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嬷嬷闺女的名字叫细娘,说是失踪,其实是私奔。”
杨清泉说着,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谢嬷嬷得知这事后,都要气疯了,说没她这样的闺女。我娘也很不高兴,因为她本想让细娘来伺候我的,细娘这一私奔等于让她没脸……”
这不是变相地说明,能让细娘决定私奔的男人,比长公主的儿子还要好么?
这种打脸的事,荣平长公主哪里受得了?
江河点头,表示明白,就像他祖母和他娘将知书、蔷蔷和柔柔送到他身边,暗示他收了她们一样,细娘也是长公主为儿子准备的。
杨清泉继续道:“我听说,和细娘一起私奔的男人是个模样极为英俊的落榜书生,谢嬷嬷嫌弃他穷,没同意他们的亲事,所以他们就私奔了……”
小侯爷沉思片刻,问道:“所以你想当那根打鸳鸯的棒子,将他们打散?”
杨清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无语地道:“你想什么呢,我没那么闲!”他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不对劲,我不了解那书生是什么样的人,但我了解细娘的,她并不是那种会抛弃父母与男人私奔的姑娘。”
他一脸诚恳地看着小侯爷,“所以就当劳烦你走一趟,若他们真是私奔,你就不必管了。”
“如果不是私奔,她是被拐骗了呢?”小侯爷好奇地问,“你还想纳她吗?”
杨清泉的脸都涨红,“我才不纳妾,女人那么麻烦,一个就够了,多来几个,连家都给你掀翻!”
他成长的过程中,曾目睹过堂叔家开门十八房,内宅乱糟糟的;又体验过他爹娘只有彼此的恩爱,家庭和谐的氛围;还有和每个娘都不一样、心眼多如筛子的皇子表哥表弟们打交道的经历……种种情况,让他打从心里对三妻四妾没兴趣。
杨清泉摇摇头,甩开那些东西,“总之,细娘也算是同我一个屋檐下长大的,我将她当妹妹看待。”
她只是个妙龄少女,还有大好的人生,他不确定一下她的际遇,实在不放心。
小侯爷自是答应下来。
杨清泉见状,开始得寸进尺:“你要离开京城十天呢,不如再写些有趣的算学题吧,我表弟都写完了。对了,这是他的答案。”
他掏出一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答案。
小侯爷笑眯眯地道:“你表弟的作业写完了,那你的呢?”
杨清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我算,我现在就算……”
那边,吃饱没事干打算继续磨小侯爷去西山的纨绔跑过来。
“思源,子宽,你们在做什么呢?”
杨清泉双眼一亮,独受罪不如众受罪啊,他马上热情地招呼众人:“我们在学算学呢!你们也一起来,这么多题,谁第一个算对,我有奖励!”
“奖励什么?”
纨绔们顿时来了兴趣,虽然他们被家长骂了,不再去折腾赌馆,但对算学的兴趣却坚持下来。
杨清泉的眼珠子转了转,“奖励子宽陪你们去西山寺!”
纨绔们终于来了精神,一个个拿起纸笔。
小侯爷坐在一旁喝茶,实在无法理解他们,“你们自己去便可以了,为何一定要拉上我?”
杜明规头也不抬,语重心长地道:“子宽,你不懂!咱们是想让你多体验未成亲前的快活,等你成亲后,就没这么开心了。”
成了亲的纨绔们纷纷点头,表示此言是至理,他们都是出于好心。
杨世子算了会儿,抬头一看,顿时急了。
“可恶,你们的速度怎地这么快?”他急切地道,“杜明规,你犯规啊!你肯定看过那本《算学》后面的内容了。”
杜明规弹了弹写满答案的纸,得意地道:“有奇书你都不看,这要怪谁?”
越往深学,他就越觉得那本《算学》神奇之极,用途也极多,怨不得能称为奇书。
这群纨绔都算得很认真,赌馆去不成没关系,他们可以用概率和其他人玩关扑,也是赢多输少呢。等他们将那本《算学》的知识都学完,到时候不仅京城的赌馆,就是这天下的赌馆,他们都可以上门踢馆!
