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就是故意的

接下来, 涂诺头都不敢抬,直接把手机关了机,拉起严承光的外套, 躺在椅座上装死。

严承光扭头看一眼副驾驶上的小丫头,想着她朋友刚才说的话,舌尖顶了顶腮帮,一笑。

涂诺本来是装睡, 装得时间太长就真的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下午的三点。

时间不晚, 天色却暗得像是到了黄昏。

车窗外,雪下得更大了。

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地飘洒。

严承光把车子停在路边,下了车去查看路况。

他很快回来, 告诉涂诺说雪很大,路况太差,他们不能继续前行了。

涂诺睡醒了一觉,刚才的尴尬却没有消减多少, 她依然不敢看严承光。

听严承光这样一说,她扒着车窗向外面看了看,才发现路上的积雪已经有十几厘米厚了。

这边又是山路, 崎岖盘旋,路的一边还是悬崖。

这样的天气开车,确实很危险。

“怎么办啊?”她终于看向严承光, “咱们要被困在这里吗?”

严承光想了一下, 说:“距离这里八九千米的地方有一家温泉酒店。不然,我们去那里住一晚?”

他看着涂诺, 跟她商量。

他们刚才在来的路上路过那家酒店。

当时听叶茜说, 今天晚上景区会有大型烟花秀表演。

每年的这个时候, 附近的酒店几乎都是爆满,简直一房难求。

涂诺就说:“咱们现在去那里,会有房间吗?”

“有的。”严承光看着涂诺,“顶楼套房是我的私属,从不外定的。”

“……”涂诺再次震惊,“你怎么到处都是房产?”

严承光无奈地笑了一下,“肖明琛的,卖给我了。”

“哦……”

涂诺想了想,就觉得更加不能去住酒店了。

她还没有做好跟严承光共处一室的准备。

“可是,今天是除夕,”她低下头,软软地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家里人分开过……”

严承光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不再强求,“那就等一等。如果雪小了,再出发。”

涂诺抬起头,迎着男人宽厚包容的目光点了点头。

外面的大雪继续。

严承光检查了油表刻度,看见油量充足,就没有关闭车子的引擎。

他继续开着暖风,只不过把暖风档位调低了一些。

涂诺看着严承光在那里操作,就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不由又觉得尴尬。

算了,还是继续装睡吧。

想到这里,她就又拉起羽绒服,缩了进去。

因为刚才已经睡了一觉,她一点都不困。

她把自己缩进羽绒服里装睡,其实是透过靠近车窗的一角,悄悄地欣赏着外面的雪景。

车窗外的大雪纷纷扬扬。

云山的群峰像是被包进了一条硕大的棉被里。

树木怪石都看不见了。

山脚下那片白玉一样的湖泊也看不见了。

在这偌大的天地间,仿佛就剩下了他们的这辆车和车里的两个人,严承光和她。

这样想着,涂诺竟然觉得也不错。

她和严承光,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这样亲密地待在一起过。

涂诺想着想着就翘起了唇角,不由就想知道严承光正在做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小心翼翼地掀开另一边羽绒服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望出去……

就看见严承光正向她这边侧着身子,以手托着腮,微笑着在看她。

涂诺的脸一热,知道这个时候再想继续装睡已经不可能了。

她在羽绒服衣角的缝隙里冲他笑了一下,刚要坐起来,就看见严承光身后的车窗上一张脸突然一闪。

涂诺被吓到,扑过去就抱住了严承光的胳膊。

严承光也注意到了车外的异常。

随着涂诺的惊叫,车顶上也传来了咚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路边的大树上跳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从车子前面挡风玻璃上滑下来,堆在了那里。

“严承光,那是什么呀?”

对于在荒郊野岭,大雪纷飞中突然出现的东西,涂诺根本就不敢去看。

严承光抱着涂诺,向趴在挡风玻璃上的那个东西看了看,拍拍她的背,说:“别怕,应该是猴子。”

这边是山区,狐狸猴子这样的小动物很多。

听严承光这样一说,涂诺也小心地抬起头看过去。

就发现那个东西好像还是一大一小两只。

大的仰面躺在那里,小的就趴在大的怀里。

此时,大猴子一直用它的前爪拍着玻璃,好像是想进来,又好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

严承光观察了一下,就说:“我去看看。”

“你别!”涂诺拉住他的衣服,“万一它咬人怎么办?”

“放心,我会小心的。”

严承光说完就下了车。

涂诺坐在车里,看着严承光走到车头那边,还想要把那只小动物拿起来。

涂诺不能放心,跟着也下了车。

严承光说的没有错,这确实是两只猴子。

大的那个应该是妈妈。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身上都是血,好像是被什么咬伤了,半边身体几乎烂掉,看状态已经是在弥留。

而那只小猴子却好像对妈妈的情况一无所知,依然窝在妈妈的怀里,叼着妈妈的乳/头吸/吮。

涂诺看到这里,不由就看向严承光。

严承光不像她这样已经红了眼圈。

他看起来还算平静,唇角却拉得很直,眉头也蹙着,不是刚才在车里时候的样子。

涂诺擦一下眼泪,说:“严承光,咱们帮帮她吧?”

