就发现来的全是武将。
而且都是本朝赫赫有名的。
就他一个文官混在里面,无论是身材还是身高上,一眼就能瞧出他是个另类。
第二天,范成若告诉他,他被调到另一组去了。
余隐有点懵,大家合作挺愉快的呀,再三追问之后,才知道,老头们都嫌弃他,脸长得好看……
余隐望天。
就他这脸,顶多算得上清秀罢了。
直到新队友们来齐了,余隐才发现,自己被坑了。
队友全是少年呀,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就他一个胡子拉拉的。
可惜余隐抗议了两次无效,只能跟着一道训练。
幸好队友都是上次他比赛时,碰到过的,也算是老熟人了,还有几个是他的学生。
五皇子开心道:“先生,真是太好了,又能与您并肩作战了。”
贺景生笑道:“有先生在,咱们定能百战百胜。”
八皇子也开始拍马屁,“这叫如有神助。”
二皇子敲了他一记,“你别自己人打自己人就成。”
几个人正说着,就瞧见几位公主还有伴读在不远玩起了蹴鞠。
余隐瞧见其中有他家二闺女,奇怪道:“不是说,最近课停了吗?”
五皇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刚好小鱼儿转过头,也看到了她爹,挥着小手打招呼,弯着眼睛,咧嘴露出少了的那颗门牙,看起来即软萌又可爱。
五皇子下意识地伸手跟她挥了挥。
于是,就把余隐的问题给忘了……
刚好看到六皇子踢了一下球,蹴鞠朝着小鱼儿的脑袋飞了过来,立马撒丫子跑了过去,边跑边喊:“小心!”
被他一喊,小鱼儿下意识的扭头,蹴鞠已到了她的跟前,余隐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下完了,打后脑勺还不至于毁空,这打脸以后可啥办。
然而,念头一闪而过,小鱼儿突然蹲下身子,蹴鞠从她的头顶飞了过去。
五皇子到半道的时候,球跑到了他的脚下,而后他轻身一跃,做了个漂亮的回旋踢,球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飞向了远处的球门。
小姑娘们个个被这神操作给惊得目瞪口呆。
随后暴发了欢快的鼓掌声。
余隐:“……”
就在这时,余隐的脑中突然出现一串数字。
关于五皇子对小鱼儿好感度的数字,然而,一转眼这些数字便消失了。
余隐心头砰砰直跳。
以前这些数据都是系统念给他听的,不曾想此刻居然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他深吸了口气,将目光调到了九公主的身上,几息后,突然又出现了一串数据,与五皇子的那串好感度有些不同,更多的是提示友情值。
余隐:“……”
这特么是把系统吞了的后遗症?
不过等等,五皇子居然对小鱼儿有好感度?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居然是可攻略对象?
余隐:“……”
余隐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只见五皇子踢完球,照旧走到了小鱼儿的面前,道:“你没事吧!”
小鱼儿摇头,礼貌地道了声谢,随后九公主跑过来,两人手拉手又去玩去了。
五皇子在原地站了一会,见两个小姑娘已经忘了刚才的危险,这才往回走。
余隐此刻看着这小子的笑容,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刚才那串数字又隐隐有了些许的上升。
余隐深吸了口气,这货今年都十七八了,与小鱼儿有十岁的年龄差,居然是可攻略对象,余隐瞬间便给五皇子打上了一个印记——老牛。
五皇子觉得余隐看他的眼神不善,咧嘴笑道:“先生,咱们现在开始练吗?”
余隐脸黑了黑,“自然现在开始了,你以为老夫时间很多?”
五皇子:“……”
这又是啥了?
余隐在这边练习打马球,另一边他小闺女跟一群小姑娘在玩蹴鞠,他们这边打到要紧处,对面的一群小姑娘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球。
还分成两派,一派压余隐和五皇子这一队,另一边压二皇子他们那一队。
小鱼儿和九公主两人年纪小,但是嗓门却非常大。
九公主道:“五哥加油,五哥最棒!”
见小鱼儿没反应,伸手戳了她一下,“快喊呀,给我哥哥加油!”
小鱼儿抿抿嘴,“我爹也在呀!”
九公主无语,“现在不是我哥哥拿球吗?”
小鱼儿默然,似乎有点道理。
于是,在九公主的组织声中,两人齐声喊了起来。
他们这边的小姑娘一共有六个人,也跟着一道喊,五皇子手中的杆子挥出,球稳稳地进了球门。
九公主他们喊得更大声。
甚至九公主还跳了起来,手舞足蹈道:“哥哥最棒,哥哥最棒!”
小鱼儿被她带的,嘴巴一溜:“哥哥最棒,哥哥最棒!”
