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石头饼差点崩了牙,皇帝仍是将贤王的话听进去了,他将剩下的石头饼赏赐给大皇子。
大皇子激动地捧着石头饼,信誓旦旦地表忠心。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完成任务!”
皇帝看了一眼大皇子的双下巴,又看看他的大肚腩,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大皇子确实其他的不行,在吃方面很有研究。
他微微颔首,“很好,这饼关系到边疆士兵的口粮,就交给你了。”
大皇子激动得满面红光,仿佛捧着珠宝般地捧着石头饼。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皇子府,浑身颤动的肥肉仿佛都在诠释他的高兴。
在大皇子心里,父皇难得如此看重他,他肯定要做好这事的,没有像以往那样丢给下属就不理,而是从头盯到尾,坚决不让这份功劳被人抢去。
大皇子在兄弟中虽然居长,但只是庶出,并非中宫皇后所出。
作为众多皇子中最为中庸的,文采不是最好的,武略一窍不通,平时也是皇子中比较不起眼的存在。
但大皇子还是有远大理想的。
他觉得比起三皇子的虚伪,四皇子的好色,五皇子的暴戾,六皇子的乳臭未干……
作为皇长子的他,在嫡子被废后,他在众皇子中占了长子之位,心胸宽广,不会嫉妒贤能,并且善谏如流,咋就当不成皇帝?
奈何他如此贤能识人(自认为的),父皇以前只看到老二太子,现在太子被废后,他又只看到其他皇子,一直没将什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他。
现在好啦,父皇居然将边疆士兵的口粮之事交给他,他一定会办好的。
回到府里,大皇子就激动地叫来府里的厨师,和他们商量怎么改造这个饼。
大皇子是个好口腹之欲的,并且将自己吃得圆滚滚的,导致府上的厨子大半都和他一样,也是圆滚滚的,不仅同样好口腹之欲,也一样能吃。
“殿下,您让属下将这个饼做得更美味?”
厨子们满头雾水,同时纷纷拍胸口表示:“这等小事有何难的?”
不就是做饼嘛,他们这些时常和厨房打交道的还不会做吗?
大皇子看着自己府里多得大厅都站不下的厨子,自豪不已。
想当初,老三和老四他们都嘲笑他,说他养厨子的数量胜于谋士,谁说厨子不能立大功的?
厨子们很快就忙碌起来,按照皇子的规格改造石头饼。
他们往饼里加了肉,又加了一些名贵的香料,这饼确实变得好吃不少,只是有一点可惜,饼的保存时间居然变短了。
不过在味道前面,一切都是可以将就的!
大皇子用自己尝尽山珍海味的舌头发誓,现在这饼的滋味堪比什么百年饼铺所做的饼,父皇肯定会喜欢的。
大皇子喜滋滋的将改造后的饼送到宫里,让皇帝品尝。
皇帝看着面前那加了各种佐料、豪华无比——同样也价格不菲的饼,沉默许久。
他开始怀疑,当初大皇子生下来的时候,其实胎儿被扔了,现在养大的只是一个胎盘吧?
皇帝破口大骂,他要好吃的饼,还需要大皇子府里的厨师出手改造?他让人随便到京城的街头巷尾,都能找到一家好吃的。
皇帝骂完不算,还拿饼当武器,边骂边拍得大皇子满脸是油。
大皇子抱头鼠窜,嗷嗷大叫,眼泪和肉饼流出的油混在一起,整张脸特别油光闪亮。
他嚎哭道:“父皇,儿臣做错了什么?”
皇帝的脸板得像棺材,又黑又硬:“自己想!”
将大皇子赶走后,皇帝只觉得特别萧索。
他又又又开始想念曾经的太子、现在的贤王。
明明贤王看到这饼时,就能想到可以当作军粮,而大皇子只想到如何将它变得更好吃。
所以真的别怪他偏心,实在是贤王一人的智商顶了好几个皇子。
若是贤王能晚生十年……不,按他身体的健康程度,能晚生二十年的话,他们一定会是父慈子孝的皇家榜样。
皇帝脑中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又不敢再深思。
现在也不错,他在皇位上还坐得好好的,儿子也没失去,还是那个孝顺的儿子。
当初废太子后,降为亲王,那孩子还建议他改为“闲王”的,说未来的目标是啃老,等小虎长大后就啃小,当个有钱有闲的咸鱼。
皇帝差点没给他气死,闲王是不可能的,贤王愿意他这作皇帝的还不愿意呢,皇帝怕世人怀疑他没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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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顶着一身狼狈回府,怒气勃发,将府里的那群厨子削了一顿。
厨子们无比的委屈,大皇子您也没说石头饼的用处啊,您要是说了,咱们能会错意吗?
大皇子可不管,他要是说了,就显不出他一个人的功劳了,你们一群厨子居然也想分功?门都没有!