山里的野生猴子跟动物园里的不一样。

他们生性警觉,对人类有着很强的防备心。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绝对不会向人类寻求帮助。

严承光点点头,走到车后,从后备箱里拿出米春舟让他捎带的一箱礼品,把纸箱打开,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然后就拎着空纸箱走了过来。

严承光小心翼翼地把纸箱推到大猴子的身边。

那只大猴子好像很能明白严承光的意思。

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把小猴子从自己的身上摘下来,就往纸箱里面推。

小猴子不想离开妈妈,吱吱地叫着,紧攥着妈妈的皮毛不放手。

大猴子急了,张嘴就咬了它一口。

小猴子吃痛,松开了妈妈的皮毛。

大猴子就趁机把他推进了纸箱里。

严承光则连忙盖上了纸箱的盖子。

小猴子很害怕,在纸箱里吱吱地叫着,拼命地抓挠。

严承光按住纸箱的盖子,再看那只大猴子,她的脑袋已经耷拉下去,眼睛也闭上了。

涂诺看到不忍,眼泪又流了下来。

严承光看着那只大猴子的尸体,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涂诺就走近一些,靠住了他。

严承光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纸箱递给她抱着,自己就去车里拿了一副手套,一把军工铲,把大猴子的尸体从车上拿下来,走到公路的下面去掩埋。

等他处理好回来,涂诺已经把关着小猴子的纸箱的盖子捆住了,还在上面弄了几个透气孔。

严承光担了两肩膀的雪,帽子上也是。

涂诺伸手帮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指着纸箱对他说:“我还给了它一些水果和零食。”

小家伙应该是饿坏了,这会都顾不上闹,一直在吃东西。

严承光拍了拍她羽绒服帽子上的雪,夸她,“我家糯糯真能干!”

涂诺被夸,很高兴。

她又连忙对严承光说,她已经查到了最近的动物救助站,距离这边有大约五公里。

他们现在出发,应该可以赶在天黑之前把小猴子送过去。

严承光看了看天气,又看着她,说:“那样的话,恐怕今天就更回不了林云了。”

涂诺无所谓,“那就住酒店嘛。”

严承光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就伸手来拉他,“走吧,咱们现在就出发!”

“好吧。”严承光牵住她的手,“走不动了就说话,我背着你。”

风雪依然很大,车子不能开,他们只能步行。

涂诺还从来没有在这样漫天的大雪中中走过路。

不过,因为是跟着严承光在一起,又是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她感觉既新鲜又兴奋还隐隐有些刺激。

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她却渐渐地感觉力不从心起来。

到最后就简直是严承光一手提着小猴子,一手拉着她在走了。

等又拐过一个山坳,涂诺实在是走不动了。

她弯着腰在那里想喘口气,风雪却灌得她嘴都张不开。

严承光就把她按在自己的怀抱里,替她挡住风雪。

等她喘匀一口气,严承光对她说:“我来背你。”

他说着就要蹲下去,涂诺连忙拉住了。

她虽然没有多少野外生存的经验,却也知道,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况,四条腿绝对比两条腿稳当,何况他才受伤出院没有多久,又何况手里还提着一只纸箱子。

严承光看着涂诺咬牙坚持的样子,很是心疼。

他一边走着,一边向四周看了看。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下。

风雪的势头虽然没有多少减少,路却平缓了许多,周围的视野也比在山上的时候开阔。

严承光又找了找,就在一片平坦的山间小平原上发现了一处废弃的温室大棚。

大棚的棚顶已经被掀去了,黄土浇筑的土墙却还在。

“咱们去那边躲一下。”

严承光说着,牵着涂诺的手又向前走了一段,就找了一个平缓的斜坡走下去,来到了那堵土墙的下面。

有了土墙做遮挡,风雪果然就小了很多。

可是,土墙挡得住风雪,却挡不住寒冷。

涂诺一停下来,就冷得抱住了肩膀。

严承光就把纸箱放在一个背风的地方,脱下大衣就要给她。

涂诺却给他推回去,“我比你穿得厚,你如果把自己冻坏了,我也走不出去了。”

严承光就又穿回去,展开大衣的怀抱,“那你进来。”

涂诺红着脸看了严承光一眼,就乖乖地走过去,往他的腰间一环,就被他用大衣裹住了。

风雪之中,两个人紧紧地裹在一起。

涂诺紧贴着严承光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清晰又有力。

小姑娘乖巧得像是一只温顺亲人的幼兽。

严承光垂眸看着她的发顶,不由就低下头,亲了亲。

涂诺有些痒,蹭了蹭他,换一边脸继续贴着。

她看着咫尺之隔的土墙外面沸沸扬扬的大雪,软软地叫他,“严承光……”

“嗯?”