跟不上速度的杨世子索性停笔,端起茶来喝。
他看了看认真地给这群纨绔讲解题目的小侯爷,嘴边不禁泛起一抹笑容。
江子宽这人可真神奇,他讨厌赌博,所以想出培养一群反赌先锋的主意,还让他成功了。
这些纨绔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们今日能成为算学人才,不过是因为小侯爷想实现天下无赌的愿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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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郁云坐在院子的梨树下。
梨花已谢,上面结了一个个小梨子,等到梨子成熟的时候,她就要嫁人了。
她凝视着手里由簇簇梨花拱成的簪子,精美得不可思议,那花瓣看着柔软无比,仿佛稍稍用力就会碎似的。
黎郁云知道这是错觉,她摸着花瓣的时候,手上的触觉告诉她,这是玉石雕刻出来的,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是一支就连宫里的公主都想要拥有的簪子,簪子精美的程度,已不是“技”,而是接近“艺”的地步,就算是宫廷手最巧的工匠,都打不出来。
当时小侯爷将簪子送给她的时候,眼里都是温柔。
黎郁云想到这里,忍不住抿嘴一笑。
那时她也是傻傻的接过簪子,只觉得连那微风都充斥着甜香的味儿,明明是梨花簪子,她几乎以为自己嗅到梨子的香甜。
黎郁云将簪子收好,让人套了车出门,来到和未婚夫约好的地方。
两人用过膳后,江河突然道:“我过两天要出去游历,大概十天左右……”
“安全吗?”黎郁云问道,有些担心。
最近未婚夫被人接连算计,这还是在京城里,要是在外面,只怕幕后之人行事更肆无忌惮。
小侯爷想了想,幕后算计他的那些人不足为虑,倒不用担心什么。
而且,这世上没有鬼,肯定是安全的,若是有鬼也不怕,这是一个非灵气的位面,若真能抓到鬼,可以收门票让人参观,绝对能赚得盆满钵满。
系统听到他这主意,觉得宿主已经没救了。
原本就是个抠门精,又有原主的加成,已经抠到难以想像的地步。
小侯爷自然不想让她担心的,当即便道:“放心,有一大群人在呢,非常安全。”他凝视着她,温声道,“只是我有些担心你,黎夫人和你那二妹都不是好相与的,如果你有什么事就打发人去找我娘……你放心,我已经和我娘说好,她会护着你的。”
黎郁云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骂男人就是粗心。
这种事能向未来的婆婆求救吗?未来的婆婆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搅事精,或者实在太没用,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这年头,婚姻都是结两姓之好,未来的婆婆会不会觉得她娘家日后帮不上忙?
黎郁云没想过要向未来婆婆求救,而且也不觉得自己对付不了。
“你放心,我自己可以处理的。”想到最近沦落到只能抢她院子里伙食的黎美云,也只有这点不入流的手段了。
她眼里闪过笑意,故意问:“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逆来顺受的人?”
江河就算再直男,也知道不能承认,嘴甜地道:“在我眼里,你当然不是!但在我娘眼里,你就是!她说你生得文雅内向,不懂怎么对付不要脸的贱……厚脸皮的人,她特别擅长以理服人,以武服人也很擅长,我家的侍卫都很厉害,当初还跟过我爹上过战场呢。”
黎郁云:“……”
江河若无其事地道:“对了,我娘最近还提拔不少身强力壮的婆子,她说内院的话,侍卫不方便……倒是那些婆子跟着侍卫学了不少,我娘正愁没地儿施展呢。”
黎郁云终于呆住,未来的婆婆原来是个武斗派吗?
小侯爷见状,得意地道:“我娘嘴炮也厉害,她是魔武双修。”
黎郁云忍不住问:“什么是魔武双修?”
“就是嘴里说不过,就直接上巴掌。”江河十分淡定地解释,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崛起让他娘宛若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精神得随时能跟人撕起来。
黎郁云终于掩嘴,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发现,每次和未婚夫见面,都能维持好几天的好心情,直到回到府里,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落下。
“长姐,你笑什么?”
黎郁云刚进屋,就见到坐在那里的黎美云,眼里的笑容很快就散得干干净净。
她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突然发现,黎美云好像胖了些,虽然仍是艳光四射的,但若是继续胖下去,那就难说了。
“你怎么来了?”黎郁云随意地问。
自从拿回嫁妆后,面对黎夫人母女俩,她便不再处处忍让,该反击时直接反击。
她知道继母将黎美云拘着学规矩的事,可惜看情况是没什么好进展。
虽然黎夫人是想拘着女儿学规矩,掰一掰她糟糕的性情,可惜黎美云不是能吃苦的性子,实在受不了,便让人给四皇子送了一封信。
后来也不知道四皇子说了什么,黎大人回来后,让黎夫人解除了黎美云的禁闭,也不再逼她学什么东西,任由她高兴就好。
对此黎郁云也不奇怪,她那继母,连女儿公然在家里与外男幽会都没什么惩罚,哪会真的下狠心去掰正女儿的性情?
