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还记得哥哥对自已说的话。
她心中升起警惕,“你和核桃都是一个组织的人?”
柳惜惜靠着门框,“是啊,她私自把你捡回来,可把我气的够呛呢。”
柳惜惜抬起手,遥遥的指着林墨,“你这张脸,不会有事了。”
“医生过来的时候,看你的情形可不太好,这些天,夜夜都有人照顾你,所以你才能够好的那么好。”
“你可别忘记了,感谢照顾你的人。”
“难道是你?”林墨皱眉。
她原本已经接受了自已是被核桃捡回来的,可是看到柳惜惜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她看了一眼正在输液的点滴,“我要回去。”
“等等。”柳惜惜过去摁住了林墨的肩膀,眼神里是关切,“你身体还没好,出去吹吹风,恐怕就会出问题。”
“你身体的免疫机制现在可受不了劳累。”
“你难道想要让这过敏的症状,蔓延到喉咙,让我给你打救护车吗?”
柳惜惜拿起旁边的药膏:“这几天我可没少照顾你,你现在翻脸,也迟了啊。”
说着,柳惜惜熟稔的给她身上有红斑的地方上药。
她还弯腰吹了吹,温柔的过分,“是不是有一些不舒服?医生说,要一个月才能够完全康复,房间的窗户最好也不要打开,晒到了太阳也不是好事。”
林墨垂眸,看着女人低眉顺眼的给自已擦拭着药膏,简直不像是做戏。
但是林墨不是傻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柳惜惜这人对着自已本来就是居心叵测,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上次是为了观察自已,模仿自已,难道这次是为了稳住自已,取而代之?
她之前经历过林婉的事儿,奸险之人,为了达到目的做出来什么事情都不为过。
“墨墨,你真好看啊。”柳惜惜包养的一点儿纹路都没有的手,抬起来把林墨侧脸的头发丝儿拢到了她的脑后。
扑面而来的是柳惜惜身上微醺的酒味,淡淡的,混杂着一些香味,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像是某一种花香。
亲昵的动作,让林墨下意识的一躲。
而她这么一个行为,让药罐子也晃了晃,血管上的留置针马上就有了逆流的血线。
柳惜惜皱眉,捧着她的手,赶紧拿着毛巾捂了捂,“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弄伤自已,有的人可是会心疼的。”
相对于柳惜惜的关怀低哄,林墨心里已经是警铃大作了。
她语气冷冰冰的,“你是不是戴着面具做戏,演久了,连自已都分不清楚自已到底是什么人了?”
“我不否认,你的演技很好,但是,别把我当傻子。”
“柳小姐,我跟你没那么熟悉。”
“我不管你之前对我是处于什么目的,我只想请你离我远点,我对你,没有什么价值。”
“有没有价值,不是你说的算的。”柳惜惜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包酸梅,递给了林墨,“吃吧,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吃,已经忘记了吧?”
林墨撇开眼神:“我对酸梅过敏。”
“真的吗?你确定你对酸梅过敏?”柳惜惜嘴角是嗜着淡淡的笑意,眯了眯眼睛,“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要了解你。”
“你知道的,我大抵都是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而且,我知你最在乎的是什么……”
柳惜惜勾了她一丝发丝,在指尖绕啊绕,“阿莞,你真是忘记了很多事情了。”
“阿莞?”林墨皱眉。
这个名字,从未听人这么称呼过自已,从记事开始就没有。
柳惜惜看她疑惑,不由得笑出声来了,摸了摸她细腻的手背,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没过一会儿,核桃回来了。
她端着热气腾腾的热粥,放在了林墨的床头柜上,她看到药膏已经被人动过了,有些疑惑。
“你自已涂药了?”
“是柳惜惜。”
核桃一愣,在林墨没醒过来之前,柳惜惜对于林墨可是很冷漠的,看都不会来看她一眼。
现在她醒来了,柳惜惜竟然来给林墨涂药?
要知道,俗话说的好,两女争一男可都没什么好结局的。
更何况是柳惜惜这种城府深得可怕的女人。
“柳姐姐这个人,说话很有方法的,你以为她在第一层,其实她在大气层。”核桃想到太子爷以及暗影那边的人对她的态度,还是好心提醒,“她之前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很久,还是高危病人,你知道,她为什么进去吗?”
林墨摇头,虽然哥哥们跟自已提过柳惜惜,但是没有详说。
他们似乎在避讳着什么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哥哥们都对自已缄默的很,不会主动跟自已提起任何不好的事情,仿佛只想要自已躺平当个咸鱼,在他们的呵护下,顺风顺水的度过一生。
他们对自已的爱,把她保护在了高墙之内。
她只知道,自已曾经在孤儿院认识了哥哥们,在暗影里,因为意外而武道尽废,而且,之后就办散养,她顺手推舟,找了个平常的农村家庭,彻底洗白了自已跟过去的一切。
之后就是家里人的偏见,把她逼上绝路。
其实,有些地方,应该是空白的。
“她曾经是一个心理医生,很擅长催眠,有一次,催眠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就被关起来了。我听说,她在精神病院里,都是一个人住在一层楼的,可见其危险程度。”
“她会催眠人?所以她现在,是想拿我当时试验品,来催眠我?”林墨心中一紧,是了,她从小到大都是墨墨,小墨,什么时候是什么阿莞了?
太虚假了。
“她真的挺可怕的。”核桃可没有开玩笑,曾经自已都差点着了道,幸好被其他人制止,柳惜惜也半点不觉得自已的所作所为可怕。
她只是觉得好玩有趣,就跟太子爷一样。
他们就是一路人……
“我告诉你这些,你之后可要惦记我的好,如果你哥哥们对我发难,能不能请你放我一马?”
林墨疑惑:“好。”
她尚且还不知道自已的身体,在昏迷这些天,已经烙印上一个自已从未见过的男人的名字了。
而且,是他尊贵的真名,秦颂。
他把她当做了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