三皇子听说大皇子所做的事后,差点笑出猪叫,破坏了他斯文的形象。
真是蠢货一个,也敢想妄那位子?不如在府里吃肥点,将来让他当猪宰呢。
三皇子乐呵呵地对幕僚说:“走,本殿下去大皇兄府里看看,本殿下可是兄友弟恭的,定会教他石头饼的正确做法。”
大皇子看到三皇子登门时,很不高兴。
别以为他不知道老三的目的,这是来看他笑话呢。
明明这是父皇给他的任务,三皇子跑过来来,不是想告诉世人老三更能干吗?
三皇子笑得仿佛一尊菩萨,“大皇兄,战事起的时候,将士根本没时间做饭,连吃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还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兵粮是越方便越好……”
大皇子还是听不懂,一脸茫然地看他:“所以呢?”
他最讨厌老三这种一肚子坏水的人,说话总是拐弯抹角的,每次都要他猜。
三皇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他又不是父皇,看到儿子傻会心梗。
对他来说,其他兄弟越傻,他就越开心啊,若人人都是贤王那样的,他这个三皇子得当得多绝望啊。
三皇子不答反问:“大皇兄,你门下的陆海生去哪了?”
陆海生是大皇子的谋士,算是大皇子府里的顶级谋士了,有他在的话,大皇子这次怎么着都不可能出这么大的丑。
“他的母亲生病,他回老家了。”大皇子纳闷,不是说石头饼的事吗,怎么说陆海生?难不成老三看上陆海生?
大皇子心下一紧,这可不成,得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去陆海生家,给他娘看病,再赏点银子。
这恩施得多了,也不怕谋士跟着人跑。
三皇子确实想过要撬大皇子的墙角,将陆海生弄过来。
只可惜陆海生不为所动。
老大蠢笨如猪,因为没哪个有识之士能看得上,所以他府里的幕僚少,只剩下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陆海生,是以他非常舍得给钱给物。
三皇子可舍不得这么优待一个幕僚,有那钱养陆海生,他都能养上两个谋士。
三皇子一脸遗憾地说:“原来他不在,怪不得你能做出这等蠢事呢。”
大皇子顿时大怒。
他怎么蠢了?他明明是直肠子,不像这些黑心肝的兄弟,一肚子的坏水。
陆海生说性子太直不是他的错,是他的那些兄弟太过阴险狡诈。
若不是碍于形象,三皇子真想毒舌的举例说明大皇子做了多少蠢事,全靠陆海生又当爹又当娘的力挽狂澜,不然他的蠢得天下皆知。
连他们父皇都没陆海生做得尽心。
三皇子说得更直白一些:“石头饼的重要性是保存的时间和携带方便。”
这次大皇子总算明白,怪不得他做的饼保存时间变短后,父皇会那么生气——并不仅是这些。
三皇子虽然嘲笑了大皇子,不过仍是表现出一番兄友弟恭。
他坚信自己的表现会传到皇帝和众臣那里,顿时十分满意地离开了。
对于石头饼的事,三皇子并没有凑上去,边疆的士兵只看战功,你弄个饼给人家,人家也高兴不到哪去。
按他说的,还不如给赏钱多点呢,要是能给钱,肯定多得是大头兵给他卖命。
就像他,每次给侧妃和通房赏赐,她们的嘴巴能甜得流出蜜来。
三皇子又开始感慨,怎么他就没废太子这样的运气呢?
他的皇子妃的嫁妆还是不够丰厚啊,被他用着用着,居然已经少了一大半。现在三皇子妃都不肯再给他钱了,将嫁妆银子盯得死死的。
三皇子越想越羡慕废太子。
他也想要个十里红妆的妻子,最好侧妃也能十里红妆,通房也个个都富有,不用他掏钱养,还能反过来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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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身边除了皇帝派来的侍卫护卫他们安全外,还有两个暗卫跟着。
两个暗卫十八般武艺全能,带上他们俩,等于省了保姆、保镖、厨娘、马夫……等等的费用。
暗十做得一手好菜,即使他们在荒山野岭,他也能将又干又柴的野鸡熬得鲜美无比。野菜焯水切碎后,和鸡油爆炒,再佐上切碎的酱肉一起,塞进蒸得暄软的饼子里。
这样的饼,小虎一口气能吃上三个,小肚子都鼓起来。
暗十一则擅长收集信息,还是个社牛,只要和他交谈超过半个时辰,你祖宗十八代都能被他掏出来。
除此之外,他的武艺还一流。
贤王往他怀里丢了只小虎,他战战兢兢地照顾着,毕竟这孩子曾经是太孙啊,贤王居然丝毫不犹豫地让小郡王拜他为师,跟着他学武艺。船再次靠岸后,江河说:“前方是清波城,是个大城,咱们去改装一下马车吧。”
暗十有些不解,他们的马车好好的,没坏啊。
虽然马车的外表看着是旧了点,但马车里是怎么奢华怎么来的,这也是为了低调,没办法的事。
贤王面无表情地说:“太颠簸了,不行。”
坐这样的马车屁股都要颠成两半,而且越往南走天气越热,只要想到以后夏天时在路上,马车里热得像蒸笼,他就觉得有如噩梦。
他带儿子出来是游历天下,冲着享受去的,不是来受罪的。
两个暗卫不解,这出门游历,哪有不辛苦的?不说水土不服,单是一路奔波就够呛的。这年头,老人都不轻易出远门,死在他乡可不是玩笑话。
江河强调:“总之,咱们换辆舒服点的马车。”
清波城中有一条河绕城而过,这条河称为清波河,因为有清波河才有清波城。
这里的水运繁荣,得水运之利,百姓安居乐业,安定富足。
进城后,江河找城里名声最好的一家铁匠铺,让人打出很多叫“弹簧”的东西。
中年铁匠有一身腱子肉,他非常乐意给客人打造这个叫“弹簧”的东西的,这东西听着就不像打造刀剑那么费劲。
“客人,请问这是用于何处?”