或者在当娘的心里,自己女儿只是有点小毛病,其实大体还是好的。
若是黎美云依然是这种性子,已经能预测将来她在四皇子后院的结果。
黎美云眼珠子转了转,假惺惺地道:“大姐,真不好意思,听说你今天又点了红烧肉吧?我突然想吃红烧肉又不耐烦等,最近不知为何,胃口特别好。”
黎郁云冷冷地看着她,满脸鄙夷之色,“是吗?你昨儿也是这么说的!黎美云,你能不能要点脸?我让厨娘烧的菜都是你未来姐夫特意给的菜方子,他心疼我,特意让厨娘烧给我吃的。”
见她生气,黎美云反而高兴,“我昨儿突然想吃回锅肉嘛……哎呀,说起来,我前儿也突然想吃炸鸡腿……虽然知道这是大姐你吩咐厨房做的,但我实在忍不住。哎哟,长姐,你以后嫁去定远侯府,天天让未来的姐夫下厨就是了,这点小事不要介意。”
黎郁云脸上顿时露出愠色,“那炸鸡是按你未来的姐夫给的方子做的,我都没吃过!”
黎美云拿着手帕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像只骄傲的老母鸡,“那炸鸡可香了,听说满厨房都是香味,香得人都在流口水呢。未来的姐夫不愧是名满京城的纨绔,别的本事没有,吃喝玩乐一流啊。”
当时她都忍不住吃了好几个鸡腿,炸得酥脆的面皮,外焦里嫩,好吃极了。她决定今儿的晚餐,就让厨娘再做一次——不,应该让厨娘天天做,只给她做,馋死黎郁云。
黎美云炫耀完,心情愉悦的走人。
仿佛今儿她过来,便是为了来这里炫耀似的——确实也是如此。
春芽气呼呼地瞪着她的背影,扭身回了屋子,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发现小姐脸上并无怒气,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十分愉悦。
春芽摸不着头脑,虽然小姐不生气,她还是生气的,骂了几句二小姐是贪吃鬼后,她悄声道:“小姐,是奴婢的错觉么?二小姐好像胖了。”
胖得那双下巴都出来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结果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在二小姐骄傲地抬头的时候不怎么明显,但若是她低头时,那双下巴真的好明显啊。
“那是错觉吧!”黎郁云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天气热了,衣服单薄,看着比较显肉。”
春芽哦一声,想想也对。
冬天养膘是正常的,今年春天来得比较晚,春膘继续养,胖点也正常。
黎郁云又问:“那奶茶的方子给厨房了吗?”
“哦哦,给了。”
“?”
黎郁云只是笑了笑,又拿出未婚夫送的簪子欣赏,“放心吧,她会有报应的。”
她可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菩萨,想占她的便宜,那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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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距离京城不算远,若是骑快马的话,需要一天时间。
一群纨绔子弟一路游山玩水地过去,肚子饿了就下马。
随从们拎着各种肉一顿烧烤,洒上小侯爷特制的调料,再喝上两口果酒,纨绔们再美滋滋地念上两首酸诗,顿时觉得自己很有诗人的风采。
杜明规张嘴就来:“鸡腿焦脆羊肉香,茄子软绵果酒甜。蝴蝶飞舞野蜂忙,呼朋引友齐进飨。”
纨绔们十分捧场:“好诗啊好诗!”
“诗人也是到处游历才能写出好诗。”杜明规扭过头,兴奋地问,“小侯爷,我这诗写得怎样。”
小侯爷嘴角抽了抽,“写得很好,下次不要写了。”
好好说话不行吗,真是荼毒耳朵。
一个纨绔道:“咱们加快速度,傍晚就能到西山脚下,我家在西山脚下有个庄子,咱们去那儿休息一晚,明儿就在庄子里游玩,后天大早,咱们就上西山玩一天,然后住一晚,看日出……”
“那咱们就去宁兄庄子打扰了。”众人笑眯眯地说。
宁查思表示包在他身上,然后扭头对杜明规热情地邀请,“明规兄,你到时可以写诗了,听说很多诗人都是看日子写出好诗。”
其他人哄然大笑,“明规啊,你去西山寺写诗可以,千万别写什么鸡腿羊肉,佛门圣地,不好不好。”
**
宁家在西山脚下的庄子风景优美,这里离京城远,地皮不值钱,圈了一大块地,三步一景。
纨绔们纷纷夸宁家的审美不错。
宁查思道:“这园子是特意为我祖父建的,他就爱往乡下跑,去年刚建好的庄子,他今年就来住了三四个月。”
小侯爷瞅着池塘里悠然游过的肥鸭,“那鸭子也是你祖父养的?”
宁查思得意道:“对,我祖父养的鸡鸭特别肥,今晚给你们煮鸭子吃。”
小侯爷摆手:“这么肥的鸭子还是烤着吃更佳。”
只要是京城人,就没哪个敢说自己比江小侯爷更会吃,于是鸭子就被决定了命运。
小侯爷先是指挥好奇的纨绔们动手建了个土窑,然后摇着扇子,吩咐庄子里的厨子们怎么做烤鸭。
大概是因为自己动手建的土窑,纨绔们纷纷觉得这烤鸭绝对是天下第一鸭。
吃过烤鸭,又在庄子里转悠一圈后,纨绔们拿出骰子玩得不亦乐乎。
小侯爷漫不经心走出庄子,和庄子附近的村民聊天。
“今年的收成还成,我
这肥料用得好……洒血在稻草上防蚂蝗?这有用么?”