余隐满头黑线。
五皇子冲她们挥了挥手,继续打马跑了起来。
余隐这次不甘示弱,好好的闺女,都被人带坏了。
于是,这次他一定要先五皇子一步,自己进个球。
小鱼儿见她爹开始进攻,而且姿势帅爆了,立马改口给她爹加油。
余隐一杆进球,打得对方完全一懵。
小鱼儿的声音又在这时恰巧地传了过来,余隐得意地看了五皇子一眼,意思很明显——小子你还嫩着呢。
五皇子:“……”
总感觉先生今日对我有意见。
本来一场球赛,主要是训练大家的团队意识和默契,结果整场下来,余隐都跟五皇子暗暗较劲,好险跟对方打了个平手。
余隐带着小闺女走后。
众人一头露水。
二皇子道:“你得罪余大人了?”
五皇子委屈,“哪有,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简直恨不得拿杆子敲他的头。
贺景生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欺负小鱼儿了?”
五皇子狂摇头:“没有没有,我今日就是看到小鱼儿要被砸了,然后跑过去看了一下。”
三皇子恍然:“你抢了先生的风头,本来他要去救闺女的,结果你跑过去了!”
八皇子点头:“你以为你是小鱼儿爹呀!”
五皇子被噎得不轻,不过这事,可能也许是真的。
他抢了人家爹在女儿面前表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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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隐牵着小闺女上车。
见她热得满头大汗,便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又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小鱼儿将女喝下去,这才道:“今日多危险呀。”
小鱼儿知道他说的是啥,于是乖巧地点头:“下次不敢了。”
“以后这种事,你能别去就别去。”
小鱼儿嘴角抽搐,“可是您前面跟我说,要多运动,对身体才好。”
余隐默了一会道:“那你运动的时候,也不能走神是不?”
“可是人家看到爹爹了,高兴呀!”
余隐一噎。
行吧,这理由有点小开心。
然而,下一秒却严肃了起来,“你和五皇子很熟?”
“还好吧,他是九公主的哥哥,所以经常见面。”
而且五皇子经常给她们几个小姑娘拿零嘴儿,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哥哥。
一点都没有皇子的架子,特别的平易近人,比起看起来凶巴巴的二皇子,小鱼儿一点都不怕他。
最主要的是五皇子的棋艺超好。
小鱼儿是个棋渣,上次围棋课,先生把她批评的一无是处,余隐又不在,余妙又忙着彭秀的婚礼,还是九公主让五皇子帮助她的。
这才把小鱼儿的棋艺给补上。
余隐跟她聊了一会,才想起他家闺女才七岁多。
就算是五皇子为可攻略对象,但不一定会攻略成功。
就像余妙那样,刚开始有个谢晋怀,后来随着余妙的名气渐渐变大,卖相也越来越好,谢晋怀就不够看了。
这么一想,他感觉可能五皇子渐渐会被淘汰。
毕竟年龄摆在那儿。
于是,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特意让李三绕到街上,两人找了家馆子吃了顿饭,买了一些零嘴,还有小姑娘的东西,直到掌灯才回到了家里。
尽管想通了他闺女也才七岁,不过余隐还是跟余妙谈了一下,关于小鱼儿的教育问题。
首先就得有男女的界限感。
其次,像五皇子这样的,是九公主的哥哥,不是她的哥哥,所以,见面打个着呼就行,以后不要走得太近。
再者,随着年纪渐长,不可以像小时候一样了。
小鱼儿在一旁听得直吐舌头,直到余隐走后,她忍不住拉着余妙的手道:“爹爹,最近好凶呀。”
余妙伸手弹了她一下,“爹爹,这也是为了你好。”
余妙嘴上认同她爹的安排。
然而,心里也觉得她爹最近挺那啥。
尤其是处理张家的事情上,简直没有任何生还的余地。
听完小鱼儿给她讲余隐今日在球场上的表现,余妙微微挑眉,她爹啥时候这么爱出风头了……
余隐晚上躺在床上,也觉得自己今日的表现有点过分。
处处针对五皇子。
现在挺后悔,琢磨着明日训练时,好好收敛一下脾气。
毕竟他这么大年纪了,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实在有点小家子气。
于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先少做梦的余隐。
这次在梦里是一个受尽欺凌的少年,少年因为长得好看,被人挤兑,因为学习成绩好,也被人挤兑。
后来少年离家出走,在深山中拜了一位仙人为师。
学了些本事。
回家之后,便将当年欺凌过自己的人都杀得干干净净。
他原以为自己就此生活会幸福,岂知那位仙人却夺了他的身体。
少年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头。
而老头的仇家也已经找来。
变成老头的少年被人追杀之下,摔下了悬崖,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否极泰来,他不但没死,还得了一个空间。