“马车,防震用的。”江河并不介意将法子传出去。
等将弹簧装到马车上后,铁匠的眼睛顿时亮了,殷切地问:“客人,您这法子我能用吗?我可以给您五十两银子将这方子买下来。”
贤王欣然应允。
五十两银子也是钱,够他家小虎吃个几千串的糖葫芦。
他又说道:“使用弹簧的马车会变重,一般的马儿可能拉不动。”
铁匠不觉得这是事,一匹马拉不动,那就两匹马呗,反正那些有钱人的马多得是。
就连暗十也是这么想的,他在清波城又买了两匹骏马,反正贤王也不差钱。
弄好马车后,小虎在清波城到处撒欢,贤王到处买东西,暗十一到处找人聊天,如果遇到贪官污吏之流,他还有路子直达天听。
两个暗卫都觉得,现在的贤王殿下就是一条能懒则懒、恨不得不用翻身的咸鱼,有什么好监视的?
暗十一想,他还是多监视一下贪官污吏吧。
“殿下,您让买的硝石回来了。”
暗十过来禀报,不明白贤王为何要买那么多硝石,难不成贤王殿下想炼丹不成?
他暗自思忖着,如果贤王要炼丹,他该如何阻止贤王?自古以来的帝王将相的事已经证明,方士炼出来的丹都是能吃死人的。
江河看到暗十买回来的硝石,不禁点头。
暗卫们果然好用,要是寻常人,肯定没办法一口气买这么多硝石。
等他用硝石制冰时,小虎蹲在一旁看,看到凝聚出冰时,眼睛都瞪圆了。
“爹,你买硝石是为了制冰?”小虎好奇地摸着冰冷的水,然后嘴馋了,“爹,我想吃酥山。”
江河擦擦额头的汗。
夏天快到了,马车里真的很热,出门在外,可不会像在宫里时,还给他们提供冰降温。
除此之外,虽然他被烧伤的半边脸已经脱疤,但每当汗水流过时,就有一股灼烧感。也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这生理因素,但贤王表示,不管是什么因素造成的,他得将冰搞出来,就要车厢舒服如春天。
有了冰,车厢的温度果然降下来了。
就算大夏天在外行驶,马车里也像是开了空调一样。
小孩脚底三把火,小虎也是怕热的,现在能舒服地在马车里打滚,快乐极了。
暗十每次看着冰盆,暗暗发愁,这冰用太多了,湿气重,对身体可不好。
要是没照顾好贤王父子俩,皇上一定会怪罪他们。
“没事,我教小郡王的拳法刚猛,火气大,天天住海里都不会得风湿。”暗十一想了想说,“你要是还担心的话,我找些艾草给贤王和小郡王泡脚。”
那边的贤王见两人站在那里说什么,吆喝道:“你们说什么呢,过来给我磨冰做酥山。”
能干的暗卫们马上过来帮忙。
不一会儿,几碗堆得满满的酥山就做好了。
父子俩一人一碗酥山在手,对着青山绿水开吃。
一只羽毛华美的鹦鹉飞过来,气急败坏地叫着:“好啊,我不在你们就偷吃,真是岂有此理!”
小虎挥着勺子,笑眯眯地说:“统统,鹦鹉不能吃冰冻的东西啦。”
“我能吃!”鹦鹉气鼓鼓地瞪着没良心的宿主,它给他干活,他居然不管饭!