“真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我们就这样,永远都不分开……”

小姑娘的话糯糯地落进严承光的耳朵里,在他的心里烧起了一把火。

他的眼睫眨了一下,用下巴碰了碰她的额头,“抬起头来。”

“干嘛……”

涂诺抬起头,看见男人头顶上方飘雪的天幕又低又沉,他的眼眸却如星明亮。

“教你接吻啊!”

他说着,就低头覆住了她。

严承光用一只手扯住大衣的衣角,另一只手就托住了涂诺的后脑。

这一次,严承光的吻像外面密不透风的大雪,堵得涂诺的脑袋发晕,手脚都软。

直到后来她求饶,他才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哑声问:“都给你朋友说了什么?”

“……”

涂诺现在明白了,他在报仇。

她晕晕乎乎地想了想,想起好像是问起许金朵“撬开/齿关”之类。

那一天在明大的湖边,严承光吻住她,她却因为紧张,一直都是紧咬着牙齿的。

后来看许金朵的小说,描写男女主亲吻,用到那个词,她有些不能理解,就问了一句。

然后,就……

这个人还挺记仇的。

涂诺用力揪着严承光的衬衫,脸烫得像是要烧着,“不许你再问了。”

“好,我不问,”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音儿,“现在呢?你的疑问解决了吗?”

涂诺生气地瞪他一眼,“没有。”

“那,”男人有些失望,“再来?”

涂诺才不要了,再吻,她就要死了。

她着急去推严承光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肘,他不由就皱了一下眉。

涂诺突然想起他那里的伤,“不好意思,我忘记你这里有伤。”

严承光看着她一笑,“不妨碍发挥。”

说着,他真的就低头又来。

旁边纸箱里的小猴子却不再耐烦,又吱吱地闹了起来。

涂诺指了指纸箱,笑着说:“它有意见了。”

下午的四点多,严承光和涂诺才找到了那家藏在一片树林中间的救助站。

他们把小猴子交给了专业的人士照顾。

临走的时候,涂诺还拉着严承光跟小猴子合了一个影。

等他们从救助站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远处山里人家的灯光都亮起来,温暖昏黄。

严承光说的没错,他们今天是真的回不了林云了。

这个除夕,涂诺是真的要在外面过了。

虽然有点不能适应,却并没有多少遗憾。

跟救助一条小生命比起来,跟家人的团聚可以暂时推一推。

不过,接下来,她恐怕真的要跟严承光共处一室了。

从救助站到云山温泉酒店还有两公里的路要走。

涂诺因为一直在想事情,在路上的时候就不小心滑了一跤。

虽然没有伤到,严承光却坚持不再让她自己走路。

所以,她最后是被严承光背进云山温泉酒店的。

他们到达的时候,温泉酒店的门口灯火辉煌。

服务员早就在门口列队迎接了。

涂诺没想到这家酒店的服务会如此热情。

她害羞,闹着要下来。

严承光不让,“自家的酒店,没人敢笑你。”

他说着话就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

训练有素的侍者连忙跑过来,却实在不敢接下老板背上的“行李”。

于是,涂诺就使劲埋着脸,被严承光背进了顶楼的套房。

套房的空间很大,床也大。

窗户外面一片好大的露台,盛了满满的雪。

涂诺一进房间就往软软的大床上一扑,再也不想起来了。

严承光脱掉外套,就过来帮她脱了已经湿透的鞋袜。

手指一碰到她的脚,却像是碰到了冰。

他没有多想,直接就握住了她的脚,用双手给她焐。

涂诺的脚小,严承光的手大,他两只手可以完全握住。

涂诺还不能适应被他这样照顾。

她扭捏着要把脚抽回来,“我自己来。”

严承光不让,他一面继续给她捂着,一面淡淡地说:“你朋友的小说里没有写男朋友可以这样做吗?”