余隐觉得这空间有些眼熟。
少年在空间里修练仙术,无所不能,可直到他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出不去了,凡是进入空间者,都会被迫成为空间的守护之灵。
除非有人真习实意的替他。
再后来,画面一转……
余隐看到了自己先前的宗门。
在他吓得心头砰砰直跳时,大黄的叫声将他唤醒了。
暖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余隐恍恍惚惚地想,怪不得先前吞了系统之后,一直没有他的前尘往事。
敢情他先前的记忆是被空间尘封了。
如今想要占用他的身体重新为人,至于他们宗门买卖身体的事情,和掌中界,有一部分的确与之有关,但有一部分,也并非与他有关。
双方也只是合作关系,他只需要提供给宗门需要的心法口诀,宗门便会替他在掌中界务色对象。
很不巧先前务色了好几个都不成功。
直到遇到了余隐。
可偏偏余隐的身体又住了另一个灵魂,这么阴错阳差。
余隐想到空间将对方的灵魂困在其中,便觉得心里挺别扭。
可是他却始终能出入空间自由。
这就值得深思了。
随着万寿节的到来。
余隐这边也确实越来越忙。
除了要赶进度,下午还得抽一个时辰去打马球。
七月的最后一天,突然下了一场雨,余隐望着外面的浠浠沥沥的雨,微微松了口气。
活动了下筋骨,准备继续过去跟工匠研究配方。
他们目前炼制了好几块不同材料不料比例的钢铁,然而,其中的硬度,还有重量,似乎比想象中的还有点差别。
不过其中有两块材料,倒是可以用来制造别的东西。
也算是没能浪费。
就在这时,李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南邵国的朴大人,求见。”
余隐挑眉,“谁?”
“南邵国的朴大人。”
李三再次重复了一遍,余隐默了一会道:“他在哪?可知道有何事?”
各国使臣来京都,还是头一次有人来见他的。
李三道:“朴大人听说大人的棋艺了得,特意过来与大人切磋一二。”
余隐好笑道:“这是来踢馆的吧。”
比赛还没开始呢,就已经有人来挑衅了。
这玩意的确挺有意思。
余隐换了身衣堂,略微收拾了一下,才出了门。
工部有一位会客的地方,平时几乎没什么人来,一般都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大家坐在那里聊天嗑瓜子。
余隐因为要把材料试验总结一下,吃完午饭,跟大家聊了一会,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折回来,众人还没散呢。
知道这位南邵使臣来此的目的,众人就更不乐意散去了。
纷纷等在厅里吃瓜。
余隐见大家一个个双眼放光的模样,忍不住笑骂道:“这都干嘛呢,想看老夫把人欺负哭是不是?”
小张大人道:“哪能呀,咱们大人是个有品位的好人。”
“就是欺负来使可不是大人的风格,大人顶多把人打得丧失斗志!”
余隐满头黑线,也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懂。
只见旁边一个瘦小白净的翻译,趴在一个文质彬彬,看起来颇有几分姿色的白面书生耳边将这话用南的语言又说了一遍。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看向余隐道:“想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余隐余大人了。”
余隐震惊。
说好的你不会说中原话呢?
怎么说得比他老娘还溜。
刚才那个翻译什么鬼?
“在下朴乔星,今日特意来请教大人的棋艺,还忘大人不吝赐教。”
朴乔星的声音跟他的一人一样,都属于干干净净,有点雌雄不分的样子。
余隐目光在他的脖子上扫了两眼,最后目光落在了耳垂上,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敢情南邵国派了个妹子过来。
或者说,这位极有可能并非南邵的使臣朴大人。
而是另有其人。
想到此,余隐便道:“朴大人客气了,咱们两国友好和睦多年,这点东西自是不会藏私。”
朴乔星微微一笑,道了声谢。
棋盘早就有人准备好了。
双方一一坐定。
余隐还在想做为东道主让对方执黑,结果朴妹子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执了颗黑子,微微笑道:“在下棋艺不如大人,便先走为敬。”
余隐:“……”
这脸皮可真是有点厚呀。
围观群众一个个眼神乱飞。
本来嘛,以为外邦人不会中原话,结果人家说得比他们有的人还要溜。
于是,众人也只能在心里骂了几句不要脸,厚脸皮,番邦都是无耻之徒等等……
余隐跟着对方走了几颗子,外头又传来一个声音道:“请问余隐余大人是在这里吗?”
众人寻声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小老头,身后还有人风姿卓越的青年给他撑伞,见大家望过来,小老头又把这话给重复了一遍。
余隐起身走过去。
老头见到他双眼一亮,用十分蹩脚的中原话道:“果然是您,我看过您的画像。”
余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