江河实在头疼,怪不得系统想要能湖吃海喝的小狗壳子呢。
这啥时候变成吃货了。
“行吧,分你一点。”他分出点冰沙,在上面洒了一堆果脯塞给鹦鹉,他还要靠系统干活呢,工作餐可不能省。
小虎非常喜欢酥山上面的果脯和红糖,一勺一勺地吃着,好不开心。
吃完后,他意犹未尽地说:“爹,我明天还想吃。”
鹦鹉跟着“嘎”了一声,“我也要吃!”
江河冷笑,“你们在想桃子,一个月最多只能吃三次!”
小虎马上叫:“桃子在哪?爹,我也想吃!”
两辆马车缓缓地在官路上行驶,一辆装满生活用品,一辆载着父子俩一路向前。
马车旁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
两个暗卫不得不承认,贤王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这确实是他们坐过的最舒服的马车。
偌大的马车被贤王搞成移动的小房子,想吃茶下棋吃点心都可以,读书写字睡觉也行,甚至还隔出一个小空间给小郡王方便,就连味道都能隔离,这也是绝了。
暗卫终于明白什么是享受式的游历,他们觉得这简直是带着房子旅游,这样的游历他们可以一辈子都不腻。
吃饱喝足后,江河在放了冰盆的马车里咸鱼躺,小虎腆着小肚皮。
中午路过的城镇里,吃的烤鸡太好吃了,他不小心吃太多了。
老父亲撑起身,将小被子往孩子的肚皮上一搭,说道:“肚脐别露在外面,要是进风的话,肚子会疼的。”
小虎乖乖地拉着小被子,一边说:“爹,统统不在真的好可惜,烤鸡好好吃。”
江河拍拍他的脑袋,“统统是鹦鹉又不是人,一直待在马车里会无聊,它这是去找自己的鸟朋友了。”
每一个躺平的宿主后面,都得有一个辛苦干活的系统。
父子俩舒服地躺在马车里,吃饱喝足,就昏昏欲睡。
直到一道喝声传来,将他们惊醒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小虎猛地坐起,叫道:“爹,咱们遇上山贼了吗?”
两个暗卫早就发现附近有人,他们原本以为是普通人,毕竟听那沉重的呼吸,就知道是弱鸡了。
江河直接“啪”的一声关上马车的门,无数的箭矢射到马车的车身上。
那些箭矢对马儿倒是绕过了,显然不愿意伤害它们,这可是难得的脚力。
对于抢动的人来说,这两辆马车,居然奢侈地用双马来拉车,即使马车里什么都没有,四匹骏马就能回本,更不用说那些侍卫的马。
江河和小虎躲在马车里,没理外面的动静。
不说两个暗卫,就是那些随行的侍卫,都是一人顶十人的好手,一群弱鸡,应付起来根本不是事。
果然,很快外面的动静就停下来。
侍卫们将胆敢抢劫他们的山贼都绑起来。
问过后,发现这些山贼原本都是普通百姓,难怪菜鸡,现在一个个哭天喊地。
“大人饶命啊,我们原本都是良民的,是县令不做人啊。”
小虎探头,睁大眼睛看着那群被绑起来的山贼,发现他们都瘦得像皮包骨。
难道他们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江河拍拍小虎的脑袋,解释道:“他们是没饭吃。”
小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人没饭吃的吗?
山贼们哭诉家乡遭水灾,那些官老爷不管遇灾的百姓,只劝他们卖身。
然而大户人家的下人都够了,并不需要他们,他们就算想卖身也没人要,为了活下去,最后只能落草为寇。
然而抢劫也不是什么好出路,官兵时不时来剿匪,视他们为政绩。
小虎咬着唇听着。
江河微微叹了口气,转头问他:“如果是小虎的话,该怎么处理呢?”
小虎认真地思考,“不管怎样,落草为寇是违法的。”他回想以前上书房的先生教的大梁律令,“但他们也是受害者,罪魁祸首是凤凰县的县令和平州的知府,他们渎职了,所以这些百姓该从轻发落。”
听到这话,亲爹赞许的摸着他的头。
小虎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的,不知为何却笑不出来,他满脑子都是那些饥饿的山贼。
暗十一过来请罪,颇为惭愧,“主子,是我没查清情况。”
江河摇头,“不是你的错,是郑宏询欺下瞒上太厉害。”
郑宏询便是发生水灾的平州知府,如果不是他欺上瞒下,暗十一早就发现不对。
“不过,他为何要包庇凤凰县令杜子秋?两人有关系吗?”江河不解地问。
暗十一道:“主子,我马上去查。”
他的眼中掠过暗色,他被皇帝派过来,除了监视废太子,还有一重密探的身份,作为皇帝的眼睛监控天下,这事得立刻通知皇帝。
侍卫们已经将山贼拎到一边审讯。
审讯过后,他们过来请示贤王,然后将手里没沾血、犯罪比较轻的放了,至于那些手里已经沾了血,或以杀人为乐的,直接送到衙门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