老大爷乐呵呵地和京城来的贵人说话。
他原本还诚惶诚恐的,但贵人居然懂庄稼,这一说开了,就没什么害怕。
一个浑身晒得黑麻麻,身形比其他孩子还要壮的五六岁男童,光着上半身跑过来,怀里还抱着一条鱼,“祖父,您看我抓到鱼了……”
老大爷顿时气得大骂:“狗剩,你又下水了!”
说着扬手要打,却是雷声大雨点水,拍了两下屁股就了事。
狗剩浑然不当一回事,举起手里巴掌大的鱼,“我抓着鱼了。”
“还不过来拜见贵人!”老大爷虎着脸,将他手里的鱼夺过来。
小侯爷觉得挺有意思的,看得津津有味,赞道:“老大爷,您家这孩子养得挺好的。”
狗剩知道贵人是在夸自己,不禁咧嘴一笑,乖乖地坐在祖父身边,听他和贵人说话。
老大爷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并不怎么见外,说的都是庄稼人最盼望的。
“可惜,咱们村里没有读书人。”老大爷挺不是滋味的,他低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孙子,也不知自己孙子能不能读书,全家的希望都在孙子身上了。
小侯爷笑道:“西山寺游览的读书人多,说不定会带来文气呢。”
这时,狗剩突然道:“贵人,咱们村里有读书人的,之前村尾的房子被一个书生租了……”
“对对!”老大爷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老汉健忘了,确实有这么回事,那书生姓赵,从外地过来的,京城的房子贵,于是就租了咱们村的房子。”
小侯爷摇着扇子,问道:“那书生可是中举了?”
“没中,他当时哭得可伤心喽,说没钱回乡,要在京城找份活儿谋生,边干活边苦读。”
小侯爷精神一振:“他找到什么活计?”
“听说是给南四街的一个户富贵人家当夫子。”狗剩一脸羡慕,“还是读书好,听说主家还给那位先生派了个丫鬟伺候呢。”
小侯爷面上笑盈盈的,心里琢磨着。
这书生,听着和杨清泉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个,杨清泉派来的人也不蠢,不可能这么明显的证据都找不出来。
小侯爷摇着扇子,笑嘻嘻问道:“这赵夫子长得有我俊么?若是长得俊,日后中举了被榜下捉婿,就不用愁没银子花了。”
闻言,祖孙俩都忍不住笑了。
贵人一般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接地气的贵人,都觉可亲得很。
老大爷道:“哪有你俊哦,那书生的个子也没你高,瘦瘦弱弱的。”
小侯爷一脸骄傲地道:“那是,像我这么俊的,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狗剩点头,这位贵人白着咧,比里正家娇养着的闺女还要白。
“对了,赵书生的房子还租着吗?”
“贵人问这个作甚?”老大爷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贵人也未免对那书生太好奇了。
小侯爷神色自然地道:“嗐,我不是觉得如果赵书生高中了,房子就值钱,肯定有很多落榜书生想买这个房子,吉利!”
老大爷恍然大悟,“说得有理!我得告诉朱大他们家,这房子不要轻易卖出去。”
“赵书生现在住的房子还租着哩,他当夫子有钱了,就不退了,以前还有其他书生过来住。咱们西山寺可是很有名的,时不时有书生过来拜访,山上住不下就住山下,咱们家也招待过游玩的书生……”
直到时间不早,江河和老大爷告辞离开。
狗剩嘴里含着糖,眼睛都眯起来,贵人给的糖好甜啊,还有橙子的味儿。
他不解地问:“祖父,为何贵人问西山寺闹鬼的事?西山寺真闹鬼了吗?”
老大爷顿了顿,然后骂了起来:“咱们西山村人杰地灵,怎么可能闹鬼?”
狗剩不服气,“我又不是说咱们村,我说西山寺。”
“西山寺更不可能闹鬼!那是佛门圣地,有佛主镇着呢!”
狗剩嘀咕着:“可是有人说,晚上起夜时,听着好像是有鬼在嚎叫。”
老大爷拍拍衣服,拉起孙子的手,“走喽,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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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回到庄子,便见那群纨绔涌过来。
“小侯爷回来啦,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纨绔们也知道他受了杨清泉的嘱托而来,对此挺关心的。
小侯爷没好声气地道:“关于鬼的,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那边的杜明规将骰子一丢,“圣人都说了怪力乱神不可信,你们还是欣赏我写的诗吧。”
宁查思拍手,很捧场地说:“明规兄写的诗我都看得懂,不像别的诗人,一堆典故看都看不明白……”
小侯爷嘴角抽了抽,难道这不是因为你们太拉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