涂诺,“……”

这个人可是真记仇。

等严承光感觉涂诺的脚暖起来,才放开她。

他一边把她的脚塞进厚厚的羽绒被里,一边说:“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去泡一下温泉,去去寒。”

严承光说的顶楼套房的私汤温泉在一楼,专梯直达。

电梯门一打开,就是一片翠绿翠绿的竹子。

竹子后面是干净的玻璃长廊。

廊外满世界的白雪,还在纷纷扬扬。

涂诺和严承光在低眉顺目的服务员的引导下穿过竹子长廊,推开一扇竹制小门,就到了严承光所说的私汤。

这边依然是被玻璃包围起来的。

玻璃外面是一片私属小庭院,院子里种着竹子,盛放着几株腊梅。

涂诺看着那片院子,有些顾虑。

严承光看出她的顾虑,说:“那边不会有人去,如果还是不放心,你还可以拉起这扇屏风。”

涂诺点点头,不过,等她看见严承光也换好浴袍出来,她又紧张起来。

他该不会也在这里……

涂诺,“你先泡吧,我一会再下来。”

她说着就想走,严承光却把她拉住了,“我不在这里。”

他指了指另外一边,“我去那边。你好好泡,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涂诺,“哦……”

严承光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想什么呢!”

严承光走了,涂诺脱了浴袍,小心翼翼地走下汉白玉刻成的台阶,慢慢地蹲下,把自己浸入温泉水里。

这一次温泉澡,泡得涂诺浑身酥软,简直不要太舒服。

乘电梯回到房间以后,她就一步都不想挪,直接躺倒在大床上。

就连晚饭也是严承光叫到房间里来吃的。

涂诺吃饱了就想睡觉,听服务员说今晚景区有电子烟花表演,又担心睡过了,错过一年才有一次的精彩。

严承光拿餐巾蘸一下唇角,“你去睡,到时候我叫你。”

“那就谢谢啦。”

涂诺刚要走,突然想起,“你睡哪儿?”

严承光看着她,无奈地笑,“你只听服务员说今晚有烟火表演,就没有听说,今晚客房一房难求?”

我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

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涂诺怔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不,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严承光叫人来推走餐车。

涂诺挠着头发,回头看了看那张大床。

虽然床不小,睡他们两个人却绝对挤。

小姑娘为难的样子引起了严承光的兴趣,他把手往身后床垫上一撑,半仰着身子看着她,“我记得是谁说过,她的床是可以分我一半的?”

男人说话拖腔拿调,一脸的不正经,却美得勾人魂魄。

涂诺的脸红得像番茄。

她绞着手指,嗫喏,“我那时候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

她看了严承光一眼,又垂下,“绝对不行的。”

严承光笑着站起身,走近她,沉着声音说:“就是你有那个胆量,我也没有这个定力。”

他说完,屈起手指在她头上轻轻一敲,“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睡你的隔壁。”

严承光走了,涂诺扑进被子里,都要尴尬死了。

这套房间这么大,除了卧室还有书房和儿童房。

他随便睡哪个房间都好。

她刚才怎么想的?怎么会以为他会跟她挤。

吃饱喝足,还泡了一个舒服的温泉澡,涂诺又给奶奶和妈妈发了一个平安信息,就定好闹钟,准备睡觉。

想起凌晨的电子烟花表演,又要拿充电器给手机充电,才突然发现充电器找不到了。

桌子上没有,床上没有,包里也找不见。

应该是落在车上了吧!

涂诺没有办法,只好去找严承光。

隔壁房间关着门,涂诺轻轻敲了敲,“严承光,我的充电器落车上了,你的给我……”

涂诺没有说完,房门就被打开了。

只穿了一条睡裤的男人站在门边看着她。

涂诺怔住,随即咽了咽喉咙,故作镇定地说:“我充电器落车上了,你的给我用一下。”

严承光看着她又红起来的脸,笑了一下,拿了自己的充电器给她。

涂诺低着头拿过来,扭头就跑。

唉呀,好羞涩!

严承光看着比之前瘦了,肩膀却依然宽阔。

手臂那么长,肌肉也很紧实,肌理线条流畅又漂亮。

还有,他那没入裤腰的马甲线……

裤腰拉那么低干嘛?

涂诺钻在被窝里的时候,小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她躺在那里,又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艳遇,确定不是她的冒失,而是他的故意勾引。

哼,笑得那么勾人,不穿上衣,还把裤腰拉那么低!

就是故意的。

“好坏呀那个人……”

涂诺小声嘟囔着,抱着被子打了一个滚。

等她滚到床角趴在那里,就看见了露在床头桌抽屉外面的一根白色的电线。

她拉开抽屉一看,自己的充电器正好好地躺在那里!

她想了想,想起来,充电器明明是自己放进抽屉里面去的。

当时严承光也在,还嘱咐她记得给自己的手机充电。

所以,严承光刚才那样笑,一定是认为她是借着拿充电器,去看他的吧?

啊,好丢人啊!

涂诺在心里嘶吼着,伸手把充电器往外一拉,电线扯出来,一个包着塑料玻璃纸的小盒子也掉了出来。

她捡起来看见上面的字,就觉着手指像被烫到,立刻又红着脸丢回去,拉起被子就把自己盖住了。

什么嘛!

还嫌她不够尴尬吗?

作者有话说:

做了修改,下一章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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